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阿升迴去什麽也沒打聽出來。


    他當時見到查旋的那一刻隻是震驚。


    接著在沒反應過的情況下查旋擺手迴避他,那顯然是不方便。


    可過後他砸吧出味兒來,查旋這是有難了。


    查旋的個性,看見久未見麵的阿升再不方便也會打招唿,她誰也不怕。


    他迴想查旋當時表情的倉皇,就更加確認。


    可他打聽不出來具體事宜,又沒辦法直接來問查旋,怕給查旋惹麻煩。


    他給何英發電報,想問清楚。


    可惜到現在也沒有收到何英的電報。


    阿升走的時候查旋並沒有去京都,後來何英發電報畢良野也沒讓何英提。


    為了讓阿升專心上學,何英說的都是查旋安好。


    這會兒看見查旋愁容滿麵,顯然她是不好的。


    “大小姐,你怎麽在這兒?出什麽事了?”


    阿升怕人誤會,忍住和查旋保持距離,查旋需得仰望他。


    一瞬間的思念湧上心頭,帶起查旋的傷心。


    阿升胖了,準確的說是結實了,他從前很瘦,現在明顯身形開闊了不少,隻是那張臉兒還是個細長條。


    她不說話,阿升的心如針紮般疼痛,每次見到查旋哭阿升就想要瘋狂的拿斧頭砍人。


    但他現在很理智,這一年的鍛煉讓他成長迅速,身心都是。


    “時間不多,大小姐你長話短說。”


    他的提醒讓查旋迴到現實,她喃喃的說。


    “我被殷甫辰和楊易水抓來了,還有,還有……春芽沒了,何英,也沒了。”


    最後這幾個字她聲音更小,她想何英的事情有必要讓阿升知道。


    阿升如遭雷擊,瞳孔放大看小人兒。


    “你是說她們,死了?”


    查旋眼淚下來了。


    怕人看見,她又趕緊低頭趕緊抹掉,反複幾次流出,她就不停的抹。


    阿升慌不迭喘了幾口粗氣,單手拍胸,盡量壓抑情緒鎮定問。


    “那我該怎麽救您,我該給誰發電報?”


    他想問後半句才是真,拿不準查旋現在跟畢良野還是富少歇。


    他也沒這個實力救走查旋,就算有,也不知道查旋同不同意。


    被他這麽問,查旋也怔楞了。


    她自己現在都不知道該給誰發電報來救自己,她如今隻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兒。


    阿升張望不遠處催促她:“大小姐,快說話,我立刻要走,不能被發現,不然就沒機會了。”


    小人兒猶豫不決,小嘴兒要張不張的說出來一句:“國內時局怎樣?你知道畢良野受困蘭城的事情嗎?”


    這個時候不遠處響起了動靜,有人來了。


    阿升從她這一句話辨別出來查旋關心畢良野就夠了,那他就要跟畢良野匯報。


    果不其然,王媽的身影從不遠處匆匆疾奔,手裏還拿著紅豆糕。


    阿升深重看查旋:“大小姐等我,我會找機會再來,保重。”


    他趕在王媽沒抬頭的時候離去,沒有留下任何把柄。


    王媽小心翼翼的將紅豆糕遞給查旋:“夫人快吃,吃了涼快。”


    可能是剛見過阿升,一種思念之情在查旋心頭久久未散,看見王媽她就想起來麥嫂,又想到何英和春芽。


    小人兒不顧一切撲倒王媽懷裏哭了起來,嚇得王媽一動不敢動。


    她們見到的查旋矯情的要命,哪裏敢想過查旋會抱她們呢。


    查旋這一哭,哭了好久,哭的紅豆糕都化了。


    王媽最後被她哭的眼圈兒也紅紅的。


    知道查旋不容易,她們也經曆過感情人事。


    可眼見的殷甫辰是真的對她好,女人這輩子圖的不就是個知冷知熱的男人嘛。


    她勸查旋:“夫人,別哭了,懷著孩子心情最重要,您這一哭,孩子也跟著哭,生出來容易多病呢。”


    王媽是真的不會說話。


    查旋果然不哭了,麵無表情看她,接著起身迴房了。


    晚上,王媽把查旋抱著她哭的事情匯報給殷甫辰。


    殷甫辰皺眉思索半晌問了句:“白天誰來了?”


    王媽以為他問伊藤夫人或者楊易水,便迴答誰也沒來啊。


    “夫人就說要吃紅豆糕,給她拿來看見紅豆糕就哭了。”


    殷甫辰深深唿氣擺擺手讓王媽退下去。


    他走到房間門口恰巧看見查旋抱著雙膝無助的靠牆坐著。


    無限淒涼,就像秋天的落葉,靜美卻又哀傷。


    他想要推門,手停頓在半空中卻怎麽也使不上力氣。


    終究他沒推開門,轉身離開了。


    七月的丘口,盛夏氣溫和潤城差不多,殷甫辰府邸臨近海邊,出門沒多遠就是沙灘,空氣中都是濕鹹的味道。


    查旋懷孕兩月,人也愈發圓潤了。


    她雖傷心,卻沒耽誤吃,因為她每天都特別餓。


    剛吃了飯沒多大一會兒她就會餓,不過她餐餐吃的食量不算太多。


    阿升這幾日都沒有消息,查旋心裏也忐忑著,不知道畢良野有沒有脫險,更不知道楊易水的胡說八道會不會奏效。


    後來又想人家楊易水哪裏說的是胡話。


    她這幾日又會和殷甫辰晚上出去消食了。


    雖然知道孩子是他的,可她現在不會太過糾結。


    她死不掉,傷不著,鬧隻能讓所有人更加嚴厲的看著她,索性她也不鬧了。


    這一日,她穿了一件水粉色八分袖蠶絲衣裳,一條水綢裙子,同色係繡花鞋,隨意盤了頭發跟殷甫辰消食。


    她在這裏所有的衣裳都是殷甫辰準備的,也都是這樣的風格,清純的要命。


    換做從前她在乎,死活不會穿,看上去傻死了,現在啥都不在乎。


    殷甫辰說好看,說查旋是水做的就該穿成這樣水潤潤的。


    這一路他們走了很久,不知不覺到了阿升的軍校,因為查旋看見了大門。


    門口有士兵把守,也有燈,看上去很威嚴。


    這是他們第一次到達這裏,從前殷甫辰不帶她走這樣遠,而且他們平日裏沿途一路也沒有人。


    小人兒按捺心中激動,語氣平平的問:“那是哪?”


    “軍校。”


    “你在這裏上過學嗎?”


    大約她出奇願意說話導致殷甫辰意外看她:“我在國外上的學。”


    “伊藤夫人也在國外嗎?”


    她這話讓殷甫辰神色晦暗打量她,她很識趣道:“不想說算了。”


    殷甫辰旋即笑的意味不明:“夫人吃醋?”


    查旋也轉頭看他:“你倆有事兒?”


    本來嘛,有事才能吃醋,沒事她為什麽要吃醋。


    殷甫辰沒上套兒:“沒有。”


    查旋一本正經迴複:“那不吃。”


    這話題怪異,沒人追根溯源這種關係道德與否,還挺簡單的對答如流,卻又覺得哪裏別扭。


    兩人這時已經臨近大門口不遠處,查旋問他:“能走近看看嗎?”


    難得她對什麽東西好奇,殷甫辰點頭同意,不過他拉起她小手兒。


    查旋看見門口牌子上寫的是國語:丘口高等陸軍學院。


    門口的士兵看見殷甫辰颯爽利落的行個軍禮,殷甫辰隻是點點頭。


    這讓查旋知道這些人認識殷甫辰,難不成他在這裏辦公?


    她這想法還沒等繼續深尋,遠處行駛過來幾輛車。


    車速很快,車燈明晃晃的打到小人兒臉上。


    小人兒被刺的睜不開眼,殷甫辰順勢將她抱到懷裏。


    接著就看見一輛車突然加速,以猝不及防的速度在他們身旁停下。


    刺耳的刹車聲還沒停,幾乎是眨眼間從車裏飛下來一個人。


    因為沒開車門,那人是從車窗裏跳出來的。


    待殷甫辰看清楚來人的時候還沒等走,懷裏的查旋就被人猛烈拉扯。


    小人兒慌亂沒看清楚,門口的士兵當即將那人按倒在地。


    “放開我,旋旋,是我,快讓他們放開我!”


    熟悉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夜裏異常明顯。


    小人兒趕緊抬頭便對上周恪凱欣喜若狂的眼神。


    他被士兵壓著,卻不肯服輸劇烈的掙紮。


    那張清秀俊逸的麵孔上充滿了無限的青春張狂,看得人莫名的熱血沸騰。


    查旋瞪大了雙野跟著也興奮了,碰見周恪凱是太過意外的驚喜。


    她掙脫殷甫辰懷抱跑過去:“你怎麽在這兒?”


    她讓士兵放開周恪凱,可士兵聽不懂她說話,並且都看殷甫辰等待指令。


    周恪凱顧不上士兵的壓力,費力抬頭笑著看查旋:“終於找到你了,你好嗎,有沒有受傷?”


    他瞳仁亮亮的,似有團火要衝出來一樣,看的小人兒心頭一暖。


    她迴頭跟殷甫辰說:“快放開他。”


    殷甫辰沒說話,這時車裏麵匆匆下來幾個穿軍裝的人朝殷甫辰行禮。


    “不知道您在這裏,讓您受驚了,這是新安排進來的學生,我們給送過來。”


    殷甫辰麵色晦暗:“誰安排的?”


    幾人摸不準原由,忐忑的靠近殷甫辰小聲說了什麽。


    查旋則是蹲下身子欣喜看周恪凱:“你要來這裏上學?”


    周恪凱一張嘴笑的咧到耳朵後麵:“對,老天開眼,我算來對了,旋旋你知道嗎,我找你都快找瘋了,你好嗎?”


    他們倆陷入久別重逢的驚喜中。


    殷甫辰這時麵無表情示意抓住周恪凱的那兩名士兵放開周恪凱。


    站直身體的周恪凱什麽都顧不上,雙手激動的抓住小人兒肩膀來了個擁抱,隨後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激動抱著查旋瘋狂的轉了幾圈兒。


    小人兒被他嚇了一跳,轉瞬也就接受他這種方式,驚魂未定的摟他脖子怕掉下來。


    周恪凱瘋狂的大喊大叫,這種久別重逢的驚喜實在沒辦法讓他平靜。


    見到查旋還活著,還能真實感受她,是會讓周恪凱覺得這是這輩子死而無憾的事情。


    眾人提心吊膽看著麵色漆黑和這夜色融為一體的殷甫辰,沒人敢說什麽。


    因為周恪凱本來就是走了關係進來的。


    來送他的人都清楚這點,所以方才他讓司機開車加速,司機才敢大膽踩油門,也沒看清楚是殷甫辰。


    查旋這時候被他轉的有點頭暈,小手兒拍他示意他停下來。


    他剛把查旋放下來,小人兒就忍不住一張小臉兒煞白的跑到一旁嘔吐。


    周恪凱嚇壞了,跑到查旋身邊拍她後背:“對不起,對不起,我太興奮了,把你轉暈了是不是?對不起對不起……”


    殷甫辰這期間沒阻止周恪凱行動,而是慢慢踱步靠近。


    查旋這個時候的好心情全沒了,嘔吐讓她想起了自己的肚子。


    周恪凱還在拍她,見她麵色凝重,感覺不太對。


    “很難受嗎,要不要去醫院?”


    查旋搖搖頭,表情僵硬看他:“你今天剛來,你先去忙吧,我住在這不遠處,等你想來看我的時候就跟他說。”


    她小手兒指殷甫辰,殷甫辰這時走了過來。


    查旋的自己分清楚身份讓他略微滿意,雖然是請求,但他不反感。


    周恪凱放在查旋後背上的手輕輕一頓,再開口聲音有點沙啞。


    “好,那你先迴去休息,我明天去看你。”


    他知道是殷甫辰帶走了查旋,所以他才來。


    但不確定會不會真的碰到查旋,後續麵對的是實際問題,他也不能急。


    查旋點點頭起身,用袖子擦了小嘴兒朝他露出一個還算明媚的笑容。


    “見到你真高興!”


    這是小人兒心裏話。


    知道孩子是殷甫辰的,查旋已經不抱太多希望會迴去,或者給誰通風報信來救自己,她沒立場。


    周恪凱是熟人,也是朋友,所以小人兒開心。


    周恪凱愣了啊。


    這是查旋從認識他以來說的最好聽也最軟的一句話了。


    他激動的有點像呆頭鵝,不過是個帥氣的呆頭鵝。


    若不是黑夜,怕是能看見他白皙的臉頰上有兩團紅暈的。


    殷甫辰在這個時候過來牽起查旋小手兒:“走吧,該迴去了。”


    查旋沒反抗,任由他牽著,淡笑和周恪凱道別。


    一出驚心動魄的重逢匆忙結束,小人兒心裏有了一絲暖意。


    在異鄉,看見王媽她都會感動,更別提周恪凱了。


    周恪凱望著查旋和殷甫辰攜手而去的背影,眼眸縮了縮。


    一張清秀麵龐陰鬱嚇人。


    一旁軍官提醒他前行,他恰好問了殷甫辰地址。


    軍官打了圓場說不太確定,周恪凱一劑冷睃透著不符合他年紀的氣勢。


    軍官顫巍道:“在前麵,就那一家。”


    周恪凱緩慢在他臉上收迴視線,擺手招唿。


    他的貼身隨從立即上前俯首。


    迴家的一路,查旋和殷甫辰都沒說話。


    進門的時候王媽看見兩人迴來說做了酸蘿卜湯問查旋要不要喝。


    查旋剛吐過,恰巧想喝點爽口的。


    她點頭,很自然問殷甫辰:“你喝嗎?”


    殷甫辰點頭陪她一起,兩人像普通夫妻那樣進到餐廳。


    王媽做的酸蘿卜湯並不是當菜品湯那樣,倒像是飲品,酸酸甜甜的,顏色也漂亮,淡淡的粉色,是水蘿卜的皮。


    殷甫辰問她餓不餓,因為方才見她吐了,他擔心小人兒餓。


    查旋確實有點餓:“想吃蛋餃。”


    殷甫辰做的蛋餃是蒸的,出鍋後上麵淋上鮮鬆露和醬汁,香而不膩。


    查旋有這樣的要求,他起身挽了袖子就去做了。


    小人兒本以為他會對今晚的事情說些什麽,或者生氣做出來什麽,結果直到晚上兩人躺下快要睡覺的時候他都沒有提。


    那查旋就說話了,她小手兒在被子裏扯他的袖子。


    “你同意周恪凱來看我?”


    殷甫辰淡淡嗯一聲兒,查旋問他為什麽?


    他將她藏的那麽嚴,怎麽會希望別人來接觸呢?


    殷甫辰說:“因為你喜歡,你開心就好。”


    輕輕的聲音在這深夜飛揚,帶著重量飛著飛著就落在小人兒心裏。


    很多次這樣,殷甫辰都會讓查旋覺得他是個好人,對自己也是真好,她真的想去相信。


    可後來總是會被一次次無情現實戳破。


    她沒了聲音,殷甫辰轉身將她攬在懷裏。


    “已經碰麵了,你看見熟人也會開心一些,這沒什麽不好的,對你和孩子都好,你的心情好了,孩子才能好。”


    說話間他手順著小人兒身體滑到肚子上輕輕的撫摸著。


    查旋當即轉過身背靠著他,他的手也沒停,就這樣從小人兒背後擁著她入睡。


    翌日一早,他倆還沒醒,院落裏麵就傳來了聲音。


    周恪凱帶著一堆人在搬東西,王媽見過他,知道他是誰,生怕來者不善叫來李胡。


    李胡帶人阻止:“周少,總長還沒醒,您晚點來拜訪。”


    周恪凱的隨從用身軀擋在李胡麵前,周恪凱負手而立。


    “無妨,我等會兒就是,你不方便安排坐著的地方,我們就坐地上。”


    院落裏是地板地,兩旁鵝卵石,可以席地而坐。


    查旋聽見聲音被吵醒的時候,殷甫辰就在她臉龐手托著腦袋看她,嚇她一跳。


    “你做什麽?”


    接著她聽見外麵聲音又問:“怎麽這樣吵?”


    殷甫辰淡笑趁她不注意在她唇上一吻:“八成是來看你的,你想起來嗎?不起來我去迴了。”


    一聽這話,查旋嘰裏咕嚕爬起來,頭發還亂糟糟的,眼神也不聚焦。


    不過樣子是美美的,像隻慵懶的小狐狸。


    殷甫辰也起來:“去梳洗吧,我去做早飯。”


    小人兒這功夫反應過來,動作利落爬起來梳洗。


    殷甫辰和查旋出門的時候,周恪凱即便腦中想過,見這場景也還是楞了一下。


    轉瞬他還是開心的起身走到查旋身邊:“早。”


    小人兒微笑:“怎麽來這樣早?”


    “想你啊,想早點看見你。”


    換做以前他說這話,查旋要氣死。


    現在也不知怎的,聽他這樣說查旋反倒笑了,笑容甜甜的,也不罵他,權當接受他開玩笑的方式。


    “吃早飯了嗎?”


    周恪凱搖頭:“沒呢,我巴不得晚上就過來,怕打擾你休息才熬到現在。”


    小人兒看了殷甫辰一眼接著說:“那一起吧。”


    殷甫辰沒說什麽,率先往廚房走。


    他天不亮的時候起來給查旋熬了牛骨湯,今早吃湯麵,用牛骨湯做比較入味兒。


    餐廳內周恪凱就挨著小人兒坐,一隻手托腮看她,看的查旋後來著實別扭,可她不會輕易發火了,隻是稍微幽怨的說。


    “別看了,我又跑不了。”


    周恪凱笑了,他這麽一笑,查旋才發現,原來他有一顆不明顯的小虎牙。


    從前哪來的機會這樣觀察入微,他隻要一出現,查旋就頭疼,可以說是看見他就煩的地步。


    再加上他表情分很多種,這會兒是想笑卻又不敢太過放肆,故而露出來一顆不太明顯的小虎牙。


    小人兒見他不迴話便展開了話題:“你怎麽來的,國內……現在都還好嗎?”


    她想問的太多,方才想要脫口而出名字,而後舌尖在貝齒內徘徊給頂迴去了。


    不知道該不該問,也不知道問了有沒有什麽用了,她有些猶豫。


    周恪凱表情也收斂了。


    他說是家裏同意他來上軍校,以後要從政。


    國外他念的並非軍校,也不涉及軍事管理。


    東洋的軍校見效快,距離近,所以他來了。


    真話他沒敢告訴查旋,其實是他偷聽到楊易亭和楊易水的電話知道查旋在東洋,所以他求了周喜覃要來。


    查旋聽著點頭順勢問了周喜覃怎樣?


    因為小人兒對於楊易亭參政坐擁湘地還是很費解的。


    周恪凱聞言語氣也低沉。


    周喜覃和楊易亭關係陷入前所未有的冷戰,就因為楊易亭從政而放棄了夢想。


    周喜覃憔悴好多,她不肯跟隨楊易亭去湘地,想獨自一人留在京都大學。


    周明軒和江芳思出麵相勸,早知道楊易亭是楊家人不會簡單做個教書先生,現在出現這後果早該料到,不能因為這個使得兩人夫妻關係破裂。


    周喜覃沒辦法跟著楊易亭到了湘地,周恪凱是去看她才有機會聽見楊易亭的電話,也才知道查旋在東洋。


    不過他和周喜覃誰也沒告訴,都以為周恪凱要從政。


    因為現在周明軒已經是財政部總長,也該培養自家兒女為內閣效力。


    周恪凱將周喜覃的現狀泛泛概括,並沒有講明楊易亭為什麽突然從政。


    可查旋卻忽然迴想起來畢良野對待楊易亭的態度,他雖然隻是問了句楊易亭會什麽語言。


    現在看,他是有遠見看出來楊易亭不會做教書先生這麽簡單的。


    她思量的功夫,周恪凱問她:“你聽說富少和畢帥的事情了嗎?”


    小人兒思緒一震,隨即點點頭。


    周恪凱剛要張口,殷甫辰卻在這個時候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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