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風纏繞在身上,工程術士腳爪粉色的肉墊沾染過的大地,都覆蓋上了一層青苔。


    時間已經是見過埃希裏加與比西斯.淫(色孽賜福)虐之後兩個小時。


    這裏是地表上與跛子峰相對的另一座山頭,據說本地的鼠輩們,正在為他到底是要叫斷爪峰還是墜落峰而糾結。


    構成它的岩石相當堅硬,讓鼠人的爪子難以插入,也就讓鼠輩們難以在這裏如同一般的山崖一樣順利攀爬。


    這裏和地下堡壘頭頂的那一座一樣,都沒有次元石礦藏的存在,無論是斯卡文還是納加什都不怎麽重視這裏。


    再加上交通對雙方都是極其不利的,這裏也就被灰先知奎克沃爾占領,用以修建自己的法師塔。


    工程術士遠遠地用第二視覺對這座塔樓查看了一番,沒有儀式魔法作為防護,沒有任何明顯地能量源。


    想想倒是挺符合邏輯的,這座塔樓與跛子峰之間,就隻有一個山頭作為阻隔,如果再大搖大擺地使用儀式魔法,難保納加什不會給這裏來一發。


    畢竟,灰先知建設法師塔的唯一理由,就是方便觀測星象。


    還遠遠沒有走到法師塔附近,埃斯基就能看見塔頂那座巨大的,一看就是從史庫裏氏族訂購的望遠鏡。


    它有一個相對靈活的活動機關,可以讓灰先知相對方便地觀察雙尾彗星,或其他移動的星體。


    除此之外,這座法師塔,就沒有任何跟魔法相關的東西了。


    就連那扇漆黑的,雕飾著繁複花紋的,高約18米的大門前,都站著一大群幹苦力的奴隸鼠,從他們身邊那些用鐵鏈相連的絞盤來看,他們似乎是用來開門的。


    沒等工程術士走到門口,就已經看到他們開始了忙碌的勞作。


    大門漸漸開啟,裏麵卻沒有看到有人外出。


    “isky.eve,你還不進來嗎?”


    尖利的聲音傳遍了四周,工程術士已經看到幾個來不及捂住耳朵的奴隸鼠的耳朵裏出現了血跡。


    顯然也是改良版的鼠鳴術,隻是,他們改良的方向和自己並不一樣。


    隻是,施法者,似乎並不是灰先知。


    拖著一路的青苔甚至盛開的野花,工程術士踏著一條生命之路,踱步走進了陰暗的法師中。


    隨著一陣吱呀聲,大門緩緩關閉,法師塔的內部陷入了完全黑暗,埃斯基的普通視線範圍立刻降低到不到三十米。


    “讓我們看看,這是誰來了。敢在偉大的神靈麵前,公開自己的異端行徑,居然沒有直接逃跑,這讓你看起來,更不像是一個斯卡文了。”


    黑暗之中傳來一個相對鼠人的聲音頻率相對粗獷的聲音,這個聲音更加年輕,顯然不是奎克沃爾。


    輕聲用阿諾奎焉與四周五顏六色的魔法之風交流著,魔法之風卻沒有迴應埃斯基的詢問,第二視覺下,竟然也發現不了對方的身影。


    埃斯基眼中原本黯淡的紅光,立刻染上了明亮的藍紫色。


    “奎克沃爾領主呢?”


    一邊詢問著,工程術士的深層魔法視域一邊在四周探查著。


    “我是奎克沃爾領主的新學徒,你有什麽事情,找我就可以了。”


    聲音是從上麵傳來的,尖利的聲音將工程術士覆蓋在耳邊的次元立場攪動出弧形的條紋。


    工程術士見搜尋無果,踏上了一旁的木製階梯,一陣吱呀聲讓他懷疑這玩意兒是不是要斷掉了。


    “你和你的老師,關係真好。”


    伴隨著一步步向上移動,工程術士開口道。


    他的話裏滿是譏諷之意,和史庫裏氏族這座學徒頂多是要搶老師的飯碗,威脅到老師的地位不同。


    灰先知的編製永遠隻有169個,學徒想要上位,就得等到自己的老師死了,通常來說,灰先知上位隻有一種方式,殺掉自己的老師。


    “當然,我的老師,與其他灰先知不同。”


    學徒的口中充滿了尊敬,讓埃斯基也感覺到,這個斯卡文同樣是個異類。


    “看來,他也告訴過你,他很快就要死了。”


    鼠鳴術將聲音向著樓上傳遞過去,卻得到了一陣沉默。


    再次攀登了數段樓梯,仍舊沒有任何發現,藍紫色的光芒照耀在四周的牆壁上,反倒是發現了一大堆完全沒有發光的神諭文字,以及不知道灰先知從哪裏找來的工匠雕刻的簡陋壁畫。


    長久的沉默以後,埃斯基估量著,自己距離塔樓的頂端,大概還有三層的樣子。


    於是,他再次使用了鼠鳴術。


    “您叫什麽呢,候選的灰先知。”


    “維斯克。”


    工程術士的眉頭一皺,為什麽聲音的距離感沒有任何變化。


    這不是鼠鳴術的特點,他也不相信一個灰先知的學徒,法術控製能力能強到在每個距離都發出同樣的聲音。


    就算有,也沒有這樣做的必要。


    難道說,看著身邊的符文與壁畫,工程術士有了一個初步的猜想。


    “既然奎克沃爾看重你,就說明,他認為你很有潛力了。我們為什麽不出來麵對麵的說話呢。


    埃斯基一邊試探著向對方詢問道,一邊仔細觀察著四周的環境。


    不斷旋轉向上的階梯,與牆邊隨時都會出現的,不同的文字與壁畫一起,似乎構成了一個永恆的上升螺旋。


    “當然是因為你了,工程術士,難道這還不清楚嗎?”


    維斯克的話語變得冷淡了起來,在埃斯基耳邊的次元立場波動條紋越發的密集。


    “難道我會在這座法師塔對你出手嗎?”


    工程術士笑道,埃斯基克不覺得自己會是一個愚蠢的斯卡文。


    “就你已經殺掉一個灰先知的做法來說,確實很難讓我們信任。”


    “們?奎克沃爾已經同意了幹掉斯塔登。”


    一邊說著,埃斯基的眼睛向上盯去,阿諾奎焉唿喚著流動著的閃電一般的藍色魔法之風匯聚在了一起,向上形成了一道藍色的光柱。


    然而,上麵仍舊是一片黑暗。


    “是同意了他可以死在死靈法師的手中,而不是你們。”


    “這麽果斷的迴答,我倒是認為,奎克沃爾就在你的身邊了。”


    隨口迴應著,工程術士舉起了自己的右爪,將爪背朝向了上方,向灰先知學徒展示那片血色的符文以及次元石色的符文交替著重疊在一起的複雜圖案。


    “斯塔登也不是我主要的罪狀吧,這到底是大角鼠的賜福,還是說,這是一種詛咒?”


    “難道偉大的長角至尊,我們的神靈,大角鼠需要我去觸摸戒律之柱,然後成為衰朽領主?”


    說著,說著,工程術士的話語再次帶上了譏諷的語調。


    “啊~我差點忘了,這是幾千年以後才會發生的事情。”


    “不要在我們的眼前表現你的那些‘天賦’。先知氏族不管你到底是什麽,你沒有完全接受大角鼠的恩賜,我們認為你是個異端者。”


    一道紅光照射在工程術士的右爪上。


    “哈哈哈哈……可愛,可愛。”


    工程術士卻是笑了起來。


    “你是指,我不接受與瘟疫氏族相關的恩賜?”


    “多可笑啊,你們居然在為一個和你們爭奪信仰解釋權的家夥對付我?”


    “作為先知,難道你們就不知道,他們會怎麽做?”


    “比如帶著一枚可以滅絕整個斯卡文魔都的毒氣彈進入議會?你們不得不交出三個議會席位。”


    “比如,我殺光瘟疫氏族,在他們還沒有到來以前殺光他們,你們就可以永遠享有解釋權。”


    “我會聯手海的那邊的冷血動物,他們很樂意滅絕他們。”


    “先知氏族內部,也不會允許另一個異端和他們爭奪信仰的解釋權,隻要說明利害,他們會支持我的。”


    “你以為,就你,加上你的老師,能阻止?”


    “混沌魔域與這顆星球之間的屏障仍舊穩固。”


    “大角鼠也保不了他們,我說的。”


    “我會用神石的火焰,把他們都燒成灰,再把骨灰撒到混沌荒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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