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了?哪裏不舒服?一個人?蕭先生沒陪你來?”陳費調侃上了,看她低著頭,乖巧害怕的模樣。


    溫今低著頭還是沒說話,到了樓層後走出電梯,陳費幾步上前跟過來,攔在她跟前。


    “我沒那麽嚇人吧,這麽怕我?還是不會說話了?”


    溫今確實怕他,哪能不怕,他不是什麽好人,而且她還把他的人弄進警察局被拘留,這會碰上,她當然怕他是來報複的。


    “說話,膽子不是很大麽,出爾反爾,把我的人搞進看守所,你報警的時候,應該不是這麽乖吧?”


    陳費低頭端詳著她的表情,這小孩看著像個乖乖女,膽子小,也就看著而已,他放她一馬,她倒好,轉頭就去報警,是不怕他翻臉報複是吧。


    溫今抿著唇,知道走不掉,她也不著急迴許妍那,怕連累到許妍,寧可在這跟他周旋,於是抬起頭來,滿臉堆著笑意,問他:“我不那樣做,出事的就是我。”


    “我要是真想對你做什麽,你以為你那天跑得掉?”陳費冷笑一聲,說:“小丫頭片子,看不出來,膽子挺大的。”


    溫今盯著他看,“也不大,一般般。”


    “你哥欠我錢,你搞了我的人,你覺得這兩筆賬加起來,我要怎麽跟你算?”


    陳費越逼越緊,不管來來往往的人,要知道自從那天之後,他恨不得立刻把這女的找迴去,狠狠收拾,讓她玩心眼。


    沒想到,表麵裝什麽不在乎的蕭傾聿跑來攪局,搞他的場子,害他損失不少。


    意思是在警告他,別想碰溫今。


    這也讓陳費肯定一件事,溫今對蕭傾聿來說,有點位置。


    “那你想怎麽算?”溫今反問他,心裏雖然沒底,雖然是怕他的,但這會在醫院。


    “你說怎麽算?恩?”陳費咬牙切齒了,“跟我玩陰的,你想跟你哥一樣?”


    陳費心裏清楚她是蕭傾聿的人,動了她,等蕭傾聿知道,第一時間會來找他麻煩,原本在看在蕭傾聿的麵子上,他或許不會動她,但這口氣,咽不下去。


    何況她的反應讓他覺得有點意思,長得也不錯,他想看看蕭傾聿被逼急了是什麽模樣。


    溫今腦子轉的也快,說:“你敢動我一下,他不會放過你的。”


    “他?你說蕭傾聿?”


    溫今抿唇,沒搭腔,就是默認了。


    “你以為我怕他?”


    “你不怕,那你就試試。”


    陳費勾起嘲諷的笑容:“蕭傾聿是你男人啊?”


    “……”


    “我看你還沒搞清楚你哥怎麽出的事,我要被你逗死了,小妹妹就是小妹妹,真以為搭上什麽靠山了,蕭傾聿幹的那些事,你是一點都不知道啊。”


    溫今緊皺眉頭,從他的話裏聽出了端倪,可是什麽意思?蕭傾聿做了什麽?


    “看來你是真不知道。”陳費看出她眼裏的茫然,笑得囂張了,“也對,你怎麽可能知道,小妹妹,長點心,蕭傾聿可不是什麽好人,你哥出事,跟他脫不了關係。”


    溫今:“……”


    ……


    溫今迴到病房,許妍看她去了那麽久,給她打了電話打不通,她還在擔心她來著,還好她迴來了。


    “怎麽去那麽久?早上人很多嗎?”


    溫今搖頭,坐在旁邊,“抱歉,讓你等太久了。”


    “沒事,我還以為你怎麽了。”


    溫今裝作沒事人一樣,“我買了皮蛋粥,還有豆漿,你吃吧。”


    許妍總覺得溫今有心事,怕問起她的傷心事,就沒再提。


    吃完早餐,許妍家裏人來醫院幫她辦出院手續了。


    許妍還得迴家休養,她讓溫今跟她迴去,溫今不好意思,匆忙跟她道別就走了。


    早上的課又曠了,輔導員打來電話問她怎麽迴事。


    溫今隨便撒謊,跟輔導員說臨時出了點事,要請假,她擔心輔導員轉頭跟蕭傾聿說,特地說是家裏有事,輔導員這才沒多問。


    溫今其實也知道,瞞不住蕭傾聿,蕭傾聿出差迴來,要是知道她曠課,肯定會找她。


    思索再三,溫今主動給蕭傾聿打了電話。


    蕭傾聿接了後,語氣頗有幾分意外,她難得主動給他打電話。


    “有什麽事?”蕭傾聿問她。


    “我請了假,這幾天沒去學校。”


    “你去了哪裏?”


    “昨天去了醫院陪朋友,朋友今天出院了,我就去我媽媽那裏,我不太放心她。”


    蕭傾聿那邊沉默半晌,過了許久都沒說話。


    溫今心裏忐忑,有幾分不安,“我不會待太久,看看她我就迴來。”


    “迴去了跟我說一聲。”


    “好。”


    說完,蕭傾聿先掛斷電話。


    蕭傾聿拿著手機,抽著煙,還在開會,其他人都在等著他,他接到溫今電話,以為她有什麽事,二話不說從會議室裏出來,接她的電話。


    溫今的語氣怪怪的,這讓他心裏有不好的預感。


    於是他給司機打電話,問了這幾天溫今的行程。


    司機說:“溫小姐說她這幾天不去學校,不用接她。”


    “那你怎麽咩跟我說?”


    “抱歉,蕭先生,我以為您知道了……”


    “沒有下次。”蕭傾聿直接摁斷電話,點了根煙緩緩抽了起來。


    一直到晚上,他再次接到溫今電話,但說話的不是溫今,而是另外一個女人的聲音。


    “出什麽事了?溫今呢?”


    “溫、溫今出事了。”那女人聲音在發抖。


    ……


    晚上七點多,溫今站在醫院門口,衣服上都是血,濃重的血腥味將她裹挾,她也聞不到其他味道。


    不斷有醫護人員從手術室裏進進出出,此刻在手術裏搶救的人正是她媽媽。


    她臉頰紅腫,被打了幾巴掌,嘴裏都是血腥味,一邊臉頰完全木雕了,沒有直覺。


    渾身一陣陣發冷,四肢僵硬,伸個手都困難。


    她滿腦子都是剛才那個女人倒在血泊裏的一幕。


    她剛生了小孩,身體還沒恢複,又被那個男人打得一身是傷,胳膊上,腿上,都是傷口,還有被煙頭燙出來的傷。


    很快,來了幾個警察,到了醫院了解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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