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塘秋迴了公司之後就開始忙了起來,連著開了兩個小時的電話會議,好不容易有了些空閑功夫休息,古秘書進來了。


    魏塘秋靠在椅子上,掀開沉重的眼皮:


    “什麽事”


    古秘書說:“魏總,李小姐來了,她要見你。”


    “李小姐李思訓”


    “是。”


    魏塘秋歎了口氣,他實在是無力應付這種女兒家的紙短情長:


    “讓她進來吧。”


    李思訓今天穿了一套白色的職場套裝,顯得整個人很精神,魏塘秋不禁想,她似乎不管什麽時候都這麽精致高貴,就算是很狼狽也永遠高人一等。


    隻不過他不知道的是,李思訓從來不會把狼狽的一麵透露給他。


    對於李思訓他已經沒什麽想說的了,在她和鍾書聯手把何玏綁走的那一刻它們之間就沒什麽情分可言了,魏塘秋現在之所以見她,也是因為李思訓的父親。


    魏塘秋問:


    “有事嗎”


    李思訓沒有坐下,她仍舊高傲:


    “你要結婚了”


    其實魏塘秋早就和她說過,但她仍然自我欺騙,可是就在昨天,因為房產過戶證書上留了李思訓的手機號,以致於鑽石機構的人不小心撥錯電話打到李思訓那去了,那時候她才得知,她騙不了自己了,魏塘秋真的要結婚了。


    魏塘秋點了點頭:


    “嗯,我打算近期向何玏求婚。”


    李思訓笑了笑,她仍然抱有一絲希望:


    “不結婚行不行我答應過我爸的你忘了嗎你說好要替他照顧我的”


    魏塘秋歎了一口氣,看著恍惚的李思訓,一字一句地說:


    “李思訓,你不能老是拿著你父親的事情來道德綁架我,我是答應過他要照顧你,但也隻是生活上的照顧,我對你沒有感情,你總是打著你父親的幌子牽製我又能到幾時呢我總歸是要結婚的。”


    其實在魏塘秋說的第一句話是李思訓就明白了,她也隻是為了讓自己死心。


    魏塘秋想了想,從辦公桌的抽屜裏拿出一個檔案袋,遞給李思訓:


    “這裏麵有一份股份轉讓書,我已經簽好字了,我在加拿大有處房產,以後你就去那吧,建華那邊我替你辭職,還有護照我也給你辦好了,經濟上有什麽困難就給古秘書打電話,如果可以,盡量不要迴來了。”


    李思訓麵無表情,她突然笑了兩聲,強忍著眼裏的淚意,微笑著說:


    “那就謝謝魏總了。”


    她離去也是那麽高貴,可是又好像什麽都沒有。


    在何玏沒有出現之前李思訓是那麽的自信,她認為自己是魏塘秋心中最特別的女人,她的優勢在於她和魏塘秋幾十年始終不變的友情,在於從小就相識的情誼,在於魏塘秋因為父親對她的愧欠。


    所以李思訓無比自信,她瞧不起任何一個對魏塘秋前赴後繼的女人,她甚至自信到可以非常放心的出國去。


    直到何玏出現,何玏沒有李思訓精明能幹沒有李思訓漂亮,她看起來沒有任何勝算,但她唯一的優勢就是不摻雜心機的愛。


    就是靠著這麽一小點優勢何玏贏了,她贏了想要靠過去牽製住魏塘秋的李思訓,贏了那些因為名或利而接近魏塘秋的那些女人。


    她對魏塘秋的喜歡簡單粗暴切沒有用,但是卻感動了魏塘秋。


    李思訓終於死心,她輸了。


    第二天一早,魏塘秋去何父何母家接何玏上班,何玏上車的時候他還煞有介事的歎了口氣:


    “昨晚的夜是那麽冷,隻因沒有玏玏在身邊,獨守空房總是讓人神傷。”


    何玏嫌棄的看了他一眼:


    “你戲怎麽這麽多”


    車子還沒啟動就停在何玏父母家樓下,魏塘秋解開安全帶,身子傾過去:


    “昨天一晚上沒見,讓我先好好親親你。”


    “哎呀,你別”


    不遠處正準備上班的何父何母望著那台熟悉的轎車,裏麵的男女正湊在一起接吻,何父說:


    “那是小魏和咱女兒吧”


    何母無言的看了半天:“是吧。”


    何父何母對視一眼,又齊齊的歎了口氣。


    親到魏塘秋心滿意足,他才終於發動車子送何玏去電視台。車子停到電視台樓下,兩人卻發現一個不該出現的人,鍾書。


    他正站在門口巴望著裏麵,很明顯是在等人。


    魏塘秋攥緊手,怒氣有些上來了,作勢就要下車,何玏一把握住他的手,無聲地搖了搖頭。


    最後何玏下了車,就像沒看見鍾書一樣走進去。


    鍾書也注意到了何玏,看她走了過來便開口,誰知道何玏直接目不斜視的從他身邊走過,好似看不見他這個人。


    鍾書落寞的低下頭。


    何玏走過鍾書身邊時看到了他失意的表情,也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更聽見他的那愧疚又蒼白的那句:


    “對不起”


    隻不過那都和她沒關係。


    魏塘秋看著何玏進了電視台,心裏的大石頭才終於落下,然後故意降下車窗,大搖大擺的從鍾書身邊駛過。


    何玏到了電視台就被李語然叫到了辦公室,通知她前段時間關於風評師的那篇報道要被撤下來了,何玏感到不解地問:


    “好端端的為什麽要撤掉我的采訪和報道”


    李語然歎了口氣,翻出平板遞給她:


    “前段時間你采訪的那個叫李秩的風評師被曝出家暴,你這篇報道裏有很多捧他的嫌疑,怕連累電視台隻能先撤下來。”


    何玏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不過李秩家暴她是不怎麽相信的,和他接觸就感覺李秩人挺好的,溫柔又紳士不像是會家暴的人啊


    李語然看著若有所思的何玏,問:


    “怎麽了,你還有什麽疑問”


    何玏搖了搖頭:


    “沒有疑問,我就是覺得李秩不像是會家暴的人。”


    李語然一挑眉,手指在空中點了點她:


    “還真讓你說對了,後來李秩的律師說了,都是她妻子鬧離婚想要分到更多的錢才在網上造謠的。”


    何玏:“我就說嘛。”


    “不過可苦了那位李先生了,因為這件事所有人都在聲討他,也沒人找他做風險評估了,就算是真相大白了,他也迴不到以前的風光了。”


    何玏感歎的搖了搖頭:


    “網絡暴力真可怕啊”


    可不是嘛,李秩是這樣,以前的何玏不也是這樣嘛,因為她和魏塘秋在一起,所有人都說她攀高枝,罵她拜金女,別人再也不叫她金牌記者何玏,而是叫她恆中總裁女友何玏。


    還有露西安,和尼奧談戀愛被曝光之後,把她的祖宗十八代都刨了出來,網上鋪天蓋地的都是黑她的人,甚至有尼奧的粉絲專門去警局堵她。


    不知道以後又會有誰被網絡傷害,又有誰來利用網絡傷害別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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