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迴歸工作崗位,該工作的工作,有耳機的戴耳機,已經自動屏蔽總裁的愛情糾葛。


    知道的太多,對員工來說並不好。


    還是默默的當個打工人吧。


    這一邊的程輝陰著臉道:“白蕭然,你一邊對我半推半就,一邊和祁言勾勾搭搭,手段這麽高,我真是小看你了啊。”


    “你當著所有人的麵打我的臉,你做事這麽絕,就別怪我無情。”


    程輝的眼中已經毫無光亮,白蕭然甚至從他眼裏看到了恨。


    那個不久前還對她嗬護有加的男人,轉瞬間站在她的對麵,人心善變,就是如此。


    “學長,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麽叫你,謝謝你長期以來對我的照顧,可我沒辦法接受你,我的心不可能同時裝下兩個人,我已經有了祁言,再也容不下你了。”


    白蕭然最後說出這話,心裏還是有些難過:“很不好意思,我一直在拒絕你。”


    眼淚在白蕭然眼裏打轉,程輝的聲音是那麽冷漠,像個陌生人一樣:“我對你的心一直沒有變,隻是比他晚一步告白罷了,就這一步,你都不願意等我是嗎?盡管我為你守身如玉七年,也沒有換來你的動容,我還要謝謝你,謝謝你讓我明白,你根本沒有等過我。”


    說完這些,程輝轉身離去,再也沒有迴頭。


    祁言站在白蕭然身旁,用大手握住她,就在白蕭然流淚的那一刻,他有些恐慌。哪怕隻有一秒,白蕭然曾為程輝流淚,都讓他感到不安。


    比起愛而不得的程輝,他又好到那裏去?毀而後愛,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一日過後,程輝再也沒有來過華夏公司,也沒有再聯係過白蕭然。隻是星耀集團發布了辟謠消息,稱程輝和白蕭然隻是同校,並沒有傳聞中的緋聞。


    白蕭然依舊在公司忙碌,每天探討如何讓藝人走紅,有時候為了修改歌詞和配樂,甚至忙到淩晨三點。


    她不再提起程輝,卻讓祁言更加難受。


    他究竟何德何能,可以享受白蕭然的真心?以前的祁言隻當白蕭然是個玩具,是他無聊生活的添色劑,是他圈養在手心的寵物。他以前還想過,要和白蕭然坦白身份,那時候再真心相對,真誠告白。


    可一切都太晚了,就在他沒心沒肺進行商戰時,白蕭然世界裏的光,全被他無意中剝奪。她沒了夢想,成為金錢的奴隸;他也沒了野心,成為她的舔狗。


    不知不覺中,兩人已經走了很遠,已經看不到彼此初見時的影子。


    這一天,祁言坐在茶館,看著匆忙的行人,感慨頗深。


    “祁少,我來遲了。”李聞趕到時,就看到祁言落寞的神色。


    李聞看到麵前的茶壺,便熟練的洗茶,沏茶,為祁言滿上:“前幾天白小姐忽然來找我,追問一百萬,我不知道說了什麽亂七八糟的話,總算原過去了。”


    祁言聽了這話,隻是哼了哼鼻子:“嗯,知道了。”


    為了隱瞞身份,祁言已經說了太多謊話,做了太多錯事,早就不放在心上。如果罪過,就別妄圖改過。


    他貪戀白蕭然的光芒已久,怎麽會因為一兩句謊言,就迷途知返呢?愛得越深,陷得越深,就越不知足。


    他看了眼手上的戒指,不娶到白蕭然,他怎麽甘心?


    “祁少,昨天我查了賬單,華夏公司扶持藝人力度加大,可缺乏資源配置。這種困境,白小姐就算再努力,也得十年才能翻盤。”


    “十年太長了,我等不起。”祁言迴眸:“祁氏不是有很多影視資源嗎?給白蕭然送去,越快越好。”


    “可是祁氏的資源,都是過賬的,你這樣做”


    “我爸會說我?”祁言大笑:“他還不至於。他眼裏隻有電子信息產品,根本沒把影視放在心上。你盡管放手做,出了事我擔著。”


    李聞看了看祁言,有些心疼:“祁少,你在白小姐身上投資的,早就無法用金錢衡量了,如果你拿出這心思放在其他地方”


    “其他?其他的一切,怎麽比得上白蕭然?”祁言不再說話,隻是拿起茶杯喝茶,清苦的味道入口,卻又帶著一絲絲的香甜,像極了他對白蕭然的愛。


    苦是苦,可他願意嚐到甜。


    “祁少,這茶永遠都是苦的,你怎麽那麽愛喝呢?”


    李聞不經意的一句話,讓祁言的心跳漏了一拍。


    原來茶,一直都是苦的嗎?那他嚐到的甜,究竟是什麽?


    茶館外豔陽高照,街上的行人不曾迴頭。


    祁家別墅裏,周子欣也在飲茶,隻是她喝的,卻是花茶。


    玫瑰花幹澀的香味撲鼻,配上上好的酥餅,味道醇香誘人。


    “妹妹,事實就是這樣,祁言那小子不知道在做什麽,一天天神神秘秘的。”


    周老板坐在對麵,他的眼裏全是諂笑:“趁著他不在公司,我們正好可以吞並一些權力。”


    “別做的太過火,收斂一些,我可不想被老爺訓斥。”周子欣翻開手裏的文件夾,一一過目。


    看了一會,她的眼光突然收緊,《屠神》動漫改編權,居然拱手讓人了?還是讓給一個不知名的小公司?


    “這是怎麽迴事?好好的ip不做,為什麽讓給別人?”周子欣將文件扔在桌麵,氣的眉毛飛起:“祁言是和錢過不去嗎?我們家的宗旨,一直都是寧可便宜自己,不肯便宜別人。若是他搞不定這版權也就算了,既然已經談好了,為何要白白讓人?”


    “喲,多大的事,你消消氣。”周老板看見妹妹發飆,於是認真起來:“這個事情我一定好好查查,若是祁言故意讓的,我一定去告訴妹夫。”


    “慢著,就這一點事,老爺是不會放在心上的。”周子欣收起怒火,計上心來:“好不容易讓我抓到祁言的弱點,怎麽能這麽輕容放過呢?你先把這事查清楚,待我找到機會,要狠狠整治他一番。”


    “十幾年了,我要讓他知道,這個家誰才是主人。”周子欣的眼眸陰沉,嘴角忍不住上揚。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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