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小人兒隔著玻璃看畢良野這幅不要臉樣子,她頃刻間笑了。


    畢良野的紅斑雖然沒有了,但還處在隔離中,兩人還是不能感受彼此。


    看見小人兒笑畢良野也跟著笑。


    痞痞的樣子將腦袋側靠在玻璃上打量查旋換上故意吃醋表情。


    “擔心我還是擔心他?”


    他瞟查旋一眼,繼而望向和他同病房不遠處的富少歇。


    查旋迴複的很認真:“都擔心。”


    時至今日劫後餘生,是所有人這輩子都沒經曆過的生離死別。


    山洞中查旋時而昏迷,時而清醒,記憶斷斷續續,不如三個男人清楚整件事情來龍去脈。


    知道以後才感歎所有人這是在鬼門關裏走了一遭。


    從前她會討厭楊易水和伊藤夫人,憎恨她們毒辣。


    其實到頭來發現,她們隻是可憐人而已。


    這不是給她們的罪行找借口,她們著實可憐。


    生不逢時,也不逢人,想要擁有和自己不匹配的東西,在這條自以為是的虛無道路上過關斬將。


    她們也苦,踏過滿路荊棘認為自己始終不平衡。


    其實無非就是不懂得放手,也不懂得滿足。


    人性本善,隻不過她們的善被世俗欲望給磨沒了而已。


    而且這次災難不同於槍林彈雨打打殺殺。


    困在山洞中是求生無門的絕望肆意滋生。


    讓這些人中龍鳳束手無策,絕望是最可怕的。


    查旋不單單擔心畢良野和富少歇,擔心殷甫辰,更是擔心那些跟隨他們進去賣命的將士,那都是人命。


    畢良野清楚查旋的意思便沒有多做糾纏,這次事情也讓他體會頗深,他之前也早有打算。


    他處理楊三立後,已經聯名推舉周明軒上位,所以周明軒現在是總統。


    周明軒為人剛正不阿,也有魄力,內閣在沒有比他合適的人選。


    楊三立罪孽滔天,周明軒的上位從口碑來說也能服眾。


    而後畢淳海為了支持統一,帶頭將畢家軍正式取消番號做表率。


    響應內閣號召,更名為中央軍。


    將所有地盤由內閣統一委派將領,帶著畢莫禮和畢莫棋先行一步趕往南港置辦家產。


    他的身體自從中毒之後一直沒有恢複健全,不得不承認命運到老是誰也逃不過的自然規律。


    人老之後,有些事情便看開了。


    他和畢良野的意見不謀而合,隻是畢良野還要做善後工作。


    畢良野不是甩手掌櫃,不能就這樣走。


    原本他就沒打算做總統,但統一是他期望的。


    這次剿滅楊三立其實除了他和富少歇,功勞最大的就是楊易亭。


    早在畢良野試探楊易亭那次之後,楊易亭就和畢良野結成了同盟。


    都以為楊易亭為楊三立所用,實則是楊易亭的戰術。


    他非常清楚楊三立的勾當,也不認同楊三立做這個位子。


    欲除之,先取信。


    楊三立最開始並不信任楊易亭,因為楊易亭理念太過崇高。


    楊三立覺得讀書人花花腸子多。


    所以楊易亭先幫助楊三立在富少歇處理湘地餘黨,楊易紳又先一步占領別處時提出去到湘地重建。


    而後他將湘地財產係數奉上,自己分文未留。


    沒有錢,他就沒辦法擁兵自重。


    這就是讓楊三立放心的第一步。


    別看是父子,其實楊三立誰都防備。


    楊易亭比楊易紳有學識,一直是楊三立嚴加防範的對象。


    自古兒子篡位,弑父弑君的人比比皆是,楊三立精著呢。


    而後是楊易亭和周喜覃的關係破裂。


    這個計劃,楊易亭為了逼真,沒有和周喜覃透過風。


    周喜覃的哀慟楊易亭看在眼裏,痛在心上,硬是給周喜覃造成她瞎了眼的憤怒。


    周喜覃的憔悴那是真的,她相敬如賓的丈夫在一夜之間變成了他們從前最厭惡的模樣。


    她的心死了,楊三立信了。


    這兩件事讓楊三立徹底放鬆警惕。


    接著楊易亭和畢良野還有富少歇秘密籌謀數月分批調兵潛入京都,分批藏匿武器。


    一切準備就緒後,在楊三立不設防約見楊易亭的情況下,畢良野和富少歇扮成楊易亭的副官混在其中輕而易舉奪了楊三立狗命!


    繼而總統府重重兵被他們三人的人馬圍了個水泄不通。


    消息無一走漏。


    翌日宣布楊三立突然暴斃,原因不詳。


    百姓們對於楊三立的死歡天喜地,終於可以換人減輕稅收了。


    內閣起了風浪,源於楊三立不好對付,他們猜不透是什麽勢力。


    直到畢良野、富少歇、楊易亭帶頭表態推舉周明軒,內閣恍然明白原來是家賊難防加犯了眾怒。


    畢良野和富少歇是那麽好擺弄的嘛。


    鐵血畢家軍的旗號到哪都是響當當的,楊三立再三欺壓,有今日是咎由自取。


    富少歇明幫的勢力遍布大江南北,不是同道中人非要攪和在一個池子裏,大家這才明白楊三立對富少歇這是“逼娼為良。”


    人家本家不願意。


    而後周明軒上位一切順利。


    三人的數月蟄伏到最後的全力以赴,這中間沒出一點紕漏。


    不過楊易水能逃跑是楊易亭報的信兒,準確說是楊易亭派人把她趕走的。


    楊易亭對楊三立有恨,因為楊三立逼死他母親。


    早年楊三立當督軍的時候結交一位權貴,權貴是上個朝代留下來的太監。


    沒什麽本事是個八麵玲瓏的人,手裏有些東西。


    楊三立就為了一件唐朝花瓶把楊易亭母親送給太監一夜春宵。


    楊易亭母親不堪受辱,在當晚上吊自盡。


    楊易亭的性子也像他母親,正直,善良。


    從那之後,他發奮讀書想要脫離這個家。


    而楊易水對別的兄弟姐妹不好,對楊易亭卻好。


    大概因為楊易亭沒有母親,所以楊易水會給予他施舍。


    隻可惜道不同不相為謀,楊易亭拉不迴一門向黑的楊易水,便隻能留條性命。


    此後天各一方,全憑命運。


    楊家長大的孩子其實沒有一個是心理健康的,從小見慣了爾虞我詐,長大後大都是謀取私利的多。


    好在楊易亭有了是非觀,好在他碰到周喜覃。


    周喜覃生長在幸福家庭,江芳思雖然刁蠻任性,對待孩子們的教育沒有問題。


    周家的孩子都有極好的教養和溫暖的內心。


    周喜覃得知此事,後知後覺痛哭埋怨楊易亭為何自己獨自承受痛苦。


    半年的時間啊,曾經恩愛的夫妻倆形同陌路。


    也算是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


    周明軒上位後,緊缺人手,楊易亭立馬被調至京都任高參。


    而周喜覃應畢良野之邀趕往潤城,以查旋名義創辦“潤城大學。”


    也是畢良野善後工作最主要的一項任務。


    查旋不論以後去哪,她的名聲畢良野必須給她找迴來。


    還有就是周明軒剛剛上任,各地軍心不穩。


    畢良野之前在軍中的重要人員有不想和畢良野走的,畢良野都用自己關係幫助他們疏通在軍中擔任要職,占領一席之地。


    還有一部分要職人員願意留守原來崗位,畢良野都隨了他們。


    近日遠在丘口的周恪凱也連連收到電報,周明軒催他速速迴京。


    統一很難,周明軒上任的同時,聽聞江淮那邊也要成立南方新政府。


    周恪凱和畢良野說過,畢良野極力勸阻周恪凱迴去幫忙。


    可周恪凱不放心,查旋剛剛流產,腿上又有槍傷,殷甫辰沒找到,這兩位大爺還中了毒。


    好像這樣算起來,隻有周恪凱是個可以忙前忙後的人。


    畢良野恐嚇他把心思離著查旋遠點:“老子還活著呢。”


    每當他這樣說,周恪凱都不同他計較。


    這次的災難改變了所有人,也包括周恪凱。


    他知道他陪查旋的機會太少,以後怕是見麵的機會都沒有。


    他人生中的第一份愛情以失敗告終,可讓他留個美好迴憶的機會總該有。


    他能愛上查旋,就算不能在一起,也是值得的。


    因為查旋,也因為所有人共同經曆過的災難,周恪凱終於明白愛一個人的真正意義,也明白了他從今往後的使命。


    十二月初,丘口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查旋坐在窗戶邊兒觀望,不知道潤城有沒有下雪。


    年底了,來到丘口大半年,已經物是人非。


    她想到何英和春芽,想到富少歇,也想到了殷甫辰,還想到了自己那未出世的孩子……


    眼淚毫無預兆從心頭湧上鼻尖和眼眶,酸澀就這樣開始蔓延。


    短短兩年,她的生命中來來迴迴多少過客,甚至都讓她來不及揮手告別便擦肩而過。


    她雙臂盤在窗台上惆悵著,一隻溫熱的手掌在這時在覆蓋在她的腦頂處。


    小人兒以為是周恪凱,沒有迴頭說了句:“別鬧。”


    周恪凱近日總是喜歡摸查旋腦袋,非要叫她小妹妹,好彌補第一次見麵時候的吃虧。


    查旋話落,身後人沒出聲,反倒貼在她耳朵處來了一句熟悉的話語。


    “小東西,都不迴頭看看我,嗯?”


    查旋驚愕迴頭對上畢良野那雙含著笑意的鷹眸。


    她徹底震驚了。


    方才她還去過,喬安旬說他們都休息了,小人兒這才迴來的。


    “你,怎麽出來了?”


    畢良野一把將她從輪椅上抱起來貼在她小臉兒處低啞:“想你。”


    查旋擔心逡巡他:“你可以出來?沒關係嗎?”


    她擔心畢良野身體。


    畢良野點頭讓她放心:“嗯,可以出來了。”


    他話剛落,小人兒雙臂緊緊抱住他脖子埋首在他胸膛裏麵,嗅著他帶有消毒水味道的身體香味兒,小人兒覺得無比安心。


    這時隔半年多的擁抱來之不易,是查旋無數次夢中的渴求。


    在丘口的每日每夜,每分每秒,她無時無刻不在想他。


    畢良野亦是緊緊抱著她,嗅著她的發香,感受這份真實。


    兩人抱了好久查旋才慢慢抬頭,她喜極而泣趕緊抽泣著鼻涕。


    “討厭,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害我剛才去沒看到你好傷心。”


    畢良野這時已經坐到床上懷抱她,他沒說話,仔細的看她小臉兒。


    “想要給你驚喜,看看你有多高興,早知道會惹你哭,真該早點告訴你。”


    不論何時,他總是順著查旋說,查旋要殺人,他也能給找出來合理的借口。


    小人兒又哭了,這次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劈裏啪啦感動的往下掉。


    她一邊哭小手兒一邊捧著畢良野臉頰觀看。


    “讓我看看,都好了嗎,還哪裏有感覺麽?疼還是癢?”


    她喋喋不休想要控製情緒,其實是還在擔心他的病情,不相信上午還隔著玻璃,這會兒就見到了真人。


    畢良野卻再也控製不住瘋狂的吻了上去。


    他想她,好想她。


    查旋一瞬間被他吻的喘不動氣,繼而就接收他的思念。


    她攀上他脖子想要把自己都鑲嵌在他胸膛裏,他亦是摟緊了小人兒的後脊。


    沒有欲色,這個思念的吻持續很久,到最後兩人的嘴唇都是紅腫的才依依不舍分開。


    查旋小臉兒紅撲撲的,一個吻耗盡了她所有力氣,沒骨頭似的靠在畢良野懷裏。


    畢良野寵溺看她,看她的每一寸肌膚,甚至每個毛細孔都要看看有沒有變化。


    可看著看著他視線就落到小人兒的肚子上,他身形不可察覺一頓。


    他大手輕輕覆蓋,想到那個未出世卻在裏麵待了六個月的孩子。


    到底是沒緣分的。


    不過僅一瞬,他便移動了視線。


    因為查旋比他更難受,他怕牽連小人兒情緒。


    小人兒看見了,小手兒抓住他手。


    “我們去為他祈福,為他超渡,到底是我們對不住他,沒有保護好。”


    想到孩子在腹中六月,查旋給他的隻有猜忌,小人兒就覺得胸口窒息,總也不能算完。


    畢良野點頭:“嗯,我們去,我給他起了名字,畢纖塵,不分男女,這個孩子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感謝他幫助我們帶走了今後的所有纖塵。”


    時過境遷的感慨用來祭奠這個未出世的孩子再好不過,也真的就好像是天意。


    畢良野試藥成功,所有人也都跟著陸續好了。


    隻是富少歇還沒有醒。


    他昏迷的原因是頭部受傷,所以用了解藥,病菌被清理幹淨而已。


    沒過幾天,畢良野和查旋商量迴潤城。


    周喜覃做事效率極高,學校已經籌備好了。


    迴去畢良野還有很多事情要善後。


    周明軒更是不停的催促周恪凱迴去幫忙。


    楊三立走的突然,上任僅半年,所有事情被他搞得一團糟。


    善後工作都是最繁瑣的,推出新的法律迫在眉睫。


    也要帶富少歇迴去,明幫和傾幫的人都發來電報追問情況,查旋要迴去主持大局。


    日期定在十二月二十,臨近年關,正好可以迴去過年。


    此後離開潤城,就不知道何時在潤城過年了。


    那是查旋的故鄉,也是和畢良野奠定愛情的地方。


    快要離開的頭一天,王媽帶著李嫂來看查旋。


    那日著火後,周恪凱和阿升很容易幫助大家逃脫,隨後殷甫辰就到了,並沒有人員傷亡。


    這短短時間,大家都在醫院裏,王媽和李嫂沒了主意老老實實待在宅子裏沒敢出來。


    近日,大家的病菌清理幹淨,也包括李胡和阿升。


    李胡這才有機會出去,他也昏迷了好久,這期間不曉得殷甫辰沒了的事情,因為沒人跟他說。


    他們這些人被隔離不是同畢良野和富少歇一個房間,所以他們都不曉得最後的具體事情。


    喬安旬也怕影響他們治病,這幫兵若是壓不住後果很麻煩,所以他沒說。


    李胡先帶人跑迴家裏,王媽正巧碰到個拿主意的。


    這一對口徑,才知道殷甫辰真的沒了。


    這些人都是殷甫辰的貼身人,尤其是李胡。


    殷甫辰早年間救了李胡的命,所以李胡對殷甫辰感情很深。


    李胡從病好了之後就跑到那個島上坐在山堆旁邊等人找到殷甫辰。


    他要看到殷甫辰屍首,否則就一直挖。


    反正內閣派了人天天有人挖。


    王媽和李嫂則是一直在京都照顧殷甫辰的人,之前沒來過丘口,而且她們在京都還有親人。


    她來讓李胡拿主意,李胡讓她們去求查旋。


    他的心思都在山堆上,他是不會迴京都的,他沒有家人。


    若殷甫辰真的死了,他不會愚蠢殉葬,卻要給殷甫辰收屍。


    他知曉殷甫辰這輩子不容易,不能連死之後成孤魂野鬼,要讓殷甫辰有個家。


    王媽和李嫂猶豫幾天,知道日子臨近了這才來。


    她們始終拿不準查旋的脾氣,知道殷甫辰和查旋關係是逼迫的,生怕查旋遷怒。


    不成想查旋一口答應。


    小人兒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安慰她們放心。


    她們照顧那樣久,查旋當時針對她們也完全是做給殷甫辰看,現在心裏也過意不去。


    “迴去收拾東西吧,我明天從這裏出發,你們明天直接過去,早些。”


    王媽李嫂感恩戴德的走了。


    其實前幾日,查旋想要去島上看看。


    最終她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她腿腳不方便,耗費人力不說。


    她不相信殷甫辰沒了,就像她也不相信何英沒了是一個道理。


    看不見屍首,那她寧願相信這些人都活著,活在這世界上的某一個地方,說不定會有再見麵的一日。


    否則為什麽會沒有屍首呢,一定會有些蛛絲馬跡的。


    那沒有,就說明還活著呢。


    臘月二十早上,丘口下了今年最大的一場雪。


    鵝毛大雪漫天飛舞,遙望海邊都是一片白茫。


    喬安旬將一行人送到碼頭對查旋說:“我會繼續找伯言,找到與否,十年二十年我都會告訴你。”


    查旋笑笑說謝謝,畢良野也說謝謝。


    這次事情過後,沒有誰和誰是仇人。


    也不是感激,而是一種無以言表的某種不好定義的感情。


    國恨麵前這些昔日手段狠戾的軍閥和二世祖沒有一個人是自私的。


    放下私仇和情愛,甚至不顧生命,讓這世俗刮目相看,也給了這殘酷世界一聲響亮的耳光!


    這種感情又怎麽好輕易的命名呢。


    不過傷感不過幾秒,喬安旬咧開嘴笑。


    “說不定找到之後,伯言又會帶著我去找你們。”


    所有人聞言也都淡淡的笑了,這個願望很美好,每個人也願意去相信,等待著。


    迴歸潤城的船在丘口的大雪當中啟程,臘月二十七到達潤城。


    比起丘口,潤城還是稍微冷一點。


    麥嫂等不及和眾人站在碼頭的風口裏等查旋,也不肯上車坐。


    小人兒看見的時候,心疼的眼淚下來了。


    麥嫂老了好多歲,頭發花白,能和之前辨別出來的那種白。


    “怎麽不上車,這樣冷,可是要凍壞了。”


    麥嫂也哭,她很少哭,這會兒亦是止不住。


    迴家途中,畢良野把查旋讓給麥嫂同坐。


    後車座,查旋讓麥嫂靠自己身上,麥嫂又非要摟著她。


    像失而複得的孩子,麥嫂的心終於落下了。


    得知要去南港,她高興極了。


    國內形勢不好,總有一天要亂,她讚成去南港。


    隻要查旋遠離這些紛爭,她怎樣都願意。


    富少歇則是由畢良野送迴去的。


    富雅儀帶著小富少輝出國後,家裏麵就剩下富少榮。


    無人主持大局,富少榮也幫忙不少。


    因為兩家老的之前的奠基,還有富少歇那次料理趙飛楠,兩幫都還算安穩,沒人在想著造次。


    這幫助富少榮找迴不少自信,人也變的精神了。


    隻是看見畢良野,他氣焰一下子沒了,唯諾的像個大孩子乖乖站在一旁。


    畢良野沒難為他,跟他交代年前富少歇先在潤城醫院治療。


    年後聯係了國外的專家醫生,正好富雅儀在,再帶著富少歇過去。


    過幾日要商量一下幫派的事宜。


    查旋要去南港,此後不再是傾幫龍頭,兩幫事情需要從長計議。


    他讓富少榮有什麽事情去找查旋。


    富少榮點頭答應,心想著畢家軍走了,我為什麽要怕他啊,可惜說不上來就是怕呢。


    周恪凱也到達潤城,因為周喜覃也在。


    當初造勢的輿論隨著潤城大學的建造又開始瘋狂謠傳。


    但這次謠傳內容不同。


    自楊三立倒台那天開始,畢良野命令潤城所有報紙將查旋在東洋的事情給杜撰了一下。


    本來查旋去到東洋也是為了這些人能夠順利搬倒楊三立。


    不說楊三立為人,就說那些武器,若是日後真的用在戰爭上吃虧的不還是百姓嘛。


    因為有了查旋,才有了幾人的聯合,從某種方麵來說是沒錯的。


    之前楊易水報紙主打攻擊查旋作風問題,所以畢良野不迴避這個問題。


    小人兒行的正,沒有理由迴避。


    他就從這個問題著手。


    喜歡野有蔓草請大家收藏:()野有蔓草手打吧更新速度最快。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野有蔓草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冷清洛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冷清洛並收藏野有蔓草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