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派內部錯綜複雜。


    常年在外經營的肖迪生的二師叔與他的三師兄為一派;他的二師兄與二師姐伉儷的勢力也不小。他們都是新任掌門的眼中釘、肉中刺。


    相對他們而言,一向謹言慎行,守禮文弱的肖迪生反而不引人注意。


    他雖然在派中也有自己的親信和人手,但他們均隻負責守護肖迪生,從來也不與人爭短長。


    那麽是誰暗中謀害了肖老掌門呢?


    從表麵上來看,新任掌門獲益最大,因而他的嫌疑最重。


    如果秘籍丟了,還在他那兒被找到,那麽他的南派掌門就做到頭了。


    薄郎君等人出了墓穴後,直接迴到了許祿的住處。


    “師傅!我們住哪?”


    羅嬌嬌跟著大家進了院子裏問道。


    “那邊有一間擱藥草的屋子!”


    許祿指向藥廬東麵的一間看起來不小的屋子。


    “走吧!”


    薄郎君拉著羅嬌嬌走了過去。


    李正與紅葉跟在了他們的身後。


    “我們進屋喝酒!”


    許祿衝山晨咧嘴一笑,那滿口的黑牙在月光下格外的瘮人,使得山晨不由得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在進藥廬時,迴頭看了一眼羅嬌嬌,見她跟著薄郎君進了東麵的藥草房,心裏有些不舒服起來。


    羅嬌嬌一進房門,一股濃重的藥草味兒撲麵而來。


    薄郎君憋住一口氣,打開了所有的窗戶。


    羅嬌嬌這才覺得氣兒能喘勻了。


    薄郎君卻走出了屋門,立在院子裏直吐氣。


    這屋子的藥草味兒這麽濃,哪裏能待呢?更別提睡覺了!


    薄郎君皺著眉頭看著天上的皎皎明月。


    這時,一條人影直奔院落而來。


    薄郎君聽到腳步聲,心中不禁一喜。


    這迴可有地方睡覺了。


    肖迪生疾步走進院子,看到了立在院子裏薄郎君急道:


    “秘籍真的不見了!”


    “這才是你父親的真正死因。也許此人並不想害他性命,隻想取走秘籍。可他沒想到你父親被人下了軟骨散的藥,點了他的穴道,以至於他猝死。”


    薄郎君的漆黑眸子裏劃過一絲光亮。


    “那人為何不再我父親不在的時候偷盜秘籍?”


    肖迪生還是不解。


    “都有誰知道密室的機關開啟之法?”


    薄郎君反問肖迪生。


    “父親隻告訴了我一人!”


    肖迪生此時才明白父親那日定是打開了密室,也許還取出了秘籍,所以惹來了覬覦者鋌而走險,點了他的穴道,偷走了秘籍。


    “可又是誰下給肖老掌門下了軟骨散,意欲何為?”


    羅嬌嬌走到薄郎君的身邊問道。


    肖迪生也很想知道答案,所以他的眼睛熱切地望著薄郎君。


    “我聽說南派與北派之間有個比試。”


    薄郎君看著肖迪生的眼睛探問道。


    “對!三年一次的較量!我二師叔這次趕迴來就是為了此事!”


    肖迪生的話使得薄郎君的推測順理成章了。


    “郎君的意思是北派的奸細每日給肖老掌門下了軟骨散?”


    羅嬌嬌的腦子挺靈光。


    “這也太陰損了吧!”


    肖迪生氣得臉兒通紅,太陽穴突突直跳!


    “天色不早了!這兒的藥草味兒太濃!”


    薄郎君的話意已經很明白了。


    “各位若不嫌棄,就請到我的宅院住吧!”


    肖迪生歉意地紅了臉。他請薄郎君四人去了他的院落。


    “嗬!真美!”


    羅嬌嬌一進院子就看到了一棵高大的紫藤樹。


    在月華的沐浴下,紫藤樹泛著淡淡的煙紫色光暈,煞是好看!


    “這是客房,請各位屈就一下!”


    肖迪生打開了屋門,將薄郎君等人請了進去。


    屋內的陳設光潔程亮,古雅中透著奢華。


    薄郎君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擾各位了!”


    肖迪生施了一禮後才離開。


    “郎君!這被褥都是藍色錦緞的誒!”


    羅嬌嬌摸著上好的錦緞被褥叫道。


    “困了!我們睡吧!幫我寬衣!”


    薄郎君打了一個哈欠道。


    “自個兒脫!”


    羅嬌嬌正在鋪陳被褥呢!


    薄郎君先是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從羅嬌嬌身後摟住了她的腰身。


    “幹嘛?”


    羅嬌嬌一轉身推開了薄郎君。她的力道拿捏得恰到好處,令薄郎君還沒來得及反應,懷裏的小人兒就已經脫離了他的懷抱。


    “快睡!要不天就亮了!”


    羅嬌嬌說完,一扭身走出了內室,去了耳房睡下了。


    薄郎君隻好自己脫衣睡覺。可他躺下半天也沒睡著。羅嬌嬌在懷的感覺使得他迴味無窮。


    晨曦透過窗照進了屋子裏。薄郎君費力地睜開眼睛,發現天色已不早了。


    羅嬌嬌端著水盆走進屋子裏,看到坐在床邊的薄郎君的眼皮有點浮腫,便擰幹了溫熱的巾帕給他敷了敷眼睛。


    “撒手!”


    羅嬌嬌隻覺得腰身一緊,忙捏著薄郎君的耳朵衝他叫道。


    薄郎君隻好鬆開了手臂,免得自己的耳朵遭罪。


    梳洗過後的薄郎君坐在了矮桌旁與羅嬌嬌一起用早飯。


    這時,肖迪生一臉疲倦地走進屋子道:


    “郎君所料不差!我三師兄已經審出了奸細。她就是侍奉我父親的丫頭慧蘭,也是下軟骨散的人!”


    “這人怎麽混到你父親身邊的?”


    羅嬌嬌蹙著眉頭問道。


    “我母親過世的早!這丫頭有幾分姿色,被我父親看中,做了他的貼身侍婢!”


    肖迪生歎了口氣。


    “相必她是故意勾引你父親的吧!”


    羅嬌嬌想起了已故的的管三娘故意接近趙白的事兒來。


    “應該如此!”


    肖迪生的眼裏露出了複雜的神色。他曾勸過自己的父親,外來的人不可靠。可他的父親也許是色迷心竅,根本聽不進去。


    “你父親或許是真的喜歡她!不然他中了這軟骨散卻並不聲張,恐怕就是為了不拆穿她!”


    薄郎君的話使得肖迪生沉默了。


    慧蘭的確將他的父親照顧的無微不至。


    “你父親死了!她為何不逃走呢?”


    羅嬌嬌不解地問道。


    “也許是因為她根本沒料到我們會發現我父親的死因!”


    肖迪生也不明白慧蘭到底是為了什麽還留下來。


    “她來多久了?”


    薄郎君若有所思地問肖迪生。


    “一年左右!”


    肖迪生略微尋思了一下道。


    “她恐怕是已懷了你父親的骨肉!”


    薄郎君的話讓肖迪生與羅嬌嬌瞪大了眼睛。


    “如果你不想她腹中的孩子有事,還是趕緊去看看吧!”


    薄郎君知道慧蘭的本意並不是要害死肖老掌門。


    肖老掌門也許是知道她有了身孕才沒有……


    這一切也隻是薄郎君的猜測而已,具體情況還得等肖迪生去看了以後才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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