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旋沒想過畢良野會因為說“我愛你”這三個字臉紅。


    畢竟他臉皮那麽厚。


    她以為畢良野這種人說出“我愛你”這種話是應該張口就來的。


    這下小人兒也恍惚了。


    一時間讓她到沒辦法上綱上線的跟畢良野繼續掰扯之前的問題了。


    而且她也承認,被表白,被愛慕,感覺很好。


    尤其是被畢良野做這些。


    這個風華倜儻的男人對於任何女人來說都是致命的蠱毒。


    他笑動山河,怒崩天地,伸手便是人間炙夏,燃情似火。


    比起富少歇帶查旋上天入地體驗極端怦然,畢良野的風情出奇來的更能讓人眩暈。


    他會讓人為他溫暖的懷抱所留戀,貪婪的在他身上體驗層出不窮的蕩人心弦,使得女人心甘情願在他懷裏被荼毒,哪怕到最後會萬劫不複。


    這樣的畢良野,是世間所有女人風月的劫數。


    查旋也擔心,也會害怕。


    怕她如若真的哪一天和那些女人一樣,掉入畢良野用他自己織的情網中無法自拔,可怎麽辦。


    畢良野輕啄她唇瓣:“我答應你,用不了多久,我會給你答案,相信我。”


    他翻來覆去就這一句話,查旋問不出什麽,隻有暫時相信他。


    可小人兒憂心忡忡。


    她推開畢良野低眸道:“我累了,要去睡覺,你別打擾我。”


    商討無果,索性眼不見為淨。


    畢良野也沒有勉強她,點頭摩挲她的小腦袋:“去吧,吃晚飯的時候我去叫你。”


    他很懂得黏查旋,相反也很懂得該在什麽時候給查旋留空間。


    查旋迴房間後,胡邦上前問畢良野怎麽處理蘆寒沙。


    畢良野沉眸思索,按原定計劃放行,留她一命。


    不為別的,為蘆寒沙在碼頭替畢良野擋了的那一槍。


    別看畢良野混不吝,其實他很有原則,蘆寒沙救了他,他就會還給蘆寒沙一條命。


    至於蘆寒沙想要別的,畢良野給不了,他也從來沒有承諾過,更沒有說過愛她。


    愛是什麽?畢良野從未對任何人說過愛。


    在他原本的世界,女人唾手可得,也從來不是值得他上心去爭奪的東西。


    有就有,沒有就沒有,更何況他一直都有,從來不存在沒有過。


    蘆寒沙和他曾經擁有的任何女人沒有分別。


    要說優點,也有,出奇的聽話,懂得藏拙自己的野心,能力又出挑。


    天時地利人和所以留在了畢良野身邊,僅此而已。


    況且蘆寒沙非常有手段,憑借她自以為畢良野不知道的手段不斷的鏟除畢良野身邊的女人留在畢良野身邊。


    才能夠保住一直以來看上去獨一無二的空頭渺小位置。


    她以為畢良野不處理她是對她手下留情?


    笑話,畢良野是沒那個閑心。


    留她以後,畢良野身邊也從來沒斷過花花草草啊。


    蘆寒沙悄悄能夠幫助畢良野去解決這些女人,這很好啊,也省掉了畢良野的麻煩。


    可這次畢良野讓蘆寒沙明白查旋不同。


    他容不得對查旋有任何威脅的人也好,物件也罷。


    他要查旋,他很清楚,非常清楚。


    其實蘆寒沙也非常清楚,隻不過她自己心裏麵一直不肯承認罷了。


    算她命好,針對查旋師出畢督軍之名,隨即碼頭替畢良野擋槍,不然時至今日,她絕對不是這個下場。


    對於愛情,畢良野自己可能都不是了解的很詳細。


    這也是他在最近才想通的,他想通他要查旋,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感覺。


    那麽他又分析是不是占有欲作祟,這是肯定的,占有欲肯定要有,尤其還是從富少歇手裏麵搶過來。


    可他又會為查旋考慮,而且是不自主的為她考慮,怕她會生氣,也會想要在乎她的感受和想法,而不是盲目的就要得到她。


    這就是愛了吧?


    對於別人畢良野可從未有過這種想法。


    他和別的女人相處,有目地的情況下,出發點一定是從他自己的角度出發,沒有目地的情況下,那純粹就是泄欲,更不會去替誰考慮感受。


    查旋不同,他要為她考慮,要從她的角度出發。


    那麽他確定這就是愛了。


    既然愛她就不會讓她受傷害。


    可他身處位置敏感,饒是他再無法無天,也要顧全大局,比如畢督軍。


    蘆寒沙找查旋的確是畢督軍授意,可他目前不能跟查旋說原因。


    查旋會誤會,也不利於他們兩人現在正在發展的關係。


    再等等吧,等到他處理好一些事情,他會告訴查旋的。


    傍晚時分,初秋的夕陽漸沉,畢良野推門叫查旋吃飯。


    小人兒披著絲綢披肩蜷縮在陽台的躺椅上遙望。


    落日熔金本是暖色調,打在查旋臉上光線柔和,是很美麗的。


    可她的神情卻是那樣哀傷,也空靈。


    像一隻無家可歸的金絲鳥,她很寂寞。


    畢良野悄然走進,將手掌放置在查旋肩頭,暖融的溫度觸及皮膚,小人兒迴神了。


    她語氣無常:“吃飯了嗎?”


    畢良野沒迴複。


    這樣的查旋太過反常,她不開心了呀。


    他不想要讓她不開心的。


    他繞道查旋麵前半蹲,伸手摩挲著她的側顏,心疼道:“別想了好嗎?我不想讓你不開心。”


    這樣的畢良野其實很坦誠。


    他依舊不否認他藏匿著沒說的話語,他不狡辯,可他也不說,但又不找借口。


    坦誠也讓人無奈。


    查旋能不想嗎,不想不分析那是傻子。


    不過這一下午小人兒也想明白不少。


    畢良野在她身上的確沒利可圖,傾幫不是查旋說了算的,依然在富少歇手中。


    為色?別鬧了,人家畢良野的確也不缺女人。


    他害過小人兒?好像本質上也沒有。


    所以查旋也覺得還是應該要相信人一些的,因為除了相信他,也沒別的好辦法呀。


    他見查旋不說話,便摩挲著查旋雪白細滑的小腳背,湊上去輕吻了一下,再抬眸眼神中還多了好些乞求:“答應我,別想了,好嗎?”


    查旋看著他,微微點點頭。


    畢良野倜儻一笑,伸手將她打橫抱起:“我剛做了好多月餅,有你喜歡吃的蟹黃陷兒,嚐嚐。”


    他也不敢上來打擾查旋,這一下午可就為了明天的中秋節做準備,做月餅唄。


    兩人下樓的時候,麥嫂見畢良野抱著查旋下來,這顆揪著的心可算也是放下了呢,剛好幾天,真不願意再看見平靜的湖水再起波瀾。


    查旋問畢良野晚餐吃什麽,畢良野說今天是春芽做的。


    他要做月餅嘛,春芽說要給查旋坦白,因為隱瞞了身份的事情,所以做了辣米粉。


    其實也是怕查旋沒有胃口,所以畢良野準許她做這個,下飯。


    查旋哪裏會真的埋怨春芽呢。


    都是畢良野出的主意,再說春芽也挺好的。


    家裏麵的傭人大都年紀大了,像春芽這個年紀的還真沒有。


    要是重新招人,又要費好一番功夫排查。


    畢良野送春芽,也算是送對了,查旋挺喜歡的。


    麥嫂端上來月餅讓查旋先嚐嚐。


    米粉辣,月餅甜,查旋不喜甜食,辣食吃多又傷胃,這樣搭配甜食她也能吃幾口,吃了辣食又不傷胃,可是不錯。


    隻是見了這月餅的花紋之後,查旋很好奇,怎得一順水兒全是花好月圓,百年好合字樣?


    而且字體樣式也奇怪,不像是普通模子刻出來的。


    因為字體中間還印了一個實心的愛心形狀,看上去不倫不類的。


    畢良野說模子是他專門找人做的,這是他的特質月餅,要與眾不同。


    不搞那些俗樣式,好沒意思的。


    他還問查旋:“這花紋好看不?”


    查旋說難看死了。


    跟一坨什麽東西長在了月餅上麵一樣。


    周邊的傭人聽完查大小姐的評價,都憋著嘴不敢笑。


    畢良野臉上的笑容也少了點,他跟查旋說:“那外貌是次要的,你嚐嚐味道。”


    少帥第一次做月餅,其實沒大有譜的。


    得此評價,大概臉上真有點掛不住,急於找個另外的出路,陷兒。


    查旋還是很給麵子的嚐了一口,還別說,味道很不錯。


    她有時候真懷疑畢良野在軍營裏麵是廚子出身。


    他不當廚子真可惜了。


    所有人眼見得小人兒吃了一半,也都跟著開心了呢。


    畢竟她以前吃一口都很費勁呢。


    查旋誇讚了,大家也就好都跟著誇了呀。


    畢良野被誇的美滋滋的。


    其實他也挺親民的。


    查旋也會恍惚到底哪一麵才是真正的他。


    就在大家其樂融融吃飯的時候,胡邦急匆匆的進來了。


    查旋的心髒呦,隻要一看見胡邦這個表情,真的是好心情在瞬間就沒有了。


    胡邦照常趴在畢良野耳邊說話,然而這次畢良野沒有說出來什麽。


    查旋看著他濃重的眉峰越擰越深,她的心裏也七上八下的。


    傭人識相走遠後,胡邦的匯報工作也結束了。


    查旋看畢良野像是要說什麽的樣子,她聚精會神的盯著他。


    他像是不太高興,拿餐布擦了擦嘴隨即握住小人兒的小手兒。


    “我要迴家一趟,督軍找我。”


    查旋覺得肯定不是這麽簡單,因為他表情很凝重。


    但她還是點頭嗯了一聲兒。


    畢良野沒放手:“我讓胡邦留在這裏,人也都安排好了,安全沒問題。”


    查旋依舊看著他點頭嗯了一聲兒。


    他可能還有話沒說完,但又在猶豫。


    那查旋就直接問出口:“你想說什麽直接說好了,幹嘛吞吞吐吐的。”


    畢良野踟躇著:“我怕我明天趕不迴來陪你過節。”


    查旋覺得匪夷所思的:“就這事兒?”


    畢良野點頭。


    小人兒還以為出了多大的事兒呢,這也叫事兒嗎?


    趕不迴來就趕不迴來唄。


    畢良野輕輕吸了口氣說:“我盡量趕迴來,這是我們在一起過的第一個光明正大的節日,你不知道我有多想陪著你。”


    中秋夜,月團圓,人歡好。


    畢良野為這次中秋節準備了好多節目,就為了讓小人兒開心。


    尤其是方才見她的那一幕,她似乎比天空中的煙花還要寂寞。


    絢麗過後便沒有蹤跡。


    畢良野不要查旋是那樣的,她的美麗也該是永恆的。


    他想陪著她讓她開心,給她溫暖。


    查旋朝著他微笑:“你好煩啊。”


    不同於往日的怨懟,查旋這句話裏麵透著不能承受的害羞。


    她感受得到畢良野這番話語的真摯度。


    畢良野就笑了,拽著她的小手兒給他拉到懷裏輕吻她:“離不開你怎麽辦,不想走怎麽辦,我想把査小姐變的在小一些,揣在我的口袋裏,這樣我的手心隨時都能觸摸到你,也能保護你。”


    這番話雖說有些肉麻,可從畢良野嘴裏麵說出來卻是蝕骨暖心的。


    小人兒笑著戳他嘴角:“油嘴滑舌。”


    畢良野趁機含住她的小手指,濕儒舌尖纏繞:“我真心的。”


    查旋做出一副嫌棄他的表情:“那少帥大人就抓緊時間趕迴來。”


    這句話讓畢良野受寵若驚,他帶著愕然看向查旋,不敢相信查旋會要求他要迴來了?


    小人兒不看他,伸腦袋往他懷裏埋首:“不想迴來算了。”


    畢良野高興的抱著查旋起身轉了好幾個圈兒,大喊著:“想,想,太想了。”


    轉的查旋頭暈,一直兒用小手拍他示意他停下來。


    其實查旋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那樣說,大概這幾天的相處,真的讓她有些習慣在悄然生成。


    在聽到畢良野說明天不能迴來的時候,她心中也有點說不出來的惆悵。


    畢良野放下查旋,陪著查旋把飯吃完後才離開。


    離開的時候還非要查旋去門口送他,查旋不幹,他就耍賴。


    沒辦法在大門口迎著初秋的海風,畢良野又吻了小人兒好長時間才作罷。


    查旋站在門口望著畢良野的汽車絕塵而去,她心中其實並不好受。


    分不清楚是對畢良野離去的不習慣,還是驚訝於自己和畢良野關係神速遞進之後分開的驟然悲涼。


    愛情會讓女人變得癡傻,小人兒這麽想著,低頭笑了,還真是這樣。


    盡管她自己可能沒意識到對畢良野生了感情有多深,最起碼在此刻,畢良野離去,她是有些傷感的。


    還有這些天她也沒想富少歇。


    習慣果然很可怕。


    她轉身的時候,阿升站在她身後,把小人兒嚇了一跳。


    查旋問他:“去給何英送飯了嗎?”


    何英病了,這幾日高燒不退。


    查旋今兒被蘆寒沙這事情鬧的還沒去看何英,剛吩咐麥嫂讓阿升去給何英送飯。


    她原本也打算這會兒去看何英,就碰見阿升了。


    阿升點點頭,表示給何英送去飯了。


    查旋說:“好,那我去看看她。”


    “大小姐。”


    阿升的聲音異常響亮,搞得查旋詫異看他。


    阿升說:“我有話跟你說。”


    小人兒緊張了,沒摸清楚情況啊。


    不過她還是點頭:“嗯,你說。”


    阿升沒看查旋,低下頭半天沒說出啥。


    兩人就這麽站著,查旋都替他著急,也害怕,她真害怕阿升說出來什麽。


    半晌,阿升抬頭直視查旋:“我,我,我要去當兵。”


    查旋當場錯愕。


    這是,畢良野找他了?不是說好讓查旋去說嗎?


    因為阿升這句話說的結巴,而且語氣還很著急,查旋不好盯著他。


    小人兒很多次發現,阿升激動的時候就容易結巴,所以為了避免尷尬,查旋通常這個時候就不看他。


    可不看他也分辨不出來他情緒啊,難不成是畢良野逼迫他啦。


    查旋很認真問他:“為什麽?”


    阿升低頭說:“不為什麽,我就要去。”


    笑話。


    小人兒說:“你不說出來理由我是不會讓你去的。”


    阿升這下抬頭更著急了:“我,我,我要去,我我記得老爺以前說說說過我我去去幹什麽都都可以。”


    他平時不結巴,這會兒尤其厲害,查旋怕他受畢良野威脅。


    “你老實說,原因是什麽,畢少帥找過你,他威脅你了?”


    阿升這次迴答的幹脆:“沒有!”


    看的查旋越發好奇打量他。


    阿升不看查旋,說話一點也不結巴。


    他低著頭說畢良野的確找過他,但沒有威脅他,反而鼓勵他。


    阿升思量後覺得畢良野說的對,好男兒誌在四方,他要出去見識一下,闖一闖,如若不行或者真的吃不了那份苦,他就迴來,不逞強。


    查旋還是沒太相信,迴阿升說:“我考慮一下吧,考慮好了告訴你。”


    阿升說不行,他就要去,他這次要自己做主。


    搞得查旋再度怔楞。


    阿升這輩子恐怕也沒在查旋麵前這麽橫過。


    阿升說他去意已決,查旋反對也沒用,他就是來通知查旋的,不是和查旋商量的。


    扔下這句話,他先跑了,獨留查旋一人站在門口錯愕。


    這一天天的都叫什麽事兒啊。


    怎麽跟畢良野接觸後的人都跟打了雞血一樣。


    小人兒稀裏糊塗的,莫名其妙的。


    她覺得要等畢良野迴來之後好好的問一下,沒頭沒腦的哪裏能同意阿升就這麽走了呢。


    可當查旋聽到何英也跟她提這件事情的時候,她才明白阿升的確是想過了的。


    何英說阿升今天已經找過她。


    阿升很坦白的說他聽了畢良野的話以後對軍營生活充滿向往。


    其實沒有畢良野說這些的時候阿升除了心思都在查旋身上意外,自己過得也不開心。


    心中總覺得有一團火無處釋放,他很壓抑。


    可畢良野一席話讓阿升好像忽然看到了屬於他自己人生當中的曙光。


    他覺得自己的人生被點亮了,他想好了,他要去,誰也攔不住他。


    他也大方的迴應了何英的感情,說以後再說,目前他就要去參軍。


    當然對查旋的感情,他沒有對何英說,但何英心裏是清楚的,也明白了阿升的想法。


    查旋聽到這裏問何英真的能放下嗎?


    何英笑說何掌櫃去世後,她覺得自己長大了不少。


    何掌櫃在身邊的時候,何英總是不聽話,大概其人都是這樣,有恃無恐。


    何掌櫃去了以後她才傷心明白有些事情強求不得,要好好珍惜。


    或許她總在阿升身邊,阿升就看不到何英的好。


    分開未必不是好事兒,如果真的有緣分,她相信日後一定會有在一起的那一天。


    得,人家何英和阿升想的都比查旋通透,小人兒也不能在多說什麽。


    這一整天,也就算何英和阿升的事情讓查旋感覺比較欣慰。


    夜裏,小人兒獨自一人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的弦月久久沒有入眠。


    短短幾天,這間房間裏麵到處都充斥著畢良野的影子。


    也充斥著兩人無休止纏綿曖昧的影子。


    到現在,查旋想不清楚的事情多,不受她控製下發生的事情也多。


    她想等到十七處理那三個渣滓的時候著手,先弄清楚喬秀吧。


    很多件事情都和喬秀關聯,小人兒覺得還是要從這方麵著手。


    至於畢良野,查旋暫時先相信他。


    不過也不會盲目,這次她不會坐以待斃,而是要主動出擊。


    因為她看清楚沒人庇護她的情況下,她會死的很慘,所以她還是讓自己慢慢的變堅強比較重要。


    想通了這些的小人兒終於睡著了。


    夢裏她夢見畢良野又爬了陽台躺在她的床邊,她驀然間睜眼發現天亮了。


    晨曦暖陽打在床上,溫馨也美好。


    潤城的初秋很清爽,褪去夏日的潮濕,風涼又不似深秋那般淒冷。


    小人兒披著睡袍下樓,麥嫂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其實查旋覺得那個夢很真實,真實到她自己都不確定是不是真的發生過。


    她尋摸一眼早餐,是牛奶雞蛋和麵包。


    這幾樣東西上麵都沒印著畢良野的心思,那她就知道原來真的是個夢而已。


    吃完早餐後,查旋又上樓挑了挑衣裳。


    怎麽說今天也是過節呢,小人兒覺得好久沒有打扮了。


    她挑了件象牙白色的露背江緞旗袍,外麵搭了一件鏤空的針織披肩。


    這件旗袍精在裁線鎖邊,露背是亮點。


    披肩遮蓋卻又鏤空,若隱若現的露出小人兒妖嬈的背部曲線。


    若是單獨穿出去太招搖,又不是出去參加晚宴。


    在家裏穿,搭配披肩剛好,過節為了迎合氣氛。


    查旋下樓的時候,大家不住的讚美小人兒太漂亮了。


    但沒人敢提查旋這番打扮是為了誰,可誰又能不明白呢。


    接下來一整天,小人兒坐在沙發上麵看雜誌,時不時的看看鍾表,時不時的看看電話線。


    情愛來勢兇猛,於無形悄然而至。


    胡邦依舊在查公館恪盡職守,可卻沒有帶來任何關於畢良野的消息。


    快臨近傍晚的時候,麥嫂走近問查旋晚餐吃什麽?


    平日裏都是畢良野做主,雖說隻有幾日,可查旋卻好像很久都沒有聽到麥嫂來問她這句話了。


    小人兒恍惚坐起身沒等張口,傭人來報:殷總長前來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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