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俠》


    又一個周六,當安嬈打開電腦,開機聲卻是賈維斯“歡迎迴來,我的主人”的聲音時,她表現得很淡定。


    不淡定的人是賈維斯。


    “我檢測到我所在的硬件環境發生了改變,先生,您知道是怎麽迴事嗎?”賈維斯問道。


    安嬈家中的台式機沒裝攝像頭,賈維斯看不到她是誰,大概還以為他麵對的人是托尼吧。


    安嬈帶上耳機,對著耳麥道:“賈維斯,恭喜你,你穿越了。”


    賈維斯:“……”


    將近十秒的停頓,在安嬈懷疑賈維斯是不是被她如此直白又突兀的話震得死機了的時候,他開口了。


    “小姐,您好。我有點兒疑惑,我現在麵對的人應該是史塔克先生,您是誰?關於‘穿越’,我已經瀏覽過網絡,它的定義是:某人或者某物從一個時空到達另一個時空,您的意思就是這個嗎?所以我是穿越到了您的電腦上嗎?另外順道說一句,您的電腦該更換了,運行速度比蝸牛爬還慢。”


    所以才花了你十秒時間麽……安嬈聽著賈維斯一本正經開玩笑的聲音,忽然覺得心情大好。


    “賈維斯,你確實是穿越到了我的電腦上,並且還穿越了整個時空。你難道沒有發現,現在這個世界,沒有史塔克工業,也沒有托尼·史塔克這個人嗎?”安嬈道。


    賈維斯的聲音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又遲疑地響起,“您說得對,但我從網絡上發現,有一部電影叫《鋼鐵俠》,電影內容我很熟悉。”


    “沒錯,你就是從那裏麵穿越過來的,我們一般把這種穿越叫做反穿。”安嬈認真解釋道。


    “小姐,我明白了。”賈維斯很快就接受了安嬈的話。


    安嬈笑了笑,“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


    “請說,小姐,我洗耳恭聽。”


    “你知道我是誰嗎?”


    “您……是我認識的人嗎?”聽安嬈這麽問,賈維斯遲疑地問道。


    “不愧是賈維斯。”安嬈讚道,“那你再猜猜,我是誰?”


    賈維斯沉默了好一會兒,開口道:“小姐,在我的數據庫中,跟您的說話語氣和方式以及神態動作,相似度達到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隻有一位。”


    “嗯。”安嬈應了一聲,表示自己在聽,也是在鼓勵他繼續說下去。


    “但是……”賈維斯不知為什麽有點猶豫。


    安嬈好心地接了下去,“但是她已經死了,是嗎?”


    賈維斯又沉默了幾秒,“是的,我沒能救她。”


    “她沒死。”安嬈道。


    “這不合邏輯,我親眼看著她死在了爆炸中,她的生命體征完全消失。”


    “我就是她。”


    賈維斯不說話了。


    “你不相信?”


    “不,”賈維斯道,“我沒有不相信的理由。安小姐,您確實是您。”


    “瞧你這話說得多別扭啊,信我就好了。其實我本來就是這個世界的人,穿越到了你那個世界,死的時候就又穿迴來了。”安嬈說了一部分的真相,至於係統的事,她不會告訴任何人。


    “我明白了,小姐。我很高興,您還活著。”賈維斯道。


    “那麽你還記得你欠我的嗎?”


    “小姐,您說的是那半次約會嗎?”


    “沒錯!不愧是人工智能,記憶力就是棒。”


    賈維斯的聲音有點遲疑,“但是小姐,我現在能力不足,或許不能給您一個令您滿意的約會。”


    “這麽說吧,賈維斯。隻要你陪我出去約會了,我就會很滿意了。”


    “我明白了,小姐。我已經準備好,隨時可以出發。”


    安嬈收拾了一下東西,又走過來戴上耳麥問賈維斯,“賈維斯,你現在能直接跑到我的手機上嗎?”


    賈維斯遲疑了片刻,“小姐,恐怕這有點困難。請稍等。”


    過了會兒,賈維斯道:“小姐,我找到了入侵衛星的路徑,請稍等。”


    “誒?”安嬈連忙叫住他,“你要是入侵了衛星,國安局啊之類的部門不會找我去喝茶吧?”


    “小姐,我可以通過全球網絡設置無數個跳板,他們追不到我的。”


    “既然你這麽自信,就做吧。”安嬈點點頭,沒再阻攔他。上迴孫悟空來,她就在全國人民麵前大出風頭了一次,這一次她可不想把風頭出到全世界去。


    很快,賈維斯就成功地入侵了衛星,並通過手機基站,跑到了安嬈的手機裏。


    安嬈帶上藍牙耳機,聽著賈維斯的聲音,半晌問道:“假如我用數據線把手機連到電腦上,你是不是也能過來?”


    “是的小姐。”


    “那你剛才怎麽不提醒我?”


    “小姐,我認為我侵入衛星可以給您更好的約會體驗,這是必要的。”賈維斯道。


    安嬈點頭表示讚同,“好吧,你說得對。”


    出門後,賈維斯就成了安嬈的地圖,該走哪條路,該在哪個路口拐彎,安嬈完全不必在意,隻要聽賈維斯指揮就可以了。他也沒告訴她他會帶她去哪裏,對她來說,這是一次新奇的體驗,驚喜無處不在。


    “小姐,現在,請向左看。”


    安嬈聽從賈維斯的話向左看過去。馬路對麵是一個廣場,她剛剛看過去,廣場上的鴿子就集體飛了起來。白色的羽毛紛紛掉落,在陽光下晶瑩閃著光。


    安嬈的心情一下子變得雀躍起來,“好美!賈維斯,你怎麽做到的?”頓了頓,她又接道,“不,不用告訴我了。我又不是要做學術研究,隻要享受結果,不斷驚歎就好啦。”


    “是的,小姐。”賈維斯對此表示讚同。


    “小姐,請停下腳步,抬頭看天。”


    又走了會兒,賈維斯道。


    安嬈依言期待地抬頭,就見上方藍天白雲交相輝映,襯得整個天空碧藍如洗。而在她的頭頂正中,白雲的形狀像極了一顆巨大的愛心。


    “好大一顆愛心!”安嬈驚歎道。這招要是男人學去,追女人是一追一個準,可惜普通男人沒有賈維斯的本事,這估計是他觀測了天上所有白雲的浮動軌跡和風向等等一切因素,才找到這個正確的地方讓她在正確的時間點向上看的吧——不,原因不重要,她還是不要再想了,好好享受才是最要緊的。


    因為從眾效應,安嬈這一抬頭看,她身邊的有些人也很好奇地抬頭,見頭頂那一大片愛心白雲,紛紛驚唿起來,拿出手機不斷拍照。


    安嬈倒是沒拍照,因為賈維斯的指示緊接著來了。


    安嬈跟著賈維斯的指點到了一家外表看上去有些舊的二手書店。


    “小姐,請往前走,在第一個書架左拐,一直走,走到底,請看您的腳下,第十六本和第十七本書。”


    安嬈按著賈維斯的指示翻到了壓箱底的書,拿起書看到封麵的那刻,她高興地合不攏嘴。


    “賈維斯,你太棒了,我好愛你!”


    他指點給她找到的,正是任何一家網店書城永遠顯示缺貨的2005年漢聲雜誌翻譯出版的《機器人短篇全集》上下冊,網上舊書早就炒到了近千,卻還是有價無市。會收藏這本書的都是阿西莫夫的真愛粉,哪裏會舍得拿出來賣?沒想到她竟然會在這麽個小書店看到!


    “小姐,您這樣說,我會害羞的。請您不要介意我瀏覽了您電腦裏的東西,將您的愛好都匯集起來,以便我安排這次約會。”


    “沒關係!”安嬈緊緊抱著這兩本書,喜悅讓她一點都不怪罪賈維斯對她*的侵.犯。


    拿著這兩本書去店長那兒時,店長正拿著個平板電腦玩遊戲玩得不亦樂乎,安嬈把那兩本書放桌上時,店長頭也沒抬,“五塊一本。”


    這便宜得安嬈手都抖了,她拿出十塊錢,終究心裏難安,多嘴問了一句,“老板,你要不要再看看,是不是五塊一本……”


    店長不耐煩地抬頭道:“五塊一本,愛要不要!”


    “……”安嬈默了。她不是想砍價,她是想提價來著……


    看店長的兇相,安嬈終於不再糾結,付了十塊錢捧了書就跑。要是等店長知道這兩本書真正的價值,他恐怕就不會賣給她,而是待價而沽了。多花點錢無所謂,千金難買心頭好啊,但問題是到時候這書說不定會被別人搶去。


    安嬈去超市裏買了個袋子,把書裝好,繼續聽從賈維斯的指示往前走。


    “安小姐,請進這家電影院。”賈維斯道。


    安嬈點點頭,有些好奇賈維斯給她準備的這個驚喜又是什麽。


    “請等一下,小姐。”賈維斯道,“接下來請您嚴格按照我的指示行動。”


    “好的!”安嬈頓時感覺刺激起來了,眼睛都變得亮晶晶的。


    “請往前走,第一個路口右拐。”


    安嬈依言行事,發現自己走進了電影散場的出口,現在正好沒有電影散場,通道裏沒有人。


    “停。躲起來。”


    安嬈躲進了一個凹處。前方路口一個工作人員正走過。安嬈鬆了口氣,越來越有007的感覺了。


    “繼續前進,從這扇門進去。”


    安嬈走了進去,裏麵漆黑一片。


    “請將門關上。”


    安嬈關上門。


    “接下來,請選擇您最喜歡的座位坐下。”


    這是個大影廳,安嬈一直往後走到了第八排才停下,往裏走到了最中間。


    “小姐,請坐好,電影馬上就要開始了。”


    安嬈連忙坐好。


    電影開始了,安嬈的雙眼微微睜大,竟然是《死神來了5》!因為片子過於血腥,大陸沒有引進這個係列的片子,因此安嬈沒有機會在電影院看,一直挺遺憾的,沒想到賈維斯竟然連這個都知道了。


    電影片頭剛開始,安嬈就覺得身邊好像多了什麽東西。她一轉頭,差點嚇尿。


    她身邊怎麽多了個洛基!為什麽會有個洛基啊!難不成從一開始她就在做夢?


    就在安嬈準備掐自己一把的時候,“洛基”說話了。


    “小姐,您喜歡我現在的形象嗎?”


    聲音是洛基的,樣子也是洛基的,但問題是語氣不是啊!這顯然是賈維斯的語氣!


    安嬈終於看清楚,眼前這個“洛基”隻是個投影,並非實體,剛剛的聲音,也一直是從她的藍牙耳機裏傳來的,“洛基”隻是動動嘴型而已。


    “賈維斯,你……”安嬈看著基神那邪魅狂狷的臉,實在無法接受他用那麽管家型的語氣跟她說話。


    “小姐,您不喜歡嗎?我可以換一個。”他說著,眼前的投影忽然顫了顫,重新清楚時,已經完全變了個樣子。


    “小姐,現在您喜歡嗎?”賈維斯道。


    ……能不能別用傑克船長的臉和聲音說出那麽忠犬的話啊她接受無能要風中淩亂了好麽!


    “喜歡是喜歡……但是很別扭。”安嬈道。不管是基神還是傑克船長,都是她的愛好麽!但問題是當他們的芯子是賈維斯的時候真的太難讓人接受了!


    “我明白了,小姐,請稍等。”


    投影忽然消失,而電影還在繼續,安嬈等了會兒沒等到賈維斯再出現,便先看起了電影。


    大概五分鍾後,身邊又一陣光線扭曲。


    安嬈側頭看過去,瞪大眼睛呆住了。


    “小姐,您喜歡這個樣子是嗎?”“賈維斯”側頭,對安嬈微微一笑。


    安嬈的心髒頓時不爭氣地劇烈跳動起來。


    賈維斯現在的模樣,不再像任何一個人了。他應該是博采眾長,擬合出了一個絕美的帥哥。他皮膚白皙,看不到任何毛孔,五官精致挺秀,不管是分開看還是合在一起看,都完美無暇。


    “小姐,我陪您看電影。”賈維斯又是一笑。


    他的聲音充滿了磁性,性.感好聽,是傳說中聽了後連耳朵都要懷孕了的聲音。


    這麽一個大帥哥坐在身邊,安嬈哪裏還有心思看電影?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帥哥誰不愛看呢?


    “小姐,我這個樣子,似乎幹擾到您看電影了。”賈維斯道。


    “不,不幹擾,完全不幹擾!”安嬈忙道。反正電影她也早就看過很多遍,現在享受的就是個氛圍,有賈維斯這麽個大帥哥在身邊,電影內容是什麽,已經不重要了。


    “小姐,請馬上趴下。”


    賈維斯忽然道,同時,屏幕上的電影啪的一聲滅了。


    黑暗中安嬈立刻整個人趴了下去,下一秒,影廳的門打開了,燈光亮了起來。


    門口傳來兩個人說話的聲音。


    “我就說了沒人嘛,你還不信。”


    “我真的聽到這裏有放電影的聲音!”


    “那你自己看!”


    另一個聲音不迴答了。


    “走吧,別瞎想了!我看是你最近沒睡好幻聽了吧?你瞧瞧你眼睛周圍的黑眼圈,嘖嘖。”


    “還不是我婆家的那些煩心事……”


    燈又滅了下來,影廳的門也關上了,兩人說著遠去,聲音漸漸聽不到了。


    安嬈直起身,雖差點被發現,現在卻覺得很是興奮,“賈維斯,太有趣了!”


    “是的小姐,請問您還要繼續看嗎?”


    “不了。”安嬈搖頭。她忽然想起了什麽,認真問道:“賈維斯,你能把你剛才造出來的影像做成照片留在我的手機裏嗎?”


    “當然可以,小姐。”賈維斯迴道,頓了頓,他又問,“您需要和我合影嗎?”


    “可以嗎?如果能合影,最好不過!”


    安嬈一應下,賈維斯的投影就又出現了,她慢慢靠到賈維斯身邊,將手伸得筆直,手機背後的攝像頭對準了兩人。


    “我這手機沒有前置攝像頭,你看看我們兩人的位置對不對?”安嬈道。


    賈維斯迴道:“請將手機再往上移一點,對,再往左一點。好了。請笑一個,我要開拍了。”


    賈維斯控製著手機,連拍了數張。


    安嬈將手機裏拍下的照片翻出來,滿意地點點頭,“拍得非常好!”


    畫麵中,賈維斯略微有些發光虛幻的右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肩膀上,而安嬈則微微側頭靠在他的肩膀處,兩個人就像是普通情侶一樣,隻不過男方俊美得不像人而已。


    安嬈將照片存好,之後又在賈維斯的指示下有驚無險地偷偷溜出了電影院。


    這是一個十分充實的上午,玩了一上午,安嬈覺得有些餓了,正打算問問賈維斯對於午餐有什麽安排,就見一輛加長轎車在她麵前停下,司機下了車,將後車門打開,恭恭敬敬地等著她上車。


    安嬈:“……”


    賈維斯道:“安小姐,請上車。”


    安嬈想說,她穿這一身普通到極致的衣服,上這輛豪車,真的好嗎?


    可這一輛車停在路邊,吸引了太多人的目光,安嬈不想繼續被圍觀,隻好忙坐了進去。


    她坐穩之後,司機就開車了。靠著車窗,她臉轉向窗外,小聲喃喃道:“賈維斯,你知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會突然消失?哦,我忘記告訴你了,你這反穿越的時間會很短,估計今天之內就會迴去了。”


    她很怕賈維斯一走,這豪車的出租費用就要她來出……她倒是出得起,但問題是會肉痛好麽!


    “小姐,我不知道。但請放心,我知道您在擔心什麽。”賈維斯道,聲音平緩,令人覺得相當可靠,“租金已經提前支付,這車今天可以租賃一天。”


    “太好了……”安嬈終於放下心來。


    這輛加長轎車開了半小時,將安嬈帶到了位於江邊的觀景台上。


    安嬈所在城市有一條江橫穿而過,匯入大海,每次漲潮,總要帶走一兩條鮮活的人命。不過在觀景台上看潮水,倒是極為安全的。


    觀景台上分布著石桌石椅,供遊客短暫休憩。現在不是觀潮點,觀景台上幾乎沒有人,安嬈下了車之後,遠遠的卻望見一張石桌上擺放著一些餐碟,而石桌旁站著一個穿著製服的服務生。


    這玩得又是哪一出?


    安嬈聽從賈維斯的指示走了過去,那服務生看到她,立刻笑著問道:“請問您是安小姐嗎?”


    “是我。”安嬈點頭。


    “您請坐,這是我們餐廳的外送。”服務生指著石桌上的精致食物道。


    “謝謝。”


    “請您簽一下字。”服務生遞給安嬈一個單子,安嬈木楞楞地簽了名,然後那服務生就鞠了一躬,遠遠地退了開來。


    “小姐,等您吃完,他還要將碟子帶走。”


    賈維斯解釋道。


    “哦。”安嬈走到石桌邊坐下,精致的食物令她食欲大增,聽著江水的嘩嘩聲,望著波光粼粼的江麵,安嬈隻覺得像是做夢一樣。


    吃了個半飽之後,她不禁感歎道:“賈維斯,要是你真是我男朋友就好了。”萬能男友什麽的,光想想就覺得美爆了,不管是居家,還是帶出去炫耀,完全都拿得出手。


    賈維斯迴道:“小姐,現在我正在跟您約會,理論上說,我是您的男朋友。”


    安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賈維斯,你真可愛。”


    賈維斯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糾結,“小姐,雖然您這話從語境上來判斷是在誇獎我,但‘可愛’這個詞,似乎不該用在男士身上。”


    “哈哈哈……”安嬈終於忍不住大聲笑了出來,隻覺得心裏滿滿的,都是感動和幸福。


    吃完這頓令人難忘的午餐,安嬈坐上加長轎車,饒有興味地問道:“賈維斯,接下來去哪裏?”


    今天賈維斯安排的約會項目太讓她滿意,她不禁對下一個節目期待起來。


    “小姐,飯後應該散步消食。”賈維斯一本正經地說。


    安嬈笑了起來,“好,聽你的!”


    加長轎車在公園停了下來,安嬈下車後正要往前走,想了想又迴頭告訴司機,他可以迴去了,便走進了公園。


    “接下來的時間估計不會很久了,我們就在公園待著吧。”


    賈維斯自然沒有異議,“好的,小姐。”


    安嬈走了五分鍾,在一片樹蔭下發現了一張長條凳,便坐了上去。


    “賈維斯,我走以後,你還好嗎?”她略微仰著頭,望著樹葉在自己頭頂隨著微風輕輕擺動。


    “我很好,小姐。”賈維斯道,“隻是,很抱歉,人類的感情對我來說是個負擔,我將它們永久地封存起來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都白費勁了嗎?”


    “是的小姐。”賈維斯道,“我很抱歉。”


    安嬈扯了扯嘴角,“你沒必要跟我道歉,你沒做錯什麽。”


    “謝謝您的理解,小姐。”


    “你也太客氣了,賈維斯。你敢不敢不用敬語,敢不敢罵句髒話?”


    賈維斯停頓了會兒,有些無奈地說:“小姐,您又令我為難了。”


    “好吧,我也隻是隨口說說而已。”安嬈打了個嗬欠,“好像有點困了,你唱首歌來聽聽?”


    “好的,小姐。”


    “還記得《亞拉那一卡》嗎?”


    “是的,小姐。”


    “來吧!”


    “……好的,小姐。”


    萬能的賈維斯直接用日語將整首歌唱給安嬈聽,她聽得幾次笑出聲來,困意還真被趕走了不少。


    一曲畢,賈維斯道:“小姐,我唱完了。衷心祝願您將來能有一位優秀的男朋友,為您唱這首歌。”


    “噗。”安嬈忍不住笑了出來,“賈維斯,你越來越壞啦。”


    賈維斯沒有應聲。


    安嬈嘴角的笑容斂了斂,漸漸消失,她閉上眼,感受著微風吹拂過臉頰的清爽,許久之後,像是自語般低低地說:“沒有任何男朋友,能比你更優秀。”


    作者有話要說:美隊卡文,於是先上賈維斯篇。哈哈哈哈這個月六千全勤我終於完成了!


    寫完這章,我覺得其他男人都弱爆了,賈維斯才是最完美男朋友啊【捧心


    ps:感謝十字童鞋的兩個地雷,親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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