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逸一路上不停歇,急衝衝的向尉遲澤的庭院走去,思緒混亂之時突然想到了什麽,頓時停下了步子。跟在它身後的那些傷痕累累的空妖也猝不及防的停下了步子,後者撞上前者的後背,一個個鬼哭狼嚎的揉著臉。


    “不對!”飛逸突然轉過身,看向封鎖婦妖們所在的方向,眉頭緊皺,“快去看看那些婦妖還在不在!”


    怒吼聲後,引來的是一陣騷亂,那些空妖來迴轉身,與身旁的同伴相互碰撞,摔倒了好幾個。


    此刻,副將正好帶著它的屬下們趕來,看到這邊幾隻妖物的樣貌後,頓時震驚道:“你們這是……?”


    聽聞這個熟悉的嗓音後,飛逸心中舒緩了不少,轉身看去,將那張腫脹的臉對準了副將說道:“你來的正好,趕緊過去看看那群婦妖還在不在!”


    飛逸在說話時口水四濺,因為整張臉已然腫成了饅頭樣。


    副將險些未認出,愣了愣之後才作出迴應,“屬下這就去!”


    飛逸撅著那張腫脹的嘴巴,看著副將匆忙跑過去,這才鬆了口氣。


    至於尉遲澤這個家夥,還需要它親自對付。


    飛逸懶得理會身後那群沒用的廢物,自己一人張開雙翼飛向尉遲澤的住處,一進門便急衝衝的跑進後院,這裏與方才一樣安靜。


    尉遲澤和尉遲誠就像剛才它來時的模樣,圍坐在棋桌前一動不動。


    飛逸正想破口大罵,卻想不到合適的理由。


    尉遲澤故作認真的思考著下一步棋該如何行走,假裝驚訝的樣子,抬起頭來,看到飛逸那窘迫的模樣後眉眼間微有所動。


    “啊……首領您怎麽變成這般模樣了?”


    尉遲誠也轉過身去,看到站在自己身後的飛逸,沒忍住的大笑了一陣,但很快又以輕咳兩聲結束了自己的嘲諷,“您這個造型可真別致啊~”


    飛逸當然知道他們叔侄二人在看自己的笑話,它並未因此而感到丟人,反倒是雄赳赳氣昂昂的說道:“我為何變成這樣,你們應當是知曉的吧?”


    尉遲誠反應迅速,當即搖頭否認道:“我們一直在此處下棋,從何知曉緣由?首領可真會說笑~”


    飛逸知道他們兩個不會承認,當即就大喊一聲,守在前院兒的那幾隻妖物紛紛跑過來,將手中的東西放在尉遲澤眼前。


    那是一把有些破痕傘和一個已經被外力毀壞掉的彈簧。


    見此,尉遲澤並未露出破綻,淡定的詢問道:“您這是何意?”


    尉遲誠的性子倒是隨了他叔父,關鍵時刻當真是一點也不怵怕。“拿這些破爛兒過來做什麽?”


    事到如今,這叔侄二人竟還嘴硬。


    飛逸冷哼一聲,張開那張吐字不清的嘴巴,說道:“你們還在裝什麽?”


    尉遲誠咧了咧嘴角,站起身來,雙手抱胸反問道:“敢問我們為何要裝?是你一過來就不分青紅皂白的質問,說一些我們聽不懂的話,現在又拿來一堆破爛兒,到底何意?”


    飛逸怒氣當頭,加上麵部腫痛,此刻這小屁孩兒竟也有膽量輕蔑它,忍無可忍的伸出右手想要掐住尉遲誠的脖子,送他歸西,以解心頭憤懣。


    尉遲誠根本不用躲避,因為他知道身後的尉遲澤定會保他平安。正如他所料,就在飛逸的手臂距離他的喉嚨分毫之時,尉遲澤落子於棋盤之上,同一時間出現了一股極其沉悶的力量擊退了飛逸的動作。


    飛逸感受到自己的手臂上傳來了火辣辣的疼,下意識地抽迴自己的手臂。


    “尉遲澤!!你別逼我!”飛逸徹底被激怒了。


    尉遲澤冷靜地又抬起眸子,不驕不躁地迴應道:“在下實在聽不懂首領的意思,我隻不過是想保護自家孩子,何來逼你一說?”


    飛逸繞過尉遲誠,直衝尉遲澤而去,將那盤棋局毀掉,怒吼道:“尉遲澤,你要知道,你若放走了那些婦妖妖王定饒不了你!!就算你是機關大師也不行!”


    尉遲澤淡然的抬起腦袋,看著那個猶如跳梁小醜一般的空妖,格外冷靜的作出迴應,“至此,您都未說出我到底做了何事?”


    “你還裝蒜,這些東西難道不是你給那幾個獵妖師的嗎?!他們這麽大費周章的鬧騰,還不是想將那些婦妖放走!如果不是你默許,他們怎麽敢呢?”


    尉遲澤苦笑,眨了眨眼睛,收起笑容的同時露出一抹厲色來。“你若真覺得是我做的,那我無論如何辨別都是無用的。”


    飛逸確實找不到合理的理由,到目前為止一切不過都是它的猜測,其中也包含著極大的個人恩怨。


    “你既不認,你的侄子總該承認吧!”飛逸又將矛頭轉向了尉遲誠,尉遲誠雙手抱胸,慵懶的打著哈欠,不屑一顧的迴應道:“對,就是我讓哥幾個去給你搗亂的,怎麽?你有意見?”


    飛逸沒想到這小子竟這麽快的就承認了,“你承認了?”


    尉遲誠看的出它有些驚詫,繼續解釋道:“我真服了,你逼我承認,現在我承認了你又自我懷疑了~”


    飛逸左右看著他們叔侄二人,麵露苦澀,腦袋一陣糊塗。


    “不好了不好了!!!”小妖又慌亂的跑來。“副將它們遭埋伏了!!”


    又是噩耗,飛逸今日就從未真正的冷靜下來過。


    尉遲澤與尉遲誠偷偷對視了一眼,並向對方點了點頭。


    飛逸咬了咬牙關,質問道:“又怎麽了?!”


    那小妖語無倫次的講述著經過。


    飛逸聽的雲裏霧裏,懶得在此處浪費時間,又選擇自己親自去一探究竟。


    這一次在它離開後,尉遲誠和尉遲澤才終於動了身。


    “叔父,那我就先走了,您自己保重,我們在都城見!”尉遲誠從桌子下取出自己的弓箭,背在身後與尉遲澤道別。


    尉遲澤點頭的同時迴應道:“不用擔心我,你注意安全,保護好阿諾。”


    尉遲誠在離開前,先去往關著那些無辜女人的密房中,帶著她們一起從尉遲澤指出的暗道離開。


    此密道正是尉遲澤建立的,他來此處多次,每一次都會進行勘察和設計,方便自己在發生意外時逃生。


    尉遲澤從前不過是個癡迷機關術的老古板,正是遇到田雅言之後才選擇學習其他領域的東西,包括他現在內力深厚以及深藏不漏的武功都是在田雅言仙逝之後習得的。


    他曾一度後悔因為自己的能力不足導致自己最在乎的人不能平安無憂,而後他多次裝純扮傻,躲過了妖王的審視,一步步變成如今這般令人聞風喪膽的模樣。


    飛逸整整一早晨都在東奔西走,從未停下來休息過,忙亂中的思緒越來越混沌。


    踏進別院,看到的是一片慘兮兮的景象,來時它假想過此處會變成什麽模樣,此刻親眼一瞧才意識到這不是單單的整蠱。


    副將扶著牆壁一點一點的站起身,揚聲喚著屬下的名字,然而卻得不到任何迴應。


    飛逸飛步上前,拽住副將的手腕道:“發生何事了?你們怎麽會變成這樣?!”


    副將能辨別出飛逸的聲音,原本忐忑不安的心髒在聽到它的聲音後踏實了不少。


    “首領……”副將帶著哭腔道。


    就在一刻鍾之前,副將帶著首領指派的任務到達別院,不過是剛剛踏進院子,就聽到房頂上傳來了陣陣喊叫聲,定睛一瞧才得知是一位容顏尚可德女嬌娘。


    “嘿!大家夥!想不想嚐一嚐新鮮出爐的彩虹餅幹啊~~”


    副將才剛剛反應過來有外人入侵,正想命令屬下進行防守以及攻擊。


    然而,敵在明處,甚至是有備而來,它們逃不了。


    “請你吃,別和我客氣!”


    隻見那個身穿粉色衣裙的女人從小腿旁的木桶中取出兩顆看上去像巨型餅幹的東西,大笑一陣過後用力的向下丟來。還好它躲的及時,否則就會被那看上去很詭異的物件給砸中。


    不幸的是,它身後那隻空妖完美的接住了飛來的大餅,它竟沒有迅速將其丟掉,甚至還拿到鼻前嗅了嗅。


    “臭的!!一股屎味兒!!”那小妖這才把手中的東西丟了出去。


    站在屋頂上的女人捧腹大笑道:“是不是很有味道?那可是上好的肥料呢~”


    說這些話做這些事的人正是趙婷婷,她昨夜與孟小潔在睡覺前跟著鄒斛忙碌了許久,才製作出這麽一桶精品。


    材料不過是各種動物的糞便夾雜在一起的,其中還添加著一些奇怪各異的毒粉。雖說製作的過程很痛苦,但此刻確實很爽。


    “快把她弄下來!!”副將揚聲大喊道。


    趙婷婷並未害怕,而是衝著它們吐著舌頭道:“有本事過來啊~~”


    這就是明晃晃的挑釁。


    在不斷的被激怒下,副將終究還是沒有忍住的向前走去。


    很顯然,這是一個陷阱。


    “小潔!!”趙婷婷衝著對麵的屋頂大喊道。


    “來了!”孟小潔輕輕勾起嘴角,將藏匿與身上各處的暗器全部丟出去。


    “該我出場嘍~~”飄飄化為一陣清風飄忽在院內,在孟小潔丟出去的那些暗器還未落地之前,將其旋轉在半空中,一點一點的環繞在那些妖物的頭頂上。


    三人配合相當默契,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那些原本意氣風發的妖物此刻已然狼狽不堪,落荒而逃。


    大多數的妖物都被那惡臭的彩虹餅弄暈厥了過去,甚至有的已然中了毒鏢,渾身麻痹,動彈不得。


    如此淒慘一片,讓飛逸暴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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