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脂意興稍怠,便想迴屋,來喜小跑著來了,手裏捧著七彩鳳凰風箏,“娘娘,禦前帶刀侍衛關大人將風箏送迴來了。”


    燕脂一怔,“關大人?”


    玲瓏悄聲說:“便是關止。聽說他這幾日出任務,獲了功,皇上升了他做帶刀侍衛。”


    燕脂隻一沉吟,便對來喜說:“賞。”


    他消失的時間如此之巧,應是與秀王一案脫不了幹係。上苑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若是無心,絕不會這般湊巧撿到她宮中飛出的風箏。


    心裏浮起淡淡的不悅。


    司岑光一眼便瞧見立於太湖石旁,仰首望天的關止。


    紫衫翻卷,碧波粼粼,他望過去隻覺那背影清高孤傲,望而彌止。他一怔之下,連忙眨眨眼。關止已轉過身來,肩背微微佝僂,麵色木訥,“司兄。”


    司兄,死兄!司岑光暗暗呸了一聲。真是瞎了眼了,方才竟會覺得這死木頭仙風道骨。


    輕咳一聲,司岑光下意識理了理衣袖,沒辦法,死人臉和自家大哥氣場太像,“關兄,你交班了嗎?要不要去暢春園喝一杯?”


    五品帶刀侍衛官職雖小,卻勝在禦前行走。


    關止前走幾步,從這個角度望過去,便隻能看見重華閣飛翹的廊簷和高踞的獸頭。


    他一扯嘴角,聲音粗糙,“迴去練功。”


    司岑光在他背後撇了撇嘴,卻又邁著四方步看似緩慢實則快速的追了上去,“關兄,等等我……春日苦短,不妨小酌!”


    燕止殤晃了晃水晶杯中猩紅的酒液,一飲而盡。見身旁人悶頭又拍開了一翁酒,伸手撈了過來,“肋骨斷了三根的人,不宜酗酒。”


    葉紫眼神一寒,並指如刀,燕止殤笑著,酒甕在手中繞了三繞,閃過他的手,一拍甕底,酒色如練,直射口中。


    葉紫哼了一聲,手指一曲,一粒花生米激射,酒練生生一斷,餘酒灑了燕止殤一臉。


    燕止殤哈哈大笑,一甩頭,“好酒。”


    葉紫已開了另一壇酒,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燕止殤望著他,目光漸漸幽深起來,“葉紫,你莫要讓我後悔。”


    一壇酒飲盡,葉紫的眼清寒逼人,慢慢開口,“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燕止殤微不可覺的歎口氣,“龐統在你的手裏?”


    葉紫點點頭。


    “你應該告訴我的。”若不是王守仁為了此人大動幹戈,他恐怕還不知道。


    “他識破了我的偽裝,我答應了他。”


    燕止殤一陣沉默,“葉紫,你不能留著他。王家為了此人,已經三探燕府。父親會知道,皇上,也會知道。”


    葉紫的臉色蒼白如雪,頰上卻開始湧上潮紅,色如胭脂,隻一雙眸子湛若秋水,“他還有用。”


    燕止殤的神色嚴肅起來,“葉紫,你答應過我的。”


    葉紫垂下眼眸,半晌才輕輕說道:“他想讓燕脂……誕下皇子。”


    燕止殤正色道:“她要的是帝王之寵,已集三千寵愛在一身。為自己,為皇家,她都要誕下皇子。”


    葉紫緊抿春,“她身子太弱。”


    燕止殤輕歎,“葉紫,你答應過我隻做旁觀。小丫頭已經是大姑娘,她有分寸的。若論醫道,還有誰出她左右?如果皇上就此收手,這一切她都不必知道。還有什麽,能比她的幸福更重要?”


    的確,已經沒有什麽比她更重要。


    葉紫手撫膝上,脊背如修竹一般,眼底是亙古的積雪。


    可是如果她幸福,他便再也沒有理由,哪怕是遠遠的看她一眼。


    燕止殤又一歎,斜身倚在榻上,眼裏有了幾分流離的醉意,“葉紫,你師父恐怕要下天山了。”


    烏雲在天邊聚集,隆隆幾聲春雷。


    寢室之內,香薰如龍,暖氣濃濃。


    燕脂用手堵著耳朵,將頭埋進被子裏。


    皇甫覺低笑,將她從被子裏挖出來,“醒了就不要賴床,好雨知時節,去喜雨亭聽雨吧。”


    燕脂把耳朵捂得死死的,兩隻白藕嫩的小腳亂蹬。


    她現在每天要早起一個時辰,被皇甫覺壓著去後花園晨練,晚上還要抽出半個時辰吐納調息,她唯一不被打擾的隻剩下午覺。


    打擾她睡午覺的人,統統下十八層地獄。


    皇甫覺忍了笑收了她的小爪子,抱在懷裏一陣猛親,她終於怒氣衝衝的睜開眼。


    “滾迴你的九州清晏殿!”


    皇甫覺輕啄她挺直的鼻尖,腰腹用力,兩人堪堪滾到床邊,輕笑著說:“是這樣滾嗎?”


    他整個身軀都覆在她上麵,褻衣被他一壓,渾圓唿之欲出,他的目光便不由自主的往下。


    她雖然纖弱,卻柔若無骨。尤其是胸部,可堪一握。


    燕脂秀氣的眉慢慢蹙起,他的手已經隔著褻衣細細摩挲,語調懶洋洋的拉長,“皇後想陪著朕一起滾——嗎?”特意咬重這個字。


    燕脂在被壓和外出兩下衡量,馬上便痛苦的做了決定,“起來,賞雨。”


    皇甫覺一聲輕笑,撫上她的臉,唇瓣壓了上去,喃喃說道:“雨不會停的,晚一會兒再去……”


    她白日怠乏,晚上脾氣便不好,他已是忍了好幾天了。


    忍得久了些,難免會有些急迫。


    折了她的腿抱在懷裏,動的深了些,她便耐不住,扭著腰肢哼哼。聽得有趣,輕喘著齧咬尖尖的下巴,“叫一聲好聽的……我便輕些……”


    燕脂媚眼如絲,果真哼一聲,軟糥糯叫道:“大惡人……”


    將她的腰托高些,重重向前一撞,纖細的小腿被他扛在肩上,便往深處擠壓。她小小尖叫一聲,一手搗住了嘴。


    嬌嫩的花苞被狂風肆虐的東搖西蕩,萋萋芳草地露珠一片。


    五指陷入溫軟的臀肉,用力揉捏著,低低誘哄,“好人,相公。”


    眼裏的水意已經蔓延到眼角,她抽泣著,雙腿卻拚命絞緊。分明這般柔弱不堪,總有一分難言的倔強。


    咬住顫巍巍的小乳,開始橫衝直撞。血在突突的跳躍,奔騰著向身下聚集,耳邊卻始終是她細細柔媚的呻吟,“叫不叫,嗯?……”


    她弓起腰,將整個胸膛都送到他麵前,身子在輕顫,半哭泣半呻吟,“……壞人……”


    低吼一聲,努力進到最深處。


    身在極樂,心在地獄。


    無數的阿修羅半裸著身體,高聲怪笑,黑色的曼陀羅開遍天空,鮮血浸漫身軀。


    他從來便不是好人。


    作者有話要說:有沒有洗白白?柳柳摸一摸……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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