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洶湧,聲音嘈雜。


    這邊的人隻能看到鄒斛在揮動雙臂,並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轉眼間,邵煜已經衝進人群尋找完顏若錦了。


    “橙子,你別亂跑,等我去看看什麽情況。”尉遲誠左右相顧,找到最近的那棵樹,熟練的爬上去,站在枝幹上才得知,街道最左側有一隊騎著馬的妖物正霍亂街景,強行恐嚇人們,揮著刀得意的大笑著。


    田之諾擠來擠去終於走到大樹下,揚著腦袋問道:“可看到了什麽?”


    “是妖!”尉遲誠領略局勢之後從樹上跳下來。


    “什麽?!”田之諾震驚了,“那左督的壯誌豪言莫非是騙我們的?”


    “應該不是他。”尉遲誠沉著的思考著,“他沒必要騙我們,再說了,如果他真有意滅了莊城,何必等到現在呢?”


    田之諾認同的點了點頭。


    再迴頭時,落荒逃竄的畫麵令人唏噓,繁華的街景隻剩下了一片狼藉。


    完顏若錦不知不覺中被人流擠到了人群最外圍,她一臉懵的直起身來,再想尋找隊友時才發現大家已經不見了。


    她左顧右盼著,突然聽到身後一聲:“光嚇人太沒意思了,殺幾個玩玩兒唄~”


    聽聞此聲,完顏若錦頓時火冒三丈,能說出這話的隻能是妖物。


    頭也沒迴,右手拔起刀來,向聲源處用力扔去,隻聽到“噗呲”一聲,那紅豔豔的血噴射的滿地都是。


    迴旋而去的刀在砍中妖物喉嚨的時候並沒有停下,因為力度夠大,它最後停在了一旁的牆壁上。


    完顏若錦慢慢轉過身去,雙眸中布滿的陰狠毒辣,這時她才意識到她救了一對兒老兩口。


    “想撒野,也不看看是誰的地盤?!”完顏若錦左手拔出另一個刀來,直衝而去。


    要不說它們是妖物,生生被刀了脖子,竟還沒死的繼續大喊:“給我殺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瘋女人!”


    它身後的那些妖物即刻踏馬而來。


    完顏若錦以最快的速度跑過去,一個地麵翻滾將丟出的刀重新拿迴來,揮起雙刀橫衝而去,狠狠斬下去,駿馬的腿被生生砍斷。


    “任妖所用的馬也隻有死路一條!”


    完顏若錦趁那妖物落魄的摔下馬時,沒給它站起來的機會,摟住它的脖子,一刀紮了下去,紅色的濃血噴濺在了她的臉上,完顏若錦極其嫌棄的將這具肉體丟出去,用袖子抹去臉上的髒血,壓聲道:“不自量力。”


    “去死吧!”這一聲從完顏若錦身後傳來,完顏若錦剛迴頭就見那大刀正向自己砍來,隻見橫飛而來一把利劍,劃爛了那妖物的臉。


    “該死的是你!”這話正是來自那把劍的主人邵煜。


    完顏若錦又一次被他救了。


    來不及反應,隻能站起身來繼續進攻。


    完顏若錦趁空與那對兒老夫妻說道:“快走!”


    老兩口腿腳不便,剛站起來走了兩步便又摔倒在地上,被磕的生疼。


    那被劃了臉的妖頓時心中積怨,剛站起身便拿著刀向兩個老人跑去,揮刀下去,正要得手時,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藤蔓將它的刀狠狠纏繞住。


    “若錦,小心身後!”田之諾剛救下老兩口又提醒完顏若錦。


    完顏若錦利索的側身一躲,轉頭就是一刀,用力的插在妖物的胸口上,那妖物直接徒手抓住她的刀刃,硬生生的將刀從自己的肉體中拔出來,詭秘一笑,“你以為這能傷的了我?”


    震驚之餘,田之諾已操縱枝葉纏繞住那妖物的脖子,助完顏若錦一臂之力。


    轉眼又看向那老兩口,被嚇的一動不動,坐在地上顫抖著。


    趁田之諾疏忽之時,被傷了臉的妖物想繼續砍下去,突見一支箭馭風而來,毫無道理的射穿那妖物的手掌。


    接著就聽到一陣痛苦的哀嚎聲。


    趁著那妖物試圖拔箭的功夫,尉遲誠立馬跑過去,抓住箭尾,故意絞動了一圈,這種絞痛的滋味隻有妖物自己知道。


    “你幹什麽?!”那妖物怒吼道。


    尉遲誠將他按倒在地,與田之諾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先帶兩位老人離開。


    田之諾立馬收了法術,連忙將癱軟在地的兩位老人扶起來。


    待兩個老人離開後,尉遲誠才開始了接下來更殘暴的舉動。


    眸色一轉,陰絕中透著冷色。微微軀身瞧著地麵上那個生不如死的妖物,又抓住箭尾,質問道:“誰讓你們來的?!”


    那妖物冒著虛汗,唇色發白,渾身疼的發抖。可那張嘴卻硬的狠,隻管死死盯著尉遲誠,並未開口說話的意思。


    尉遲誠當即便沒想著手下留情,用力轉動那支穿透妖物手掌的箭。


    妖物咬著後槽牙,強忍著疼痛。


    “說不說?!”尉遲誠的眸子中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兇狠。


    那妖物終究還是忍受不住絞骨之痛,開口迴答道:“是陸妖左督命我們來的!”


    “放屁!我們前日剛與它見了麵,今日它便命你們來搞事情?一個堂堂首領,竟能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你覺得我會信嗎?”


    尉遲誠並沒有被突然降臨的浩劫給動搖了心智,他始終相信心中所堅守的道義。


    那妖物心虛到神色縹緲,緊張到吞咽口水。


    這種種下意識的動作,足以證明它在說謊。


    尉遲誠懶得和他掰扯,用力的拔出自己的箭,站起身來用腳狠狠地踩住那隻幾乎潰爛的手,警告道:“不管你們是誰派來的,妄想傷害璩洲眾生者,唯有死路一條!”


    話音剛落下,望了望手中箭,抬眸間,快準狠的插進妖物的心髒,因為箭頭的特殊性,一箭貫穿了整個肉體,頓時一命嗚唿。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完顏若錦和邵煜正繃著弦與那些妖物對抗,等鄒斛跑過來的時候,邵煜正巧為保護完顏若錦而手臂受傷。


    正在兩人即將被妖物傷害之時,突有劍芒一閃而來。


    鄒斛愣了愣,不知這位大神從哪出現的,竟是騰空降落而下,落地時,那把被他扔出去的利劍已經迴旋到了他的手中。


    定睛一瞧,“城主!”鄒斛這才看清了來者的樣貌。


    “亂我城者,必殺!傷我兒者,必誅!”邵瑾左手背於身後,右手操劍。推風轉步之間,與光並行,劍風雖柔而不躁,但卻劍劍致命。


    邵煜被完顏若錦護在了身後,見到邵瑾的一番英姿,震驚在原地。


    鄒斛反應過來後立馬蹭著邊走過去,來到邵煜身旁,蹲下身為他止住了傷口處不斷湧出的血液。


    抬頭時才發現完顏若錦的手腕也被砍傷,迅速又為她處理了傷口。


    田之諾將兩位老人送出危險地之後,重新返迴,見城主正孤勇抗妖,便立即伸出援助之手,輕而易舉的操縱花草,確實幫了邵瑾不少的忙。


    那些妖物被纏住了雙腳,動彈不得。


    邵瑾持利劍迅速一擊,那些妖物非死即亡。


    幾番爭鬥,這場突如其來的噩夢,也算是隨風逝去了。


    邵瑾熟練的將劍收起,望著一片死屍,心中感慨萬分。


    “城主的劍術果然震懾四方,小輩十分敬佩。”尉遲誠走上前來,發自內心的稱讚一句。


    邵瑾輕歎一聲,“我這劍已許久不顯於世了,今日也算讓它開場葷宴。”


    邵煜慢慢走向自己的父親,頂著煞白的臉色說道:“阿爹,你怎麽突然過來了?”


    邵瑾瞧著兒子的模樣,心疼不已,幫他擦了擦臉上的灰塵,並開口解釋道:“我聽到府外有吵鬧聲就出來瞧了瞧,沒想到竟是有妖物撒野。也不知這妖物是不是念派來的。”


    “應當不是,我想應該是屹國那個山妖又不安分了。”田之諾拎得清,她也相信念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尉遲誠讚同的點了點頭,“我讚同,看來我們真的該啟程了。”


    “我們先迴府,其餘事情再作商議。”邵瑾話音一落,一眾人便轉身想往迴走。


    一轉身便看到一大批城民正向這邊走來,他們個個麵帶愧意,互相攙扶著走來。


    到一定距離時便停了腳步,一並跪下來,帶頭的那兩個老人,正是剛剛大難不死的老兩口。


    “多謝少俠們的俠義相救,多謝城主的救命之恩啊!”先是老爺爺開了口,隨之便聽到他身後那一大批群眾紛紛道謝,一句謝便有一個響頭磕在地上。


    邵瑾帶頭上前將那些人扶起來。


    老爺爺顫著音詢問邵瑾,“您明明有意保護我們,為何要頂著罵名與那妖物簽訂協議?”


    邵瑾抬頭望了一眼城民,沉默了。


    正如邵煜先前所說,他父親就是這樣一個隻做不說的人,寧可將所有壓力都自己扛著。


    “大家也看到了,今日所來妖物不多,城主尚可拚死一搏,保護諸位。可若真逼急了妖物大軍進犯,城主一人斷然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簽訂和平協議,也是城主再三定奪之後的決定,一切前提都是為了保護各位的安危,守護莊城的安寧。”


    “我是橋東鎮的人,曾經也心懷仇恨,想要報仇,至少也要取下這賣城賊的頭顱。但我現在明白了,為了生存,大多人都會身不由己。所以,你們隻需要相信城主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為了莊城,為了諸位!”


    “我問各位,自從簽訂了協議,莊城可再有妖物襲擊?今日的突變,城主定會查明,給各位一個說法。如今妖物恆生作亂,同為璩洲子民我們應該同仇敵愷,一致對外,切不可內亂。”


    完顏若錦能夠說出這番話確實震驚了其他隊友。邵煜怎麽也沒想到,有一天能夠為他父親澄清的人竟是完顏若錦。


    這個解釋城民們等了太久,他們願意相信城主和蓬蒼。


    邵瑾聽到了久違的歡唿聲,這些歡唿聲都是在讚頌他,他也終於露出一抹沒有任何負擔的笑容。


    為了彌補大家,邵瑾命人處理了災難現場,並在河邊舉辦了煙花盛宴,聚攏民心,也算為今日的乞巧節做一個完美的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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