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旋的可愛不拘束,任何地方都是,哪怕是房事,她來的都比一般人率真。


    這率真又相當勾人致命。


    畢良野和她依依不舍的分開上了車,查旋還站在門口好半晌。


    這兩個月,她竟沒發現自己其實是會牽掛他的。


    想到這些她低頭笑了笑,卻又短暫間收斂笑容,隨之布上了愁雲。


    麥嫂等人著急迎著她進門,說她這次去又受苦了。


    “我給你燉了美容湯,對臉上的皮膚好。”


    查旋笑說還是迴家好。


    曾經的她天天不著家,最煩在家裏麵待著。


    時過境遷,就連去京都這幾天,查旋也是想家的。


    迴到家後的富少輝一改在火車上麵的乖巧機靈樣子,一下就蔫了。


    查旋吩咐何英帶富少輝先去休息。


    有很多話查旋要挑個時間好好的和富少輝聊聊,急不得。


    京都之行仆仆迅速,原本以為要花費的功夫卻輕而易舉省了。


    人之常情查旋也懷疑過喬秀事情太過巧合順遂,後來才知道是因為殷甫辰。


    喬秀上麵要解決殷甫辰打算破釜沉舟,喬秀索性順水推舟了。


    舟是同一艘,目地卻不同。


    有些時候還真的分不清人心長了幾個孔。


    小人兒喝了一碗麥嫂做的湯就再也吃不下東西,她說先上樓休息。


    可洗了澡,躺到床上,她卻全無倦意。


    眼看著鍾表指針滴滴答答的流逝,就這樣熬到傍晚。


    類似帶著某種不知名目地的惶惶不安時隔兩個月就又出現了。


    她像一尊玉佛,靜靜的躺在床上沒有動。


    想要思考,卻找不到方向,任由思緒漫無邊際的瞎晃蕩。


    傍晚畢良野打來電話問查旋吃飯了沒有。


    他語氣無常,和以前一樣的關心寵溺。


    查旋沒迴答卻直接問他什麽時候迴來。


    這是查旋開始明目張膽的問話,以前她不會問的。


    畢良野說:“今天迴不去了,你乖乖吃飯,按時睡覺,還有睡覺的時候不要拿掉紗布。”


    他很擔心查旋睡覺會蹭掉紗布,讓剛剛長好的紅皮觸碰到哪裏再度被蹭破。


    小人兒靜靜的聽著,實則在判斷畢良野現在的情況。


    她又和畢良野閑聊家常問督軍怎樣。


    畢良野說挺好的,喬秀的事情也跟督軍說了。


    其實督軍心中對有些事情是清楚的,隻不過在麵對心愛女子的時候,總是會心軟,或者有信心能夠控製住局麵。


    查旋說:“那就好,那,你現在要去哪裏?”


    畢良野沉默兩秒,查旋的心在這兩秒鍾瞬間飆升至嗓子眼兒。


    久違的提心吊膽滋味兒。


    不過畢良野也沒隱瞞,如實相告查旋他要去柳南。


    富少歇搶了武器軍火,畢良野勢必要追迴些什麽,柳南有富少歇囤積煙土的倉庫。


    這話不用畢良野說,查旋心中是明淨的。


    掛了電話的小人兒手握聽筒麻木坐著,腦中迸出來很多各種突發性的意外,整個人都跟著不好了。


    也有關於富少歇的,那張易怒暴躁陰森的麵容在她腦海中乍現,她慣性的起了一身的冷意。


    如果畢良野真的和富少歇到了你死我活的那一步,她該幫誰?她能幫誰?


    春芽在這時明顯看出來查旋不對勁兒,小心翼翼幫她扣掉電話,問她開飯嗎。


    小人兒搖搖頭。


    她疲憊也傷煩的無力靠在沙發上麵。


    以前她和富少歇在一起,勢必心中向著富少歇,而且以前不知道是她自己不上心還是沒有意識到兩人的仇恨程度。


    其實那個時候的查旋並沒有真正想過畢良野和富少歇會開戰的。


    哪怕是到了瀛水溫泉攤牌那次,她都沒想過。


    而今畢良野丟失武器,她想了。


    可答案她目前沒有想出來。


    棚頂高聳華麗的水晶吊燈亮著高潔的光芒,查旋陷入了一團暈染中看不清楚方向的迷茫。


    以為喬秀走了,所有的災難結束,小人兒要縷縷自己的心思和感情。


    可現在她完全沒心思想這些。


    她就這樣在沙發上麵坐到午夜,空蕩蕩華麗的大廳內入夜溫度就有些低了。


    小人兒拖著疲憊身體上樓的時候聽見了嗚咽的哭聲兒。


    聲音不大,卻十分壓抑,像是埋在好幾層被子裏麵的聲音。


    她當即就想到富少輝。


    原本延後勸阻富少輝的打算看樣子要提前了。


    查旋伸手開門沒想到他把門反鎖了,小人兒隻得輕輕敲了敲。


    但她一敲,哭聲立刻戛然而止,接著房間內就沒有了聲音。


    多麽讓人心疼啊,小富少輝這是哭都不敢哭了。


    查旋小聲兒說:“是我,你開開門,我睡不著覺,你能陪我聊聊天嗎?”


    房間內還是沒有聲音。


    查旋又說:“你要是不陪我聊天,我明天就把你送走。”


    她說的一聽就知道是威脅,可房間內有聲音了。


    拖鞋聲音悉悉索索的朝門這邊移動,富少輝開門一臉陰雲:“威脅我?”


    查旋也光明正大點頭:“對。”


    她徑直走進富少輝房間坐到他床上:“我家當然我說了算,怎麽樣,還住的慣嗎?”


    她伸手想要開吊燈,被富少輝衝上來製止:“別開燈,我,我都要睡了,你開燈我待會兒睡不著覺。”


    小人兒心中笑這個小機靈鬼,怕她看見他哭的眼睛腫了。


    查旋順著他沒勉強:“你上來啊,咱倆聊會兒天,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你有什麽話要跟我說嗎?”


    富少輝都沒猶豫直接搖頭:“沒有。”


    很明顯他是違心的,怕查旋不要他。


    小人兒沒看他,自顧自的給他講了個故事。


    她簡短用語講了自己母親和父親去世,也講了富國淵,還有喬秀。


    她覺得有必要讓富少輝了解到和喬秀口中說出去的不一樣的實情。


    他六歲,也不小,有些事情有自己的認知和判斷。


    查旋現在就需要告訴他事實,就算她現在說些喬秀的不好也沒用啊,那是他媽媽啊。


    可出奇的富少輝迴答有些事情他知道,富國淵跟他講過。


    還有就是他也曾經聽過喬秀和富國淵吵架時候的話語。


    查旋對此感到詫異,老富難不成很早前就預見事態會這樣發展。


    她問富少輝:“那你怎麽看?”


    富少輝沉默,他不想要把他的媽媽代入到查旋所說的這種情況裏麵,可他那日卻又親耳聽見喬秀說要炸死他,還有利用他給他送到飯店門口。


    他明白利用就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地,比如他想要吃冰淇淋,媽媽不同意,他就會利用媽媽的命令去跟傭人說媽媽要吃冰淇淋,他覺得有點像。


    可他不明白為什麽喬秀要他死。


    加之他和富國淵喬秀感情的淡薄,他更是無法理解自己的存在是不是一個災難,這是一隻困擾他的問題。


    以他現在的心智,其實能理解到這些,沒有片麵的殃及無辜,已經很不錯。


    或者他也清楚查旋是他救命稻草。


    他真的很害怕富少歇。


    查旋見他不說話又問他是不是想媽媽了?


    富少輝這個時候眼睛裏麵就有點淚水了,他是委屈的。


    查旋拉著他小胖手兒說:“我跟你說這些是為了讓你了解真實的情況,並非否定你媽媽對你的愛,大人們有些事情會身不由己,你現在不一定理解,但千萬不要怪罪你媽媽,其實她非常愛你。”


    查旋替喬秀說了話出乎富少輝想象,他呆呆的看著小人兒。


    “你不恨她嗎,她好像要對你不利。”


    就知道他是在小心翼翼的討好。


    查旋說:“也許是恨的,可她也為她自己所做承擔了責任,付出了生命,也有她自己的理由和立場,再說我恨她,不會牽連你,我不會恨你,因為你不隻是她的兒子,也是老富的,就算你隻是喬秀的我也不會恨你,她是她,你是你,你要懂得分辨情況,而且你也不需要這樣小心翼翼的討好我們任何人,你有權利哭,也有權利笑,更有權力懷念你的母親和父親。”


    小人兒不給他否認她不恨喬秀,她是要告訴他的。


    就讓他學會麵對,沒辦法,他已經沒有父母,自己必須讓自己成長。


    這個道理也是查旋前一段時間悟出來的。


    她沒有父母的時候就依賴老富和富少歇,以至於這一年多沒有了羽翼她受盡苦楚。


    所以她要讓小富少輝提早認識到這個問題。


    如若他能明辨是非,那麽他就不會記恨查旋,如果他不能明辨,查旋也好及時知道然後加以引導。


    反正查旋不能騙他。


    她又和富少輝說了很多,都是關於富國淵的。


    母親已然是那個形象,父親的形象就需要高大一些,也讓小富少輝心中有個榜樣,有個學習的小目標。


    兩人算是秉燭夜談,小富少輝也說了不少的話。


    能看得出來喬秀和富國淵平時對他的教育應該還是不錯的。


    他比查旋想象中要樂觀很多,也要懂事很多。


    深秋的潤城海風蕭瑟,搖曳查公館院子裏的樹木不停的落下本來就沒剩多少的黃葉。


    查旋接近早上才迴到房間睡覺,路過走廊裏見到這深秋一景,她瞬間困意全無。


    直到傭人早上起來掃院子發現查旋站在窗邊兒叫了她一聲兒,她才反應後迴到了房間。


    躺在床上的小人兒依舊沒有困意,翻來覆去和烙餅一樣。


    畢良野從迴到潤城這天開始算起,三天都沒迴來,不過好在他每天都會給查旋打電話。


    一天一個電話,就是閑扯淡,逗逗查旋,他也不舍得掛電話。


    小人兒第四天的時候心情緩釋了許多,跟富少輝說帶他上街買些衣裳,在做一些。


    小富少輝來可是什麽都沒有呢,臨時有幾身還是在京都富少歇差人買的。


    查旋說:“順便再帶你逛逛,潤城雖然沒有京都大,風景卻比京都美麗,有海,你見過大海嗎?”


    富少輝搖頭,烏黑的眼眸閃爍著羞澀的亮光。


    查旋摸著他小腦袋:“那正好,今天帶你去海邊走走,先去買衣裳,然後去吃好吃的。”


    就這樣查旋帶著富少輝、春芽何英,還有隨從們一起出了門。


    查旋先帶著小富少輝給他買了些尺寸合適的成衣,然後又帶著他去店鋪量了尺寸,準備一年四季的都定做一些。


    老板說這小男孩兒長身體快,提醒查旋不要訂製那樣多,否則穿不上了呀。


    查旋這才想起來,富少輝還在長身體呢。


    她說那每個季節的也要多一些。


    查大小姐有錢唄。


    富少輝很歡喜,在京都他很少和喬秀富國淵出來逛街,他們幾乎沒怎麽帶著他出去過。


    這種有人陪有人關心的感覺,他很喜歡。


    買衣裳做衣裳時間過得也快,到中午的時候查旋說帶富少輝去吃潤城菜。


    “你喜歡吃海鮮嗎?”


    富少輝說喜歡,他現在知道查旋是真心對他好,說話也就不會太過小心翼翼,也不會挑刺兒,還蠻乖巧的。


    查旋準備帶他去金鼎軒,全部都是地道潤城菜。


    就在他們車子快要抵達金鼎軒的時候,查旋老遠看見了龐重陽。


    她放在腿上的雙手刹那間就握緊了。


    旗杆兒長的太過明顯,因為他太高了,又瘦,高瘦的不正常,很遠就能看得見。


    他身旁還跟了一個女的,不過查旋沒留心看,也看不太清楚,他們帶著傭人已經進到了金鼎軒。


    富少輝坐在查旋旁邊見到她反常,小聲兒問她:“你怎麽了?”


    他的聲音引起了前麵何英的注意力,何英也迴頭疑惑的看查旋。


    小人兒隨意說沒什麽,突然間想起來要買什麽好像給忘了。


    她不能說。


    她腦中突然間冒出來想要跟上去看看龐重陽做什麽的想法。


    像以前她是那種什麽事情都不過問的人,可現在不同,她意識得到畢良野情況險峻。


    她是不是也可以出一份力?


    畢竟富少歇和龐重陽倆人,還有個不清不楚韓雨柔家的勢力。


    畢家軍就是再厲害,富少歇也不是吃素的啊。


    她不能跟何英說,因為司機是畢良野的人,要是她說出來,這些人肯定會阻止她的。


    車子如常停在金鼎軒門口,經理看見查旋的時候頗為驚訝,似乎麵上還有尷尬。


    查旋招手,經理訕笑的趕過來:“您來啦,查夫人,今兒真不巧,您的老位置被占用了,您看給您換個位置行嗎?”


    查旋吃飯幾乎在哪家飯店都有固定包間,她麵色冷峻問經理:“富少來了?”


    能訂她位置的隻有富少歇唄,畢良野又不在。


    經理說是富少歇訂的,但沒看見富少人,菜已經開始上了,不知道來不來,還問查旋是不是一起的。


    查旋擺手說不是:“那你在那旁邊給我找個房間,對了,不用說我來了。”


    經理笑嗬嗬答應,查旋不找事情就是萬幸,賺錢而已,誰也不願意多說話。


    經理帶著查旋進去後,何英和春芽也在,兩人臉色挺凝重的,又不能開口讓查旋為了躲避富少歇走,但總感覺要出事兒。


    富少輝看懂了,他拽了拽查旋衣袖:“我,我們能不能換個地方?”


    查旋說不能!


    “吃個飯而已,你們至於那麽緊張嗎,難不成以後在潤城見到他都要避開走?再說經理說了他沒來,你們怕什麽。”


    她這句話帶火氣,態度也不好,又驕橫,三人沒敢惹她。


    點好菜後,查旋起身說:“我去上洗手間。”


    何英起身:“我陪你。”


    “不用,你坐下,我很快迴來,不要一驚一乍的。”


    她專挑壓人的話說,搞得幾個人本來就緊張,現下被她弄的還尷尬。


    何英沒聽她的,就跟在她身邊出去。


    出門就被查旋給捂上嘴:“噓,既然出來了別亂說話,龐重陽在隔壁,我們去聽聽。”


    何英眼睛瞪的老大,就說查旋反常。


    “你不要去惹他吧,我們老老實實吃飯嘛。”


    查旋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示意她閉嘴。


    金鼎軒的包間都是分割開的,每間包間的旁邊都有一個桌椅台,供客人出來透口氣或者說話坐著的地方。


    查旋輕而易舉的溜了進去帶著何英躲在桌椅台的牆垛裏麵。


    能聽見龐重陽聲音,但需要仔細聽,聲音太小。


    好像包間裏麵隻有龐重陽和那個女人,而且能明顯聽出來龐重陽在討好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的聲音很高冷卻也盡量維持了禮貌。


    她倆聽了五分鍾左右,都是龐重陽在問她這個菜合不合胃口,那個菜合不合胃口。


    不過有收獲是知道了那個女人的名字,楊易水。


    楊三立長女,未婚,留洋歸來,是個醫生。


    就這點信息,就讓查旋知道龐重陽這不是要巴結楊三立嘛。


    那楊三立和殷甫辰是打上了擂台的對手啊。


    這時龐重陽不知道說了句什麽,那位楊易水聲音很大的打斷了他,瞬間轉移了話題。


    可她語出驚人,問的是畢良野最近境況。


    何英震驚的看向查旋同樣震驚又氤氳怒火的小臉兒。


    龐重陽聲音響起了,一口輕蔑語氣說畢良野跟個寡婦打得火熱。


    查旋當即氣的臉色鐵青,這個死旗杆兒。


    一家子沒好人,壞心眼猥瑣惡心齷蹉!


    要是沒被查旋聽到,也就算了,可龐重陽說話太難聽,而且她討厭他。


    楊易水貌似知道查旋,問龐重陽見過查旋嗎?


    龐重陽說見過,長的像狐狸精一樣,可沒有楊易水這樣的知書達理氣質,而且沒有禮數,刁鑽任性,全身上下沒有可取之處。


    牆跺裏麵不光是查旋聽到這話氣的發抖,何英也是。


    這死旗杆為了追人幹嘛要貶低別人。


    可能那位楊易水也不是個傻子,沒有迴複龐重陽的話。


    因為看不見表情,繼而就聽見龐重陽解釋:“易水,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覺得你太完美,任何人都比不上你,任何人也都不可能配得上你,更別提畢良野了,待會兒你見了富少就知道,富少實力強,為人睿智。”


    查旋還沒有來得及分析龐重陽這話啥意思,光是聽見富少歇名字,她覺得不妙。


    她轉頭朝著何英使眼色,眼看著何英已經目視前方,眼光直了。


    小人兒沒迴頭,心中都覺得不會這麽背吧。


    可她不轉頭,大方的離開牆跺麵對何英說:“我找你半天,你怎麽跑這來了,快跟我走,沒規矩呢。”


    何英像看傻子一樣看查旋,而查旋在這個時候明顯感覺到腰上多了一隻手臂。


    富少歇身上獨有的雪茄味道鑽進查旋的鼻子裏麵,包間的門也在這時恰巧打開了。


    龐重陽一臉吃了屎的表情看著眼前的情況,相比之下那位楊易水要鎮定很多。


    富少歇摟著呆若木雞的查旋朝著龐重陽說:“怎麽讓我女人在外麵站著?”


    龐重陽好像沒分清楚情況,也不確定查旋聽沒聽見他方才的言論,瘦骨嶙峋的臉上笑的層層褶皺。


    富少歇轉頭在查旋耳邊說:“一起吃飯。”


    查旋窘迫目視空擋處推脫:“不了,不了,我們有地方。”


    可富少歇的手臂如鐵箍,她根本掰不開。


    大約情況太過反常,她還沒有發火或者逃離。


    楊易水在這個時候開口:“這位是?”


    富少歇眼神曖昧看著查旋到:“我女人。”


    這句話算是讓查旋迴了神,她含恨瞪著富少歇準備反駁,楊易水適時開口:“久仰大名,査小姐。”


    查旋遽然迴頭,她怎得知道自己是查旋,富少歇可沒說名字。


    楊易水似乎看出來查旋的意思,微笑迴答:“富少的女人,唯有査小姐啊。”


    這話一出,查旋知道這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也是一個會說話的女人。


    從方才話語,查旋聽的出來她認識畢良野,卻不認識富少歇。


    而且她和畢良野之間肯定有什麽事情,因為她問龐重陽的語氣中帶著可以迴避下隱藏的什麽東西。


    而現在,她有給查旋定上了“富少歇女人”的標簽。


    猜的不錯,這位楊易水該是心儀畢良野的。


    她長得不錯,談不上漂亮,頂多算是五官端莊而已,很知性,也很大氣,沒什麽韻味兒,卻透著沉穩。


    一襲黑色法蘭絨旗袍沒有花色,領口的盤扣鎖邊是藏藍色的絲線,顯得很高級。


    查旋打量她的時候她也在打量查旋,不過她打量的速度很明顯快過查旋,因為她先移動目光邀請富少歇他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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