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逸興門派人上了霧語山?”守蓮靜人驚訝地問。


    倪飛小心翼翼地看著守蓮靜人,不敢吭聲。


    “山上有這麽多我們的教徒,怎麽沒攔下來?他們人很多嗎?”守蓮靜人問。


    “這兩日來,我們派去搜山的教徒與魔教的教徒大打出手。剩下的人傷的傷,殘的殘,真不是逸興門的對手。”倪飛解釋道。


    “這些廢物!搜人搜不到,攔人攔不住!就眼睜睜地看著逸興門人上山救人,拿走黑蓮神燈嗎?”守蓮靜人大怒,“沒想到逸興門的這些人也是沉得住氣。要救人不早點救,趁著我們與魔教打得兩敗俱傷了才出手。”


    “話說,霧語山這麽大,他們怎麽知道上哪去救人呢?”倪飛困惑地說,“聽說逸興門人上山都是直奔某處而去。”


    “這有何難?若不是先前有了約定,就是那盜燈小子帶著信鴿在身上。”守蓮靜人說,“不過,也不排除他們設幌子,讓我們誤以為他們將人救下,然後等我們撤迴人手再行救人這種可能。”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倪飛問。


    “把搜山隊都撤迴來,然後盯著逸興門的動向。若他們再派人上山,到時暗中跟著便好。來個將計就計。”守蓮靜人說。


    “如果他們沒有動作呢?”倪飛又問。


    “那就說明黑蓮神燈已經到他們手裏了。”守蓮靜人說,“但他們的精英門人還困在我們的密道裏,我們可以趁他們救人之機奪迴黑蓮神燈。若他們不來救人便更好,抓住密道裏的這些家夥來換取黑蓮神燈。”


    “尊者好計謀!”倪飛趕緊讚歎道。


    “對了,讓你調查盜燈小子的身份一事進行得如何?”守蓮靜人問。


    倪飛從衣袋裏拿出一張紙交給守蓮靜人。


    守蓮靜人看了眼紙條,問道:“他在逸興門是何職務?”


    “普通門人。”倪飛答道。


    “什麽?憑他的身手隻是普通門人?”守蓮靜人可不信。


    “暫時查不到更多。”倪飛說。


    守蓮靜人說:“那繼續查!”


    “是。尊者打算怎麽處置他?”倪飛問。


    守蓮靜人冷冷地道:“得不到的當然是毀掉。傳本尊命令,殺此人並奪迴黑蓮神燈者,本尊親自在教主麵前保薦他當上新一任的黑蓮花主。”


    “是,尊者。”倪飛應道。


    “魔教這次壞我大事,若是他們能交出陳秉達也就算了,否則本尊一定會讓他們後悔。”守蓮靜人道。


    “那結盟一事……”倪飛問。


    “讓人傳話去百毒神教,找個時間商議結盟一事。”守蓮靜人道。


    “是,尊者。”倪飛應道。


    ---


    徐大夫剛才京北分壇迴來,看到靈兒沒事才放下心來。


    他忍不住責備道:“靈兒,你怎麽一個人跑去那麽危險的地方?那些邪派中人都是殺人不眨眼之輩呀!”


    “徐大夫,讓您擔心了。”靈兒歉然道。


    與徐大夫同行的一位正處而立之年的男子問道:“堂主在哪?在下有要事稟報。”


    “齊典大哥正在議事廳和任壇主策劃去南山穀救人一事。”靈兒說著,看向這位穿著隊長門服的男子。


    “好。”那男子說著,就往議事廳走去。


    靈兒問徐大夫:“他是誰?我怎麽沒有見過?”


    “他叫唐駿,一直在暗壇負責情報收集工作。靈兒沒有見過也正常。”徐大夫說,“適才我在門外遇到他,就一起進來了。能讓他親自過來稟報堂主的,恐怕是很重要的消息。”


    “是不是有齊陽哥的消息?”靈兒急忙問道。


    徐大夫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靈兒心裏著急,卻又不敢打擾齊典議事,隻好焦慮地等在議事廳門外。


    過了一會兒,唐駿拉開門,然後走出議事廳。他向靈兒點頭示意,就徑直離開了。


    靈兒焦慮地往議事廳裏張望,隻見齊典和任斐都是一臉擔憂。


    齊典發現靈兒在門外,正好有事想找她,就招手讓她進去。


    靈兒迫不及待地走進議事廳,急忙詢問道:“是不是有齊陽哥的消息?他出事了嗎?”


    “沒出事。”齊典說。


    靈兒聞言終於鬆了口氣。


    “不過……”齊典沒有再說下去。


    “不過什麽?”靈兒的心又提了起來,忙問道。


    齊典看了眼任斐,沒有說話。


    “這件事靈兒姑娘遲早也會知道的。”任斐道。


    “嗯。姑娘也別過於擔心,守蓮靜人已經查出是阿陽盜走了黑蓮神燈,對他下了追殺令。”齊典皺眉道。


    “啊?”靈兒大驚。


    “也不知守蓮靜人是如何查出的,難道門裏有他們的耳目?”任斐猜測道。


    “守蓮靜人詭計多端,怕是早讓人潛伏在我們周圍。”齊典擔憂地說。


    “追殺令到底是什麽意思?”靈兒著急地問。


    “守蓮靜人要保薦殺了阿陽並奪迴黑蓮神燈之人當上下任黑蓮花主。”齊典解釋道,“到時不僅黑蓮神教教徒會想方設法來殺阿陽,就連江湖上其他爭名奪利的人都會……”


    “也就是說整個江湖都會追殺齊陽哥?”靈兒震驚道。


    “或許情況並沒有我們想象那般嚴重。但有心人恐怕會買兇殺人,明著來還不怕,就怕那些如耗子般見不得光的殺手。”齊典深惡痛絕地說。


    見靈兒擔心得不得了,任斐安慰道:“這隻是最壞的情況。區區黑蓮神教的黑蓮花主一職並沒有多少人能看得上。”


    “可齊陽哥此時還身負重傷!要殺他不是輕而易舉嗎?”靈兒擔心地說,淚水已經悄悄滑落。


    “他此時用的並不是自己的身份,我們也不必太擔心。”齊典說。


    “那黑蓮神燈怎麽辦?門裏人手緊張,又要去救東使他們。”任斐憂慮地說。


    “黑蓮神燈暫時失去光澤,應該還沒人知道我們已將它拿了迴來並放在了何處。當初守蓮靜人讓人破壞了京北分壇的火藥,而沒有對暗壇的火藥動手腳,就說明他還查不到我們暗壇的所在。我們可以對外稱黑蓮神燈放在暗壇,這樣守蓮靜人就無處著手,莫可奈何了。”齊典說。


    “隻能先這樣了。”任斐同意。


    “眼下當務之急卻是另一件事。”齊典說著看向靈兒,“恐怕還得請姑娘幫忙。”


    靈兒不解地看著齊典,等他開口。


    “黑蓮神教正打算和百毒神教再議結盟一事。這是百毒神教一直在爭取的,所以即使黑蓮神燈失竊,百毒神教仍會願意與黑蓮神教結盟。而黑蓮神教曾一再要求百毒神教以《天下奇毒大觀》作為結盟信物,想必這次仍會堅持。因為隻有《天下奇毒大觀》在手,黑蓮神教才不怕百毒神教用陰招。”齊典頓了頓,繼續說,“《天下奇毒大觀》眼下在我們京西分壇,可我們實在抽不出人手來保護它。這是雪花派各位的托付,也事關武林正邪新格局的改變,所以《天下奇毒大觀》必須保住。”


    “是想讓我來保管《天下奇毒大觀》嗎?”靈兒問。


    “是也不是。”齊典說,“《天下奇毒大觀》放在姑娘那裏隻會給姑娘帶來危險。所以在下想采用阿陽曾經提出的方案,以假亂真。”


    “以假亂真?這不是已經用過了?還能有效嗎?”靈兒提出疑問。


    “上次我們並沒有拿到《天下奇毒大觀》,隻能隨便找一本醫書冒充,自然破綻百出。”齊典說,“如今我們有條件仿製一本相似的,隻有百毒神教的藥師才能辨別真偽。”


    “那也有被識破的一天,這又有何用?”靈兒問。


    “不錯,這就是當時阿陽提出卻沒有將之采納的原因。”齊典說,“可眼下情況不同。咱們暫時沒有足夠的人手應付百毒神教,這便成為度過眼前危機的唯一辦法。”


    “我明白了,那需要我做什麽?仿製一本《天下奇毒大觀》嗎?”靈兒問。


    “不,在下已經讓徐大夫在仿製了。在下想請姑娘記下《天下奇毒大觀》裏麵的內容,然後將原本毀去。”齊典說。


    “為何要毀去?”靈兒不解。


    “隻有毀去,才能保證萬無一失。等雪花派各位迴京城,再辛苦姑娘將《天下奇毒大觀》重現於世,暗中還給雪花派,造福武林。”齊典解釋道。


    “原來如此。”靈兒說。


    “此事我們將對外保密,以保證姑娘的安全。”任斐道。


    “為何讓我來記《天下奇毒大觀》?”靈兒好奇地問。


    “徐大夫常道姑娘天資聰明,對醫書有過目不忘的本領,眼下時間緊迫,恐怕唯有姑娘才能完成。”齊典說。


    “那是徐大夫謬賞了。”靈兒小臉一紅。


    “姑娘意下如何?”齊典問。


    “我會盡力的。”靈兒說。


    “事不宜遲,在下這就去取《天下奇毒大觀》。”齊典道。


    ---


    靈兒用了一整夜將《天下奇毒大觀》裏的各種解毒配方準確地記了下來,一大早就去找齊典,將《天下奇毒大觀》歸還。


    “姑娘已經將內容全部記下?”齊典驚訝於靈兒的速度。


    靈兒點了點頭。


    “徐大夫說的果然不錯。”齊典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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