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那法術怎麽釋放嗎?用哪幾個詞匯?魔法之風如何調配?”


    埃斯基拿出牙簽,側著身子,單眼瞥著精靈。


    催熟作物?說得輕巧,阿諾奎焉裏有關生長的詞組有幾十個,該怎麽搭配,魔法之風的形態該怎麽變化?指望他一個玩混沌能量的工程術士明白?


    “你問我?你昨晚不是就用了生命之風嗎?”


    巫靈看來並不會這個魔法,這讓埃斯基的身體向奴隸鼠搬來的躺椅上一癱。


    “當我是高等精靈?還係統性地學過你們的魔法是吧?”


    工程術士對巫靈的認知感到莫名其妙。


    他隻是想要之後深入學習精靈的魔法,提前專門學習了阿諾奎焉與杜魯希爾,這其中,隻有前一種是真正意義上的魔法語言。


    依靠魔法語言,是不能自動釋放法術的,昨天的治療魔法,隻不過是書上在介紹生命之風相關詞根的時候提了一嘴。


    他自己都沒有相信自己可以成功的釋放出來。


    也不知道,昨天的狀態到底是怎麽一迴事,他相信自己可以放出來,然後真的就放出來了,是麵板的影響?或者不是?


    如果巫靈不會……該死的,怎麽又陷入這種思維了。


    工程術士察覺到,自己似乎又進入了昨天那樣的狀態,連忙起身,活動了一下爪子,希望用運動讓自己停止思考。


    運動著,運動著,他停留在巫靈麵前。


    仔細閱讀著之前麵板上露出的新信息:


    凱恩的新娘:


    巫靈們生來便是……


    ……從受害者胸中挖出仍在跳動的心髒並把它放在火上烤,把掙紮的肉體塗上猩紅色的符文……


    猩紅的,符文?


    工程術士記得自己似乎昨天,說過杜魯齊除了殺戮什麽都不會?鬧笑話了?不是哪裏提到過杜魯齊不會建設,還要抓高精的嗎?


    “說起來,我還想問你,你們在獻祭的時候,會畫上符文,那為什麽不見你們用它們來建設?我記得你們精靈都有第二視覺。”


    思量著昨天可能的笑話,工程術士小心地問了出來。


    血紅的雙眼在白毛下緊盯著巫靈,倒是把巫靈看得有些不自在。


    “杜魯齊不需要建設,我們隻需要磨練殺戮的技巧。”


    赫卡蒂聲音變低,如同囈語。


    “停,對不起,打擾了。”


    工程術士停下一會兒,享受了一會兒奴隸鼠的伺候,然後又說。


    “那你怎麽不當法師,當這玩意兒?你們第一個凱恩新娘,莫拉斯不就是法師嗎?”


    隻要擁有第二視覺加上足夠的時間,誰都可以成為法師。


    理論上,任何精靈都可以成為法師,但是現實的情況是,精靈不是全員法師,這就非常的奇怪。


    “你是說術士?”


    巫靈的有些疑惑,她們那裏的施法者叫做術士,而不是叫做法師來著。


    “我還叫工程術士呢。”


    埃斯基吐槽了一句,等著她的下文。


    “我的天賦不夠,戈隆德不收我做學徒。”


    工程術士不自覺捏起了自己的下巴。


    這個迴答,真有趣。


    也就是說,精靈不能全員法師,是製度的問題,而不是其他方麵的原因。


    簡直就是軍書為了平衡各個種族強行設定出來的東西一樣,不然別人全員法師,其他的種族還打個屁啊。


    不過,等等,他剛才聽到了什麽?


    戈隆德?


    工程術士突然意識到自己昨天罵了戈隆德的是婊(大角鼠賜福)子來著,雖然是事實,但是拋開事實不談……


    “看來我昨天的挑撥離間在你看來就是笑話咯。”


    “嘁。”


    巫靈臉上又一次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工程術士翻了個白眼,這就是那個拋開事實不談的意思。


    “奴隸鼠,過來,把這東西給我抹上。”


    埃斯基等了足足兩分鍾,奴隸鼠仍然沒有過來。


    “下賤玩意兒,你們是想死了?過來,把這東西給我抹上。”


    工程術士不滿地叫到,語氣中充滿了鼠人標準的上等人對下等人地威脅,奴隸鼠們這才反應過來,工程術士的確是在對自己說話。


    剛才的工程術士說的是杜魯希爾,突然換成了鼠人語(queekish,不知道該如何音譯),這的確很難讓他們沒有反應過來。


    怨恨與不滿在奴隸鼠的心底裏蔓延,但很快又被壓製了下去。


    氏族鼠倒是可以讓他們升起反抗的心思,畢竟很多鼠人變成奴隸鼠以前就是氏族鼠,但工程術士,就和軍閥一樣,讓他們升不起反抗的心思。


    空氣之中,飄散起了鼠人的恐懼味,這讓埃斯基皺眉,默默地把唿吸麵罩帶上了。


    “他們這是幹什麽?”


    “給我上消毒劑和驅蟲劑,該死的下賤玩意兒們身上總是有病和蟲子。”


    身上長有長毛就是這一點非常不好,虱子、跳蚤一類的蟲子非常地喜歡這種環境,如果不時刻注意驅蟲和消毒的話,這一身漂亮的白毛就要保不住了。


    不過,壞血病氏族的鼠人似乎非常幹淨,和地下城裏的不同,也許是長年處在高鹽分的環境裏,他們除了壞血病以外,並沒有其他下賤玩意兒的東西。


    即便如此,埃斯基依然不會大意,這一身白毛,可金貴呢。


    一邊抹著,他一邊看了一眼精靈奴隸們,工程術士開始思考他們需不需要這玩意兒。


    “巫靈有凱恩護體,就不需要了,色孽的雜碎指不定挺喜歡。”


    工程術士的視線掃向放在房間左側角落的正常精靈,又看向右側角落的,現在已經沒有活力的色孽信徒,再最後又迴到了左邊。


    “另外三個,你們要嗎?驅蟲消毒。”


    精靈們冷眼旁觀,半晌,吐出一個詞。


    “馬桶。”


    “奴隸鼠,給他們端過去,馬桶,記得用完倒掉。”


    一邊說著,埃斯基默默捂緊了唿吸麵罩。


    “你那玩意兒還有嗎?”


    巫靈突然開口了,有些嫌棄地遠離了旁邊關押三個正常精靈的籠子。


    “你指唿吸麵罩?”


    工程術士按著它,搖了搖頭,解釋到。


    “這玩意兒你們用不了,空氣循環和濾芯清潔所用的能源都是次元石,你們想像那三個玩意兒一樣長鉗子和長舌頭嗎?”


    “說起來,我喂他們一顆次元石,他們能不再長條尾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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