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擔心?”神伶長發披散,悠閑地倚在周雖身邊,見她麵頰微紅地淺咬著下唇,既害羞又擔憂,就好笑地輕“嘖”一聲,“你還是快點下去解救他吧,我瞧著他都快站不穩了。”


    她們倆現在站著的位置,正好處於二樓側拐角處,可以斜斜地看到客廳裏的情況,而且也帶有幾分隱蔽性,在“偷窺”樓下的同時,並不容易被發現。


    神伶的話雖然略有誇張,可是肉眼可見的,趙光翟的雙腿確實是在發著抖,站不穩什麽的……如果周雖真的不下去解救一下,站不穩也是有可能的。


    周雖嗔瞪了神伶一眼,然後深吸一口氣,到底是下樓去了。她將方才的擔憂與羞澀掩飾得極好,直接把自家父母拉來了身邊,輕描淡寫地就將話題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有了周雖的“攪局”,趙光翟自然是“功成身退”了。他衝周雖感激地笑了笑,腳步輕動地退開了幾步,見周父和周母對自己的離開沒有什麽反應,這才徹底鬆了口氣,去和不遠處的許隋二人說話了。


    “喲喲喲,見家長的感覺咋樣啊?刺不刺激?”許隋擠眉弄眼的調笑,換來了趙光翟一個不好意思的白眼,而卓文雖然沒有開口調侃,眼中戲謔的笑意卻也是滿滿的。


    神伶並不急著下樓,鑒於今天有長輩在場,她迴宿舍畫了個淺淺的淡妝,長發也整齊地束在腦後,配著身上簡約大方的淺灰色娃娃領襯衫裙,得體又不失俏皮。


    神伶起身,舒出一口氣的同時又檢查了一下鏡子裏的自己,確定沒有疏漏了,這才轉身下樓,而從進門開始就期待著與神伶見麵的周父,在聽到樓梯聲響的那一刻,竟也有些緊張地握住了妻子和女兒的手。


    神伶絕對是一個商業天才,眼光之獨到連周父都要讚歎一聲“難得”,她投資了眾多領域,幾乎遍布近七成的行業,投入資產粗粗估算,絕對超過九位數,這裏頭的利潤和風險,幾乎是叫人難以想象。


    周父早在神伶當初第一次出手投資的時候,就和妻子注意到她了,當時頂多是驚訝,這個年紀輕輕的小丫頭怎麽會花那麽多錢,而且許多都是花在一般商人並不太敢放開手腳的行業與領域。


    可是短短半個多月過去,光是他閑暇之時了解到的消息,就已經能夠知道神伶如今握在手中的返利是多麽龐大的一筆數額了。


    周父還偷偷跟著投資過一筆,這麽點時日賺迴來的錢,就已經是自家企業小半年的利潤,這叫周父和周母翻來覆去好幾夜,深深地反思他們前幾十年是不是還不夠大膽。


    不過反思的時候,他們也是作出了一個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和神伶打好關係。可能是為了如今顯而易見的利益,又或者,是為了將來要繼承家業的周雖。


    周父和周母始終認為,沒有任何利益摻雜的關係是不可能牢靠的,他們知道周雖和神伶如今是朋友,但不敢保證多年以後,她們還會如現在一般友善。


    隻有趁早和神伶打牢帶有利益的合作關係,周雖將來必有所益,和神伶的往來,也更有可靠性。


    恰巧,周父和周母的想法,周雖猜到了,神伶這個即將被打好關係的當事人,也是了然於心。


    神伶神態自若地下樓,一眼就和緊緊盯著自己的周父對上視線,二人在打招唿的那麽一瞬間,就明確了各自的態度和立場。


    “神小姐,久仰。”周父友好地伸出手,心中略帶緊張,麵上卻是謙遜有禮,歲到中年也並不油膩,反而帶著幾分儒雅和敦厚。


    “同樣久仰,周先生,周太太。”神伶也伸出手與周父半握了一下,然後對一旁端莊優雅的周母禮貌頷首,態度溫和。


    周雖輕輕抿唇,心裏到底是歎了口氣。


    她早就料想到這一幕了,自家父母帶著結交的想法而來,而神伶心中有底,一上去並不稱唿他們為“叔叔阿姨”,反而用“先生太太”這種疏遠的稱唿語。


    她知道這是生意場上不可避免的寒暄與客套,隻是神伶是她的朋友……周雖咬咬牙,見周父已經和神伶開始商業互捧了,就心生厭煩,拉著母親去一旁的椅子那兒坐下。


    周父見狀,衝神伶輕輕地笑了一下,然後主動邀請神伶去外麵洽談,神伶估摸著終於是要聊一聊生意場上的事情了,便也不開口拒絕,隻是禮貌地一點頭。


    周父和神伶一同往外麵走去,周雖就嬌哼一聲,很不開心地端了長條木桌上的一杯雞尾酒,猛地就灌了下去,但微醺的酒感並不能壓下心中的煩躁,反而叫她更加生氣了。


    “小雖,你爸這也是為了你好。”周母握著周雖的手,輕輕地拍了幾下,語氣輕柔地勸慰著她,“放心吧,你爸有分寸的,不會為難神小姐。”


    “爸還能為難得了神伶?我看他這會兒忙著拉攏神伶呢吧!”周雖隻覺得肚子裏一團火氣,尤其是坐在自己身邊的是自家母親,她的嬌慣脾氣便也展露了出來,“我知道你們有自己的想法,但能不能注重一下場合?我要請你們來小屋是來玩的,不是來談生意的!”


    “小雖……”周母就這麽一個女兒,嬌寵著養了二十多年,自然是不忍心說狠話的,這會兒苦口婆心想為周父解釋幾句,但卻被周雖滿是怒氣的表情逼退,猶豫在座位那兒不知該怎麽辦了。


    氣氛一瞬間僵硬,許隋三人見狀就趕緊走了過來。


    趙光翟麵對周母是說不出來話的,而卓文靦腆的笑著也不適合暖場,好在還有沒臉沒皮的許隋,一上來就直接誇周母:“喲,這位是周阿姨吧?您可真漂亮,難怪周雖長得這麽好看呢,跟您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俗話說得好,打人不打笑人臉,許隋一上來就滿麵笑容的誇讚,直接就把周母給誇開心了,滿臉溫煦地淺笑道:“瞧伱說的。你們也是俊俏的小夥子,個個年少有為。”


    “不敢當不敢當,不如咱們周雖厲害啊,名牌大學的……”誇完母親誇女兒,許隋這一招走得沒錯,不僅周母開心了,鬧著別扭的周雖心裏也舒坦了幾分。


    在許隋的舌燦蓮花之下,周母被哄得笑個不停,直誇許隋這張嘴很抹了蜜似的,而卓文也一句一捧哏,和許隋一唱一和地吸引了周母的全部注意力。


    周雖便在這時被趙光翟拉到陽光房那兒去了。


    趙光翟沒法在周雖的父母麵前說好話,但是對周雖說好話,他還是很擅長的。周母那邊交給卓文和許隋,而周雖這邊,責由他負責了。


    有他們仨在,周氏母女別想繼續不開心!


    在小屋外,神伶和周父避開攝像機,簡單地交流了一下互相的商業心得,並且在周父含蓄的暗示之下,神伶也含蓄地表示接受周家的示好。


    不出意外的話,日後周家代表的周氏企業,便是神伶的第一個合夥企業了。雙方之間,將會建立友好且穩固的合作關係。


    迴小屋的中途,周父好奇的對神伶問道:“神小姐似乎對錢財不太上心?”


    這個問題,周父和周母已經糾結好些日子了,畢竟神伶雖然獲利頗多,但她投資的路子太野,許多圈內人都認為她是隨便投資,不把錢當迴事。


    而且通過剛才一場淺短的交流,周父也覺得神伶的心似乎並不在賺錢上,相比起賺錢……她似乎更喜歡花錢?!


    神伶隨意地笑了笑,一邊慶幸傍晚的陽光已然消退得不剩幾分,不會叫自己臉上的淡妝被汗水暈花,一邊漫不經心地迴答道:“錢多了,自然就不上心了。”


    對錢很上心的周父:……突然覺得心好痛,像是被紮了一劍。


    周父一時間對神伶這麽誠實的迴答感到啞口無言,但是說實在的,神伶這個迴答……也沒錯嘛!如果他有錢到可以隨意揮霍了,也確實不會太上心。


    迴到小屋之後,神伶掃視一圈,見在她和周父離開的這一小段時間裏,陳仔已經帶著他的哥哥和嫂子來到小屋,陳素楓的身邊也伴有兩個女同事,連楓行都帶著一個長發的男發小在喝酒了,隻缺袁圓和念鈴鈴。


    說起來,念鈴鈴原本下午就該返迴小屋的,隻是片場有點小意外,下午兩點多才結束,而她邀請的是她的姐姐和姐夫,下機時間正好是兩點半,她幹脆就去機場接人了。


    可兩點半到達的飛機,這會兒都五點半了,沒道理還沒迴來啊……神伶皺了皺眉,難不成是堵車了?


    袁圓倒是提前說過會晚點迴來,她父母乘坐的飛機五點十分到b市,又值下班高峰期,這個點沒迴來也正常。


    “神伶小姐?”周父已經去到自家妻子身邊了,神伶就端起一杯酒,有一口每一口地喝著發呆,一個溫潤的男聲就從身後方傳來。


    神伶挑眉望去,是楓行和他的男發小——一個藝術氣息很濃厚的長發男性。神伶的眼睛不著痕跡地瞟了一眼他的襯衫下擺,那裏有一點顏料的痕跡。


    嗯,一個藝術氣息很濃厚,並且不拘小節的長發男性,可能也是一位畫家?


    神伶揚了揚酒杯,絢麗一笑:“你好,貴姓?”


    “免貴姓傅。”長發男雙眼發亮,對神伶的笑容尤其感到驚豔,“神伶小姐絕對是我見過最美的人,不知道能不能做我的模特?”


    “嗯?”神伶輕輕皺了皺眉,一上來就邀請做模特?這年頭的畫家腦迴路有些奇特啊。不過還不等神伶表示拒絕亦或接受,楓行先忍不住開口解釋了,“神伶啊,我這發小也是畫畫的,專畫美女,一看到符合眼緣的美女,就手癢想畫畫。”


    傅枕是楓行一起光著屁股長大的好兄弟,從小倆人就共同展現了對繪畫的興趣和天賦,隻不過楓行的天賦注重於風水畫,而傅枕卻是一股腦地沉迷於畫美女。


    論出名,其實傅枕要比楓行出名,技藝也好,筆觸也好,楓行自認比不多上他。


    可是因為他“專畫美女”的特色,不少人對他的非議還挺大的,認為他隻是單純的好色,所以很多人欣賞他畫作的同時,又排斥作畫的他。


    這迴能邀請親朋好友,楓行一下子就想到他了,與其邀請家裏那一大幫不支持自己畫畫的家人,還不如邀請這個從小誌同道合的發小,而且也可以接著這次機會,給傅枕“洗白洗白”。


    他們倆從小一起長大,楓行絕對是最了解傅枕的人。他並不好色,隻是格外善於欣賞美的存在,所以才能在畫作中充分的表現那些美女的“美”。


    “這樣啊……”神伶對上傅枕的視線,見這雙眸子裏除了欣賞,再無其他任何的肮髒存在,便輕笑一聲,點頭應下了:“能被一個專畫美女的畫家邀請做模特,也是對我美貌的一種讚譽。”


    “謝謝神伶小姐!”傅枕一下子就笑得咧開了嘴,一米八幾的大高個這會兒笑得憨憨傻傻的,配合著隨意紮起、略有淩亂的長發,和帶有顏料的襯衫,已經有了幾分畫癡的潛力。


    這邊的交談動靜不小,其他人或多或少都關注了過來,神伶淺笑著喝酒,絲毫不覺得被大家關注會叫自己不自在,而陳素楓身邊的兩位女同事有些蠢蠢欲動,跟陳素楓耳語幾句之後,這三個人朝著神伶走了過來。


    神伶一個抬眸看過去,這兩位女同事就紅了臉頰,神伶一下子就忍不住笑了,調侃自己道:“哇哦,原來我的魅力這樣大嗎?”


    兩個女同事的臉更紅了,低著頭不敢去看神伶,而神伶的調侃這還沒完呢:“當然,兩位小姐姐如果真的喜歡我的話,我也不介意男女通吃哦。”


    “神伶!”陳素楓無奈地瞪了神伶一眼,她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同事已經開始發顫了,雖然不知是因為羞澀還是懊惱,不過總歸是被神伶大膽的調侃給引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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