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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何玏用最快的速度迴了一趟家裏,拿了一些洗漱用品和解悶的東西來到醫院。


    在醫院門口,何玏遇到了露西安的同事。一開始,何玏是不認識的而且他們又穿著便裝,何玏就沒有太在意。直到在電梯裏,穿黑衣服的男人對旁邊的男人說:


    “雲潭,等一下千萬別說新疆的事。”


    何玏聽到“新疆”的字樣,不禁打量這兩人。隻見兩人都穿著一身黑衣,穿著長筒軍用靴。


    記者敏銳的直覺告訴何玏,這兩個人是警察,再加上剛才他們有說道新疆的字眼,何玏試探的問著:


    “你們是來看露西安的嗎”


    果然那兩人有了反應,那個叫雲潭的人一個箭步衝到何玏麵前用手肘低著何玏的下顎問何玏:


    “你是誰”


    顯然雲潭身旁的那男人就比他要冷靜的多,他拉開雲潭,對何玏說:


    “你是何記者吧我記得你,你以前來過我們隊裏。”


    何玏趕緊揉了揉被抵住的下顎,禮貌的迴答著:


    “我是。”


    那男人微笑著對何玏說:


    “何記者,我叫李大成,這位是雲潭,他剛來警隊不久,何記者不要見怪。”


    何玏搖了搖頭表示不介意。電梯到達了12樓,何玏和兩位一起出了電梯,領著二人來到露西安的病房,轉身對兩人說著:


    “抱歉啊,醫生說過盡量不要打擾露西安休息,所以不能讓你們進去看望了。”


    李大成隔著玻璃望向裏麵的露西安,皺著眉說:


    “沒關係,那就不進去吧。”


    看著病房裏的露西安帶著氧氣罩,唿吸微弱的躺著,何玏身旁的兩個大男人紅了眼眶。對於他們來說,露西安不僅是朋友,更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戰友。


    雲潭歎了一口氣,說:


    “別看露西安平時大大咧咧的,執行任務的時候卻比我們任何人都要冷靜仔細,這次也不知道是怎麽了,一直靜不下心來,浮躁。”


    何玏一愣,冷然想起露西安曾和她說過如果能活著迴來就和尼奧表白,而且尼奧的演奏會也就在這幾天。何玏低下眼瞼,幽幽說道:


    “可能是心有牽掛吧”


    何玏抬頭看了看兩人,和他們一起坐到走廊的椅子上,小心翼翼的問:


    “能和我說說這次的事情嗎”


    李大成猶豫著,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到是雲潭心直口快的說:


    “這次的事情影響太大,上頭怕造成恐慌便封鎖了消息。我們這次是有二十名局裏的同誌去執行任務,但是對方比我們想象的要棘手的多,除了我們三個還有李隊,剩下的同誌全部都死在新疆了”


    何玏一愣,悲傷的同時又非常自私的感到慶幸,這對於露西安來說應該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吧


    何玏看了看在一旁不做聲的李大成,又問道:


    “李隊呢我一直沒有看見他來過。”


    雲潭這下沉默了,低著頭。這是何玏看到了雲潭眼角下有大顆大顆的淚珠流下,她便察覺到了什麽,便沒有追問。


    雲潭嘴唇顫抖著,低聲的隱忍著嗚咽。李大成也低著頭對何玏說:


    “因為不能讓事情擴大,我們隻能自己駕車迴來,沒有救援沒有直升機掩護,在迴來的路上被殘餘的恐怖分子追擊,李隊他,為了救露西安,他,犧牲了”


    何玏也震驚的捂住了嘴巴,以前何玏經常去警隊找露西安,那個時候李鳴誠就經常教訓她們,一直沒有過好臉色,對誰都兇巴巴的。露西安也經常抱怨說:


    “我們頭兒找我準沒好事。”


    “李鳴誠又他媽罵我,他要是再罵我就和他急。”


    “李鳴誠那個混蛋,竟然罰我兩公裏負重等我升官了,我一定讓他滾蛋。”


    可是誰也不知道,就這樣的一個兇巴巴的人,每次都會包庇犯錯誤的手下,會偷偷的讓手下偶爾在辦公室裏抽煙,會偏心的提拔自己的手下參加省裏的經驗交流,會告訴露西安別死了


    送走了雲潭和李大成,何玏迴到病房裏,給露西安擦著身體,雖然她現在已經嚴重體力不支,卻還是苦苦堅持著,直到下午何母來。


    何母打了電話給何玏,詢問著房間號。對於露西安,何母是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一樣看待的,從初中開始何玏便每天都和露西安黏在一起,有時露西安會來家裏吃飯,有時還會住下,何母很是喜歡古靈精怪的露西安,後來在聽何玏說了露西安父母的事情後,更是一陣心疼,變著法的對露西安好。


    如今露西安這樣,何母也很不好受,上午的會診一結束,就馬上趕來了。


    何母看著何玏一臉憔悴,頭發也亂糟糟的,眼眶凹陷,何母拍了拍何玏的肩膀,對她說:


    “迴去休息吧,明早再來,這有媽就行了。”


    何玏點了點頭,拿起包包下了樓。


    迴到家,何玏連衣服都沒換就沉沉的睡了過去,這一覺睡的很不安穩,做了好幾個夢。


    夢裏,何玏好像迴到了初中的時候,那時何玏對著露西安伸出了手友好的說:


    “我挺喜歡你的,咱們做好朋友吧”


    可是露西安卻一臉冷漠,自動略過何玏的手,淡淡的說了一句:


    “算了吧。”


    恍惚間,何玏剛開始工作,剪片子經常出錯,不是人物表排錯就是剪輯的不對,何玏被罵之後總是會和露西安去吃那家常去的烤肉,露西安就會邊笑話她沒出息邊給她擦眼淚。


    後來何玏夢到露西安哭著喊著對她伸手,她卻怎麽也抓不到,猛的從夢裏驚醒。


    何玏坐起身來大口的喘著粗氣,衣服也濕了半片。外麵天已經黑了,建築物裏也亮起了燈,打開窗戶就能聽見外麵喧囂的夜。


    何玏打開手機,就看見又好幾個未接來電,還有微信也是紅紅的小圓點,都是魏塘秋發來的。


    何玏看著現在的時間已經十點多了,想著魏塘秋應該沒有在工作,便發了個視頻電話過去。


    電話很快被接了起來,屏幕裏映著魏塘秋的身影,看樣子應該是剛洗完澡,他穿著浴袍,露出大片精壯的胸膛,頭發還濕漉漉的滴著水。


    魏塘秋噘著嘴問:


    “玏玏,我給你打電話發微信你怎麽都不迴呀”


    何玏臉上硬扯起笑意說:


    “我這幾天太忙了,對不起啦,以後一定秒迴。”


    視頻裏魏塘秋眯著眼湊近鏡頭說:


    “玏玏,你在幹嘛,和誰在一起,為什麽不來攝像頭”


    何玏這才發現自己這邊的攝像頭沒開,趕緊打開了對著屏幕親了一口說:


    “沒注意,哎呀,我能幹什麽呀就是在家待著唄,沒事想想你唄”


    魏塘秋賤兮兮的笑著,可愛的皺著鼻子,問:


    “這麽想我啊那我明天就迴去吧怕某些人想我想的肝腸寸斷。”


    何玏裝作嫌棄的樣子,說:


    “哥哥,你能不能霸道總裁一些呀裏的那種霸道總裁你不知道嗎”


    魏塘秋突然嚴肅起來,對著屏幕做壁咚狀,從何玏這邊正好可以看到魏塘秋的鎖骨和滾動的喉結,低沉著嗓音說:


    “女人,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乖乖的等我迴來,記住了嗎”


    何玏的臉噌的一下就紅了,感覺頭頂還冒著熱氣,她趕緊慌張的把手機扣著放到床上,小手在臉邊快速的扇著風。


    魏塘秋下一秒又恢複本性,問:


    “玏玏,你那邊怎麽黑了,你是要睡覺嗎”


    何玏甩了甩頭,走到衛生間去準備刷牙說:


    “我要刷牙了,你也快去刷”


    “好。”


    就這樣,兩人隔著視頻,在大洋兩岸,一起刷牙,一起洗臉,一起躺在床上,歡快的笑著。


    雖然兩人之間隔著一千二百多公裏的距離,卻還是能步調一致的做事,雖然兩人之間有些一個小時的時差,卻還是能互相想著對方。


    何玏困的隻打哈欠,眼睛也半睜著,畢竟照顧露西安她一直沒睡好覺。


    魏塘秋問:


    “困了困了那就睡吧”


    何玏眨巴了下眼睛,眼淚在眼角花著,搖了搖頭說:


    “不,我還想看著你。”


    魏塘秋笑了笑,說:


    “那就不關視頻,你睡吧,我也睡。”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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