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白鈞跟蕭傾聿匯報工作,提到了他和宋念的事。


    話頭戛然而止,白鈞不敢說下去。


    蕭傾聿手指點了點座椅扶手,神色不明:「繼續說。」


    「就是……就是最近外邊一直在傳您跟宋小姐重修舊好,是不是好事將近了……」


    白鈞原本以為老板心裏頭隻惦記溫今,現在卻不確定了。這兩年,=宋念經常出入老板身邊,兩個人不止是工作上有聯係,私交也不錯。


    明明之前溫小姐還在的時候,老板對宋念沒有半點好臉色,隻對溫小姐好,然而現在……


    是不是男人都會變的,就連老板也不例外。


    大家都是俗世中的人。


    蕭傾聿眉目沉了幾分:「從什麽時候開始議論的。」


    「有段時間了,自從您跟宋小姐合作之後,前幾天又被拍到了照片……」


    蕭傾聿沒說話,白鈞接著說:「要不要我去查一下是誰拍的發上網。」


    蕭傾聿擺了擺手,他心裏清楚是誰做的,都不用猜,除了宋念,還能是誰。


    宋念的目的他再清楚不過,要借著他的名頭好吸引更多人投資她的生意,和她合作。


    宋家是不會幫她的,早就和她劃清了界限,在生意上自然不會幫她。


    宋念的注意自然就打到蕭傾聿身上。


    隻有蕭傾聿能幫到她。


    她費這麽多心思,無非都是為了利益。


    無利不起早,也難為她花了這麽多心思。


    蕭傾聿久久才說:「不用。」


    他倒是要看看她能掀出什麽風浪。


    蕭傾聿忽然倒抽了口涼氣,伸手捏著太陽穴。


    「老板,是不是頭又疼了?!」


    蕭傾聿晃了晃頭:「沒事。」


    「老板,要不還是去醫院做個詳細檢查,你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最近頻繁頭疼,還是做個檢查好一點!」


    蕭傾聿擺手:「沒事,小毛病。」


    「老板,其實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白鈞很糾結,他知道很可能是不該說的,可卻是忍不住,左思右想還是覺得把話說出來比較合適。


    蕭傾聿懶懶散散抬眸看他一眼:「有什麽就說。」


    他的耐心都快耗完了。


    白鈞這才開口說:「您怎麽看待宋小姐的……」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宋小姐現在和您的事……」


    「有什麽事。」


    「我是覺得有沒有一種可能溫小姐看到了網上的消息更不願意迴來了。」


    「……」


    白鈞不敢隨隨便便在蕭傾聿麵前提溫今,溫今現在都成了一個不能言說的禁忌了。


    蕭傾聿說:「她想迴來隨時可以。」


    但她不想迴來。


    這都兩年了。


    蕭傾聿意識到這個溫今是真的膽子太大了,一聲不吭就走,還離開了整整兩年。


    要是她敢迴來,他不會對她手下留情。


    別以為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白鈞看出來,老板還在等溫小姐,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溫小姐才有可能迴來……


    也有可能真的不會迴來了。


    白鈞心想她是被傷透心了才離開的,要不然怎麽會一聲不吭就離開。


    晚上,蕭傾聿獨自迴到住處,這兩年他很少迴來,畢竟這裏頭哪裏都是溫今生活過的痕跡,他每次迴到這裏,總會想到溫今,時間不會讓他淡忘,反而讓他更加不甘心,憑什麽她又搞這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當初是怎麽


    跟他說的,不會再離開他了,結果呢。


    蕭傾聿坐在沙發上,煩躁的抓了把頭發,從酒櫃取來了一杯酒,不用杯子,打開酒瓶仰起頭就喝了起來,他需要用酒精那麽短暫的麻痹一下自己,不然在這裏他一刻都待不下去。


    酒精上頭,蕭傾聿躺在沙發上,沒什麽情緒望著天花板,滿腦子還是溫今。


    轉眼都過了兩年了,整整兩年。


    蕭傾聿起身上樓換身衣服,他雖然不住這裏,但東西都在,包括溫今兩年前沒帶走的東西都在,他還會安排人定期過來打掃,保證沒有一絲灰塵。


    打開衣櫃,一大部分放的還是溫今的衣服,雖然都是溫今的,但溫今很少穿,她好像對於他安排的一切不那麽喜歡,不然怎麽連他準備的衣服都不穿。


    她對他的厭惡似乎就沒有消減過。


    從來沒有。


    而且有跡可循。


    處處都是痕跡。


    隻是他不願意麵對,不願意往這方麵去想。


    蕭傾聿收迴思緒,將衣櫃門關上,深唿吸一口氣,不再想著件事。


    既然她要走,他無論如何都攔不住,隻能任由她離開。


    何況也過去兩年了,他也確實該放下了,不要再管了。


    ……


    宋念的項目進行的很順利,為了這個項目,她是豁出去了,拚了命的,說什麽都得完成這次的項目,不能再出任何意外。


    為了順利進行,她最近愈發頻繁接近蕭傾聿,為的就是利用他的身份地位,蕭傾聿清楚,知道她的目的,不過沒有聲張,應下她的邀約,她主動,那他不能太過被動,不然怎麽把這場戲唱下去。


    兩個人一塊參加酒會,蕭傾聿穿得正式,跟平常風格沒什麽區別,隻是眉宇間那股狠厲越來越濃烈,不太好接近。


    宋念穿了條魚尾裙,修飾腰身,那腰肢搖曳厲害,扭著腰走的朝蕭傾聿走過去,站在他身旁,嬌媚著聲音說:「你今天真好看。」


    蕭傾聿懶懶抬眸,沒有吭聲。


    宋念靠在他身上,他沒推開,那意思就是默許了。


    他那點點的清高疏遠,宋念是能察覺到的,明明那麽排斥她,卻又得和她來往,這種滋味應該不好受吧。


    宋念卻非要看看他更難受,經曆一次和她一樣的痛苦。


    說起來,她挺感謝溫今的,要不是溫今給機會,她又怎麽能看到蕭傾聿的窘境。


    難得,是真難得。


    蕭傾聿沒了耐心推開她,神情冷漠,她險些站不穩,他可不管,不需要那點什麽風度,他對溫今以外的女人,都沒什麽好脾氣。.


    宋念笑了,說:「你可真的不溫柔。」


    蕭傾聿沒有迴應,長腿一邁,直接走開了。


    宋念咬咬牙根,多多少少摻雜了些許不甘心。


    好像沒有一個人男人願意喜歡她,真心對她。


    陳秦是如此,蕭傾聿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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