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旬一番檢查,確認查旋無恙,說腰痛是因為起的太猛,抻到了。


    久沒運動,她幅度又大,好在沒傷筋動骨。


    挫傷並不是真正的傷筋動骨,但也要注意,動是能動的。


    聽了喬安旬的話,查旋直接問他:“那也就是說我現在是可以走的對吧?”


    她已經養了七天,其實是可以開始恢複運動的。


    因為在船上,她心情又不好,所以才沒有急於讓她走。


    喬安旬沒迴話,想要撇頭看看殷甫辰的意思,查旋順勢抓住他手腕。


    “我問你話呢,你看他幹嘛?”


    她瞪著眼睛直接把喬安旬嚇慫了,他點點頭。


    “不過我不介意你現在起身運動,腿上的小關節不容易好,養不好會落下病根。”


    查旋捏緊他手腕:“要等多久?”


    “半月,最好過了半月再走。”


    喬安旬迴答的老實,一看就不是撒謊。


    他長的很白淨,也很斯文,還有些憨厚,反正一看就是個好人。


    查旋鬆開他手不置一詞,弄的他無措看殷甫辰。


    傭人已經將地麵清理幹淨,殷甫辰衝著他們擺擺手示意下去,連同喬安旬也是。


    一場短時間的轟烈折騰歸於平靜。


    查旋別過頭閉眼,依舊不看他。


    她以為鬧騰這一場殷甫辰不會在做什麽,也該知道分寸,結果她驀然間感覺身體一涼。


    她穿的是一件棉質睡衣,被子一掀開,當即一股涼氣襲身。


    接著殷甫辰的手快速抓住了小人兒的褲子,身體騰空在小人兒身體上方。


    查旋惶恐睜眼了。


    她用力拽著自己褲腰看他,眼神冷如寒潭。


    殷甫辰同時停手,好像他也並沒有想怎樣,就是讓她睜眼似的。


    他看了小人兒半晌後,鬆手躺倒小人兒身邊。


    “以後按時吃飯,我就不碰你,這個條件怎麽樣?”


    查旋一驚。


    殷甫辰在她心中已經沒有形象,她滿心魔怔要燒死他。


    顯然這會兒的條件讓她又想到了那個儒雅的君子。


    迴想她和殷甫辰的相遇,殷甫辰一直實行君子之風。


    哪怕後來在京都幾次吃豆腐,是因為查旋讓他生氣,所以查旋一直認為殷甫辰不會對她怎樣。


    也是因為這點,查旋如今的反應才會那樣強烈。


    可是還能相信他嗎?他的信譽度從何而來。


    他的身份還有如今的做法都在證明儒雅隻是他的外衣,或者他本身展示的城府就是個最陰險的陰謀家。


    不然這次和楊易水同行,兩人顯然不是同一路的。


    殷甫辰逡巡她眼神,伸手想要溫柔安慰她,想到她的反感,手又放下了。


    “這對你來說是最好的條件,否則我也有別的辦法兩全其美,今晚餓著吧,從明天開始。”


    他在威脅,也算通告,要讓查旋知道不好好吃飯他就要用強。


    小人兒沒搭理他,心想我都要燒死你了,你能嘚瑟幾天。


    今天她到現在也後悔了,還不如吃了,總比吃一肚子氣強。


    楊易水這個賤人一定是想要聽牆根告訴畢良野,小人兒用腳趾頭想楊易水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她本來認為畢良野不會相信,可那是在她完璧的情況下。


    現在畢良野相不相信又怎樣,她就是做了,所以她才氣急敗壞唿楊易水。


    明明她已經完了,楊易水還要來聽牆根,這個賤人,燒死她。


    小人兒想到這裏,又想到了畢良野。


    比起在京都確認心中想法的那些時日,現在她對畢良野的感情越來越深厚了。


    不知道他好不好,是不是在找自己。


    繼而她又想到了富少歇,他們兩人會不會打架?會不會就此爆發了戰爭搶奪武器。


    所有的問題仿若荊棘往她的腦袋裏麵鑽,繼而血流入肺腑,腥甜的刺激著她的所有感官。


    後來她靜靜的留著眼淚,任由眼淚鼻涕隨意的流淌著。


    若說什麽時候查旋不在潔癖,不在矯情,就是這個時候,心傷的顧不上任何。


    她不知道,她麵對著牆麵哭,殷甫辰也在靜靜的看著她的後腦勺。


    那張清雋的麵容上布滿道不明的情緒,清風明目也氤氳著些許霧氣。


    他幾次想要伸手,或許可以安慰她,但他都沒有。


    最後兩人都不知道是在什麽時候睡著的。


    五月的丘口,夜裏微風稍涼,院落裏麵的櫻花被風一吹便灑落大半,空氣中花香更濃,肆意飛入每個人的夢鄉裏麵。


    翌日,查旋醒來的時候殷甫辰不在房間。


    她迷迷糊糊還能聞到他身上殘留的竹香夾雜著櫻花香味兒。


    她平躺空洞半晌,想著昨天喬安旬的話就想要動動。


    被子剛掀開,門在這個時候開了。


    殷甫辰身後跟著一名傭人端著小桌子走了進來。


    傭人半低頭,梳著東洋發髻,穿了身白底桃花的裙子,看上去年紀不大。


    殷甫辰伸手讓查旋躺下:“不要亂動,養不好以後麻煩,這幾天先忍忍。”


    查旋依舊不說話,他接著道:“這是紫菜,今天我要出去,我不在讓她照顧你。”


    查旋不說話,聽這名字就煩,什麽破名字。


    而且這小丫頭唯諾的樣子會讓她想到春芽,她的心立刻就痛了。


    即便她受盡再多的苦楚,最起碼她還有命。


    可春芽何英卻是連命都沒了的。


    她閉眼沉默,殷甫辰給她墊上了圍圍。


    查旋伸手一把扯開扔在空中,仍舊閉眼沉默。


    她認為殷甫辰是故意的,故意帶來一個和春芽很像的女孩子來膈應她,想要摧毀她的思想。


    她不會讓他如願,更不會讓他好受。


    過不了幾日就要燒死他,燒死他之前也不讓他好過,鬧得他家裏雞犬不寧才好。


    紫菜是個東洋女孩兒,但會說中文,性格嫻靜靦腆。


    見到查旋這樣,她著實緊張了,隨之臉色有些蒼白,緊張的看著查旋的後腦勺。


    因為查旋是背過身去的,隻留給了殷甫辰和這個紫菜一個後腦勺。


    殷甫辰見狀臉色深沉不少,他迴頭對紫菜說:“你先出去。”


    紫菜點頭迫不及待落荒而逃帶上了門。


    不重的閉闔聲一響,查旋有些輕微的膽顫,她下意識迴想昨晚殷甫辰說的話。


    等了半晌,殷甫辰卻沒有動。


    房間內安靜的能聽見銀針落地的聲音。


    她也沒迴頭,就這麽僵持。


    良久,殷甫辰手掌輕輕覆蓋到她圓潤的肩膀上:“是想到春芽了嗎?”


    他沒見過春芽幾次,也知道是查旋的人。


    紫菜長相和春芽完全不同,性格也不同,殷甫辰小心翼翼的挑選著卻還是疏忽了一個問題,年齡。


    查旋矯情很多程度也源於她自己心細,或者說她的引申想法很強。


    譬如黛玉葬花的情感,一些細微都能讓查旋感受到什麽。


    殷甫辰也想挑個年紀大的,又怕查旋想到麥嫂,他對麥嫂印象很深,春芽則是一般。


    所以說怎樣挑都不對,可他又不能時時刻刻陪伴在查旋身邊。


    這次迴來,他任陸軍高級將領,軍銜不隻一個,平日裏稱唿他為殷軍長,實則軍銜還擔了幾個。


    今兒就要去著手,不能在家陪著查旋。


    他不想和查旋吵,隻能安慰她。


    可惜查旋不領情,扭動肩膀讓他的手頹敗的滑落下去,依舊不言語。


    殷甫辰拽了小桌子過來,舀了一勺蛋羹:“我喂你,你若不喜歡我不叫她進來是了,總要吃飯,為了你自己身體,這話你不喜歡聽,卻硬要我每天都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害羞於表達,就是喜歡聽我說話呢。”


    這種口氣殷甫辰以前慣用的,最近幾日他沒用,眼下又開始了。


    他見查旋不動,放下蛋羹強硬掰過查旋的身子。


    “還是你真的想做些別的,是我領會錯你的意?”


    他的倒打一把讓查旋利落麵無表情睜開眼:“叫她進來,你走。”


    這是這麽久以來,查旋除了昨天跟他喊叫時說的第一句話。


    殷甫辰出乎意料看她,她眼中隻有對他濃濃的憎惡。


    殷甫辰猶豫:“那你要吃飯。”


    查旋不迴複了。


    話已經說過了,就不會再說,希望殷甫辰不要得寸進尺。


    兩人再度沉默,最終查旋贏了。


    殷甫辰起身出去後,紫菜戰兢而入。


    她雖然害怕,手腳卻很麻利,跪坐到查旋麵前給小人兒重新係上了圍圍。


    但她不看查旋眼睛,就隻是個幹活的機器。


    她低頭拿起方才殷甫辰舀了一勺的蛋羹湊到查旋嘴邊兒,查旋不張嘴。


    眼看著紫菜的額頭在瞬間布滿細汗,經由窗戶打進來的陽光照射,亮晶晶的。


    堅持一分鍾,查旋開口,卻不是吃蛋羹,而是和她說話。


    “他走了嗎?”


    她問的是殷甫辰。


    紫菜這功夫還沒有看查旋,依然低頭畢恭畢敬的低著頭迴複:“走了。”


    她的國語說的很標準,查旋心中冷笑,這是派來個細作啊。


    小人兒說:“你把我扶起來,我自己吃,不用你喂。”


    紫菜有點猶豫,沒辦法抬頭移動視線,見查旋眼中並沒有半分令她懼怕的東西,她放心不少。


    “小姐,還是我喂你吧。”


    “不用,我可以自己吃,你幫我墊一下,扶我起來。”


    查旋說的很誠懇,就是不願意麻煩她的意思,更加讓她覺得查旋很好相處。


    她給查旋扶起來靠在牆上放了個枕頭,又把小桌子放在小人兒麵前。


    “小姐,能碰到嗎?”


    查旋點頭:“能,你去忙吧。”


    這紫菜可不能走,她要時刻和查旋待在一起的。


    查旋抬眼打量她,這樣一看是能看出來和春芽完全不像。


    大抵這個紫菜從小生活的也不差,雖然是傭人,皮膚很好,細白光滑。


    查旋記得第一次見春芽的時候,春芽又黑又瘦,臉色也不好,一看就是缺乏營養的孩子。


    畢良野買春芽的時候春芽就是在那個堂主家裏做事的,不是跟在畢良野身邊長久伺候的。


    春芽被家裏麵的廚娘在街角欺負了,恰巧讓畢良野看見,這才收買了她。


    他當時對查旋完全是利用的心思,想要安插人也要考慮富少歇這邊會不會查到。


    隻能臨時買通,不能安插他自己的人,富少歇會調查。


    畢良野在堂主家附近轉了好久觀察他家的傭人,也是時機讓他選擇春芽。


    他就需要個報信兒的,那時不會安排大任務,他也防著呢。


    如若安插他自己的,很可能會安插一個特別聰明的,不會是個小迷糊,好在後來春芽學的很快,對查旋也衷心。


    所以畢良野等於是救了春芽,春芽才替畢良野賣命。


    再後來,春芽對畢良野和查旋都很忠心,畢良野看查旋和春芽有了感情,也就一直沒有換。


    春芽是個小尖尖臉兒,後來胖了些,圓潤不少。


    紫菜是個圓臉,且能分辨的出來是東洋人,和國人有點區別。


    她小心翼翼的看著查旋:“我留在這裏服侍您。”


    查旋便不再說話,這裏她說話不管用。


    小人兒開始安靜吃飯,紫菜就在一旁看著,半晌查旋看到了她的裙子說了一句。


    “你這條裙子真好看。”


    紫菜沒想到查旋會誇她,有些受寵若驚的看了看自己的裙子,含蓄帶笑看著查旋。


    “小姐,您喜歡?我可以給您做,這是我自己做的。”


    她很健談啊。


    查旋表情很欣喜:“你自己做的?你過來我摸摸,你手藝這樣好?”


    她表現的歡喜,紫菜也歡喜,女孩子家拉近距離,衣裳是很好的借口。


    但紫菜還是很有規矩的移動著,沒有得意忘形失了分寸。


    這點說明她受到的訓導很好,也說明她不輕浮。


    查旋小手兒輕輕摸了摸就說:“這布料真好。”


    接著她又看了看說:“針腳也好,你女工不錯啊,真能給我做一條嗎?”


    紫菜很高興點頭:“當然可以,小姐您喜歡什麽樣式的布料,我去給您挑。”


    “就要你這樣子的,你的女工真好,我都不會呢,要是你能教我就好了,我跟著你學,這樣我們兩個也有個伴,也不會無聊,你也不用害怕我了對吧?”


    被戳穿心事兒,紫菜臉蛋兒微微一紅。


    “怎麽好讓小姐動手,您喜歡我就在這裏給您做,讓您看著。”


    小人兒淡淡一笑:“隻是閑著無聊而已,想找點事情做,你不願意教就算了。”


    話落,小人兒落寞的拿著勺子重新吃飯,便不再言語。


    紫菜懵了。


    她認為查旋誤會了她的意思,她沒有不想教,隻不過不敢讓查旋動手而已。


    這可怎麽好,前一秒笑嘻嘻的,讓自己給惹生氣了。


    她小心翼翼說:“小姐,我是怕您勞累,因為您現在行動還不方便,這個針腳也是個力氣活,累手指。”


    查旋可憐兮兮的看著她,眼中充斥著“借口”倆字。


    紫菜更加惶恐,但她比春芽聰明,她不看查旋表情了。


    大概是查旋的表情讓她沒辦法拒絕,她不知道怎麽迴複,所以幹脆不看。


    查旋心中冷哼,這個紫菜還挺挺精明的。


    小人兒滿眸傷心放下勺子:“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吃好了,麻煩你撤了吧。”


    紫菜這迴抬頭更惶恐,查旋分明隻吃了幾口啊。


    殷甫辰臨走前交代她看著查旋全吃完,因為最近查旋都吃很多。


    她汗如雨下試探問查旋:“小姐您怎麽吃得這麽少啊?再多吃點好嗎。”


    查旋歎口氣:“不吃了,心情不好,撤了吧。”


    紫菜第一天服侍就成了這樣子,而且還是因為她,她擔不起這個責任。


    她靈機一動答應查旋:“那我若是教您做裙子,您會吃嗎?”


    查旋開心點頭:“會,全吃了。”


    紫菜哭笑不得,點頭說:“那您先吃,我這就去請示一下。”


    她把麻煩推脫給殷甫辰,若是殷甫辰不同意,她也好脫身,若是殷甫辰同意,她就教。


    查旋心想這小姑娘真狡猾,和春芽還真的是不像。


    春芽總是迷迷糊糊的,聰明勁兒也有,用在了畢良野交代給她的正地方上。


    其餘碰見查旋的事情,她總是暈暈乎乎的,其實和查旋不太合拍,有些摸不準查旋的脾氣。


    但她是真心為查旋好,看見查旋受欺負,她傷心,所以查旋才對她好。


    小人兒允許紫菜去了。


    查旋估摸著十有八九殷甫辰會同意。


    果不其然,紫菜再迴來的時候跑步迴來的。


    “少爺同意了,待會兒叫人送布料。”


    查旋也開心:“是嗎,那很快我們就能做了,對了,你有沒有專門的針線盒,你現在先準備好,然後給我講一下要領,待會兒布料來了,咱們就做。”


    紫菜點頭:“好,我這就去拿。”


    小人兒望著紫菜離去的背影冷笑。


    聰明人也有犯糊塗的時候呢。


    她不急不慢吃飯,等著紫菜迴來。


    如果沒料錯,針線盒裏麵該是什麽利器都沒有的,不過小人兒本來也不要利器。


    沒有十分鍾,紫菜抱了個精致的針線盒迴來了。


    查旋笑著問:“這是你的百寶箱嗎?你手藝這樣好,該是經常用到,這盒子好漂亮。”


    紫菜的盒子花紋看上去很複古,但雕花圖案卻很新。


    可見她常用,經常擦拭,所以很幹淨。


    她羞澀點頭:“經常用,我的衣裳都是我自己做的,這樣比較節省。”


    有了這個話題開頭,查旋順勢和她聊了起來,問起她的家人和生活,才知道也是個命苦的姑娘。


    不過紫菜很勵誌,做事情認真,對生活充滿希望。


    這點從她服侍的用心上就能看得出來。


    所謂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做傭人也分上心與否。


    不乏好多家傭人偷奸耍滑混日子的。


    查旋雖然聽了覺得她不錯,但沒有善心。


    這個時候的查旋根本沒有心,也就不會真正為這個紫菜考慮。


    下午的時候殷甫辰派人送迴來布料。


    查旋篩選了些純棉質量的做裙子,其餘緞麵全部不要。


    紫菜推薦她幾種,她都說不喜歡,就要純棉布料的。


    主仆倆一忙活到晚上,其實什麽也沒做出來。


    查旋很笨,要問的問題特別多,穿針線都不會,還是紫菜穿的,小人兒光拿著布料比劃了。


    殷甫辰迴來的時候看見查旋久違的笑容,心中頗為動容,也說不上來是什麽滋味。


    雖然查旋的笑容很淺,其實看上去還是憂傷濃鬱,但已經很好了。


    晚飯,他給查旋做了牛腩湯,清炒豆芽,雞蛋煎豆腐,白米飯。


    查旋照單全收全吃了。


    其實殷甫辰做菜的手藝也不錯,隻是照畢良野相比差了些。


    畢良野和富少歇都會做些功夫菜來伺候查旋這張刁鑽的小嘴兒。


    而殷甫辰的菜大都簡單,沒什麽考究含量。


    吃完飯,紫菜要收桌子的時候查旋說:“我們繼續做一會兒吧,現在睡太早。”


    其實她就是在問殷甫辰,但她不對殷甫辰說。


    紫菜看殷甫辰,殷甫辰說:“你今天坐了一天,腰會痛,該歇著了,明天再做。”


    紫菜無聲息退出,查旋閉眼了。


    殷甫辰挑起地板上麵的布料看了看:“為什麽沒選錦緞的?”


    隔了一會兒,他大約覺得查旋不會理他自己搖頭笑了笑。


    他又問查旋:“想消食的話,我推輪椅帶你出去看看怎樣?”


    小人兒一聽這個靠譜,她想知道這裏麵的構造,也想知道楊易水住在哪,看看多長時間點火能燒到那個賤人。


    她不說話,隻是睜眼代表她同意。


    從到了這裏,殷甫辰就給查旋換上了一套睡衣,寬鬆方便,反正她天天躺著。


    他拿了條薄披肩給小人兒圍上,怕她冷。


    夜晚的丘口海風濃鬱,別把小人兒吹感冒了。


    當他抱著小人兒感受到她柔軟小身體的那一刻,他不太想鬆手,以至於他在門口站了好久。


    直到查旋冷颼颼撇他,他才笑笑說:“夫人特別愛生氣,不過生氣時候的你最可愛。”


    查旋生氣的時候氣鼓鼓的,這就是從小嬌生慣養的毛病。


    不依她是不行的,不過她生氣也就那麽一會兒,不會像韓雨柔那樣子心生怨恨,沒完沒了。


    查旋氣性大,但時間短,而且她討厭囉嗦,所以她的生氣多半是好玩兒的,可愛的,而不是討人厭的。


    現在是晚上七點鍾,他們住的地方遠離中心,人不是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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