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白鈞早就走了,宋學弈去了趟醫院,見到了徐露。


    徐露是一年半前染上的病,是他傳的。


    他沒想到自己會傳給她這種病,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有的,徐露沒有怪他,反而安慰他說沒事,她又不是死了,還是能治療的。


    他自己已經痊愈了,隻是身上留下了很多難看醜陋的疤痕,這些疤痕要伴隨他一生。


    而徐露也有。


    徐露的情況比他還嚴重,需要住院治療。


    但他沒錢,沒錢給她治病,所以她的病情反反複複的。


    徐露咳了咳,臉色難看,病房裏都是和他們一樣病的人。


    宋學弈戴著口罩,和徐露說話。


    他戴口罩也是徐璐要求的。


    徐露不讓他不戴口罩。


    跟他說:「你今天怎麽過來了。」


    「不放心你,所以過來看看。」


    「有什麽不放心的,我在醫院過的很好,有醫生護士照顧,你不用擔心我。」


    宋學弈沒說話,視線落在她手背上,說:「之前聯係過我們的宋念被抓進去了,她玩不過蕭傾聿他們。」


    徐露臉色一變:「想想也是,蕭傾聿那麽厲害,當初我們都差點被他整死,一個宋念又怎麽可能對付得了他。」


    宋學弈不甘心,攥著手指,咬牙切齒,「我咽不下這口氣。」


    「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是我們倆現在這樣實在沒有辦法了,就不要再想了,好不好?」


    徐露跟他說:「我們現在很不容易,就這樣算了,不要再想了。」


    她想勸宋學弈放下過去的恩恩怨怨,但她也清楚很難讓宋學弈放棄。


    之前不是沒勸過,也勸過的。


    但最後結果是沒有用。


    宋學弈說:「你就好好休息。」


    「那錢……」


    「錢的事別擔心,我會解決的,我不會讓你有什麽事,你好好休息,等我有空再來看你。」


    宋學弈很快就走了。


    徐露在病房裏黯然神傷,看著自己身上的疤痕,潰瘍,爛的時候疼的要死,還有一點點,出門都不敢出門了,一出去被人看見就要遭受各種冷眼,她就連醫院都不想待了,可離開了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裏。


    徐露拿出手機,看著自己和宋學弈之前的親密生活,她緩慢閉上眼,很絕望。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進來,徐露看到有人走到跟前來,下意識抬起頭看到了白鈞。


    她認得白鈞,那是蕭傾聿身邊的助理。


    這張臉,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忘記。


    白鈞對她笑了笑:「還記得我嗎?」


    「記得。怎麽會不記得。」


    徐露盯著他,一字一句說,「你和蕭傾聿還有溫今化成灰我都記得。」


    「倒也不用說那麽嚴重。」白鈞跟自來熟似的,笑了聲,「你怎麽變成現在這幅樣子,還真是讓人意外。」


    「跟你有關係嗎?」徐露毫不客氣懟他,「我看到你我就惡心,你還沒完沒了糾纏,你以為我會怕你?!」


    「怕倒不至於怕,你也不會怕我,你要是怕我又怎麽會這麽兇。」


    「滾!」徐露看都不想看到他,「趕緊滾!」


    白鈞就不,甚至拉開椅子坐在病床旁,一臉慈祥的笑意:「我是來慰問你的,怎麽了。」


    「需要你假惺惺?!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麽人,白鈞,你不就是個狗腿子,幫人跑腿的,隻會狗叫什麽,我和宋學弈是不會屈服你們的,你們要是再逼我們,我就算是死也要拉著你一起墊背


    !」


    白鈞還是笑:「怎麽還惡人先告狀了,難道不是你和宋學弈之前想要對付溫今,沒想到被發現,才落魄離開麽。」


    「閉嘴!」


    「我今天來呢,沒什麽事,隻是提醒你一句,有些事不是你們說過去就能過去的。現在宋學弈又來找我們的麻煩,那我不能坐視不管,你呢,還是謹慎些,想要活下去,苟延殘喘還是死乞白賴,那都是看你們倆自己的選擇。」


    「現在呢是法治社會,大家都不想做點什麽壞事,畢竟做壞事都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我們老板的意思很明顯,不想怎麽著,可你們要是接著目中無人,那隻能按照按照我們自己的辦法對付你們了。」.


    白鈞說的很清楚了,就是要對付他們,提前是他們先挑釁。


    白鈞點到即止,其他廢話不再多說,他也說的夠多了。


    白鈞起身準備離開,迴頭厭棄看了她一眼:「男人都很自私,沒有一個例外,宋學弈不會守你一輩子,你自己想想清楚。」


    徐露怎麽會不明白他說的什麽意思,她很清楚,她現在的情況,隻會拖累宋學弈。


    可她不想放手,她好不容易才得到宋學弈的,不甘心就這樣算了。


    宋學弈好不容易對她那麽好,那麽愛她,她怎麽能夠放棄。


    白鈞離開之後,徐露拿手機給宋學弈打了電話,他很快接了,她問他在做什麽。


    宋學弈沒有直接迴答:「在忙,怎麽了。」


    「你在忙什麽?」


    「你別管這麽多,好好休息,別想那麽多。」


    徐露沉默了聲,「剛剛有人來找我。」


    「誰來找你?」


    「是白鈞。他來找我,警告我們不要再亂來。」


    宋學弈很不屑嗤笑:「他算哪根蔥?亂來,他不就是亂來了?徐露,你別理他,你等著吧,這筆賬我遲早會找他們了結,算個清楚,誰都別想跑。」


    徐露噤聲:「我不知道該怎麽說,我心裏忽然有不好的預感,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學弈。」


    「不怕,不是有我在麽。」


    是啊,他們倆都在一起這麽久了,有什麽好怕的,她應該相信宋學弈的,可是她現在已然成了宋學弈的負擔,而宋學弈之前還喜歡過溫今,這麽多年了,她不確定他心裏是不是還惦記溫今。


    當天晚上,徐露離開了醫院,一天後,被人發現死了。


    跳江死的。


    白鈞準備迴楓城,意外接到警察的電話,請他去了趟警察局。


    到了地方後,白鈞才知道徐露死了,自殺的。


    而他當天去找過徐露,所以才被請去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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