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羹粘稠使得韓雨柔和服務生滑倒在地上的時候又胡亂抓住對方,又被湯羹濺到眼睛看不清楚方向,不知怎地竟齊齊的朝著一旁的樓梯滾了下去。


    霎時間踢裏哐當的聲音響徹了整棟樓,這棟樓的人幾乎都好奇的從包間裏出來張望,畢家兩姐妹也興致勃勃的跑到門口觀看。


    包間內其餘人則是沒有動,畢良野一臉幸災樂禍說:“活該!”


    查旋埋怨的看他一眼,接著像想起來什麽似的,驀然間審視畢良野,畢良野卻當即用鼻子湊到她鼻尖眨巴了眼睛。


    他不過就是方才站在門口的時候見門框上麵有一隻蟲子,韓雨柔又恰巧走過來賣弄柔弱。


    少帥大人可是聽見韓雨柔怎樣詆毀小人兒的,他不動聲色一彈,蟲子就到了韓雨柔身上。


    沒成想這韓雨柔脾氣大,本事卻沒有,讓一個蟲子給嚇成這樣,畢良野還覺得沒意思呢。


    要麽說什麽叫做人要厚道,否則一個小蟲子都能把人給整治嘍。


    富少歇是看見了的,有時候真的不得不感歎畢良野這個缺德玩意幹的事情還挺有意思的。


    隻不過他見不得畢良野在他麵前故意氣他,他冷颼颼嘲諷畢良野有夠幼稚的。


    畢良野眉眼邪氣瞟他,嘴角噙笑:“富少的未婚妻掉樓下去了,不去看看嗎?”


    富少歇倨傲開口:“畢帥喜歡可以去看看。”


    兩人開口就是火藥味十足,小人兒如坐針氈。


    她說要起來去看看,畢良野沒圈著她。


    查旋哪怕就是當著普通人麵前有時候也會害羞,要注意這些形象,畢良野除了控製不住抱了她親了她,隻要她拒絕,畢良野都會尊重她的。


    她剛起身,兩姐妹迴來了,畢莫棋揮手笑著跟查旋說。


    “快別去看了,樓下亂成一鍋粥,人昏倒已經給送醫院去了,沒什麽大傷,衣裳穿的也厚,頂多就是燙到那陣會覺得疼,好笑的是身上一隻蟑螂被燙死了,哈哈,正好死在她脖子上,哈哈。”


    韓雨柔很可能是被蟲子爬到脖子裏麵給嚇昏倒的。


    一場還沒有分出勝負的唇槍舌戰在韓雨柔被一隻蟲子的整治下告一段落。


    畢莫棋長了眼色叫服務生加了個凳子在楊易水旁邊給查旋坐。


    芸舫樓經理得知這邊出事,急急趕來道歉,尤其是跟兩位大爺道歉。


    搞不清楚情況就隻能先道歉,畢竟這邊人惹不起。


    畢良野大度擺手說無妨:“我不認識那人,不用跟我道歉。”


    經理一聽那就是富少歇的人,一直跟富少歇道歉,結果富少歇一個冷冽眼神,經理又趕緊閉嘴退了出去。


    菜已經在這場鬧劇中陸續上齊了,包間內到處充滿香味兒,可惜沒人動。


    楊易水大方開口:“難得兩位忙人有時間,我們的菜也剛上來,就不讓你們重新點了,你們入鄉隨了女士們一起用怎樣?”


    楊易水說話有著高超的圓滑技巧,能夠在一句話中瞬間掌控全場又不會讓人反感,隻覺得這女人聰明至極,瞬間讓人好感度上升,樂意與之攀談。


    隻可惜她這句話落,沒有人迴複他。


    因為富少歇和畢良野都不是會吃她這一套的人。


    不過畢良野動了,用勺子給查旋舀了一碗蛤蜊蛋羹。


    “先吃點這個,我又給你叫了湯。”


    方才的銅鍋湯被韓雨柔一人全部消耗了,可是要重新點的,隻不過這話恰如其分的駁了楊易水的話,且不著痕跡。


    楊易水飲茶笑笑說:“聽說少帥要給學校籌資,可有什麽特定要求?這是好事情,我也可以出份力,也可以拉攏一些別人出資,把學校的規模擴大,師兄他們也迴來了,也都可以到學校擔任教師,栽培棟梁大家都願意出力支持。”


    她不生氣是不可能的,不過可以轉移話題散尷尬。


    畢良野客氣抬頭:“暫時還沒定,創始人還沒想好是吧?”


    他最後一句話是看著小人兒問的,查旋眉眼彎彎笑笑迴視他算是肯定。


    這時畢莫棋開口問畢良野:“哥,楊小姐說是你跟她說嫂子辦學校的事情的,你怎麽都沒跟我說啊?方才不是楊小姐說我都不知道啊。”


    畢莫棋話落,楊易水的臉色微微變了變。


    畢良野笑說:“我哪有那個時間特別去叨擾楊小姐,是楊小姐朋友廣結天下而已。”


    畢莫棋恍然大悟狀:“哦,是這樣啊。”


    點到為止的道理誰都懂,對於楊易水不適合用對付韓雨柔的說話方式,且用了也沒效果。


    因為聰明人自會將尷尬矛盾給轉圜為無,畢莫棋不會自討苦吃,就不會揪著不放。


    查旋安靜吃蛋羹,富少歇時不時會看她一眼。


    因為有他在,查旋不說話也不抬頭,安靜的吃東西,擔驚受怕的樣子著實刺痛了他的心。


    他真的願意見到這樣子的查旋嗎?


    他來無非就是怕她受欺負,其實她也不會受欺負,可他就是要來,可他來了最別扭的卻是查旋,那麽他來到底對不對?


    他這種不加遮掩的窺探讓畢良野不願意了。


    少帥大人拿筷子夾了一塊糖醋肉給小人兒,可他沒放到盤子裏,而是湊到查旋嘴邊兒要喂她。


    小人兒遲疑看他,最終是吃了。


    她不能為了照顧富少歇情緒而破壞她和畢良野的關係,那對她自己和畢良野的愛情不公平。


    曾經的習慣就要慢慢改,戒掉了,一切都好了,確認了的心意就要努力去實施,不能搖擺不定。


    畢良野得意轉頭看富少歇:“富少你未婚妻被燙傷了你不去看看,老盯著我夫人看不太好吧,雖說你們是舊時,可她現在和我在一起,以後是我的夫人,你注意點,否則我不願意。”


    富少歇冷嗤:“你愛願意不願意。”


    畢良野當即崩了臉,富少歇好笑看他:“難不成你還希望我多看看你?怎麽,少帥有顆女兒心?可惜你長的太黑了,當女人也不是我的菜,我看不上你。”


    富少歇的毒舌一流,以至於畢良野的臉徹底成黑線,滿桌子的人則是噤若寒蟬。


    楊易水在這個時候起身對查旋說:“我去洗手間,査小姐陪我一起去好嗎?”


    這時候最尷尬的是查旋,可奈何給她抽身的人不對。


    畢莫棋恰時起身說:“那個我也要去,一起吧。”


    查旋短瞬又覺得楊易水該是想趁這個機會和自己說些什麽,於是她起身迴複畢莫棋。


    “我賠楊小姐去,你吃飯吧。”


    小人兒率先走出門口,楊易水緊隨其後。


    說實話,方才那氣氛跟要麵對楊易水的挑釁,小人兒寧願選擇後者。


    兩人在寂靜的長廊內一前一後進入洗手間,查旋立身於鏡子前麵,楊易水跟她並排。


    鏡子裏麵兩幅容貌的美麗程度對比非常明顯,可楊易水豁達的氣勢也很出挑,以至於她站在查旋身邊才沒有遜色太多。


    很奇怪,她長得並沒有多好看,如果單獨看五官、臉型,她是最普通的那種臉,還有些扁平。


    可她的打扮還有氣質卻很出挑,出挑到會讓人自動忽略她的長相,隻看見氣質。


    查旋透過鏡中看她,她也在看查旋,她微笑開口:“我父親找到了富少藏匿那批軍火的地址。”


    小人兒想到她有話說,卻沒想到這般出乎意料,可小人兒沒有做出過多的表情。


    “所以呢?”


    “所以富少的情真意切我們都看在眼裏,韓雨柔出現這樣的事情,身在潤城的富少難辭其咎,他眾多聯合之人中,韓家勢力最大,他遲遲拖著韓雨柔不肯給她利益,韓家也不傻。”


    楊三立確認了富少歇那批軍火地址以此要求和督軍聯姻結盟,所以畢督軍才動了心思。


    但楊三立提出楊易水和畢良野完婚當日,他才會給出富少歇藏匿軍火地址。


    那個時候兩家聯合出兵搶奪富少歇軍火就容易很多。


    畢督軍原本不想和楊三立瓜葛,可架不住軍火的利益,更何況這批軍火本來就是畢良野花了大價錢造的,為著這批軍火操碎了心,沒有不奪迴來的道理。


    畢淳海勸說畢良野娶迴楊易水不想動就晾著,楊三立想憑借一個楊易水綁死畢家那是不可能的。


    畢淳海自認為替畢良野考慮的很周到,可畢良野卻不領情,死活不同意,所以畢督軍才一氣之下及很查旋,認為畢良野居然也被美色迷昏了頭。


    楊易水說這些的時候絲毫沒有半分避諱,言辭一針見血。


    查旋心中的確開始翻江倒海了,她就知道這冷冬沒有過去,朔風就不會停。


    楊易水笑說:“其實男人們說是為了女人才起的戰爭多半是借口,誰的實力不行,才會用女人來做借口,査小姐認為富少對你情真意切,富少利用過你,你現在認為少帥情真意切,可你也去到京都當了人質,他間接受了你的恩。


    不過査小姐是聰明人,也不會認為自己是聖母,保佑了這些男人,你很清楚知道自己隻是一個華麗的附屬品對不對?”


    楊易水段位高,她絕對不會像韓雨柔那樣口出粗俗狂言。


    她不留情麵貶低小人兒挑的還都是模棱兩可的話說,這些話會不會被坐實要看個人理解。


    要命的是這些想法小人兒自己曾經想過,她本身就沒有很確定。


    楊易水這樣說出來,是會讓善良的小人兒在心中潛意識開始揣摩的。


    不過小人兒也不會輕易相信,隻是覺得一股煩悶堵住喉嚨口,半晌沒有張開口。


    楊易水笑著拿出手包裏麵的口紅對鏡描摹。


    “美貌、家世、聰明這些固然重要,可比這些更重要的東西査小姐沒有,而這種東西恰恰是能夠和男人們並肩作戰的東西,很慶幸,我有。”


    她話落,唇瓣的口紅剛好描摹完畢,大紅的顏色配上她此刻展露出來的自信霸氣,讓她看上去像一個世人誰也掌控不住的瘋魔,練著唯我獨尊的武功。


    “狠心!査小姐沒有,嗬嗬,善良有些時候也叫作軟弱,在這個世道不管你的善良有沒有你驕縱脾氣和聰明頭腦的支撐,那都叫做軟弱。


    你在富少歇給你的情感裏麵軟弱,在畢良野給你的風月中淪陷,在殷甫辰冰山一角的柔情當中迷惘,甚至在周恪凱為你擋一刀的時候就能夠感動,査小姐要的東西隻能說不俗,可卻未必是貴重的。”


    這話楊易水說的在前幾句話上更添尖刻鋒利,字字戳在小人兒的心上。


    查旋和鏡中麵帶無限壓迫氣勢的楊易水對視,後者眼中是深深的輕蔑和篤定。


    小人兒這才知道楊易水的難纏不是因為她自己說出來的“狠心”,而是“無心!”


    楊易水根本沒有心,所以才不會有情。


    她將這些都叫做“情”的東西歸結於不俗裏麵,卻不是貴重的,顯然她的認知自成一脈。


    小人兒調整唿吸開口:“楊小姐有這樣宏偉的誌向為何要選擇畢良野呢?他是你認為的貴重?”


    楊易水頗為驚訝查旋的反問,她認為她前幾番話語該是打擊人自信心很成功的話語,可她卻沒有從查旋臉上看到她想要看到的錯亂。


    她不遺餘力微笑對視查旋:“是,他是我認為的貴重。”


    查旋輕鬆的笑了:“如楊小姐所說,我要的是不俗,卻不是貴重,可你要的貴重恰巧在我的不俗裏麵啊,我也有貴重的東西,怕楊小姐是不能理解的了。”


    小人兒輕飄飄一句話將楊易水方才所說的一切試圖打壓自己的話全都給她駁迴了。


    楊易水沒說話看著查旋,麵上再沒半分溫文爾雅的笑意。


    “査小姐認為自己能和少帥並肩作戰嗎?少帥心中所想,査小姐該是知道的吧,你自身不但幫不了他,反倒會給他帶來無限的麻煩,那他何年何月才能實現?”


    小人兒不甘示弱嘴角浮一抹冷笑:“什麽時候實現這個還真不好說,但可以肯定的是並肩作戰光靠狠心不夠,良野心係百姓,該是配不上楊小姐這顆狠心的吧?否則怎麽一直不接受楊小姐這顆如此貴重的心呢。”


    楊易水也笑了:“是我小瞧査小姐了,査小姐遊刃於這些男人間,自然是有城府的。”


    “楊小姐抬舉我了,我小門小戶的比不得楊小姐這樣的大才女有遠見。”


    楊易水輕飄飄抬了眼眶認真和查旋對視:“那麽査小姐是不準備幫助富少嘍?”


    查旋沒說話,楊易水繼續說:“我跟査小姐說這件事,完全是好心提個醒,少帥既然是我的貴重,說不定我也可以什麽都不要無條件付出,畢竟對待真正嗬護的貴重都不需要講條件,到時候査小姐會不會更被動?”


    小人兒沒說話。


    如若真是這樣,查旋自己都沒有底能不能說服畢良野,畢竟之前富少歇圍剿他也沒有手軟,查旋也沒有去跟富少歇求情。


    可小人兒轉念一想繼而問楊易水圖什麽,這樣做她沒有得到畢良野啊。


    楊易水笑的高深莫測:“圖膈應你,離間你和少帥,看你在富少和少帥之間掙紮,對了,忘了告訴你一件重要的事情,殷甫辰的養父母是外國籍東洋人,這個消息你怕是不知道吧?”


    小人兒震驚的看著她,而楊易水已經轉身朝著門口走,快要推門的時候,她沒迴頭說。


    “口舌之快占了上風未必是好事,査小姐自顧不暇,我都替你著急呢,辦學校,嗬嗬,査小姐的名聲要辦學校也是一件好玩兒的事情,我拭目以待。”


    楊易水推門而出的刹那,查旋猛的扶在洗手台上。


    她貌似很久沒有被人這樣打壓過了,楊易水壞的決絕又徹底,最重要的是她的確很有頭腦,一點兒都沒讓小人兒失望。


    可楊易水說的那些又都是事實,這些困難也不是楊易水造成的,她今天做的不過就是在小人兒傷口上麵拚命撒鹽而已。


    查旋擰開水龍頭想要洗把臉,畢莫禮推門進來了。


    “嫂子,我一直在門外,她說的話我都聽見了,你放心,我哥不會叫你為難的,你相信我哥。”


    小人兒無力朝她笑笑沒說話。


    她們出去的時候畢良野和畢莫棋在走廊內等她們。


    查旋和楊易水從包間出去的時候,畢莫禮就跟上了。


    畢良野就是再不想讓小人兒出去,這些話楊易水既然憋著也會遲早找個辦法說出來,況且富少歇還在,畢良野不能走。


    眼見的小人兒滿臉憂傷,畢良野沒說話,拉過她小手兒上了車。


    富少歇和富雅儀早就走了,韓雨柔來潤城投奔富少歇,富少歇要給韓家一個交代。


    楊易水跟查旋撒完威風自然也就撤了,她的目地達到了,自然不會等著畢良野不給她好臉看。


    兩姐妹坐另外一輛車迴督軍府,畢良野和查旋則是迴查公館去。


    查旋在想楊易水知道的這樣詳細,定是廢了許多功夫安插眼線,有些事情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她又想到學校的問題其實楊易水說的也是對的。


    她的名聲能辦學校嗎,輿論這關能過去嗎?


    她以為全部都結束了,終於能迎來人生的新開端,現實表明根本無望啊。


    畢良野在車上隻是抱著她,並沒有和她說什麽。


    有些話說出來做不到,那就不要說,查旋總有一天要在他和富少歇之間做個了斷,這是無法避免的。


    車子剛駛入查公館外門口就瞧見不遠處大門口聽著幾輛車。


    查旋下車傭人給稟報說是傾幫的人來了,等了查旋很久都在客廳裏麵喝茶。


    小人兒無聲和畢良野對視,畢良野拉她小手兒捏了捏給她鼓勵。


    自從處理過趙飛楠事件,查旋和傾幫的人在沒有見過。


    幾位叔伯看到查旋進來都很有禮貌的起身:“大小姐,過年好。”


    小人兒也禮貌鞠躬:“該是我去給各位叔伯拜年的,奈何時間緊迫,是我失禮。”


    叔伯趕緊讓查旋別這樣客氣,為首的張叔叔年過六旬,是趙飛楠三人去世後,傾幫的核心。


    他讓查旋坐,不要拘禮。


    查旋沒有讓畢良野離開,眾人也沒提要求。


    張叔叔大名張昌盛,為人豁達熱心,是個不錯的人。


    “大小姐,要不是過節,平日裏我們都沒機會見您,您是不是壓根就忘了自己是傾幫掌門人了呢?”


    查旋一驚,眼神晦暗看他等待下文。


    張昌盛唉聲歎氣:“您出事為什麽不跟幫裏說呢,雖說兩幫合並富少管理,可您的人身安全我們總是要知道的呀,否則您有個三長兩短我們這些老家夥下去還有何顏麵見查老爺呢?”


    小人兒聽著他關心的這番話,心裏麵五味雜陳,貌似沒有這些叔伯今天這樣說,她都快忘了自己是傾幫大小姐了。


    橫著走路的滋味兒早已經被她在情海的摸爬滾打裏麵喪失掉了。


    張昌盛說:“大小姐,從前你貪玩兒,也不懂得處理幫中的事情,如今你滿二十也不小了,是不是該著手試著處理了,你也別怪我老人家說話太現實,你不跟富少在一起,咱們傾幫自然是跟著你的,不能合並了。”


    這話在現在這個敏感時期提出來,非議頗多。


    查旋來迴在幾個叔伯麵上打量,見他們一個個唉聲歎氣的,她試探的問:“吃明幫的虧了?”


    小人兒還是不太相信的,她不相信富少歇會因為自己對傾幫下手。


    張昌盛撇了一眼畢良野隨後道:“富少還不至於坑害咱們兄弟幫,別人就不好說了,蘭城的分舵被取締了,好在留了命,可咱所有的流水包括房契地契都沒了,連個說法都沒有,這叫什麽事兒啊,我們和明幫是天下第一大幫,什麽時候這樣窩囊過,這叫什麽事兒呢。”


    查旋沒辦法迴複他們,因為這件事情她還沒來得及問畢良野,但事關畢良野當時性命問題,她總不能說為了留下地盤讓畢良野喪命。


    她沉默低眸,畢良野在這時說:“既然發生這件事情是在富少管理時出現的,各位為什麽不讓富少給公平處理呢?”


    張昌盛沒惱火接話道:“能怎麽處理,蘭城是您的地盤,富少總不能攻城,我們今天來也不是來為難大小姐的,是因為聽說大小姐被欺負,所以趕過來表態為大小姐撐腰的,之前的事情過去就算了,傾幫都是大小姐的,大小姐要是沒意見,我們就沒意見,但兩幫不能合並了,要是合並也要大小姐出麵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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