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出手不順利,安嬈早有心理準備,繼續選定她的下一個目標。


    很快,她就看中了兩起縱火殺人案。看完案件的描述,她覺得縱火案的犯人一定也是個神經病。


    犯案地點都是在相對偏僻的地方,不是鬧市區,但也不算偏到安嬈第一次選擇的那條小巷的程度。因此,每一次的縱火殺人案都有不少的目擊者。兩起案子的受害者一個是十三歲的男孩,一個是七十歲的老婦,當時,受害者正在走路,犯人突然衝出來,用汽油澆了對方一身,放火,然後立刻逃離。當時有不少的目擊者,人們立刻打電話報警,又想辦法對受害人進行施救,但終因火勢太大而沒能幫上太大忙,兩人都在送醫後搶救無效死亡。據目擊者描述,犯人穿著黑色風衣,圍巾和墨鏡將整張臉遮得嚴嚴實實,隻能看出他身量中等,身型偏瘦。


    這兩個受害者似乎沒有什麽相似點,除了力量弱小無法有效反抗以外。


    安嬈略略思索,穿上一身校服,紮上馬尾辮,將自己打扮成一個在校女高中生。由於綠川紀子本身身高就不高,這麽一打扮,看上去還真的挺青澀柔弱的。那犯人估計會很樂意對她這個比他弱小的人下手。


    離開房子前,安嬈看到電視上播出了一條新聞。


    “兩日前被抓獲的山口組下伊豆組組長之子山口史郎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但仍在昏迷中。兩日前的深夜,警方接到一名女子的報警,說是發現有三位前段時間失蹤的女性屍體,加害人正是山口史郎。據悉,警方趕到時山口史郎正在昏迷中,舌頭被割掉一截,生.殖.器也被割掉,並且被踩得稀爛。據不願意透露姓名的警方內部人員所說,現場留下了被毀壞的山口史郎用來拍攝暴行的攝像機,部分內容已還原,可以看到將山口史郎製服弄昏的是一位年輕女性。”


    看到新聞,安嬈呆了呆。


    她走的時候,山口史郎還好好的,怎麽現在就被割了舌頭和生.殖.器?割舌這種做法……水澤尤莉亞!


    安嬈臉色微變,水澤尤莉亞找到她了?


    不,應該還沒有。以水澤尤莉亞對綠川紀子的瘋狂追逐,一旦知道她的蹤跡,必定就找上門來了。所以,尤莉亞到那個地方應該隻是巧合,或者她是追蹤山口史郎而去的。隻不過到了之後她或許是看過了錄像,才會發飆。


    相對於水澤尤莉亞,安嬈更擔心的是新聞中透露的攝像機。被其他人看到了她還不怕,畢竟當時她也是做了一定偽裝的,世界這麽大,知道個模糊的樣子可抓不到她。她擔心的是被鈴木一郎看到,她可是想扮作無家可歸的柔弱少女,進而跟著鈴木一郎的,要是他發現她具有相當程度的自保能力,恐怕理也不會理她了吧?


    安嬈略略思索了一番,覺得那攝像機拍下來的東西畢竟是警方證物,鈴木一郎估計看不到,又想到他恐怕也沒有理由非要看這東西,便覺得安心不少,關掉電視出了門。


    這一次,安嬈運氣比較好,隻不過第二天晚上就遇到了那個縱火殺人的神經病。不過對方的目標不是她,而是一個大約十歲的小男孩。


    一開始看到那打扮奇葩的男人提著一桶東西出現的時候,安嬈就立刻警惕起來,拔腿衝了過去,好在她離那小男孩並不太遠,堪堪在那犯人將汽油灑在小男孩身上之前趕到,猛地抱住了小男孩。前衝的力道讓兩人一起滾落在地,好歹躲開了潑過來的汽油,隻手臂上濺到了一點點。


    犯人看情況不對,丟掉汽油桶轉身就跑。


    安嬈飛快地從地上爬起來追了過去。犯人對這裏的地形很是熟悉的樣子,直接跑進了一條小巷子,安嬈趕緊追了過去。


    隻不過,安嬈沒想到的是,那犯人竟然就在她前方停住了腳步。


    犯人的前方,擋著一個人。


    小巷子裏有些昏暗,看不清楚那人的長相,卻可以隱約看到他身材頎長,身形高大纖細。


    安嬈心中一動,莫非是鈴木一郎?


    犯人隻是愣了愣,就立刻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衝了過去。雖然相對於眼前的男人,後麵的女孩更瘦弱好對付,但外麵人太多,他隻能從這個方向逃走,所以眼前這個男人非打倒不可!


    黑暗中的人影一動不動,就好像一座雕像一般,直到犯人衝到了眼前,他才頭一偏,避開了匕首的尖峰。同時,他飛快地伸出手掐住了犯人的脖子,抓著犯人將他抵在了牆上。


    犯人揮動著匕首,一刀刺在了那人的肩膀上,他卻渾然未覺的樣子,掐著那犯人脖子的手勁更大了。


    安嬈忙跑過去,邊跑邊大聲道:“等等!”


    但那人根本對她的話恍若未聞,手上忽然一扭,便是一聲清脆的哢嚓聲,那犯人的頭向一旁歪去。


    安嬈神情微變,心情不由得有些沉重。那犯人是該死,但殺人是不對的,鈴木一郎不該背負這樣悲慘的命運。


    那人鬆開手上的男人,屍體便向下滑去,毫無生機地躺在昏暗的小巷子裏。


    那人轉過頭,定定地看著安嬈。


    而直到此刻,她才看清楚他的模樣。


    是他,是鈴木一郎。這個男人長相俊美,臉上卻毫無表情,一雙漂亮漆黑的眼睛定定地望著她,眼底毫無起伏,也毫無情緒,黑亮的瞳孔仿佛一個黑洞,將任何光線和喜怒哀樂都吸入其中。


    安嬈握緊了拳頭,上前一步道:“我叫佐藤紀子,我能知道你叫什麽嗎?”


    鈴木一郎歪了歪頭,沉默了會兒道:“我叫鈴木一郎。”


    他的聲音非常平緩,絕沒有多餘的語調起伏,但他的音色很好,讓人聽了很舒服。


    安嬈又靠近了他一步,“你能不能帶我走?我剛剛差點被這個人殺了,之前也是……我想跟著你!”


    “你不能跟著我。”鈴木一郎連拒絕都是慢悠悠的,臉上和眼神都沒有絲毫變化。


    “求求你!”安嬈道,“我已經遇上兩個殺人犯了,差點就死了……我的家人都已經去世,我無處可去,求求你就帶我走吧!”


    “不,你不能跟著我。”安嬈的哀求對鈴木一郎沒有起任何作用,他徑直轉身,飛快地走入了黑暗之中。


    人好不容易找到,她怎麽能放跑了他?


    安嬈急忙追過去,才跑了兩步,就感覺喉嚨一甜,全身仿佛被碾碎了一般疼痛起來。她急忙扶住了牆壁,捂著胸口吐出幾口血來,最後終究站不住,跪倒在地。


    強撐著仿佛要徹底死去的身體,安嬈從包裏拿出一瓶止痛藥,倒出十幾顆一股腦地丟入了嘴巴裏,合著鮮血咽下。然後,她再也撐不住自己,一頭歪倒在地,抱著雙臂劇烈地喘息著,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


    此刻,鈴木一郎早就失去了蹤跡,安嬈又仿佛聽到了遠方的警笛聲,便撐起身體,快步走入小巷深處。


    這一次無功而返又吐血讓安嬈在家中休息了兩天,一邊看新聞收集信息一邊思索著下次再見到鈴木一郎時該怎樣讓他收下她。


    還沒有想到妥善的方法,安嬈倒是從新聞上看到了令她哭笑不得的說法。


    “據悉,殺害無辜孩子和老人的縱火殺人犯已經被殺死,據當日被救下的孩子迴憶,救他的是一個年輕的女高中生,在救下他之後,她就追著縱火殺人犯跑進了一條小巷子。據警方內部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內部人員說,縱火殺人犯是被折斷脊椎而死的,動手的人力氣非常大。有市民將這位女高中生稱作怪力正義女超人。”


    怪力正義女超人……這到底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外號啊!


    而更令安嬈無語的是,新聞隨後放出了一張圖片,據說是這位獲救的、十分愛畫畫的孩子畫的女高中生的畫像。


    ——她有長那麽奇怪嗎?眼睛鼻子都歪了,嘴巴都快看不見了好麽!


    連主持人都有些看不下去這幅畫了,很快就讓導播把畫切換掉。


    除此之外,新聞上並沒有太有價值的東西,安嬈隻能暫且修養著。


    三天後,安嬈的身體和心理都恢複到了一個最佳的狀態,便又開始了在外遊蕩的日子。


    因為最近新聞裏並沒有播報什麽窮兇極惡未被破獲的殺人案件,安嬈沒有地方可去,隻能四下裏遊蕩,期望有些神經病能看到她這“柔弱好欺”的外表,來對她下手。


    結果令她沒想到的是,她還沒有被變態殺人狂盯上,居然就在茫茫人海中看到了鈴木一郎!


    心裏一喜,安嬈忙悄悄地跟了上去。


    鈴木一郎似乎在跟著什麽人,走走停停,時時刻刻保持著腰板挺直的狀態,眼睛也不看其他人或事。


    安嬈跟了鈴木一郎一會兒,很快就發現,他跟著的人是前方一個雙手插兜,流裏流氣的年輕男人。


    沒一會兒,路上人漸漸少了起來,怕被鈴木一郎發現,安嬈隻能放慢腳步,拉開了跟鈴木一郎的距離。


    鈴木一郎的目標毫無所覺地走在前方,笑嘻嘻地看著周圍經過的美女,偶爾會吹個口哨調戲一番。


    安嬈遠遠地看到路上被調戲的女孩都遠遠地避開了他,而一個瞬間看到他的眼神,她才意識到那些女孩怎麽會反應這麽大。


    這個男人的眼神非常露骨,像是光看著,心裏就已經把女孩扒了個精光。這樣淫.邪惡心的目光,沒幾個女生不厭惡。


    不一會兒,那個男人就到了自己的家,一幢不太大的兩層小屋,哼著古怪的歌走了進去。


    鈴木一郎在他家門外停下,仰頭看了他家黑漆漆的窗戶一眼,四下裏看了看,忽然閃身走了進去。


    安嬈此刻正躲在一堵牆之後,剛才鈴木一郎迴頭望的時候差點就看到她了,幸好她反應快,才沒有被他發現。


    他現在……正準備要去殺那個一看就不是好東西的男人嗎?


    安嬈咬咬牙,飛快地向那幢房子跑去。


    電影裏的劇情是被係統直接塞進她腦子裏的,一開始她就對鈴木一郎有著超過陌生人的憐憫之情。特別是他在電影最後的那一抹笑容,更是讓她動容。


    那時候,他說,女主是唯一為他流淚的人。


    其實,他不是沒有感情,隻是在他爺爺的教導下,他把那些感情都封印了起來,像個機器人一樣生活。


    終究是離得太遠了,安嬈跑到房門口的時候,鈴木一郎正從房子裏走出來。看到安嬈,他的神情卻沒有絲毫變化,隻是停住了腳步,定定地看著安嬈。


    安嬈深吸了兩口氣,感覺氣順了些,才對鈴木一郎笑了下,“鈴木君,我們又碰上了。你就帶上我,好不好?”


    鈴木一郎的答案跟過去一樣,“帶上你不好。”


    “為什麽?”安嬈皺起了眉頭。


    “沒有為什麽。”鈴木一郎迴得理所當然又平靜無波。


    “既然沒有特別的原因,那麽帶上我又有什麽關係呢?”安嬈道,咬咬牙下了承諾,“我不會幹擾到你要做的事的。”


    “我不會帶你走。”鈴木一郎抬起腳步,準備從安嬈身邊走過去。


    在他走過身旁時,安嬈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半是威脅地說:“你不帶我走,我就不讓你走!”


    鈴木一郎隻是盯著安嬈,忽然抬手,用了巧勁飛快地從安嬈的手中脫出,往後退了一步。


    安嬈皺了皺眉,正要繼續說些什麽,卻見鈴木一郎忽然轉頭看向外麵。


    她順著他的視線向外看去,就見十多個看上去兇神惡煞的男人提著長刀氣勢洶洶地向他們走來。


    顯而易見,他們的目標正是安嬈和鈴木一郎,或者說至少是其中的一個。


    “快走!”安嬈拉住鈴木一郎要跑,卻發現後麵也有十多個男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他們被包圍了。


    領頭者上下打量著安嬈,又拿出一張紙比對半天,一聲大吼,“就是她!上,活捉她!”


    安嬈這才明白,他們竟然是衝著她來的。


    可為什麽呢?她到底惹了什麽事,會讓這麽一大群人來捉她?


    安嬈忽然注意到他們身上的刺青,心中一動,立刻就明白了,他們恐怕是那個什麽伊豆組的成員,為了替老大的兒子報仇,就要把她捉迴去慢慢折磨。


    可他們是怎麽知道她的?難道是……那盤未完全複原的錄像帶?


    日本是世界上唯一一個承認黑道合法的國家,似乎現代黑道的管理就跟企業差不多。或許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有機會從警方那裏看到那盤錄像帶。


    現在卻不是追究到底怎麽泄露自己的好時機,知道今天恐怕不能善了,安嬈從包中將匕首拿了出來,橫在身前。她可不會坐以待斃!


    這一群男人手中拿的武器有長有短,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兇悍,膽小的人光看著這一群人就容易嚇破膽了。


    但安嬈經曆頗為豐富,連怪物都不怕,又怎麽會被這樣的小陣仗嚇到呢?


    她做著守勢,屏息等待著。


    其實,她內心是希望鈴木一郎能稍稍伸出援助之手的,這樣一來,她的危機能解除,她跟他的關係想必也能在並肩作戰之後更進一步。


    但……她發現情況有點不妙。


    領頭者似乎並不想多樹立敵人,對鈴木一郎道:“小子,不想送命的話,就快離開這裏,老子放你一條生路!”


    聽到這話,安嬈有些擔憂地看了鈴木一郎一眼,不知道他會不會被她纏煩了,於是順著領頭者的話丟下她一走了之。


    但她很快就意識到,她有些低估了鈴木一郎,會去將未被法律繩之以法的行兇者殺害的他,又怎麽可能見死不救呢?


    那領頭者的話並未對鈴木一郎造成任何影響,他反而站到了安嬈的身邊,顯然是共存亡的態度。


    領頭者臉色變得猙獰,立刻揮手道:“上!”


    聽到他的命令,這些看上去兇神惡煞的男人立刻就揮舞著長刀衝了過來。


    離安嬈最近的長刀很快就到了頭頂,她抬起匕首格擋住刀鋒,一腳踹在男人的膝彎上,他悶哼了一聲跪了下去,正迎上安嬈打過來的拳頭,他便又是一聲痛哼,往後栽倒。


    安嬈順手奪了他的長刀,往前一甩插.入了一個男人的大腿,對方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他身後的兩個同伴立刻就接住了他,慌亂地帶著他脫離了戰場。隻要刀不拔.出來,他就不會因大出血而死亡,就能順利撐到醫院裏。


    安嬈很快就收迴了視線,繼續對付她的下一個敵人。特地往旁邊瞥了眼,看鈴木一郎那兒似乎也沒什麽問題,她也放下心來,專心對付她這邊的人。


    直到自己這邊的人倒下了十多個,領頭者才意識到點子紮手,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他們會全軍覆沒!


    他一咬牙,立刻就從口袋裏掏出一把手槍,對準了安嬈。隻猶豫了會兒,他又轉移目標,將槍口對準了鈴木一郎,扣下了扳機。


    鈴木一郎正專心地對付著拿刀的男人們,聽到槍聲,下一秒肚子上就中了一槍。但他隻是稍稍僵了僵,就仰頭避開了向他砍過去的一刀,搶了對方手上的刀,一拳把他揍飛。


    聽到槍聲,安嬈心頭一跳,下意識地看向鈴木一郎。


    他的腹部已經被鮮血染紅,卻還麵色如常地跟這群男人搏鬥。他是個沒有痛感的人,恐怕就算身體被割成一片片,隻要氣沒斷,他也不會感受到一點點疼痛。


    就是這一愣神的功夫,又一把刀帶著曆曆風聲向安嬈麵門砍來,她忙竭力側身讓了讓,躲開了致命處,卻讓對方砍中了她的手臂。她一腳向對方踹過去,將他連帶著他手中的刀一起踹飛了。


    這個時候,安嬈就特別希望能跟鈴木一郎調一調身體,這樣她就不用嚐到現在這種劇痛了。


    顧不得手上流出的鮮血,安嬈繼續抓緊時間對付著剩下的人。不遠處還有個人拿著槍虎視眈眈,她得盡快先解決了這邊的人!


    就在安嬈緊張地瞥向那個領頭者的時候,她感覺到眼角有一道光一閃而過,緊接著,領頭者的脖子處多了把長刀,深深地嵌入了他的肌肉血管之中。他瞪大雙眼,像是不能相信自己竟然死得如此輕易,卻終究兩眼一翻,倒了下去。


    這自然是鈴木一郎的傑作了!


    領頭者一倒地,其餘男人都慌了神,下手反倒變得畏首畏尾,甚至起了逃走的念頭。


    恐懼的念頭一旦冒了出來,行動間就不可能再像原先一樣勇猛而無所畏懼。


    接下來不過兩分鍾,所有人都被安嬈和鈴木一郎打倒,還活著或者還未昏迷的人躺在地上不住地呻.吟著。


    安嬈喘著粗氣,低頭看了自己的手臂一眼,因為她不停地運動,傷口被撕裂得更大,鮮血還在往外冒著。


    暫且不去管手臂,安嬈看向鈴木一郎,赫然發現他身上原本淺色係的衣服已經被染紅,也不知多是他自己的血,還是別人的。


    遠處似有警笛聲響起。


    安嬈立刻過去扶住搖搖欲墜的他,帶著他閃入了一個陰暗的小巷子裏。或許是因為傷重,鈴木一郎並沒有拒絕安嬈的攙扶。


    好在這個地方離安嬈的住處並不遠,她扶著鈴木一郎盡量往偏僻的地方走,許久之後才迴到住處。一路上,她很注意不要留下太多痕跡將兩人的行蹤暴露。


    悄悄地帶著鈴木一郎迴了房,安嬈立刻將他放下,掀開他的衣服,查看他腹部的傷。


    鈴木一郎看上去有些虛弱,即使傷成這樣,也是麵無表情,雙眼卻一直直勾勾地看著安嬈。


    安嬈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轉身去拿手術刀,酒精等東西,看著鈴木一郎道:“你自己會取子彈嗎?”她不敢把鈴木一郎送到醫院去,但以鈴木一郎曾經受過的訓練來看,取子彈這種事應該不難。當然如果他不會的話,或許她就得新學一樣技能了。


    “我會自己取子彈。”鈴木一郎接過安嬈用酒精消過毒的手術刀,沒有絲毫猶豫對著自己的腹部下了刀。


    安嬈別開視線,站起身打了一盆水迴來,鈴木一郎已經將子彈取了出來。她立刻蹲下.身,遠一些的地方用水擦幹淨了,而傷口近處,則小心地用酒精擦拭,然後纏上繃帶。


    處理好腹部的傷,安嬈正要去處理他其餘部位的傷,忽然又感覺到喉嚨裏冒上來一股熟悉的甜腥味。她猛地側過身,捂著嘴,卻沒辦法阻止鮮血從指縫間流出,滴落在水盆中。


    或許是因為剛剛經過了一場劇烈運動,這一次的發作對安嬈造成的負擔相當重,她眼前一黑,往前栽倒。


    碰到水盆前,她仿佛感覺有一雙有力的手將她攔腰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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