傅司淵僅僅隻睡一個小時,生物鍾便準時叫醒他。


    垂眸掃一眼,小女人白皙的小臉蛋正埋在自己胸膛睡得香甜,傅司淵胸腔滿是柔軟。


    他低頭,在薑柔額頭輕輕親吻一下,然後輕手輕腳下床,拿起自己的手機,走到客廳給安南打電話。


    他決定取消今天所有行程。


    打完電話,傅司淵去洗澡。


    洗完澡出來,傅司淵打開筆記本電腦開始處理工作。


    半小時後,敲門聲響起。


    傅司淵起身打開房門,來人是常易。


    常易一眼瞥到門口擺放的女士高跟鞋,他漆黑明亮的眼眸瞬間閃過一絲哀傷,很快便恢複如常。


    “傅先生,早。”


    傅司淵頷首,低聲吩咐:“你先去行政酒廊等我,邊吃早餐邊談。”


    “是。”


    常易離開後,傅司淵換好衣服,輕手輕腳向臥室走去。


    走進臥室,傅司淵不禁蹙眉。


    這小女人睡覺委實不算老實。


    他離開房間之際特意為她蓋好的薄被,此時隻有一角堪堪搭在她的腰肢,一大半都掉落到地毯上。


    傅司淵長腿大邁走向床邊。


    薑柔裸露的肌膚呈現大片曖昧痕跡,看著便香豔誘人。


    傅司淵一想到這些痕跡都是拜他所賜,他唇角便情不自禁勾起一絲淺笑。


    傅司淵輕輕將薄被撿起來,重新為薑柔蓋好,又溫柔在她唇角印下一枚輕吻,便再次輕手輕腳離開臥室。


    傅司淵向行政酒廊走去。


    常易正坐在靠窗的位置,餐桌上已經擺好兩份早餐。


    看到傅司淵,常易連忙從座位上起身。


    傅司淵大步流星走到桌前,坐下。


    常易這才坐下來。


    傅司淵端起麵前的黑咖啡,喝一口,沉聲問:“怎麽樣?”


    常易眉頭微蹙。


    傅司淵當即預感到事態不妙。


    他聲音愈發低沉:“說。”


    常易這才說道:“孟珧不見了。”


    傅司淵握著咖啡杯的手指驟然用力,骨節發白,青筋暴突。


    “不見了?”


    常易說:“今早我帶人趕往仁愛醫院,等待孟珧現身,可是等到保潔上班時間,孟珧都沒有出現。我向孟珧隔壁宿舍的醫院員工打聽,那人說孟珧昨晚好像就沒有迴來。”


    傅司淵將手中的咖啡杯重重放到桌子上。


    稍許咖啡液體灑出來。


    傅司淵的聲音陰沉地可以滴水:“他隻有七歲智商,晚上不迴宿舍,他會去哪裏?”


    常易說:“孟珧畢竟在林彥家的醫院工作,兩人的關係也很不錯,我擔心主動要求調取醫院監控,林彥會起疑心,最終不小心透露給大小姐,所以我暫時還沒有驚動林彥。”


    傅司淵沉聲道:“失蹤24小時方可報警,如果林彥真的擔心孟珧,不出意外,他發現孟珧失蹤會請我幫忙,你迴去等我消息。”


    “是。”


    傅司淵重新端起咖啡杯淺啜一口,他蹙眉道:“一、他貪玩;二、薑繼業;三、他的死敵——帕克。你認為是哪一種可能?”


    常易沉吟道:“我認為是帕克。”


    傅司淵說:“因為孟珧遭遇車禍是帕克一手策劃,所以你懷疑孟珧失蹤也是他?”


    常易說:“是,畢竟現在一心想弄死孟珧的人隻有帕克。”


    傅司淵微挑眉梢:“我倒覺得是薑繼業。”


    常易陷入深思。


    傅司淵說:“帕克第一次沒能置孟珧於死地,反倒任由他活蹦亂跳這麽多天,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常易說:“傅先生的意思是,帕克改變主意,決定放過孟珧?”


    傅司淵說:“在雪島,你試探孟珧最終確定他是真的失憶,既然咱們這些外人都可以判斷孟珧是真失憶,那麽最熟悉他的帕克不可能不知道。


    “既然孟珧這些時日平安無事,那就證明帕克覺得一個七歲智商的對手不再具備競爭力,所以暫時放過沒有威脅性的孟珧。”


    常易問道:“難道帕克就不擔心孟珧會恢複記憶嗎?”


    傅司淵笑著說:“怎麽可能不擔心,我相信帕克和我一樣擔心孟珧恢複記憶。”


    常易沉吟說道:“那我想不通帕克為什麽會暫時放過孟珧。”


    傅司淵說:“如果我猜測的沒錯,那場車禍,帕克原本就沒打算置孟珧於死地。”


    常易問道:“那帕克製造車禍的動機是?”


    傅司淵笑著說道:“你不覺得讓自己恨之入骨的死敵,由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變成一個備受同情的廢人,比讓他痛痛快快死去,要痛快解恨得多嗎?”


    常易若有所思。


    傅司淵繼續說道:“隻是孟珧偏偏很幸運,他身體沒有殘廢,殘廢的是他的腦子。但是以他現在的情形,和廢人無異。


    “我想帕克之所以暫時放過孟珧,是因為帕克不確定孟珧對薑柔的感情究竟到什麽地步。畢竟孟珧所有對薑柔的記憶以及感情,都停留在他七歲以前。


    “帕克一定認為,七歲的小屁孩,並不清楚喜歡為何物。也許23歲的孟珧再次見到他記憶中喜歡的小姑娘,感情全然不在,隻是難忘迷戀那段童年往事而已。


    “所以當孟珧失去記憶忘記一切,重迴七歲,帕克想借機讓孟珧和薑柔培養感情,直到孟珧對薑柔的感情深厚到無法自拔,徹底放棄寶莉娜,希冀寶莉娜傷心絕望,投入他帕克的懷抱。”


    常易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傅司淵笑著說道:“這帕克真是愚蠢透頂,即便薑柔當年隻有八歲,但是能讓孟珧逃婚,就應該清楚她究竟擁有怎麽致命的吸引力。


    “留給孟珧時間讓他和薑柔重新培養感情,隻能說多此一舉,難怪帕克會成為孟珧的手下敗將。他身為東南亞最大黑幫組織掌舵人唯一的養子,此時接班人的位置被搶走,連從小喜歡的女人都被搶走,還真是失敗至極。”


    傅司淵說到這裏,眸光陰鬱狠厲:“如果換做是我,斬草必除根,絕對不會留給孟珧任何喘息的機會。”


    ……


    吃完早餐,傅司淵迴到套房,安南已經抱著一厚遝文件等候在門口。


    傅司淵打開房門走進去,安南隨即跟進來。


    安南將文件放到茶幾上,恭聲道:“傅總,這是需要您簽署的文件。”


    傅司淵坐到沙發上,拿起文件開始簽署。


    全部簽完,安南抱著文件離開。


    傅司淵拿起筆記本電腦,繼續處理工作。


    傅司淵工作告一段落,他看一眼時間,已經午時11點半。


    他立即拿起電話,撥通酒店客服電話,點餐。


    放下電話,傅司淵輕手輕腳走進臥室。


    薑柔依然睡得香甜。


    傅司淵實在心疼薑柔,但是她昨晚委實被他折騰得太狠,亟需補充體力,更何況她早飯都沒有吃,午飯再不吃,搞不好會胃痛。


    傅司淵單膝跪在床前,他欺身,親吻薑柔哭成小桃子的眼睛。


    薑柔好眠被打擾,忍不住哼唧出聲,翻身繼續睡。


    傅司淵隻好打算等午餐送到房間,再叫醒她。


    傅司淵動作極致輕緩爬上床,他長臂輕輕一撈,將薑柔溫柔摟到懷裏。


    傅司淵溫柔親吻薑柔的額頭,低聲喃語:“柔柔,真的好喜歡你,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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