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上簽了字,按了手印,邢棟梁便告辭離開。


    鄧越氣到險些吐血,但是此前經曆過傅司淵的教訓,他即便怒火滔天,卻也隻得隱忍不發,不敢造次。


    鄧越從椅子上站起身,神情冰冷望著傅司淵:“傅先生既然有能力讓邢棟梁與我解除合同,恐怕也不會讓我再成功請到其他律師,如今沒有律師為我開脫,我這牢是坐定了,傅先生的目的已經達成,我現在可以離開了吧?”


    “目的達成?”


    傅司淵唇角微微勾起,一絲陰鬱的笑意彌漫:“才剛開始,鄧先生急什麽,我還有很多話想同鄧先生談,請坐。”


    傅司淵的口吻雲淡風輕,但是他周身散發的威懾力卻讓人大腦宕機,隻想服從。


    鄧越知道,他即便抵抗,也是徒勞,甚至還會遭受皮肉之苦。


    這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他認栽。


    鄧越暗自咬牙,坐迴椅子上:“談吧。”


    傅司淵伸手從西裝口袋裏摸出棒棒糖,撕開糖紙含進嘴裏。


    他目光幽冷盯著鄧越,漆黑的眼眸如同寒潭深淵,散發著陰寒的氣息,他看著鄧越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人,而像是在看一隻螻蟻。


    是的,鄧越知道,他在傅司淵眼裏,就是螻蟻。


    傅司淵西裝革履,氣場懾人,此時他吃棒棒糖的情景非但沒有讓人覺得幼稚可笑,甚至愈發森然駭人。


    鄧越頭皮一陣發麻,坐姿都萎靡不少:“傅先生,您究竟還想做什麽?”


    傅司淵將棒棒糖拿到手裏,一字一頓:“我要你在法庭上當場指控範巧慧指使你蓄意謀殺薑柔小姐。”


    聽到傅司淵的話,鄧越神色閃過一絲恐慌,他深唿吸,竭力鎮定道:“傅先生,我承認我有罪,我的罪名就是醉駕,上了法庭我也供認不諱。可是您要為我捏造莫須有的謀殺罪名,還讓我將這罪名安到薑太太身上,這也太強人所難了吧?”


    “薑太太?”


    傅司淵又含了一口棒棒糖,眉梢高高挑起,發出一聲譏諷的嗤笑:“是鄧太太才對吧?”


    “鄧太太”三字,傅司淵說的輕描淡寫,但是這三字,卻如同一座大山壓到鄧越身上,讓他無法承受,險些氣斷身亡。


    鄧越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故作鎮定道:“傅先生,您開什麽國際玩笑?”


    傅司淵微笑:“我確實是在開玩笑,畢竟鄧先生希望範女士是鄧太太,可是她似乎更願意做薑太太,即便——她已經生了你的孩子。”


    鄧越徹底目瞪口呆。


    他和範巧慧是曾經交往過整整一年,但是分手後,他們明麵上斷的很幹淨。這22年以來,他們從未被任何人發現過蛛絲馬跡,甚至連範巧慧名正言順的丈夫薑繼業都未曾發現他們隱秘的關係,傅司淵怎麽可能在短短時間內就可以查得到?


    他甚至知道薑悅是他鄧越的女兒!


    這麽多年以來,薑繼業將他鄧越的女兒視作掌上明珠,寵愛有加,他每每想到薑氏集團董事長替他養女兒,他才能減輕被範巧慧背叛的痛楚。


    薑悅如今已經22歲,整整22年,薑繼業都不知道薑悅根本不是他自己的親生女兒,傅司淵是怎麽知道的?


    鄧越臉色煞白,聲音都開始顫栗:“傅先生,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傅司淵將棒棒糖含進嘴裏,他慵懶靠向椅背,麵無表情盯著鄧越,一言不發。


    劉海義上前,打開公文包,從裏麵掏出一份文件,擺放到他麵前。


    鄧越打開文件,臉色劇變!


    這份文件竟然是他和薑悅的親子鑒定報告!


    鄧越再也無法偽裝,他一把抓住鑒定報告,想撕成碎片。


    可是他清楚,他撕掉這份鑒定報告,傅司淵還有無數份。


    鄧越虛脫般坐迴椅子上,聲音絕望道:“這份報告怎麽來的?”


    問題問出口,他就察覺到自己問了一個弱智的問題。


    他隨即改口道:“傅司淵,你究竟想做什麽?”


    傅司淵輕笑出聲,表情愈發陰狠:“你和範巧慧險些成功謀殺我的女人,你問我想做什麽?”


    他將棒棒糖咬碎,堅硬的的牙齒咀嚼著糖果,如同咀嚼著對方的骨頭。


    傅司淵霍然起身,一把抓住鄧越的頭發,幽深的目光迸射出讓人刺骨的寒芒:“你應該感謝我的保鏢,在緊要關頭成功護住我女人的性命,如果她發生意外,我讓你們一家三口為她陪葬!”


    頭皮痛到麻木,可是鄧越卻感受不到疼痛,因為傅司淵那殺人的目光,已經讓他毛骨悚然,靈魂出竅。


    在這一刻,鄧越心知肚明,如果薑柔真被他撞死撞殘,傅司淵真的會要了他的命!


    鄧越竟然有絲慶幸,慶幸薑柔真的沒有出事。


    鄧越十分清楚傅司淵此次前來,便是想坐實他謀殺的罪證。


    證據到手,傅司淵便會提交證據,控告他謀殺!


    蓄意謀殺罪名一旦成立,那他便會鋃鐺入獄。


    雖然事先鄧越已經做過最壞的打算,但是那是薑柔被撞死撞殘的前提,即便薑柔真的死亡或者傷殘,他也一口咬定隻是單純醉駕發生意外,沒有證據,他也不會被冠以謀殺的罪名。


    如今薑柔毫發無損,傅司淵卻依然不依不饒要坐實他謀殺的罪名,讓他接受法律的製裁。


    鄧越不是傻子,自然不會入套。


    他就是死,也要一口咬定隻是意外。


    鄧越深唿吸,抬頭滿臉無辜道:“傅先生,我今天的命就是交代在這裏,我還是那句話,我絕對沒有蓄意謀殺薑小姐,那真的就是一場意外。”


    傅司淵怒極反笑,他鬆開鄧越的頭發,慢條斯理道:“鄧先生既然有膽量做,無非就是事發後咬死酒駕意外,反正沒有證據。那你可知,我這裏有你故意殺人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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