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讓麥嫂怎麽辦?總不能真的派傭人將畢良野給趕出去吧,更別提人家帶來醫生給查旋治病還那麽及時。


    其實麥嫂本身就不是很反感畢良野。


    大概畢良野的死皮賴臉,不在麥嫂麵前展露氣勢的時候還是很隨和的,所以真的是老少通吃。


    像昨天他去接查旋,給查旋做飯的時候,很快和麥嫂春芽打成一片。


    畢良野長得好,給她們講了笑話,又做了好吃的,誰能不喜歡呢。


    反之對富少歇,麥嫂就很小心翼翼,也可能是因為富少歇平日裏總愛發火,給人的感覺就好像能隨時動手一樣,事實上富少歇的確也是經常動手的。


    他倒是不會打女傭人,可家裏麵的男傭人基本上都挨過富少歇的撅。


    所以麥嫂很忌憚他,連同跟他說話的時候都很注意分寸。


    針對行事風格還有用心的話來說,麥嫂更加傾向於畢良野。


    她見查旋看她,她也耍起了滑,捂著心口說疼,接著扶著牆就挪步出了門。


    眾人一看,麥嫂都撤了,那大家也都趕緊撤吧,說明這活不好接啊。


    查旋的心啊,在匪夷所思當中變成了冰花一樣的透心涼。


    這些人大部分不認識畢良野,查旋就知道畢良野這是拿下了麥嫂,不然不可能有這個效果。


    小人兒怒火衝天的看向畢良野。


    結果畢良野沒有半分像以前一樣的嘚瑟和洋洋得意,反倒是很委屈的看向查旋。


    那意思:我是無辜的,不關我的事,你看我這麽可憐,你就別趕我走了。


    他越裝委屈,查旋越來氣,氣的她一度喘不上來氣。


    可她也不想跟他發火,不值當的,才不要跟他浪費時間。


    小人兒調整了情緒,平穩涼薄的語氣:“請你離開,否則我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來什麽事情,包括傷害你我,你知道,我做的出來。”


    她要帶上兩人共同的性命做威脅,她怕畢良野耍無賴說不在乎他自己的命。


    她是真的不想看見畢良野,尤其是在現在。


    會讓她有一種想要化作一支竄天猴,在他身上竄一百個洞的衝動。


    查旋話落,畢良野這時候動了,他穿著白襯衫,褲子是軍裝,大抵他躺在床上的時候怕軍裝皺了,所以脫了下去。


    你說他流氣吧,對軍裝他可是很尊敬的。


    他走到查旋身邊兒看了看小人兒,四目相對間,在觸碰到查旋眼中那抹倔強的時候,他麵色訕訕的。


    隨後他也沒出聲兒,迴眸依依不舍的居然望了眼那個吊瓶,然後拿著軍裝,單手插兜在門口磨蹭。


    查旋見他不走,拔高了嗓門:“你想試試是吧?”


    畢良野見查旋發火了,此刻還是不要惹她微妙,終於開門離開了。


    小人兒的眼淚啊,在關門的刹那又下來了。


    怎麽就那麽煩人,偏偏陰魂不散,他已經成功的打壓了富少歇,不是該去慶祝嗎?還跑到這裏來看小人兒的笑話,裝的無辜給誰看,不要臉。


    畢良野下樓的時候,麥嫂和幾個傭人都在,估計大家也都在商議外一查旋生氣了她們該怎麽辦?


    巧了見畢良野下樓,麥嫂示意春芽趕緊給畢良野倒一杯西瓜汁,說大熱天的,讓少帥解解渴。


    畢良野寬慰大家沒事,他這不是出來了嘛,過後查旋要真責罰她們,畢良野擔責任。


    先不說他是不是吹牛吧,反正有他這句話,人心算是穩了不少。


    天塌了有高個兒的頂著唄。


    畢良野對麥嫂說:“去準備食材,我給她熬點粥,待會兒好了您給她送過去,不吃飯病可好不了。”


    麥嫂連連點頭,但嘴上還是客氣了句:“那也太勞煩少帥了。”


    畢良野笑笑:“她吃了就不算勞煩了,我多做一些,你們都跟著嚐嚐。”


    春芽興奮的歡唿有口福嘍。


    按說查旋的吃食挑剔吧,傭人跟著吃的都不差,她一個人吃不了多少,近身伺候的或者是廚房裏麵的師傅都跟著沾光的。


    可畢良野做的似乎比大師傅做的還要好吃,春芽昨天吃過之後,今兒這麽一聽可是要歡唿呢。


    畢良野行動力很快,隨意挽了襯衫袖子由傭人帶著往廚房去了。


    幾個從別館差遣迴查家的老媽子跟麥嫂關係還不錯,悄悄的捅咕麥嫂胳膊:“這個真不錯,知道疼人兒,可比那個強多了,那個整個一個地雷啊。”


    麥嫂望著畢良野遠去的偉岸背影,也欣慰的笑了,表情認可的意思是不錯的。


    不過她也要製止流言,板臉說:“你見過地雷啊?趕緊幹活去。”


    老媽子嘟囔:“那還用見嗎,那不就是嘛。”


    其實富少歇在這方麵也不錯,查旋生病的時候,富少歇也會親自下廚,而且他可是專門去為了查旋學習的做菜呢。


    大抵這些老媽子年紀大了,接受不了富少歇疼人的方式,而富少歇也沒有畢良野這樣會討好人,所以不得她們的心吧。


    更何況,她們見到的可隻是畢良野討好的時候,更具體的她們也沒有機會見到。


    怕是真見到那一天,說不定也會被畢良野的氣勢給嚇到呢。


    八點多的時候,畢良野做好了肉糜鮑魚粥,幾樣清爽的小菜,還有嫩滑金黃的雞蛋羹。


    別看都是些簡單的菜肴,做起來也挺費功夫的。


    粥要熬的時間長吧,醫生看過查旋的嗓子,跟上次一樣,查旋的嗓子眼兒裏麵又起了小白泡。


    西醫稱扁桃體發炎化膿,上一次由於沒有及時治療,查旋的扁桃體恐怕以後每次發高燒就都會這樣了。


    咽口吐沫都夠小人兒疼半天的,所以這粥啊,幾乎熬的都看不見形狀了呢。


    小菜也一樣啊,畢良野怕炒出來的她嗓子不好咽,煮或者是蒸,太爛又沒有口感,所以他先煮,然後輕微醃製,這樣比較爽口也不失口感。


    雞蛋羹是最好做的了,時間最短,是最嫩的。


    這期間,麥嫂光是看見畢良野處理這幾樣小菜的耐心,就在心裏感歎這份細心了。


    畢良野讓麥嫂送上去,但別說是他做的,他怕查旋不吃。


    麥嫂笑說知道,一定讓她吃,還讓畢良野放心。


    沒成想啊,麥嫂剛進去十分鍾,成功的勸動查旋吃一口飯,查旋也沒有跟她翻小賬。


    結果查旋剛喝了一口粥,就知道是畢良野做的,瘋了似的打翻了所有的粥和菜,連同手背上麵的針也拽了下來。


    麥嫂嚇的招唿人趕緊給查旋止血,同時叫上來了一直待在查府的醫生。


    可查旋讓所有人都滾,不紮針,別來煩她。


    否則她就要弄死誰,要不就弄死她自己。


    她極端的歇斯底裏,弄得大家誰也不敢再跟她杠,也不敢勉強她。


    所有人將房間打掃幹淨立馬撤了出去。


    她這一鬧,鬧了一個小時,畢良野就靜靜的在樓下坐著都沒有上去。


    他不能去啊,查旋要是看見能那說不定能氣到跳樓,他還是忍著吧。


    隻不過他挺感歎查旋這張小嘴兒的刁鑽程度,她是咋吃出來的呢?


    他自認為做的跟飯店裏麵的大師傅沒有區別呀,甚至更好吃呢。


    小人兒躺在床上氣的她自己的胸口喘氣都帶著唿哧唿哧的聲音。


    她全身發冷,這大夏天的,她捂個棉被都不出汗,再加上生氣,這會兒整個小身體蜷縮在被子裏麵抖的厲害。


    本來她不好意思跟麥嫂發火的,她也知道畢良野有套路,她不殃及無辜。


    為著不想讓大家擔心,更為了她心底裏麵不想在乎富少歇的那個執念,哪怕嗓子再痛,她也要該吃吃該喝喝。


    她還想了,等過幾天身體好了,她要出去逛街,買衣服,做衣裳,約以前的狐朋狗友吃喝玩樂去,花錢去,放縱去,總之每天都不能閑著,一定要找點事情做。


    好似這樣做,一切悲傷也都不會存在了,或者悲傷會過去的很快。


    其實她這樣想,分明就是太在乎富少歇了,而且她想出來的這些做法,分明就是消極的代表,陰霾的代表。


    可小人兒目前想的亂七八糟,自己都沒想明白她到底應該去幹嘛。


    強撐著下來的結果,她和富少歇斷是斷開了。


    可就是斷的太利索,一下子的空隙讓她開始遊離。


    她又強迫自己不要遊離,不要傷心,所以麥嫂勸她喝粥,她就喝了,先要做出來儀式感。


    誰知道當她喝了第一口粥,都沒咽下去,她就知道是畢良野做的。


    她的火真的是再也收不住了,所以才氣的鬧了這麽一出。


    好不容做了心裏建設吃口飯,媽的,一嚐味道就嚐出來了。


    她嘴刁,平日裏去飯店吃飯,誰家的廚師要是換了,她都能吃出來,她嘴就刁到這個份上。


    她以前聽一個師傅說過,每個人做菜拋開廚藝不說,其實有心人是可以嚐的出來味道的,因為每個人做出來菜的味道都不同。


    不過大部分人都是嚐不出來的,除非極有味覺和靈感同時具備的有心人才能嚐的出來。


    查旋恰巧就是這一種。


    畢良野做的飯很好吃,也有一種特別的味道。


    跟他那張勾引人的臉一樣,他做的飯會讓人一直想往下吃,沒有節製的吃。


    查旋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是什麽味道,總歸是讓查旋這種平日裏嚴格控製飲食的人也想繼續往下吃,而且還是沒有目地的吃。


    她瘋了,畢良野的糾纏讓她無時無刻不在想起裏昨晚瀛水倉庫中那悲傖又可笑的一幕幕。


    這種悲傷真的扛不住,她需要安靜,需要自我治愈,因為別人根本也幫不了她。


    快接近午夜的時候,畢良野還在沙發上麵坐著。


    他也一直沒有吃飯,坐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什麽。


    那種生人勿進的沉氣是暴露出來一些,以至於沒有人過去打擾他。


    麥嫂這會兒端著飯對他說讓他吃一點,別把身體熬壞了。


    午夜正廳空曠,麥嫂聲音又慈祥,聽上去還真的挺有歸屬感的。


    畢良野年幼喪母,跟著畢淳海上戰場,歸屬感是什麽,他可從來沒有過。


    他低頭笑笑:“不吃了,我上去看看她。”


    麥嫂想要製止,畢竟還不知道查旋睡沒睡,這會兒他上去再惹得查旋發飆,怕是不太好吧。


    可她又抱有另一種想法,說不定這位少帥真有辦法能讓查旋吃東西呢,他都有辦法讓查旋和富少歇分開呢,真厲害。


    畢良野進門的時候,查旋迷糊著剛睡著,小臉上還掛著未幹的淚水。


    雖然新舊淚痕蹭了她滿臉,可樣子看上去也不是髒兮兮的,反倒是惹人心疼又憐愛。


    畢良野探手摸了摸她額頭,高燒未退,還挺燙的。


    這可不行,人在這麽燒下去,搞不好燒壞了。


    他想叫過來隔壁的醫生,可又怕給查旋紮針,查旋會醒,到時候又要鬧的雞犬不寧。


    想來想去,少帥大人脫光了衣服進浴室裏麵衝了個冷水澡。


    片刻後,他一絲不掛的出來鑽進了查旋的被窩裏麵。


    查旋在睡夢中感覺到身邊有涼氣,自然往他身上貼,可她也不傻,貼了一會兒瞬間能覺察到不對勁兒。


    睜眼看清是畢良野的時候,查旋伸手就朝他臉上招唿了一巴掌。


    “滾,你馬上給我滾,滾!”


    太不要臉了,居然還沒走,趁她睡著了跑來吃豆腐,他腦子裏麵到底裝了些什麽。


    畢良野這會兒可沒鬆手,死死的抱著查旋,大長腿壓在她身上。


    由於小人兒肋骨還沒好呢,根本動不了。


    她像個被綁架了的大毛毛蟲,在畢良野的鐵臂身軀下,即便使盡了全身的力氣也隻能起到輕微蠕動的效果。


    這一僵持就是半個小時。


    畢良野一動不動,也不說話刺激她,就看她使力氣折騰,聽著她罵。


    到最後查旋實在是沒有力氣折騰,罵的嗓子也冒了煙,無力頹廢的又開始嚎哭。


    氣死了,怎麽偏偏欺負她呢,一點辦法都沒有啊,愁死人了。


    估計在門外值守的傭人都能聽見小人兒的傷心,可惜誰也不敢進來啊。


    查旋哭了兩個小時之後,哭不出來眼淚了。


    像一條沒有生命力的魚,呆呆的睜著眼睛望著不遠處窗口的月色。


    後半夜海邊的霧氣更重了,月亮的身影也有些模糊,看不清楚具體的輪廓,也看不清楚那裏麵的廣寒宮。


    模糊的形態就像小人兒此刻模糊的內心,看不清摸不著,連同情緒該有的立場也都不見了。


    情緒變成了牆頭草,查旋希望情緒出來主導她做些什麽,然而情緒沒給她這個麵子,悄咪咪的隱藏了起來。


    查旋抽泣了鼻涕問畢良野:“你到底想怎樣?還有什麽目地是你沒完成的,是我能做的,你可以直接說,我隻求你離我遠一點,我求你了,你走吧,否則一旦讓我找到機會我會殺了你。”


    她真想殺了他。


    畢良野也終於說話了:“你吃點飯,然後讓醫生給你打針,我就走。”


    他聲音有氣無力的,沉沉的,低低的。


    查旋說:“好,你走吧,你走了我就吃。”


    “你吃了我再走。”


    要照以前查旋為了脫離他的死皮賴臉,可能就會同意了,哪怕是她不願意做的,她也會為了達到目的而委屈自己。


    可現在她不想,尤其不想聽他的威脅。


    讓人家提要求的是她自己,這會兒聽他提了要求,心中憋屈不想執行的還是她自己。


    擰巴著呢。


    顯然她心裏又不平衡了,憑什麽受他威脅,他害她害的還不夠慘嗎。


    驀然間,她的小手觸碰到了畢良野的大腿根,甚至她能感受到些許紮人的毛發。


    她這會兒可謂是用了最大的力氣,毫不留情的將指尖摳進了畢良野大腿根的皮肉。


    讓這個臭不要臉的還敢脫衣服,她要掐死他、摳死他。


    可當她指尖試到有黏黏糊糊東西的時候,畢良野都沒出聲兒。


    要不說查旋善良呢,也可能也是掐到她自己手腕都沒勁兒了。


    剛剛的怒氣在頃刻間消散了大半。


    她悄悄的撇頭,媽的,畢良野竟然睡著了。


    “啊!”


    查旋瘋了似的大叫,連著掐了他好多下,他都沒有醒。


    小人兒這時候覺察到不對勁兒了,她能感覺到畢良野身上燙的嚇人,反倒她自己的身上輕鬆了不少。


    她知道一定是畢良野用自己身體給她降溫了,可他要是真昏迷怎麽不鬆手呢,查旋根本動不了啊。


    她厲聲對畢良野說:“你別跟我裝啊,我不吃你這一套,我答應那你我吃飯就是了,你趕緊走,煩死了。”


    空氣寧靜,沒有聲音。


    查旋又試探他:“要點臉,講點理,我都說了吃飯,你耍無賴是吧?”


    畢良野還沒有聲音。


    查旋轉頭就貼在了畢良野的臉上,他的額頭燙的嚇人。


    小人兒嚇壞了,這她還沒好呢,這位大人又有病了,瞎折騰個什麽勁兒啊。


    查旋想要按鈴兒,無奈手拿不出來,她扯了嗓子大喊救命,都沒有人搭理她。


    直到她喊出畢良野昏倒了這句話,沒多大一會兒,門外響起了稀稀拉拉而後急促的腳步聲兒。


    到門口,這些腳步聲就停了。


    可能是怕查旋耍詐?


    小人兒火著大喊:“還不趕緊進來救人。”


    接著是胡邦的聲音:“査小姐,那我們開門了?”


    看看,在自家,結果她說的話都不如亮出畢良野名聲有效,看來她真的是該換傭人了。


    胡邦開門,其他人跟在身後。


    見到兩人就這樣躺著,大家都低下了頭。


    查旋就露出個小腦袋,可畢良野的脖頸還有一部分裸露性感的手臂是能看見的。


    就算啥都沒露,兩人這麽躺著,大家也不適合看啊。


    羞羞,不好意思呢。


    查旋說:“女的出去,男的留下,給你家少帥抬出去,他發高燒了。”


    她說這句話的同時看向了胡邦。


    所有的女傭人在聽完這句話後,麻溜的退出了房間。


    可胡邦思量半天,麵色有些為難。


    “査小姐,這怎麽說,您身份尊貴,且男女有別,我們不好掀開您的被子。”


    查旋目光涼薄直射胡邦:“所以呢?”


    他肯定話裏有話啊,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隨從,畢良野不要臉,胡邦也不是什麽好鳥。


    胡邦咧嘴笑的比哭還難看,一臉惶恐:“所以,我這,我們不能掀開您的被子。”


    查旋冷嗤:“可你家少帥病了,昏倒了,你就放任他這麽病著?”


    胡邦立馬站直了身體,一本正經道:“那不會,這您放心,醫生在,我這就叫醫生過來為您和少帥診治。”


    查旋的心啊,能吐血。


    胡邦非常清楚自家少帥的目地,他要是真敢給畢良野抬走,那迴頭遭殃的可是他。


    查旋說:“你們掀開他那邊兒的被子就是了,我不會怪你們的,救人要緊,快點。”


    胡邦立馬接話:“是了,救人要緊,我這就去叫醫生。”


    查旋:“……”


    一行人隨著胡邦利落的步伐退出查旋的房間,小人兒多委屈啊。


    她這是造了什麽孽,怎麽就是擺脫不掉畢良野這個陰魂不散的妖魔鬼怪呢。


    看看他帶的兵,都跟他一路貨色。


    做事情是機靈了,不要臉也繼承了。


    這會兒她想要威脅人都做不到,因為她動不了。


    醫生很快過來給畢良野量了體溫,確認是發高燒了。


    外力加傳染,高燒來勢就猛。


    查旋一聽,可不是自己給他傳染上的?


    她問醫生:“給他打針嗎?”


    醫生說打。


    太好了,給他打針,就可以掰開他的胳膊了。


    查旋整張小臉兒興奮的看醫生準備這一係列打針的步驟,滿臉都是期待。


    這醫生是個男的,四十多歲,說是畢良野的私人醫生。


    他看了查旋一眼說:“査小姐的病也還沒好,照理說也該打一針。”


    查旋搖頭搖的興奮:“好了,我好了,您就給他打就行。”


    她的確已經退燒了,何必在挨一針呢,就等著畢良野被醫生給拉開,她直接命人給他抬走。


    要給自家傭人下通牒,誰敢放畢良野進來,誰以後就滾蛋。


    她的家她要是坐不了主,世界還沒有她的容身之所了呢。


    醫生聽她這樣說就沒有勉強她。


    當醫生走到畢良野身邊的時候,有些為難了。


    因為畢良野的手還在被子裏麵,醫生也是男的,不好掀開人家被子的。


    查旋說:“沒關係,醫生,你拽他的胳膊給他的手拽出來,這個時候哪裏顧得上什麽禮數呢,他都燒糊塗了,救人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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