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在疑惑這個!”年輕的女魔族後裔笑起來,“嗬嗬嗬,很多第一次進入我們這裏的人都會覺得奇怪的,但我還是第一次遇上您這樣,為了搞明白這個事情而耽擱自己行程的。”


    “很少有我這樣的嗎?”吉爾伯特·阿莫嚴肅地問,“沒有正式提出質疑的嗎?”


    “有的。”年輕女魔族後裔止住笑,認真的迴答道,“我聽說有不少提出質疑的例子,但您是我親自遇上的第一個。我來到這裏的時間不長,僅僅四十二天。”


    吉爾伯特·阿莫透過落地的玻璃窗戶看了一眼川流不息地人群,扭迴臉,問道:“你沒有發覺這個問題嗎?你沒有覺得這不正常,不科學嗎?”


    “我跟您不同。”女魔族後裔說,“我是來這裏工作的,所以,你所疑惑的問題,在崗前培訓的時候就被告知了。這裏是一個特殊的時空,這點您應該是知道的,這個時空跟位麵世界是不一樣的,這裏有很多個五十一區,有些跟位麵世界裏的很接近,但有兩個是截然不同的。這裏是其中之一。我們這個五十一區是進入這個時空的唯一入口,另外一個則是唯一的出口。或者,您可以將其看作一個五十一區被分離開的兩個部分,我們這裏是一半,還有另一半。”


    “另一半在哪兒?”這個問題是慈悲大妖王提出來的,但吉爾伯特·阿莫相信是自己提的,這一點女性的魔族後裔也是認同的。


    她迴答道:“您旅途的終點就是。那是每一個旅客的最後一站,在其餘的五十一區,都有通向那兒的航線。當然,工作人員例外,我們如果不是到其他空間工作,如果是要離開,有直通航線。”


    離開時重要的,但那必須是找到被困的呂清廣之後,所以慈悲大妖王沒有再追問。放鬆了對吉爾伯特·阿莫的控製。


    吉爾伯特·阿莫和年輕女魔族後裔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


    女魔族後裔的目光在咖啡杯和吉爾伯特·阿莫的身上來迴遊弋飄蕩。


    吉爾伯特·阿莫搖頭晃腦東張西望,尤其是窗外,那是他目光停留最多的地方。


    “咦,我看到一個熟人。”風天突然在靈識束裏叫起來。“快看那個人!”


    呂清廣趕緊分神往風天傳過來的靈識束畫麵截屏看去。畫麵裏有一個人,一個年輕而又蒼老,瘦削而又精悍,謙和有禮而又殺氣逼人的人型身影,行走在人流中的側影。呂清廣的紫府迅即而動。將以往見過的人與之進行比對。“呃,難道是我們在末日係跟昊天一起遇到的那個幸存者?”


    “是的,”似乎是因為遇上了熟人感覺到挺高興,風天愉悅地說道,“我記得他自我介紹用的是‘太陽毀滅者’,這應該是他自己起的名字,而不是他父母給起的,不是他以前上學時用的名字,有可能是外號或者上網時候用的。不管為什麽他堅定的使用這個名字,這不重要。一點兒也不重要。名字就是一個代號,重要的是他這個人,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我記得很清楚的,在我們初次遇到他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幸運者,在參加選拔,獲取喪屍的晶核。那個位麵世界最終毀滅的前一刻,他離開了那裏,跟我們前後腳離開的,去的也是同一個地方。昊天在那個緩慢衰亡的位麵世界裏與小花天使一起。在香港建立了自己的小小地盤兒。按理說,太陽毀滅者也應該債那裏。就算時間流速不同,那裏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了,可太陽毀滅者既不是魔族後裔又不是妖奸。這兩樣他絕對不可能是的,這是從血脈注定了的。那麽,他怎麽會到這裏來呢?”


    這問題呂清廣是迴答不出來的,於是隻能將太陽毀滅者的情況對慈悲大妖王說。


    慈悲大妖王一麵在妖丹畫麵中切出一塊兒來,迴溯之前的畫麵,一麵責令吉爾伯特·阿莫結賬離開。


    年輕的女魔族後裔再次的失望了。她一開始隻是覺得遇上了一個很有經濟實力的曾經的英雄。而且長得也挺不錯的,可一起喝了咖啡,她覺得自己遇上了一個能讓自己很放鬆很舒服的人,是的,沒有妙語如珠沒有刻意的浪漫,一切都是那麽隨意卻又那麽舒服那麽如意。她木然的看著吉爾伯特·阿莫向自己隨手道別,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通道裏,那是離港區的通道。突然,她感到心慌,感到一種強勁的失落感,好像正從絕頂之上掉落,又似乎是摔進了無底深淵。她猛然一驚,跳起來,追出去,可是已經晚了。她心裏涼透了,他再也不會迴來了,因為這裏是單向的。


    吉爾伯特·阿莫雖然晚了四分鍾時間起步,又在三個不同的航線尋找耽誤了五分鍾時間,可還是最上了在排隊的太陽毀滅者。因為太陽毀滅者使用的是紅票,船票便宜但是隻能在固定碼頭使用,而且還得排隊。吉爾伯特·阿莫看了一眼停靠在地下碼頭空中的巡洋艦,然後才迴頭去看碼頭上的標牌——終點:魔都一九四一、途徑:鵬城二零一六、京城一九八八、舊金山一九四八。


    太陽毀滅者手裏的船票是到京城一九八八的。


    吉爾伯特·阿莫不用排隊,他從隊列旁慢慢走過,在太陽毀滅者檢票的時候偷眼看了一下他的船票,然後溜達到無人排隊的專用通道,出示自己金色的卡片,也選擇了到京城一九八八。


    巡洋艦在虛空中航行了一個睡眠之夜,對慈悲大妖王和呂清廣這樣極少數能保持清醒的存在來說,那隻是極短暫的兩次唿吸的時間,就真的跟一艘巡洋艦一樣航行在了海麵上。


    以一艘巡洋艦正常的速度停靠到真正的港口,有人下船,衣著是四五十年代的,都是,也有人上船,不多。


    巡洋艦再次起航,這一次時間更短。


    巡洋艦停在雲層裏,漂浮在密雲水庫上方。要下船的都聚攏在甲板上,換乘小艇。小艇具有隱形功能,降落到水庫湖麵,然後靠岸。


    太陽毀滅者在小艇上,吉爾伯特·阿莫就在他身邊兒,緊挨著。太陽毀滅者並不知道吉爾伯特·阿莫在跟蹤自己,連吉爾伯特·阿莫都不知道,他以為自己是臨時起意要到這個東方古老的都城來看一看,卻不知道‘以為’是相當不靠譜的東西,他不明白自己是在自以為是。


    肩並肩坐到了小艇上,慈悲大妖王就放鬆了對吉爾伯特·阿莫的控製。


    吉爾伯特·阿莫扭頭看向太陽毀滅者,認真地看了一陣子,然後伸出手,並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吉爾伯特·阿莫,是一個旅行者,也是一個尋找商機的投資者。”


    太陽毀滅者拘謹地跟對方握了握手,低聲說道:“我叫太陽毀滅者,是一個送貨員。”


    “呀,這小子幹上快遞了。”風天在靈識束裏感歎,“要說起來,似乎喪屍獵人的職業比快遞公司送貨員要更有幹頭,可快遞送得超越時空了,性質就又變了,還真不好衡量哪一個職業更高大上一點兒。”


    吉爾伯特·阿莫吸了一口氣,說:“我仿佛聞到了死亡的氣息,那是從你身上散發出來的,你是從戰場上下來的?在哪裏征戰?跟誰作戰?”


    太陽毀滅者苦笑一下,他已經被這樣問了很多次了,也許是自己身上的殺氣和死氣太深,也許是身邊盡是些敏感的家夥,不過好像頻率在減弱,也許再過一段時間就不再會有誰問這樣的問題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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