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城主看到楚寧如此欣喜,緩了口氣說道,“在並州城南一百裏出有一座落霞山,上有一座道觀名喚,大道在此的道觀,道觀裏有一位羽流真人,他那裏就要小五行刀道,具體他有多道刀譜,我也不清楚,隻是傳聞他那裏有,你不妨去看看,萬一他那裏有的話,你就向他求取刀譜。”


    “那麽,他有何喜好,我好備些禮物,才好打動他求到刀譜,”楚寧問道。


    “哈哈哈哈,這位道長脾氣古怪的很,性情難以捉摸,有人曾用寶貴的靈器與之交換刀譜,他也不曾同意,你帶的禮物不一定他看的上。”鄭城主笑道。


    “那...要不直接搶了”?楚寧試探性的問道。


    “不可”!


    鄭城主嗬斥道,“這位道長深不可測,我曾經見過他,哪怕我有城主麒麟金印和大宗師的修為,在他無意露出的氣息下也隻得震懾當場!”


    “這不就難辦了”?楚寧說道。


    “也不是沒有可能,楚老弟,我知道這為道長好酒,你不妨由此想想辦法,”鄭城主說道。


    “好酒”?


    楚寧低頭思索了起來。


    鄭城主又說道,“那銀領羅刹與我周旋半天,挨了我一記麒麟金印,估計傷得不是很重,我出來已經有些時刻,得馬上迴到城裏坐鎮,不然,我當陪兄弟你走上一遭”!


    “城裏事態緊急,鄭大哥脫不開身也是正常,我自己一個人去看看,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我去砰砰運氣。”楚寧說道。


    “好吧,楚兄弟我們就此別過。”鄭城主隊楚寧一拱手說道。


    “到時候,無論是否能求到刀譜,我都會在趙家祭祖的時候趕迴來”!楚寧迴了一禮說道。


    “我先走了,祝楚兄弟得償所願,哈哈哈哈”!空中隻留下鄭城主豪氣爽快的笑聲。


    “鄭大哥,慢走”,


    楚寧恨意大作,眼裏殺氣縱橫,從嘴裏一字一句說出了四個字。


    “趙家祖地”!


    ......


    落霞山並不是什麽名勝大山,隻是一座普通的山而已,山裏樹木茂密,隻見得一條泥濘小路,一直從山腳通上山頂,要不是鄭鄭城主說這山上有道觀,還有道人,楚寧怎麽也想不到會是這裏,這更本就是人跡罕見的高山深林。


    一座破敗殘舊的道觀前,一個道人正坐在木凳上抓耳撓腮的,看著棋盤,他的手裏拿著一顆棋子,“走著吧”說著他將棋子放在棋盤上,“不行、不行...”嘴裏嘟嚷著,又將棋子拿了迴來,“我再想想...”他另一隻手撓了撓肚子,


    道人看到棋盤的另一處,“咦,這裏才是好地方,”說著就將棋子裸到那裏,


    “確定下這裏是吧,羽流真人”?與他對弈的人問道。


    “等等、等等...下棋不催真君子,老焦頭,你慌什麽...”羽流真人又悻悻的將棋子拿了迴來。


    “我還是走這裏”!羽流真人說著將棋子走在他第一次落子的地方,並得意的說道,“下棋不悔,真君子,道爺怎麽會悔棋,賴你這個老頭子。”


    “那好吧,到我走了,”說著老焦頭將一子落下。


    “啊”!


    “你怎麽吃我這麽多子啊!都是你催促我的,我都沒有想好,你使奸計,不然我不會輸的。再來,再來...”羽流真人一臉不服氣的樣子。


    老焦頭看了看腳下捆綁好的木材說道,“真人,這天都要黑了,我出來打材已經一天了,也該是時候迴去了吧...”他小心翼翼的說道。


    “你這人下棋又耍賴,下贏了又要走,棋品實在是太差了,棋品差就是人品差,我當羞於與你相識一場”!羽流真人當麵斥責道。


    老焦頭全是皺紋的臉上苦成了一個苦瓜,“真人,您說下完這局就讓我走了,今天就不下,明天再戰的,您忘了嗎”?


    “屁”!他不提還好,提了以後羽流真人更是火大,“都是你圈套我的”!


    “嘿嘿嘿...老焦頭我們再來一局,最後一局,絕不反悔”!他說著拍了拍胸口保證道。


    “真人,我家那口子,還在家裏等著我,我要是再迴去晚了,是要吃棍子的...”老焦頭直接快哭了出來,說著將身上的傷露了出來...


    “哎呦”!


    羽流真人嚇了一大跳,直接向後跳了幾步,這才停住,“真的是棍棒打的,老焦頭,你快迴去把,你、你...可別說是我拉著你,不讓你走的噢...”看著那些傷,青一塊,紫一塊的,怪嚇人的,他真害怕那些傷有天會落在自己身上...


    “誒,謝真人憐憫,謝真人...”老焦頭說著將打的木材扛在了肩上,


    “那個,明天你還得來陪我下棋,隻下一把,就隻下一把,”羽流真人叮囑道。


    “一定、一定...”老焦頭說著便小跑著下山去了。


    羽流真人在空氣中瞅著鼻子嗅了嗅,“等等”!


    老焦頭嚇得一哆嗦,哭泣的說道,“真人再不迴去,我會被打死的”!


    羽流真人對他擺了擺手,“不是叫你,我還怕你連累我,你快走,不要連累我,快走”!他最後幾個字直接是吼出來的!


    隨後心裏喃喃道,“真是悍婦,悍婦啊”!


    “還是道爺我一個人逍遙自在,誰都不怕,誰都管不了我,真是好啊”!


    羽流真人又在空氣中努力的嗅了嗅,“剛才我明明聞到了好香的味道,明明就是狗肉的香味,醉裏香的酒氣,難道,我在做夢,現在沒有味道了,真是掃興”!


    說著他緊忙向道觀裏走去,“快上床去睡覺,把夢給續上,別讓香味斷了...”


    “咕嚕、咕嚕”!


    羽流真人大喝道,“道爺都還沒有去睡覺,夢都還沒有做,酒就被人給捷足先登了,把我夢裏的酒給喝了...”?


    “不對”!


    他四目搜尋著,終於在一顆樹上看到一個白衣少年,一手抱著一個大酒壇,一手拿著一隻狗腿子,少年猛灌幾口酒後,就大口大口的撕咬起手裏的狗腿肉來,看得羽流真人,哈喇子都要流淌出來,他努力的咽著唾沫,眼珠子不停的在眼裏打著轉...


    “年輕人,樹上是很危險的,你快下來,要是摔死了可就...太好了,摔著...就不好了,到貧道這裏來,這裏有桌子,也有凳子,你來這裏比樹上舒服”!羽流真人朝楚寧連連揮手讓他過來。


    “我武功高絕,不怕摔著,倒是這裏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正好地方美食配美酒!”楚寧說著又吃了一大口肉,又再牛飲了一大口酒,將狗肉渡咽了下去。


    羽流真人眉頭擰成一個“川”字,心疼不已,仿佛楚寧吃的是他肉,喝的是他的酒,心裏大叫道:糟蹋了,真是天大的糟蹋,暴殄天物!


    “樹上有樹葉,要是不小心掉到酒壇了,樹葉遇酒化毒,會死人的”!看著楚寧不為所動,他又接著說道,


    “再說了,酒裏有了樹葉味道就不正了,那就不是美酒了,就會變得像馬尿一樣難喝,你還別不信,那馬尿,酸臭無比,腥膩至極,膻得不得了,貧道真沒有騙你啊!”羽流真人說得很是生動,尤其是那馬尿的味道,好像他自己就喝過一樣。


    “這倒是有幾分道理”!楚寧醉醺醺的衝樹上飛身下來坐在凳子上。


    羽流真人直勾勾的盯著楚寧手裏香氣飄散的狗腿肉、裝滿醉裏香的酒壇,“那個要不,你放在桌子上吃吧,可別把酒壇給摔著了,”說著他將棋盤快速的收了起來。


    “這裏是道觀,道長乃是事外修道之人,有忌諱,不得飲酒,不得沾染葷腥,不然...”楚寧說著,大為遺憾的喝了一口酒。


    “不然,怎麽樣”?羽流真人急忙問道。


    “不然,都遇不到道長這麽好的人,給我座椅,讓我好一品這人間美味!”楚寧說道。


    羽流真人大為失望,心如死灰,他還以為楚寧要說,“不然一起同飲,一起大口朵頤”!


    楚寧又說道,“道長這裏就你我二人,反正也沒有人知道,不如你也嚐一口,”楚寧接著酒勁說道,將狗腿肉直接遞到羽流真人麵前。


    羽流真人雙眼暴睜,“真是太美味了”!


    師父你為什麽要讓我和你一起當道士啊!心裏不由得怨起他那已經死了


    雖然他私底下經常偷吃各種肉食、酒水,在陌生人麵前每次都要裝一下道門高人的樣子,實屬為難他了。


    楚寧看著正在大咀嚼著狗肉的羽流真人,又將手裏的酒壇順勢遞給了他...


    楚寧這才認真的打量起羽流真人,他頭發、胡須、眉毛皆是白如初雪,臉上雖說有些蒼老之態,但是他的肌膚當真是如嬰兒一般嬌嫩剔透,完全不像是個老人的肌膚,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這一身金燦燦的道袍,道破乃是上等布料做成,道破上鑲嵌得有無數的寶石,有藍寶石、紅寶石、黑寶石,除了寶石還有無數的珍珠,大大小小形態不一,哪怕不識貨隨便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楚寧隻是感覺這間道袍很是不簡單,很神妙,具體怎麽樣他也說不上來。


    道觀十分破敗不堪,散發著一種腐木的味道,大門上有一塊歪歪斜斜像是馬上就要掉下來的匾:大道在此!


    “大道在此”!


    楚寧心裏暗道:好大的口氣!


    然而羽流真人的這一身華麗的道袍與這荒蕪的山林,破敗的道觀顯得十分格格不入!


    羽流真人一口咬下狗腿上的肉,“吧唧”“吧唧”的在嘴裏嚼個不停,因為嘴裏的肉實在太多了,一時間吞不下去,他又抱起酒壇,給自己來了一口,“咯”的一聲用酒送服了下去,嘴邊全是油漬,他用手擦了擦嘴,又意猶未盡的將沾了油的手伸到嘴裏,“嘖”“嘖”“嘖”吮吸了起來...


    楚寧心裏一陣黑暗,


    大道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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