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今被他的煙嗆到,咳了咳,蕭傾聿連忙掐掉煙,打開車窗散散味,透透氣。


    他煙癮很大的,無時無刻都在抽煙,溫今之前很不習慣那股煙味也習慣了,現在有點咳嗽,是身體不舒服,嗓子眼又幹又癢,他還抽煙嗆她,她才咳嗽。


    蕭傾聿擔心問:「是不是哪不舒服?要不去看看?」


    「看過了,拿了藥,輕微感冒,還沒好而已。」


    「抱歉,我不該抽煙。」蕭傾聿立刻認慫,道歉,一樣不落。


    溫今不想迴答他剛剛那個問題,很自然岔開話題說:「沒事,是我自己的問題,太敏感了。」


    蕭傾聿舔了舔幹燥的唇,說:「那今今,可不可以原諒我?答應我?」


    「反正不管我說什麽,你都不會聽的,所以不用我答應。」


    蕭傾聿胸口仿佛被人狠狠錘了一下,結結實實,悶住了,堵得慌。


    的確,她說的沒問題,他確實不會聽她說什麽,所以她的態度也不是那麽重要,他不再說話,啟動車子先帶她迴去再說。


    溫今咳了一路,嗓子眼疼的厲害,迴到後,蕭傾聿燒開水泡衝劑給她喝,她喝完後又特別客氣和他說:「謝謝。」


    蕭傾聿說:「不用道謝,別跟我那麽客氣。」


    溫今已經習慣跟他說謝謝了。


    「那你先上樓睡覺吧,時間不早了,要是還難受,跟我說,我帶你去醫院,或者我叫蘇僅懷來家裏給你看看。」


    「不麻煩了,小感冒,睡一覺就好。」溫今連忙謝絕他的好意。


    蕭傾聿又說:「感冒藥有安眠的成分,你應該不會失眠。」


    「恩。」


    溫今就上樓去了。


    蕭傾聿遲疑了片刻,還是上樓去找她,她還來不及關門,就被他握住手腕,往後一拽,跌入他懷裏,他的懷抱對她來說無比熟悉,他身上的氣息也是,他把人抱住,手臂橫在她身前,下巴抵住她的肩膀,「今今,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麽。」


    他的耐心都用她身上了,哪裏有這麽卑微過的時候。


    溫今心髒隱隱作痛,這不是她給不給他一次機會,而是她沒辦法再和他在一起。


    她岔開話題:「周末我想去看看我哥哥,還有我爸爸,你可以送我去嗎?」


    「可以。」蕭傾聿想都沒想就答應,手臂更用力抱緊她,恨不得將她整個人嵌入自己的骨血裏,這樣就她就不會離開他了。


    「那謝謝傾聿哥哥。」


    蕭傾聿嗓子發啞:「今今,別這樣喊我……你叫全名都行。」


    溫今搖了搖頭,「不太禮貌。」


    「你故意是不是,都什麽時候了還禮貌。」


    溫今沒說話,沉默片刻,「我困了,想睡覺了。」


    「好,你進屋睡吧,我不打擾你。」


    溫今離開他的懷抱,進了屋,關上門,身子一軟,慢慢貼著門,身子不受控製往下滑,坐在地毯上,她捂著胸口,疼的厲害,那傷心的感覺又迴來了,她清楚感覺到自己還是喜歡蕭傾聿的,並沒有真正的私心,可是不死心,她還能怎麽辦……


    周末,下起了朦朧細雨。


    天氣不做美,山路不好走。


    蕭傾聿開著車,全程一路都沒人說話,溫今更沒問太多關於哥哥的事,她一直看著車窗外的景色。.br>


    到了墓園,蕭傾聿帶了傘,撐在溫今頭頂,溫今卻說:「沒事,傾聿哥哥,你自己撐自己,我帶了傘,我自己來。」


    說著她自己從包裏拿出傘打開,從他身邊走開,快步撐著傘走在他前麵。


    蕭傾聿神情複雜盯著她


    的背影看了會,抿緊了唇。


    溫今知道爸爸的目的在哪裏,不用蕭傾聿帶路,等看完了爸爸,就要蕭傾聿帶路去看哥哥了。


    溫今把帶來的酒放在墓碑前,彎下腰拿了杯子倒滿了酒,說:「爸爸,我帶了你平時最愛的酒,抱歉,這段時間一直沒來看您,您不要生我的氣,以後有空我會常常來的。」


    蕭傾聿站在溫今身後,聽到她和她爸爸說的話,心裏其實挺不是滋味的。


    他和家裏的感情一直很淡,對父親更是沒有什麽感情,他也不缺什麽家庭的關愛,但他理解溫今,同時也羨慕溫今有一個這麽疼她的爸爸,即便不是親生的。


    溫今蹲著,她的褲腿已經被雨水打濕了,她渾然不覺,撐著傘,還想燒點紙錢,但下雨,天氣不好,燒不了,隻能把紙錢放在墓碑前,撿了塊石頭壓上去,又認認真真看著墓碑的照片,那是她爸爸,不管是不是親生的,都是她爸爸。


    「爸爸,你好好休息,想我了就來夢裏看我,不要一次都不來,我這麽久都沒夢到您,還有哥哥,哥哥也是,都不來看我。」


    溫今沒有掉眼淚,她的語氣和表情再平靜不過了。


    蕭傾聿看著雨勢越來越大,跟溫今說:「別待太久,等會雨越下越大。」


    「那去看我哥哥。」


    「好。」


    蕭傾聿握住她的手,牽著她走,當初為了怕她發現,特地將溫默的墓安排在另一邊,距離她爸爸的墓並不遠,之後他打算將溫默的墓安排到她爸爸的旁邊來。


    這件事,他還沒跟溫今說,等辦成了再說吧,那會還來得及。


    這一路,溫今有做心理準備,讓自己不要衝動,慢慢來,可真看到溫默的墓碑上的照片,她還是沒能忍住,雙腿發軟,眼睛酸脹的厲害,手裏的傘更是掉在地上,蕭傾聿連忙撐過傘擋在她身上。


    溫今蹲在地上,伸手去摸溫默的照片,照片裏的溫默開朗地笑著,溫今心裏難受的要死,他還那麽年輕,怎麽就永眠地下。


    蕭傾聿蹲下身拍了拍她的頭:「要是難受就說出來,說出來會好點。」


    溫今沒說話,拿出準備好的花放在他跟前,說:「不難受,我哥肯定不想看到我難受。」


    她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強忍著淚,心裏無聲喊了無數遍溫默的名字,有些話她藏在心裏,不需要說出來,她相信溫默肯定知道她想要說什麽。


    說變天就變天,淅淅瀝瀝的小雨變成了豆大的雨珠,很快兩個人身上都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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