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月的做法雖然有些可氣,但也能夠理解,貳隊五人看她坦白從寬便也沒有再斤斤計較。


    為了答謝這幾位外來獵妖師的出手相救,淺月帶著阿崽到中海區弄了一些野味迴來,雖然這些行為在潭海是明令禁止的。但淺月卻總是明知故犯,這也是這丫頭的性子,一天不惹事渾身難受。


    原本空曠的桌子,頓時就放滿了各種各樣的海鮮。


    “哇……”鄒斛嗦著自己手中的筷子,癡癡地望著那些可人的小寶貝兒。


    坐在海底吃海鮮的事情真是稀奇的很,作為一個生長在陸地上的生物此生有幸來此體驗一把,還真是不枉費來人間走一趟。


    “吃吧吃吧~”淺月將最後一道生魚片端了上來。


    阿嫂這會兒借著身體不適的由頭迴了房間。


    淺月並未落座,而是拿起了一個扇貝,敬各位。


    鮫人想表達感謝之時,就會用扇貝敬恩人。就像陸地上的人類以酒答謝。


    自落座之後,並未看到酒水,想必海底的生物是不喝水的。


    說來也是,自打來了海洋,還真未見過酒壺茶杯之類的器具,更神奇的是,貳隊眾人也不覺得口渴。


    既來之則安之,入鄉隨俗的道理還是很好理解的。


    眾人一同取扇貝,舉起來迴敬。


    “明日就拜托諸位了。”淺月先將那扇貝吞進口中。


    眾人緊跟其後,將手掌中的生扇貝放進口中,一股子腥味兒充斥在整個口腔中。


    若非害怕失禮,他們定要將那怪味扇貝吐出來。作為一個堂堂正正的陸地人,這海底的食物簡直就是對味蕾的折磨。


    淺月和阿崽卻將那扇貝視如珍寶,看著桌麵上僅剩的那兩顆扇貝想著讓給客人們吃。


    然而,那五人卻瘋狂的搖著頭,非常拒絕。


    淺月和阿崽自在的拿起來,一下塞進口中,這可是中海區域的扇貝,難得一見,猶如陸地上的山珍。


    貳隊五人看著那生扇貝還在蠕動,忍不住的打著冷顫,頭皮發麻。


    晚飯過後,邵煜獨自坐在院中冥想,尉遲誠從吃飯那會兒就覺得邵煜的情緒不對勁兒,這會兒又跟著他來到了院子裏,悄咪咪的走到他身旁坐下。


    邵煜如此警覺的一個人,竟完全沒發現身旁多了個人。


    “嘿!想什麽呢?這麽入神!”尉遲誠微微皺著眉頭觀察著邵煜的一舉一動。


    邵煜心頭猛地驟停一瞬,隨即又歎了口氣。


    “就是覺得心裏空落落的。”邵煜很少像現在這樣鬱鬱寡歡,這不是他的作風,像他這種心胸寬廣的男子怎麽會藏著心事呢?


    “想家了?”尉遲誠簡單的做了一個猜測。


    邵煜搖了搖頭。


    “今日行動時被完顏若錦搶了風頭?”尉遲誠又問。


    邵煜依舊是繃著臉晃著腦袋。


    尉遲誠不信邪,調整著自己的坐姿,又猜測,“你擔心明天任務會失敗?不應該啊,你多自信的一個人啊~”


    “都不是。”邵煜終於開了口。


    “那你倒是說個所以然啊。”


    “阿誠,你可有過心弦和思緒都不受自己控製的時候?”邵煜側頭看向尉遲誠,期待他能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案。


    這個問題有些莫名其妙,尉遲誠並沒理解其中的寓意。


    “你是說……有毒藥能控人心神?那得多可怕,不行,我們還是得告訴阿斛去!”尉遲誠正想起身,就又聽到了邵煜的一聲歎氣。


    “罷了,你不過是個單純的大男孩,又怎能理解我心中的苦楚呢?”


    尉遲誠愣住了,邵煜這話什麽意思?!


    “啊?你說啥呢?”尉遲誠皺起了眉頭,一臉不解的看著那個苦瓜臉男人。


    邵煜正想開口之時,他們二人身後卻突然傳來了淺月的聲音。


    “兩位少俠在聊什麽?”淺月手中拎著兩袋小魚幹走來。


    尉遲誠立刻向邵煜身前靠了靠,麵露膽怯,他知道這女子不簡單,突然過來肯定懷著什麽小心思。


    邵煜無精打采的抬眸看了她一眼,並未迴答她的話。


    淺月突然覺得有些尷尬,慢悠悠的移動到他們兩位身前,將手中的小魚幹遞出去說道:“方才見你們沒怎麽吃飯,吃點這個墊補一下吧。”


    尉遲誠瞟了一眼,當即搖頭拒絕,“不必了,我不餓。”


    淺月將希望全然寄托在了邵煜身上,不成想他竟幹巴巴的迴應道:“沒胃口。”


    尉遲誠有些詫異,這小子平時多麽溫柔一個人啊,這會兒怎麽還漫不經心起來了呢?


    即便那兩個男人對自己十分冷淡,但淺月還是直勾勾的盯著他們沒有離開,誰讓他們長得帥呢?


    尉遲誠正琢磨著反常的邵煜之時,突然察覺身旁一直有一抹奇怪的目光,轉頭看去才得知那丫頭正雙手托腮的望著他們兩個。


    “你怎麽還沒走?!”尉遲誠為了不與那個癡傻的女子碰撞上,趕緊又向邵煜身前挪了挪。


    “既然你們不搭理我,那我就安靜的看著就好啦~有帥哥不看是傻子,經過我這一會兒的觀察,我突然覺得……”


    淺月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停止了。


    “什麽?”尉遲誠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倆挺般配啊~先前還不懂話本中所說的,自己執子之手不如看別人白首不離,如今看來好像看別人成雙入對兒的確更有意思呀~”


    淺月忽閃著那雙明亮的眸子。


    尉遲誠當即就站起了身,遠離了邵煜,指著那個滿口胡話的丫頭說道:“什麽執子之手,白首不離。什麽亂七八糟的?!”


    淺月突然傻笑起來,腦海中已經開始腦補唯美的情愛故事了。


    邵煜本想一個人靜一靜,沒想到來了兩個話癆瞎搗亂,他的興致全被磨沒了,眼下隻想迴去閉目養神。


    “喂!!你們幹嘛呢?!”完顏若錦突然大吼道,她隻不過是看到邵煜半米開外坐著淺月。


    三人同時轉頭看去,好像能看到完顏若錦的腦袋上有一團火焰。


    “就……聊天啊……”尉遲誠木訥的迴應了她的話。


    原來灰暗的不遠處還站著一個尉遲誠,完顏若錦突然覺得自己那一嗓子喊的確實有點莫名其妙。


    邵煜突然站起身,“我困了,先迴去了。”留下了這句話後,頭也沒迴的向屋裏走去,甚至是與完顏若錦擦肩而過,愣是沒和她多說一句話。


    這種冷漠的態度讓完顏若錦有些生氣,更多的是難過。


    尉遲誠從邵煜那個舉動中探測出了幾分貓膩,眼下終於明白了他為何會那樣無精打采了,原來是又和完顏若錦吵架了呀!


    “喂,你又把我們阿煜怎麽了?”尉遲誠雙手掐著腰質問道。


    “你問我?我問誰?給誰甩臉子呢?不搭理我,老娘還不稀罕搭理你呢,有本事一輩子別說話!莫名其妙!”完顏若錦怒氣衝衝的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正要用力推門,田之諾卻將門從裏麵拉開了,看到一個暴躁的完顏若錦之後還沒開口問話,那女子直接衝進臥房,倒頭就睡。


    田之諾詫異的向門外看了一眼,“阿誠?發生何事了?”


    尉遲誠聳了聳肩迴答:“不曉得啊~”此話才剛落定,突然意識到現在的院子內隻剩下了他和淺月,立刻給田之諾解釋了一句,“剛才阿煜也在,我們三個嘮嗑來著~”


    田之諾並未多想什麽,反倒是他的這句解釋讓她有些懵,呆呆地點了點頭,說道:“晚安。”


    房門關上之後,尉遲誠才鬆了口氣,嘀咕道:“橙子應該沒誤會吧……”


    “你不對勁兒!”淺月揚著下巴眯著眼睛,雙手抱胸審視道。


    “啊?”


    “你喜歡田之諾吧?”淺月毫不避諱的直接問出這個問題。


    尉遲誠淡定的送出了四個字,“關你毛事?小屁孩兒趕緊睡覺去,再不睡小心變成小魚幹兒!”


    留下這句欠抽的言語之後,大搖大擺的迴到了自己的臥房之中。


    門被關上的一瞬,淺月神色突然驟變,緩緩迴眸,她身後好像有什麽東西正看著她。


    這一夜睡得並不踏實,除了鄒斛這個睡神一如既往的唿嚕震天響之外,其餘四人一直藏著心事。


    田之諾和尉遲誠幾乎同一時間走進院子,他們已經弄好了屬於自己的扮相。


    舞女和試煉者。


    “阿誠,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田之諾撫摸著自己的胸口,她輾轉反側整整一夜,心裏一直不安。


    “別害怕,就算天塌下來,還有我這個高個子給你頂著呢~”尉遲誠揉了揉她的腦袋。


    邵煜和打著哈欠的鄒斛一同走出房間,接著就看到一個穿著舞女衣衫的完顏若錦兇神惡煞的走出來。


    “你們準備好了嗎?現在還有反悔的機會。”淺月站在台階上反複確定著他們的心意。


    “去意已決。”尉遲誠果斷地作出迴應,他們才不會臨陣脫逃。


    隨後就見阿崽從屋內走出來,它扮相倒是有幾分成熟妖物的韻味。


    “隨我走吧。”阿崽走在最前頭,其餘幾人跟在它的身後。


    算著時間,今日的上半場比試就要開始了。


    去往藍海的路上見到不少去參加比試的妖物,他們身後的鮫人各個都赤裸上身,體型魁梧。


    再看向阿崽身後的那幾個,裹得嚴嚴實實,畢竟都是純情男子,不到最後一步,絕不脫衣服。


    直至進入刀藍海,隻能將衣衫脫下。


    這三個男人看著圖有個頭、身子單薄瘦弱,實則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你快看那幾個,估計剛上場就被打趴下了吧?哈哈哈哈……”


    不止一隻妖物指著阿崽身後的三個男人輪番嘲諷。


    尉遲誠抽了抽嘴角,他平時可不是白鍛煉的!


    他與邵煜同時脫下上衣,從胸肌到腹肌,沒有一塊兒肉是白長的,誘人的肌肉線條和結實的手臂通通顯露在外。


    這一切再配上那張精致的小臉蛋兒,簡直就是妥妥兒的人群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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