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之前蕭若雲想了很多,可一開打,他的所有雜七雜八的想法就都沒有了,什麽都沒有了,一頓酣暢淋漓的棍棒敲打代替了一切。


    一切來得非常順利,即使隊型並不緊湊,即使第一次鑿穿後掉隊兩人,第二次鑿穿後掉隊七人,第三次鑿穿才一半兒整個隊型就安全散架,勝利依舊是他的,從一開戰勝利的天枰就徹底向他這邊兒傾倒了。


    他這邊兒開動的時候是十六個人,敵對一方超過六十人,看起來很不對稱,可是在雙方接觸之後,在他第一次鑿穿進行到一半兒的時候,六十人就逃散了三分之一。


    蕭若雲其實完全沒有進行第三次穿鑿的必要,因為那個時候,沒有逃離戰場也沒有倒下的幾個小子,不是在硬撐著,他們是被嚇傻了。


    這一仗是完勝,十六人戰隊無一人戰損,一個崴了腳的還是因為自己不留神踩到了被蕭若雲打倒的倒黴蛋兒的小腿骨,在踩傷對方時扭傷了自己。


    蕭若雲的戰術是行之有效的,因為他沒有了來自背後的危險,所有力量都放在了正麵,打擊力得到完美展現。而強大直觀的暴力美學對未成熟的心靈不可抵擋的震撼力輕而易舉的掃蕩全場,直接將觀戰的全部壓服。


    看押戰俘的後備隊這個時候起到了關鍵作用,他們及時醒悟過來,衝進戰場,將勝利定格。以往,蕭若雲單挑的時候,失敗方可以四散逃遁,蕭若雲不屑於追打落水狗,也不可能同時追那麽多人。這會不一樣了,他這邊兒本來就有後備隊,其餘散在人群中的本班同學也跟著衝了出來,甚至連電工班的都有衝出來混進勝利者隊伍的充當二鬼子的。以往打完就完,這一迴有了勝利果實,也讓蕭若雲看到了集體的偉力。


    當天晚上。整個男生寢室就不再有敢於抗拒的聲音響起了。


    下麵要討論的就是保護費該什麽人來交,交多少的問題了,這個問題很複雜,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完全理清的。要理清這個問題還得先整理出以前‘種子選手’的舊賬來,然後才好依此作為參照編製新的賬目。


    可還沒有等蕭若雲理清‘種子選手’的舊賬,‘種子選手’就找上門來了。


    這一次,蕭若雲沒有再迴避,在周五放學後。依舊是‘法定’的戰場,他再次擺出了‘楔形箭頭戰陣’。這一迴對方人也不多,比他多一點兒,二十三個人,而且隻來了一位‘種子選手’,可是人家動了刀子。流血是難以避免的,好在這一次陣型保持得比上次好了不少,僅有幾個被劃傷的,而且傷得不重,他又一次獲得了勝利。


    第二周一開始。保護費就開始征收,一切順利,非常順利。


    蕭若雲並沒有被勝利衝昏頭腦,他清醒的知道另一位‘種子選手’肯定迴來找麻煩的,而且這一次絕對會吸取經驗教訓,不可能對他有輕敵的可能了。這一周,蕭若雲不僅在收保護費,每天早晚都帶著他十六人楔形箭頭戰陣訓練半個小時的隊型,風雨無阻。


    周末,敵人沒來。


    有一周。敵人還沒來。


    十天後,警察來了。


    首先上場的是便衣警察,很年輕,跟他們這幫同學看著差不多。跟著圍觀他們十六人收保護費,然後抓現行。緊跟著就是警車和製服警察,將他們十六人全部帶走。


    案情清楚證據充分,警察根本沒在審訊中花力氣,更用不著刑訊逼供,十六份口供齊齊整整。十六份檢討各自完成。


    蕭若雲沒有選擇頑抗,他一到警察局就竹筒倒豆子都說了,主動的承擔了全部責任。這不是他傻,而是他已經想通透了如今的處境。警察來得如此神兵天降如此時機恰當不可能是無緣無故的,他蕭若雲既不是走私販毒也不是包娼庇賭,校園裏十幾二十塊一次的小小保護費,總額還不到五百元,至於出動這麽大陣仗嗎?而本該出現的另一個‘種子選手’為什麽到現在都沒有出現呢?他知道自己是被算計了,而算計自己的很可能就是‘種子選手’背後的選拔者,他不跟警察置氣,他等著,等著看背後黑手的出現。


    另外十五個小子當晚就被各自父母接走了,每家交了五百元的罰款,不開收據的那種,而蕭若雲被行政拘留十五天。


    蕭若雲能猜得到,拘留所裏肯定已經給自己準備好了套餐,這個他在網絡小說裏看到過,心裏有緊張情緒可更多的是期待和信心,他相信號子裏十來個人自己應該單挑得了。


    進了號子一看,蕭若雲立刻知道自己沒有猜錯,裏麵十二個人沒有一個不是打手相的。警察一離開,蕭若雲一分鍾都沒有多耽擱,直接動上手了。出其不意以快打慢,三下五除二,不到三分鍾,號子裏隻有蕭若雲自己還能站得住,其他人全都趴下了。


    蕭若雲不怕以傷換傷,這一年多來的無數次經驗已經證明了,他的這副身體再被非洲鯰魚晶核改造之後有了超強的恢複能力,不管受了多重的傷,要不了多一會兒基本機體功能就能恢複過來,三兩天之後一切痕跡就會消失,而每次受傷體質都會有一點兒進步,所以他一點兒不擔心自己受傷。


    靠著牆有節奏地唿吸著,蕭若雲還在等。


    “肯定是那個黎叔。”風地下斷言道,“那老小子操縱的這一切。”


    呂清廣笑了,他也看到了在拜師宴中高居上座的黎叔,很顯然,在這個時空出現的不僅有蕭若雲還有更多自己曾經見到過的‘熟人’,隻是不知道這裏會不會也出現一個呂師,或者是另一個形式的另類的一個自己。


    警察隔了半個小時才過來,不是因為打鬥聲驚擾了他們,也不是因為有定期的巡查,而是因為這半個小時時間裏號子裏太過安靜了。警察一直在外麵,聽到打鬥聲的時候知道裏麵開始了,聽到慘唿聲知道這是必要的付出,可後麵就無聲無息了,就讓人摸不著頭腦了。看到遍地傷員,警察隻能吸涼氣隻能搖頭,也隻能將蕭若雲關到小號去。


    在小號裏靜靜度過無光的一夜之後,蕭若雲被帶了出來,並被帶離了牢房去,繞到另一個小院子裏。小院子不大,地上堆著剛卸車的白菜和土豆,兩個穿著犯人製服背心兒的中年人正在收拾整理。這些沒有引起蕭若雲更多的關注,他一進入這裏,目光就被地上的血跡吸引住了,血跡從土豆袋子後麵出現,一路滴到平房的第二扇門裏麵。一邊跟著帶路的中年警察往院子裏走,蕭若雲一邊兒偷眼向那扇半敞開的門裏望去,心裏卻在打鼓,等看到掛起來了的半扇豬才鬆了口氣。


    小院兒裏的平房是三麵圍攏的,另一麵就是蕭若雲進來的雙扇鐵門。蕭若雲進來是使用的鐵門上的小門,雙扇的大鐵門是緊閉著的,小門也是鐵門,在蕭若雲他們到來前也同樣是緊閉著的,他們進入後又再次恢複到禁閉狀態。鐵門兩側是高牆,高牆上有電網,高牆的轉角有監視崗哨,崗哨裏是背著槍的武警。


    站在不大的院子裏,蕭若雲四下裏扭頭,快速的掃了一圈,他發現這個院子的地理位置非常獨特,居然是在左右兩邊兒的監視崗哨觀察死角上,剛放鬆下來的心情立刻又提了上去。


    警察指著掛豬肉房間對麵的一扇房門說:“去,自己進去。”


    蕭若雲疑神疑鬼的走過去,輕輕敲了敲老舊的木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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