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今連忙裝作乖巧說了聲好。


    她沒辦法,忤逆不了他。


    以前就是這樣。


    自從家裏出事後,蕭傾聿就把她帶在身邊,說是替家裏人照顧她,之後起,他就像是長輩一樣盯著她。


    他們倆沒有任何關係,蕭傾聿是她哥哥溫默的朋友,以前來過家裏做客,也是因為這樣,她才認識他的。


    蕭傾聿和溫默同歲,大她十歲左右,可他比溫默成熟穩重很多。


    第一次見到他,她把他當長輩,還喊了一聲叔叔好,當時還覺得他長得好帥,然而下一秒他說是她哥的朋友,她趕緊道歉,羞得麵紅耳赤。


    蕭傾聿這張臉,還是很出色的,溫今是認同的。


    顧北當時還狠狠嘲笑他一番,溫今連忙道歉,蕭傾聿當時給了顧北一腳,安慰她沒事。


    還說了一句:“小姑娘審美有待提高,長大就知道他有多好看。”


    小姑娘審美有待提高,長大就知道他有多好看。


    ……


    換迴自己衣服的溫今迴到蕭傾聿所在的包間,敲了敲門,就推開門進去,站在門邊。


    這會包間就剩下蕭傾聿和顧北。


    溫今身上背著一個白色帆布包,一副學生打扮,皮膚白的晃眼,臉蛋更是清純。


    顧北笑得焉兒壞:“你再不過來,老蕭要過去親自抓你。”


    剛才聽蕭傾聿說溫今在這兼職,顧北接著開玩笑:“怎麽跑這兼職來了,怎麽,沒錢?那找老蕭啊。”


    溫今頓時覺得無比難堪,明明是顧北一句玩笑話,她麵上難堪極了。


    蕭傾聿瞥了顧北一眼,警告他。


    顧北立刻噤聲。


    蕭傾聿抽著煙,吞雲吐霧的,看她沒受什麽傷,估計剛才隻是被嚇到,就沒再說什麽重話,抽完一根煙,準備帶她迴去。


    顧北還跟過來,被蕭傾聿打發走了。


    ……


    上了蕭傾聿的車,她乖乖坐在副駕上,大氣不敢喘。


    車內空間逼仄,他的氣場又強,壓迫感更是十足。


    他一邊開車一邊抽著煙,車裏都是煙味,她不喜歡這股味道,強忍著嗓子發癢,就連咳嗽都不是很敢。


    過了片刻,溫今聽到他沙啞的煙嗓說:“沒錢找我,用不著跑出來做什麽兼職,那種地方,不適合你去。”


    好像真把她當妹妹關心。


    可是溫今不敢承他太多的好,人情世故,她不是不懂,沒有道理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男人這樣照顧她,供她上大學,給她住,還要給她錢。


    就算他和哥哥是關係那麽好,那也沒道理對她這麽的好。


    溫今斟酌開口,“周圍同學都在兼職,我也有時間做兼職,總不能一直白吃白住您的……”


    言下之意就是撇清關係,不想和他搭那麽深。


    和他獨處,她渾身上下都不自在,眼底深處藏著防備。


    蕭傾聿又點了一根煙,打火機發出啪嗒一聲,在車裏特別清晰。


    他煙癮很大,幾乎煙不離手,反而酒沒怎麽碰。


    溫今認識他這麽久以來,就見他喝過一次,也醉過那麽一次。


    “溫今,我記得你以前沒那麽抗拒我。”


    溫今被說中心事,肩膀一點點聳下去,心跳如鼓,怕什麽來什麽。


    “不是,我很感激您。”


    感激?


    蕭傾聿嘲諷似的勾著嘴角,隻怕是躲他都來不及。


    氣氛微妙起來,溫今絞著手指頭,過了會才說:“您這次迴來待多久?”


    溫今想起來剛才送酒的時候聽到顧北說他要去相親,還是什麽,要是這樣的話,那他以後是不是不太方便管她?


    “希望我趕緊走?”蕭傾聿語氣淡淡的,眸色深沉,濃鬱得像晚上藏著未知危險的海麵。


    溫今緊張否認,“沒,沒有的。”


    她麵對蕭傾聿總是不能收放自如。


    蕭傾聿道,“有沒有你清楚。”


    溫今:“……”


    “溫今,用不著虛與委蛇。”蕭傾聿語氣不帶一絲感情,“我記得你是溫默妹妹,我照顧你,純粹是還你哥人情。”


    這句話似乎是為了打消她心裏的防備。


    溫今也是這樣理解。


    但她無法忘記蕭傾聿喝多那次失控了對她做的事。


    雖然時候蕭傾聿當做沒這事發生,但她記得,清清楚楚記得。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會家裏還沒出事,她剛考完試,哥哥說給她慶祝,帶她出來玩,他朋友也在,蕭傾聿是最後一個到的。


    沒多久他們都喝多了,一個個東倒西歪,就她一個女孩子沒喝酒。


    蕭傾聿當時也喝多了,去外邊抽煙,看到她從洗手間出來,就朝她招手,她以為有什麽事,乖乖走過去,站在他跟前,聲音小小軟軟喊他:“傾聿哥哥。”


    忽然高大的陰影籠罩在她跟前,一瞬間被他抓住了肩膀往牆上一推,後背貼上冰冷堅硬的牆,身前被男人滾燙熱烈的體溫覆蓋,唿吸被堵住,一股濃烈刺激的煙味混雜的味道侵入了她。


    她被蕭傾聿強吻了。


    之後酒醒的蕭傾聿來找過她道歉,說喝多了。


    她不敢見他,躲在房間反鎖了門,更不相信他的借口。


    之後他酒醒好像當做沒這事發生。


    她更恨不得爛在肚子裏。


    如果那次那個吻是意外,是他喝多了無意冒犯,那她可以原諒。


    可就怕蕭傾聿是裝的。


    因為半年前他要走那會,她經過他房間,無意間聽到微微敞開的房門裏傳出那種聲音。


    類似喘息。


    而且蕭傾聿是在喊她的名字。


    ——“今今。”


    她當時反胃到吐胃酸,隻想遠離他。


    第二天蕭傾聿就走了。


    這一走就是半年。


    她花了半年才調整過來,讓自己不那麽惡心他,這也讓她下定決心,她必須離開他。


    然而這裏畢竟是樺城,蕭傾聿的地盤。


    ……


    迴到住處,這裏是蕭傾聿私人住所,他把她安置在這裏住,他平時不怎麽過來,也沒空。


    還好他忙,溫今能見到他的時間不多。


    她現在心裏期待他趕緊離開。


    蕭傾聿帶她迴來後就沒管她,進了樓上書房,門緊緊關著。


    溫今就迴房間,順便鎖上門。


    她已經和經理說以後都不過去了。


    她很煩,就找許妍聊天,問她有沒有其他兼職可以做。


    許妍是她同學,兩個人關係可以。


    許妍家境不太好,一直在學校外邊做兼職,暮色的工作還是許妍介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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