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親口對我說,他從來都沒有愛過你,所以一直沒有娶你過門。”


    薇薇安在聽到這話後,一瞬間瞳孔放大,眼裏有些許淚花:“娶不娶有什麽關係,隻要他在我需要的時候出現就行了。”


    “需要?的確很需要。”白蕭然看了看鏡子,嘲諷道:“華夏公司隻是我爸給我的一份禮物,千慕的敗落,正是代價。這就是我爸的需求,你滿足的剛剛好。”


    “白蕭然!你少在我麵前放肆!”薇薇安抬起手,卻被白蕭然單手攔住,又一巴掌打在她的右臉上:“這一巴掌是替我打得,紀念我悲慘的童年。”


    “以前我怨恨,我埋怨,我憤怒,我咆哮。我糾結於父母悲慘的婚姻,多少次質問父親,怎麽也想不通。現在我明白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從中作梗。”白蕭然抓起她的頭發,一把塞在洗手池,任憑水流衝在她頭上,也無動於衷。


    “啊啊啊,你放開我,來人啊!”


    薇薇安的慘叫並不能阻擋什麽,白蕭然眼眸陰狠,厲聲質問:“說,你到底做了什麽,才讓我爸和我媽離婚的?!”


    水流很快漫過水池,薇薇安的聲音被淹沒,隻能看到她掙紮的樣子。


    直到她舉起雙手暗示降服,白蕭然才將她拉出來,一把推在地上。


    渾身濕漉漉的薇薇安躺在地上,怯生生看過去。


    此時的白蕭然神情冷漠,靠在洗手台上,仿佛要撕裂她一樣。


    “我說,我都說。”薇薇安此時猶如案板上的鹹魚,隨時任由人宰割。


    “當初你爸開車,不小心撞傷了你媽,他因為愧疚去接近你媽,然後有了你。他們的婚姻從相識起就有雜質,注定要向著悲慘走去。我隻是揭開了這醜惡的現實罷了,是你媽自覺選擇了離婚。”


    “你胡說!”白蕭然怒吼一聲,嚇得薇薇安不敢再迴話。


    “你少在那裏粉飾自己,要不是你勾引我爸,他怎麽會和我媽離心。如果他們之間有雜質,也不會那麽快離婚,不會拋棄我!一定是你從中作梗!”


    想起自己悲慘的童年,白蕭然就恨不得將她送進監獄。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你那不爭氣的爸爸將我公司全賠進去,還欠下一屁股債。我還一肚子委屈沒地方說呢。”薇薇安小聲反擊:“祁氏家大業大,就連你也無法撼動,你除了打我,還有什麽本事?”


    白蕭然一記眼神射去,薇薇安趕緊閉上嘴。


    “你不說我差點就忘了。我爸究竟是和誰在一起爭鬥,具體的資料我全都要。”白蕭然翻出自己的手機二維碼,擺在她麵前:“半小時之內,我要看到所有資料。”:筆瞇樓


    薇薇安顫抖著拿出手機,掃碼添加。現如今的白蕭然,背靠大樹如日登天,哪裏是她敢惹的。


    “如果敢玩什麽花樣,我第一時間收拾你。”


    扔下這句話,白蕭然重新拿起背包,大步走了出去。


    今日的天氣越發陰沉,冷風吹在人身上,有些刺骨的涼氣。


    看了看時間,還不到中午十點,正是去民政局的時候。


    白蕭然中規中矩穿著白襯衫,為了拍照好看,還畫了裸妝。領證這麽重要的事情,當然要重視。


    她早早來到民政局,坐在長椅上等候。


    前麵有許多小情侶在打鬧,絲毫不顧及公共場合。


    閑來無事,白蕭然隻好盯著手機,看薇薇安敢不敢玩花樣。


    彼時的華夏公司,祁言收到了一個快遞,那是他等了很久的戶口本。


    周子欣雖然沒什麽用,但是糊弄他爸很有一手。


    拿著沉甸甸的戶口本,祁言露出了一絲微笑。


    恰在這時,章顏闖了進來:“然然,我今天沒工作,咱們去逛街”


    “祁言?!”


    章顏看到他,轉身就跑,卻被祁言喊住了:“你沒工作是嗎?我要和白蕭然領證去,你把這事告訴大家吧。”


    “領證?!”章顏張大嘴:“太快了吧,什麽時候舉辦婚禮,要多少紅包禮錢才行。”


    祁言收起戶口本,淡淡說了句:“多多益善。”


    “我!”章顏還想罵他幾句,卻見祁言眯眼笑了。


    陰鬱的天空下,他的笑容看起來那麽真摯,祁言帥氣的臉蛋配上稍柔媚的五官,大多時候給人一種距離感。章顏認識他這麽久,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在不麵對白蕭然的時候,也能笑得這麽開心。


    好像他本來就如此。


    以前那個琢磨不透的祁言,不知道去了哪兒。


    “開玩笑的。”祁言說完這句,便拿著戶口本離開了。


    今天是他生命中最開心的日子,他馬上就要和白蕭然成為合法夫妻,像個普通人那樣。


    心裏這樣想著,就越覺得出租車走得慢。他的新娘在等他,光明近在咫尺。


    出租車搖搖晃晃,終於來到了民政局門口。


    他迫不及待推開大門,看到了長椅上的白蕭然。


    “老婆,我來了。”


    他喊出這話,卻看到白蕭然蒼白的臉,和眼角的眼淚。


    紅色的戶口本就躺在白蕭然的手邊,可她站起身,淡淡道:“這婚,我不結了。”


    身旁嘈雜的聲音淡化,他感到一陣暴擊:“怎麽了?我就去辦了一件事,耽誤了一點時間。”


    白蕭然抬起頭,一巴掌落在他臉上:“你還有臉問,你逼死我爸的時候,怎麽沒想過今天?!”


    這一巴掌落在臉上,祁言的大腦一陣轟鳴,發生了什麽?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究竟是哪一步不對?


    白蕭然大步流星走出去,他迴過神來,急忙追上:“老婆,你聽我說,我當初真的不知道他是你爸。”


    “夠了!祁氏集團的大少爺,手可通天,絕頂聰明,怎麽會不知道我爸?!”


    白蕭然一把推開他,眼裏都是恨意:“祁言,你玩夠了嗎?這種包養遊戲,你玩得不亦樂乎對嗎?你騙了我那麽久,把我耍得團團轉,你滿意了嗎?!”


    “昨天我就知道你的身份了,是你媽告訴我的!你還在我麵前演什麽母親早死的戲碼,你說的愛我,都是假的!”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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