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瑾挑了挑眉,毫不吝嗇地誇獎道:「做得很好,不過半天時間就把消息打聽出來了,把情況詳細與我說說。」


    得到了傅時瑾的誇獎,阿吉臉色微微紅了紅,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才道:「小人是直接上賈家詢問的,賈家倒都是一些有情有義之輩,知曉我們發現了子安在暗中給他們家小郎君做先生後,生怕我們因此怪責子安,讓子安死後也不得安寧,一開始怎麽也不認。


    小人拿出了將軍先前以防萬一給小人的令牌,承諾軍中不會追究子安這件事,他們才承認了,子安這半年來,一直在他們家做先生。


    這件事,是子安主動提起的,賈家的郎主一直想報答子安去年對他的妻女的救命之恩,又哪有不答應的道理?不但讓子安給他的小兒子啟蒙,還讓子安兼做府裏郎君的武術師父,如無意外,每三天去賈家授課一次。


    賈家的郎主知曉子安的品性,知曉若他想借此多給子安一些報酬,子安也不會收,因此,他參照別的大戶人家給教書先生的報酬,給子安一個月一兩銀子。


    除此之外,這半年裏,賈家的郎主考察了他小兒子的功課幾迴,每次他小兒子有顯著進步,都會給子安賞銀,這也算是一般教書先生正常的報酬,子安因此也沒有推脫。


    大概算下來,子安在賈家教書期間,一共賺了十兩銀子左右。」


    十兩銀子……


    傅時瑾眉頭微微一蹙。


    何在不禁咂舌,「這……這銀子也不少啊,軍中中等品階的兵士,每個月月奉也就一兩銀子左右。」


    難怪那麽多人拚死拚活都要去讀書考科舉啊。


    不過,想當教書先生也是有門檻的,講究一些的大戶人家,都要求請迴來的先生至少得是個秀才,


    子安這種什麽都不是的,真的全憑賈家對他的信任了。


    何在忽地,想到了什麽,納悶道:「那個梁郎君好像說錯了啊,他不是說鄭子安習慣把家當都藏在床底下嗎?我們從他床底下找出來的銀錢,也就兩千多文,那十兩銀子莫非被他藏起來了?!」


    見何在難得腦子上線了一迴,注意到了這麽一個關鍵的地方,傅時瑾不禁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沒錯,如果鄭子安真的賺了那麽多錢,他這半年來,又沒再給錢他兩個大伯的話,他其餘的錢到底去了哪裏?


    我有個預感,這個問題的答案,跟鄭子安被殺這個案子,多少有些關聯。」


    阿吉道:「我們也把子安留在軍中的東西都看過了,子安的東西裏就沒什麽值錢的物什,錢袋子裏也就隻有幾枚銅板。


    莫非是……子安把錢都存進錢莊裏了?」


    傅時瑾卻一臉沉吟道:「如果是存進了錢莊裏,定然會有憑證,但我們昨天把鄭子安家裏上上下下都找了一遍,別說憑證了,連疑似憑證的東西都沒有。


    當然,也有可能是我們還有看漏了的地方,看來,咱們今天得再往鄭子安家裏跑一趟了。」


    傅時瑾自是不會覺得,勘察現場這件事,去一次便夠了。


    她立刻便讓何在去安排馬車進城。


    就在她離開營帳,準備往馬車那邊去的時候,一身銀甲英姿颯爽的韓臨突然大步朝她走來。


    傅時瑾看到韓臨這穿著正式的模樣,微微一愣,連忙迎了上去,道:「你今日可是有公務要出去辦?」


    韓臨停下腳步,垂眸看著麵前的女子,黑眸幽黑,嗓音卻溫和道:「我有點事要去一趟周邊的州鎮,大概兩三天後迴來。


    你便安心待在坊州的軍營裏,我會把何在留下來,還有我身邊的一些兵士,沈毅也會護著你。


    租下來的院落那邊若是準備


    好了,你隨時可以搬過去。」


    傅時瑾一顆心微微一緊。


    韓臨要離開兩三天?他昨晚沒有跟她說過這件事啊。


    傅時瑾不自覺地咬了咬唇,道:「怎麽走得那般突然?可是有什麽事發生了?你這迴去辦的事應該沒有危險罷?」


    她跟韓臨才重聚了幾天,她都還沒跟他說夠話呢。


    她還以為,韓臨至少能在坊州安定一段時間的。


    韓臨哪裏沒看出女子眼中的不舍,一顆心微微滾燙,抬起手輕輕撫了撫她的臉,嗓音更加溫和道:「這件事也是臨時決定的,昨晚沒來得及告訴你。


    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昨晚太子殿下八百裏加急給我傳來密報,說是楊家最近……有不少動作,聖上完全不聽太子殿下和皇後娘娘的勸阻,一味地相信那些道士的話胡亂服下不少丹藥,身體越發糟糕,最近已是臥病不起。


    太子殿下有不好的預感,讓我在這邊做好準備。」


    傅時瑾立刻明白了。


    韓臨這迴離開,隻怕是要去見他們分布在西北的人的。


    她如今遠在坊州,都能感覺到那風雨欲來的危險氣息,更別說在上京的人了。


    傅時瑾微微蹙起眉頭,一時不知道說什麽。


    韓臨卻忽地,彎腰,在眾目睽睽之下,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


    周圍立刻傳來一連串倒吸冷氣的聲音,韓臨卻仿佛沒事人一般,輕柔地把傅時瑾的頭發別到了腦後,黑眸中帶著淡淡的疼惜道:「你就好好待在坊州,我不會有事的,等事情做完了,我便立刻迴來。


    你到時候給我留一個房間便是。」


    他說的是,讓她在即將住進去的院子裏,給他留一個房間。


    傅時瑾一直看著他,都沒心思指責他的行為是越來越不知收斂了,嗓音微啞地「嗯」了一聲。


    明明不是第一迴分別,韓臨也說了,他隻是出去兩三天。


    傅時瑾卻清晰感覺到了,心裏那蠻不講理四處亂撞的不舍。


    也許,是她意識到,這樣的分別跟以往都不一樣,往後,隻會越來越多罷。


    她頓了頓,突然走前一步,張開手,輕輕抱了抱麵前的男人。


    在韓臨有些愕然的注視下,低聲道:「一定要平安歸來,我也會做好我該做的事情的。」


    他們是兩個獨立的人,有自己各自的生活和要做的事情。


    但他們也是互相掛念的戀人,這樣一種纏綿而酸甜的情愫不知不覺滲透了他們生活中的每一個角落,對於他們來說,是一種歸屬,同時,也是做好各自的事情的動力。


    韓臨的動作也是頓了頓,立刻便抬起手,迴抱住了麵前的女子,嘴角微微一勾,低聲道:「好,我一定會平安迴到你身邊。」中文網


    傅時瑾一直目送著韓臨的身影遠去了,才收了收有些紊亂的心緒,轉身剛想叫何在他們繼續往馬車那邊走。


    一轉頭,卻見何在漲紅了一張臉,鬼鬼祟祟猥猥瑣瑣地看著傅時瑾,突然,低聲道:「傅娘子,你跟我們將軍都這樣了,要不然你早些和將軍成親算了。


    這樣對傅娘子和將軍都有好處,小人是認真的。」


    畢竟,他們將軍都是快二十五歲的老男人了,還是hu男!


    時間拖得越久,隻怕他們將軍一朝爆發起來,傅娘子這小小的身軀要承受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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