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視頻播放完,魏塘秋攥緊了拳頭,現在可以確定的是,何玏是被鍾書帶走的,至於帶到了哪裏,就還不得而知。


    露西安把u盤拔下來,關上電腦,轉身對兩人說:


    “視頻的最後是在上了高速公路後截止的,那裏有兩條路,一條就是向左出t市,前往h市,這條路岔口多,如果他們真的走了這條路,那麽找到何玏會難上加難。”


    尼奧抿著唇,問:


    “那另一條路呢”


    露西安:“另一條就是去海邊的路,那裏人多而且雜,如果何玏在那裏很容易會被發現痕跡的,鍾書一定會”


    “去海邊那條路咱們去海邊”魏塘秋突然出聲打斷,決定說。


    露西安歎了口氣,無奈的攤手:


    “大哥你有沒有搞錯鍾書他又不傻怎麽可能冒險把何玏安置到那種地方那不是等著被人找到嘛”


    “那如果他也是這麽想的呢”


    “什麽”


    魏塘秋把玩著手裏的u盤,不疾不徐的說:


    “我其實以前就調查過鍾書這個人,他和他父親一樣,過度自負而且善於揣度人心,既然你能想到海邊容易被發現,難道他想不到”


    露西安聽懂了魏塘秋的意思,她沒有反駁,思慮良久才嚴肅的說道:


    “可是我們賭不起,從這兩條路裏選出一條,我們隻有一次機會,如果選錯了,就會驚動鍾書,到時候再想找到何玏就難上加難,我們還是報警吧”


    尼奧搖了搖頭:


    “沒用的。”


    露西安本身就是警察,被人當麵否定了自己的職業她肯定心裏不爽,挺起胸反駁道:


    “警察沒用那什麽有用你應該相信我們”


    魏塘秋無奈的搖了搖頭,解釋道:


    “不是不相信你們,隻不過你有沒有想過鍾書為什麽敢青天白日,毫不躲避攝像頭的帶走何玏這說明他根本就沒把你們當迴事,或者說他根本不怕被你們找到。”


    魏塘秋的話讓三人陷入沉默,確實是這樣,依鍾書的身份和地位,想要改變一些事情輕而易舉,這就讓找到何玏變得更加難。事情一時間陷入死局。


    理不出頭緒,露西安抱著肩,不經意的嘟囔道:


    “不過鍾書為什麽要帶著何玏去民政局,撞見魏老板和李思訓一起的場景呢這個綁架何玏有什麽必然的聯係嗎”


    聽到露西安的話魏塘秋有些反應了過來,電光火石之間,他突然想到了什麽李思訓


    李思訓一定知道鍾書的計劃,不要她也不會那天突然反常的辦理房產過戶,也不會情緒那麽激動。


    魏塘秋抓起外套就往外衝,還不忘告訴兩人:


    “我知道了等我迴來啊”


    尼奧看著衝出去的背影,喊道:


    “哎你幹嘛去”


    迴答他的是一陣風聲。魏塘秋沒有片刻的停頓,一出警局直接開車去往李思訓的住處。


    此時的李思訓剛吃完早飯,就聽見有人摁響了門鈴,她起身去開門,一開門就看見站在外麵的魏塘秋。李思訓此時穿著暴露的睡裙,自從那天房產過戶鬧的很難看之後,李思訓就沒再見過魏塘秋了,所以看到來人她顯得很高興,驚喜的問:


    “塘秋你怎麽來了”


    魏塘秋大步走進屋,鉗著李思訓的胳膊把她推到牆上,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怒氣與焦急,狠聲問:


    “何玏在哪”


    李思訓被撞的後背一疼,她剛想不滿的抱怨一句,就聽見魏塘秋的話。李思訓的瞳孔驟然顫了一下,她驚慌地抬頭,正好對上魏塘秋憤怒的表情,紅著眼角的眼睛,格外嗬人。


    李思訓咬著嘴唇,強裝鎮定,努力維持著她平時高貴的姿態,說:


    “何玏何玏不應該在上班嗎怎麽她不見了那我怎麽知道她會在哪”


    魏塘秋眼神不變,死盯著她說:


    “李思訓,咱們認識這麽多年了,你別作的把咱們最後一點交情都給作沒了。那天你找我去民政局,不就是計劃好的嗎”


    李思訓躲閃著他的眼神:


    “你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魏塘秋突然鬆開了李思訓,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說:


    “我不知道你和鍾書是怎麽聯係上的,我也不想知道,你們那些蠅營狗苟的陰謀我不計較,隻要你告訴我何玏在哪。”


    魏塘秋的眼神像是覓食的鷹鷲,目光裏有無盡的乖戾: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何玏,她在哪”


    李思訓沒有說話,她久久的注視著魏塘秋,眼前的魏塘秋是李思訓以前從沒見過的,看到他這副樣子,李思訓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從未真正認識過他。她認識的魏塘秋永遠冷靜自持,永遠儀態得體。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整個人特別焦躁,板正的衣服也褶皺著。他的這一麵,皆因何玏而展現。


    李思訓一直因為自己和魏塘秋從小就相識,她的父親有恩於他這兩點,把自己看作是魏塘秋特殊對待的女人,她認為自己的存在是不一樣的,可是今天她才發現,自己於他而言,並沒有什麽特殊。


    李思訓的眼神突然之間鬆懈下來,像是妥協了,像是認清了。


    “我能問你兩個問題嗎”


    “你問。”


    李思訓長出一口氣:


    “如果沒有我父親的囑托,你還會照顧我嗎”


    “不會。”


    “如果沒有何玏,你會不會考慮我”


    “不會。”


    魏塘秋的迴答沒有一絲的停頓,真誠而又果決。李思訓聽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脫力地坐在地上,她突然笑了,笑的把眼睛眯成一條線,可她笑著笑著又哭了,手死死的攥著胸口的衣料,哭的撕心裂肺。


    魏塘秋的眼裏閃過一絲不忍,但還是冷眼看著李思訓哭完。冷眼旁觀的男人,痛徹心扉的女人,這樣的場景似乎在嘲笑李思訓的自作多情。她麻木的的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眼神空洞的盯著某處,說:


    “何玏被鍾書呆到海邊的的一個小洋房裏,有保鏢把手,你們要去多帶些人。”


    魏塘秋沒有猶豫,闊步往外走,到了門口他停住了腳步,到底是於心不忍,低低的說了聲:


    “謝謝。”


    隨後門被關上。隨著關門聲響起,李思訓掙紮著站起來,發瘋了一般哭喊著,砸了屋裏所有的東西。她踉蹌地站起身子,對著空蕩蕩的客廳癲狂的喊道:


    “謝謝你謝我你因為何玏謝我哈哈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哈哈哈哈哈”


    魏塘秋一出門就給尼奧打去電話:


    “尼奧,你現在帶著露西安往出走,去通往海邊的那天路上,我們在道口匯合。”


    對於魏塘秋的話尼奧沒有絲毫質疑,當即說:


    “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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