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到江邊,然後坐小船渡江。


    施展輕功不過一刻鍾的功夫,就到了時劍的家鄉。


    三謹早就將時劍家的位置打聽好了。時劍常年不迴家鄉住,房子早就破舊了。所以他用自己的俸祿買了一處宅院。


    那小院不大,是一個二進的院子。


    之前在此院中的住戶還很雅致,在門口種了一棵桃樹,院子中還有兩棵梅子樹。


    三人來到宅院門口的時候發現,兩扇木門敞開著。


    雖說現在世道太平了些,但還沒有到夜不閉戶的程度。時劍若是在家怎麽會沒有關大門呢?


    三人帶著疑惑緩步入內院子中,黑漆漆的房屋內也沒有掌燈。


    三謹試探著喊了一嗓子,但並沒有得到任何迴應,仿佛院中沒有人居住一樣。


    連梔側耳傾聽,屋內確實沒有動靜,難不成時劍沒有在家住?


    看著三謹小心翼翼的來到房門口,一掌推開了房門。門房門是虛掩著的。


    悠洺饗提醒連梔要小心些,然後隨著三謹步入屋內。


    連梔迴頭看了一下院落,並沒有發現打鬥的痕跡。


    隨後就聽著屋裏的三謹一聲驚唿,喊著時劍的名字。


    連梔不做他想,立刻奔入屋內。


    昏暗的屋子裏,可以借著窗口投射進來的月光,看著躺在床榻上的人。


    時劍滿臉血漬,身上的衣衫破損,能看到全部都是血痕。腿上也是長長的刀口都沒有得到包紮和處理。


    悠洺饗正坐在床邊,為時劍診脈。


    「人還吊著一口氣,還活著。」這是悠洺饗下的定論。


    連梔湊近了去檢查一下時劍身上大大小小的傷,有幾十處。


    看完了傷口的程度,連梔連聲咒罵著那一夥橫行鄉裏的惡霸!簡直就不是人!這哪裏是群毆?分明是淩虐!


    雖然心中百轉千迴地想著,手上不停地掏出係統裏的稀泥,給時劍的傷口敷上。


    隨後立刻拿出一件炒菜大鍋,從係統裏的稻田抓了一條魚來給時劍燉湯。這魚有滋補力氣的功效,所以對他的傷應該有好處。


    悠洺饗詢問三謹,為什麽已經派人過來照看了,時劍還能成這番模樣。竟然沒有一個大夫過來診治。


    三謹說是日後他去調查一下留在這裏照看時間的人去哪裏了。然後就馬不停蹄地奔著去找大夫了。


    時劍失血過多,渾身冰冷。


    連梔和悠洺饗為他加蓋了兩床被子,又喂他喝了一些溫熱的魚湯,包紮好了傷口之後,時劍的體溫才慢慢迴升。但是脈搏依舊虛弱。


    這時候,天色已經蒙蒙亮。連梔伸了一個懶腰,有些疲憊的靠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陽光灑進窗子,照著時劍那張慘白的臉。


    「好好的一個人,竟然給我打成了這個樣子!怎麽說他也是我們身邊的人,竟然被欺負成如此模樣,我真是越想越氣憤!天已經亮了,咱們去找他們算賬吧。」連梔摩拳擦掌的將手指骨頭節掰的咯吱咯吱響。


    要揍人的想法越演越烈,她一刻都等不了了。


    悠洺饗則是讓連梔稍安勿躁,他想等時劍醒之後,先問問情況再說,不能貿然行動。


    連梔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癱軟在椅子上頗為不忿。


    她覺得有仇報仇,有冤報冤。不管如何,對方是將她們的人打成這副模樣了,怎麽說她也應該先揍迴來再說!


    等到三謹找來大夫為時劍又是紮針診治,又是灌湯灌藥之後。時間都已經快要晌午了。


    三謹去街麵上給連梔和悠洺饗買了幾個包子迴來,幾人簡簡單單的吃了一頓。


    等到包子也吃完了,時劍也悠悠轉醒了。


    時劍醒來之後,細問之下才知道事情發生的前因後果。


    原來還是因為時劍這一個生麵孔迴來之後,在此買了一處宅院。


    那鄉裏的惡霸就覺得他很有錢,於是過來敲詐了一番。說是在此地落腳買宅院,應該向他提前報備,並且交保護費。他才能保證一方平安,不然他這院牆被人推了,房簷被人踩壞了,或者丟了什麽東西的話,他可就不保準了。


    其實是威脅,若是時劍不肯交錢了事的話,他就會找人來推時劍的院牆,砸時劍的房簷,偷時劍家的東西。


    時劍當然不肯交錢給他,助長這種風氣。於是就和他理論了起來,說要報官。


    那些鄉間惡霸並不知道時劍的身份是什麽,於是理直氣壯的拉著他去報了官。


    那當地的官員當然不敢惹那惡霸,因為惡霸的親戚是地方官員的頂頭上司,所以官官相護的,並沒有給時劍解決問題。


    反而將兩方人都裝模作樣的訓了一頓,趕走了時劍。


    迴去以後那惡霸又找上門來約他去河邊談判,其實是在河邊埋伏好了人。


    時劍就赴約而至,當時時劍的想法也是,若是對方不服,打他到服就行了。


    沒想到對方埋伏了很多的人在那裏,好虎架不住狼多,於是他就被人狠狠地圍毆了一頓。


    時劍去的時候沒有帶武器,赤手空拳去的。


    他們那些人下手也是狠,手中拿著長刀瘋狂的往時劍的身上招唿。時劍架不住如此多的人,所以才會傷得這麽嚴重。


    而那些人根本不怕將他打死,他也是拚出了最後的力氣,才逃出了包圍圈,迴到了房子裏。


    可是再沒有力氣去為自己包紮了。一路失血過多,他躺在床榻上就昏迷了過去。


    至於三謹說的安排過來照應時劍的人,時劍說自己並沒有看到。


    其實若是時劍一開始跟那地方官員表明自己的身份,那地方官員定然不會如此袒護那惡霸,也不會有後續的事情了。


    關鍵是時劍現在覺得自己已經請辭,不應該再打著悠洺饗身邊侍衛的旗號。所以才會將事情變得如此複雜,還受了一身的傷,差點死掉。


    時劍對於他受傷這件事,竟然勞動悠洺饗和連梔親自來看的事情表示歉疚。


    「你雖然現在已經離開了我身邊,不在我身邊當值了,但是你依舊是我最看重的人。就算是為了不讓我和阿梔擔憂,你也要記得時刻保護好自己。」


    悠洺饗作為一國的國君,普通百姓的性命他都珍之重之,更別提是從小就跟在他身邊隨侍的時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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