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良野的笑聲突兀也刺耳,大概其是看富少歇明明想要關心查旋,卻什麽話都沒說還搶走了查旋的雞腿兒,覺得幼稚又好笑。


    他是不會放過嘲笑富少歇的機會的。


    但小人兒眼淚汪汪的,他就沒有再說什麽,而是漫不經心抬眸問殷甫辰。


    “殷總長不是說餓?怎得吃了半天一個湯圓也沒吃進去?”


    殷甫辰打著吃湯圓的借口攪了畢良野和富少歇的大戲,個中心理,誰會不多想呢。


    再者,畢良野也見不得小人兒又要哭,被搶了雞腿兒有什麽好哭的,索性給她轉移了注意力。


    殷甫辰抬眸正色迴複畢良野:“我這是第三碗。”


    謔,還挺能吃的。


    他這話一出,連同正在哀傷的查旋也疑惑的瞟了一眼他的碗。


    他的碗內壁頂端有明顯的殘留湯圓粘稠幹漬,而不是像畢良野和富少歇的那樣新碗未動,內壁大部分是幹淨的。


    這下,畢良野沒說話了。


    不過殷甫辰卻是適時開口對查旋說:“很感謝査小姐的湯圓兒,我吃飽了,沒什麽事情我就先離開了。”


    他話畢便優雅起身放下了勺子。


    他救人,討要了報酬,所以今晚的一切,他都表現的合情合理,餘下的事情也不是他範圍內的。


    更何況對麵的兩位大爺還在,都跟要吃人似的架勢。


    查旋聞言跟著起身,她也不會留他,小人兒禮貌道:“那我送送您。”


    畢良野和富少歇均沒有動。


    殷甫辰拒絕淡笑道:“不必客氣了,査小姐今晚受驚不小,安生休息吧。”


    查旋也沒勉強,點點頭:“多謝殷總長今日相救,改天我請您吃飯。”


    其實查旋就是想表達一下感激之情,客套一下,所以這句話呢,含金量就有待考量。


    但殷甫辰當真了,他有些詫異道:“真的嗎?可査小姐已經請我吃了湯圓兒。”


    這話讓他說的,那他是想吃還是不想吃啊。


    搞得查旋甚是踟躇,她頓了一下,秀眉微擰道:“嗯,真的,總長救了我,一頓湯圓兒未免太過草率,您尋個時間,我請您吃飯表達感激。”


    “好,那我也就不跟査小姐客氣了,待您定好時間告訴我,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真不客氣,真的,查旋是真的生平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男人,真的一點都不跟女人客氣,真的。


    第一次見麵因為誰撞了誰,誰要道歉,他較真兒,而後查旋說點啥他都當真。


    真不知道他是那麽好騙,還是正直的過了頭。


    你說他那個身份地位,還有他平日的樣子,哪裏像是個斤斤計較的人呢。


    查旋這會兒就懷疑他不近女色是不是因為他這種較真兒的性格所以不解風情呢。


    “嗯,那總長您慢走,我訂好了告訴您。”


    殷甫辰點頭,隨後越過查旋看向了那兩位一臉陰森的大爺,前者淡笑,問心無愧:“那再見了,畢帥,富少。”


    畢良野和富少歇就目送他,誰也沒和他說話。


    他倆可比查旋了解殷甫辰很多,饒是沒那麽透徹,可丁點的眼神或者是動作兩人都能覺察到。


    論心計,這三位可謂是人中佼佼者。


    殷甫辰的汽車揚長而去,查旋迴身,見畢良野和富少歇都在看她。


    驀然間查旋覺得挺好笑的,倆人不是天敵?分分鍾要弄死對方?還能坐在一個桌子上麵吃飯?


    她沒搭理他倆,喜歡坐就坐著吧。


    就在她往樓梯方向走的時候,富少歇起身快步走到了她身邊,查旋剛邁上台階的小腳兒也停步了。


    不知道為什麽,富少歇靠近她的時候,她都會不自覺的想要等,等他說話,或者也想等他做點什麽。


    富少歇沉嗓開口:“這幾天處理的時候到堂上,到時候我來接你。”


    鬧了一晚上,都已經後半夜了,也是該處理情況了。


    查旋的嗓子眼兒有些哽咽,她想聽的貌似不是這些話,可是她又不知道自己想要聽些什麽話。


    她有些倔強的忍著淚意涼涼開口:“不用你處理,我自己會處理。”


    富少歇陷入短暫沉默。


    半晌,他驟然咆哮:“你能處理個屁,能處理還能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嗎?是不是非要出了事情你才能消停,我說來接你就來接你,你在家老實待著。”


    他歇斯底裏的咆哮聲音大到讓這空曠客廳中的每一塊兒牆磚都在瑟瑟發抖。


    連同查旋的小身體也因為聽到了他突兀的聲音而下意識發出了刹那間的抖動。


    畢良野當即扔掉手中的勺子單腳起身:“你有本事在這裏喊,還不如早安排些人,別人若有心陷害,是她躲著就能躲得掉嗎?”


    畢良野看見查旋被富少歇嚇到了,他當然不能忍。


    富少歇轉身冷陰嘲諷:“你倒是安排了人,人呢?人在哪?”


    富少歇沒有安排人,是因為他知道畢良野的人始終跟著查旋。


    他和查旋分開這段時日,心中曲折疼痛。


    他心中有查旋,這點毋庸置疑。


    可他的喜歡和愛夾雜著他到現在自己都說不清楚的扭曲和擰巴。


    他對於愛情的試探,是他和查旋關係的裂縫鼻祖,還是說他和查旋的愛情本身就沒有達到他心中預想的那種狀態。


    這對於兩人來說,都是扭曲又迷茫的。


    兩人的分手那樣高調,潤城人盡皆知。


    富少歇是個很要麵子的人,哪怕是刨除這點,他也有心想要徹底試試真的決絕。


    所以他沒安排人,甚至也不想知道查旋的消息。


    哪怕他心如刀割,他都要忍住不見她,他也怕見了小人兒之後自己的心底防線會潰不成軍。


    查旋是他心底裏麵的瘋魔,她會咒語,富少歇怕被貼符。


    他放不下曾經的對的錯的,已經發生的,懊悔的,憎恨的。


    所以,就隻能這樣。


    甚至是在接到殷甫辰消息的時候,他本意是想讓穀彬出麵的,事情他會解決,也會給查旋報仇,可他……不想見她。


    若說查旋矯情,富少歇又何嚐不是。


    到最後,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的就來了。


    眼見小人兒的那一刻,他甚至都不去看她。


    並不是他不思念她,而是他可能不敢,也不想,他強迫自己不去看她,是為了減輕他自己的痛苦。


    兩人的強迫心理何其相似啊!


    畢良野被富少歇這一句話懟的沒了聲音。


    他倒是安排了人,可人被調走了,他現在也很火大啊。


    他的人那都是他親手訓練出來的,從未出過錯,居然會在保護查旋這件事情上出了如此大的紕漏,他的肺都快被氣炸了。


    這不單單是讓查旋陷入險境,也給他抹了黑,這場事關查旋的災難,挑釁的一切也可能都不隻是查旋這麽簡單。


    富少歇這句話說的是事實,所以畢良野不解釋,也不迴應。


    查旋見狀,迴頭看富少歇笑了,小臉兒上麵布滿疲憊和嘲諷,其實她多少能猜到富少歇心中的想法。


    她最在乎的也就是富少歇寧願逃避都不願意正麵她。


    還有到了如今境地,還要和畢良野互懟實則暴露出來的遷怒本質。


    他在乎這個,在乎那個,什麽都在乎到了,可就是沒有在乎她心中的想法。


    那為什麽他還要來呢?


    查旋說:“我就是能處理個屁,哪怕是屁都處理不了,也不用你操心,我死不死的與你何幹?你在乎嗎?富少歇,你別忘了,我們分開了,我不用你管的,我不是你的義務,你沒必要這樣強迫你自己做你不願意做的事情。”


    她就要這麽說,坐實曲解,坐實不講理,就要激他,恨他,查旋恨他!


    富少歇太過愛惜自己的那可心髒,他怕受傷害,難道查旋不怕?查旋不疼嗎?


    小人兒瞪著涼薄的目光:“你走吧,別再來了,我不需要你處理,我要自己處理。”


    富少歇點頭,深邃的雙眼散發怒意。


    “可以,但兩幫是合在一起的,處理這幾個人,你一個人說了不算,開幫會,你我都要在場,我也有決定權,所以我定好時間來接你。”


    他狂風咆哮的撂下這句話,頭也不迴的朝著門口走。


    一襲黑衣迎著敞開大門的初秋晚風,飄揚的肆意猖獗。


    正如同他這句不容查旋置喙的話語。


    查旋站在樓梯上麵大喊:“不要,我不要你處理,我不要聽你的,我不用你管,就不用你管,才不要你管……”


    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就是歇斯底裏喊著這幾句話,完全就是泄憤,悲傷的眼淚止不住的流。


    富少歇的身影都已經看不見了,她還在聲嘶力竭的重複。


    她討厭富少歇的倔強。


    那個曾經劈頭蓋臉發完脾氣還是會跟她做出無限妥協的富少歇再也沒有了,兩人如今的倔強撞的彼此全身都是傷,她討厭這樣的富少歇。


    畢良野單手撐著拐杖走到查旋麵前,隔了好半晌柔聲勸她:“不哭了,這一晚上都心疼死我了,你這是流了多少淚水呢,在流,水都沒了。”


    查旋紅著眼睛怒瞪他:“滾,你滾,你也給我滾。”


    正好沒人發泄,這個臭不要臉的小賤人送上了門。


    這會兒的查旋可不講理,平日裏的分析利弊現在可不存在,看見畢良野更是會將所有的錯也都遷怒在他身上。


    然而畢良野沒笑,也沒生氣,毫不在乎查旋的咒罵,隻是滿臉心疼的看她。


    “就那麽愛他嗎,還想為他再流多少眼淚呢?值得嗎?”


    媽的,他開始當知心大姐姐了。


    查旋不理他,轉身上了樓,算是逃避。


    值不值得她也不想跟畢良野討論,誰他媽能控製的住還會流眼淚呢。


    她知道畢良野接下來會走感情路線,她也不想遷怒於他。


    一整晚,誰都看得出來,查旋的身心都在富少歇身上,她也沒有考慮過畢良野的感受,這會兒就更不要拿人家撒氣,所以她逃避了。


    進了房間的查旋反鎖了門,脫光了衣服躺在了浴缸裏,借著花灑的聲音,她哭的更加聲嘶力竭。


    今天她受的傷害可謂是山崩地裂的,不同於往日的傷心悲傷,今天的她真的很害怕。


    那些惡心人的卑劣,和富少歇的強顏,還有殷甫辰莫名其妙的討要機會,都讓查旋身心崩潰。


    她疲憊不堪,也撕心裂肺。


    她雖然在哭,可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麽,因為要哭的事情太多了,她哭不過來啊,總歸哭就是了,就這麽發泄而已,哭都他媽哭的亂七八糟的,哭不出個名頭,氣死了。


    後來,也不知道小人兒哭了多久,總歸是她自己哭的都喘不動氣了,她才呆呆的仰頭收住了抽泣。


    她不哭了,反正也哭不出來了,怪累的。


    今天的巨大災難也讓小人兒意識到一個問題,一個很嚴重的她長久以來犯的問題。


    那就是她自身所處的形勢!


    她的身份,亦或者是她這個人,都不是她以為隻要自己過按部就班的生活就可以風平浪靜過下去的。


    說白了就是她不去惹別人,不代表別人就不會來惹她了。


    樹大招風也好,還是命帶克星也罷,她早就應該提早做準備的。


    她不能一味的放縱自己的心情就這樣混日子。


    當然如若不是因為她這次跟富少歇分手,很可能她現在會有了什麽新的想法也說不定。


    可眼下,她的想法又變了,別的都不想,眼下平內亂最主要。


    今晚的一切巧合很明顯是個預謀。


    那五個可惡的渣滓罪行已經坐實,她不會放過他們。


    讓她寒心的是喬秀。


    她千萬次不想將喬秀往壞了想,可事實就擺在眼前,總不能為了這份根本不存在的她強行認為的友誼而忽略掉了真正傷害她的敵人。


    喬秀約見查旋打著敘舊討情分的名義,然而見了麵喬秀卻提出要求,讓查旋去跟畢良野做說客,查旋沒有同意,喬秀的目地沒有達成。


    這其中,喬秀這次約見本就讓查旋心生疑竇,原因是上次兩人暗裏交鋒,喬秀落荒而逃。


    所以這次的約見本身就基於在“疑”的基礎上。


    接下來喬秀去了洗手間,走之前並未將話封死,就連查旋也以為喬秀還會迴來跟她繼續說點什麽。


    接著春芽消失,那五人適時出現,就這麽巧合。


    再遇喬秀,喬秀便輕而易舉的放棄了她自己今晚約見查旋卻並沒有達成的目地淡然離去。


    這一切看似和喬秀沒什麽關係,可卻逃不過一個致命的關係。


    對等!


    也可以叫做“私利!”


    喬秀的目地沒有達成,她放棄的又太過輕易。


    這才成全了那五人,可也同時損害了查旋的利。


    然而這樣一對比,仔細分析下喬秀並沒有損失。


    不管查旋同不同意做說客,喬秀和畢淳海的婚約也已經取消了。


    對比如若今晚那五人會侮辱查旋後,查旋所損失的利,喬秀的這點沒達成目地的損失實在算不得損失。


    那她沒有達成目的也沒有損失,今兒這一晚上她忙活什麽勁兒呢?


    交流感情?別鬧了。


    再看查旋卻差點有了損失,那麽這份最後從查旋這裏贏得的利該給誰?誰獲利?


    給看似沒有關係的喬秀還是那明目張膽獲利的五人?


    這就不好說,疑幻疑真,不能妄下斷語。


    隻能說如若真的跟喬秀有關,那這麽多年查旋真的是太傻了,喬秀可謂是真人不露相。


    不過分析到這裏,查旋有兩個地方沒有想通,那就是喬秀的動機,還有喬秀是怎麽和這五人扯上的關係。


    查旋最開始將喬秀動機放在富國淵關係身上,可眼見的喬秀又對畢淳海有情有義,這就讓查旋搞不明白了。


    她現在坐實不了什麽,最起碼認清了喬秀不再是她的朋友,她會防備了。


    小人兒自嘲的看著棚頂的吊燈笑了笑,其實她覺得自己的眼光不算太好,這麽多年就交下了這麽一個自認為合得來的好朋友,卻一朝幻化成了蛇蠍。


    好似她最近頗具感慨,讓她在一瞬間認清了好多原本執迷不悔的事情。


    查旋洗好澡出來的時候就在胸前圍了條浴巾,雪白酥鬆的大白兔若隱若現。


    她太累了,現在什麽都不想去考慮,就想好好的睡一覺。


    開門卻見畢良野穿著不知道從哪裏來的男士綢緞睡衣坐在她的床上,手裏麵還把玩著上次他送給查旋的麻子琥珀葫蘆。


    好笑的是他不知道啥時候也已經洗幹淨了,臉上恢複成了他那副誘人的麥色,在暖光台燈的照耀下,還泛著光彩。


    可他竟然沒有穿褲子!


    他的睡衣挺長的,最起碼他這樣坐著查旋也沒看見什麽。


    查旋想到他是因為腿上打了石膏,但她還是慣性的覺得他有歹心。


    小人兒真的很累,你看她想了這麽多,卻唯獨沒有想過畢良野,因為懶得想。


    “我不想跟你吵,你趕緊離開這裏。”


    查旋丟下這一句話便沒再看他,顧著擦頭發。


    她也沒矯情穿著的問題,事到如今,除了兩人有過關係,還有就是少帥大人臉皮厚,查旋跟他矯情,隻有自己吃癟的份兒,索性不作為。


    人家畢少帥也沒跟她吵,而是告訴她阿冰找到了,三人都受了傷,傷在腹部,不致命,傷勢卻也不輕,胡邦已經將人送到了醫院。


    他這話落,查旋才想起來春芽。


    春芽的額頭也受傷了,還有就是對於春芽,查旋有些不一樣的看法。


    當日她在春香樓收下春芽,過後也命人調查了春芽的身世,都是清白的。


    可今天在查旋出了芸舫樓的時候,查旋眼看春芽和胡邦一行人之間絲毫沒有陌生嫌隙,像是認識了很久的樣子。


    那個情況下,大家都很緊急,可也正是因為情況緊急,所以小人兒才能看出來啊。


    她歪著腦袋擦頭發問畢良野:“春芽是你的人?”


    畢良野沒否認點點頭。


    她知道畢良野買通了家裏的傭人,她以為都給攆走了,竟然沒想到他買通的人竟然離她這麽近。


    畢良野說春芽今晚在芸舫樓率先發現跟著查旋的副官不見了,她覺得不對勁兒,以往這些副官都會出來和春芽交流情況,做好部署。


    出現這種情況,春芽必須要通知胡邦,所以她借口給查旋買東西讓阿冰三人上樓近身保護查旋。


    可就趁她和阿冰三人交換空擋,春芽成功的找到了電話亭,阿冰三人卻中了埋伏。


    好在春芽成功的通知了胡邦,卻在掛了電話的那一刻她的頭部遭到了重擊昏迷倒地。


    查旋聽到這裏的時候,腦中刹那間一晃而過當日春香樓遇難的情景和經過。


    好像說不上來有哪裏一樣的地方呢。


    隱隱的,說不上來,查旋就是有種感覺,這手筆貌似有些雷同啊。


    當時春香樓事件因為牽扯到張楠九,也都是富少歇全權處理,查旋並不清楚具體過程。


    隻知道是張楠九為了黎西抱不平所以憎恨查旋,可是那其中的有些證據並沒有得到清楚的證實,而且黎西也從來沒有承認過這件事情是她指示的,就包括張楠九也貌似沒有正麵講明個中原因。


    現下分析,豈不是同樣都是“淩辱?”


    部署縝密的鑽了富少歇和畢良野關係的空子,調開了各路人馬。


    然後如果成功,受傷的就隻有查旋,也就是說對方目地非常明確啊。


    可張楠九都已經死了,跟今天的事情更是扯不上關係呀。


    小人兒陷入沉思了。


    她有一個很嚇人,也很恐怖的想法,嚇到她自己都不敢往下想。


    畢良野眼看她呆呆的坐在沙發上麵發抖,他一瘸一拐的坐到她身邊,輕輕的將她抱在懷裏。


    雖然少帥大人一隻腿瘸了,可不影響他寬闊的胸膛能夠給小人兒溫暖。


    這一晚,除了殷甫辰解救查旋的時候給了溫暖懷抱,再就是迴家抱著她下車,除此之外,誰還給了她溫暖來撫慰她在今天遭受劇烈創傷的小心靈呢。


    畢良野溫熱的手掌摩挲著她圓潤的小肩膀:“可是想到了什麽?”


    查旋忽然冷聲迴他:“你為什麽不同意喬秀結婚?”


    畢良野頓了一下:“你想到她?”


    “你怎麽不迴答我?”


    這句話,查旋聲音變尖了。


    畢良野能感覺到查旋的情緒有些緊張過了頭,因為她好像沒聽畢良野說啥,隻是在問她心裏麵想知道的事情。


    他將查旋的小身板用力拉了拉,徹底讓她靠在他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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