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煙不?”男子問。


    “抽。”


    男子用工牌刷開門禁,進入後立刻右轉來到一個小陽台。


    這個小陽台應該是吸煙區,但是有窗戶封著,隻開了幾扇透氣,還專門放了幾盆綠植來吸收廢氣。


    男子自報家門,他名叫張宗培,蘭州人,是總裁辦的主任。


    陳耳東注意到他的工牌也是紅底色,和胡豔萍一樣。


    “我看了你的簡曆,咱倆同年的,你比我大倆月。”張宗培給陳耳東遞了根煙,陳耳東掏出35,說他不會抽別的。


    張宗培沒經他同意,直接從35的煙盒裏取了一支出來,說:“好久沒抽35了,嚐嚐。”


    他大致給陳耳東介紹了一下總裁辦的工作內容和職責,陳耳東很快就理解了,沒什麽難度,但是很瑣碎。


    張宗培說:“我們公司,除了管理層,比如我,其他同事年紀都不大,二十出頭的最多,你要適應一下,有什麽問題就來問我,我就坐你對麵兒。”


    陳耳東心想,這人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管理層嗎?


    張宗培帶陳耳東去了他的工位,一張長條形的辦公桌,一共有三個人在這張桌子辦公。


    “葉栩,你過來一下。”張宗培朝剛才陳耳東碰見的那位女同事叫道。


    葉栩辦公桌的位置很特殊,在這層樓最裏麵一間辦公室的外麵,靠著一張台球桌。


    葉栩走來,張宗培幫她做了介紹,他說:“這位是陳耳東,試崗的,她叫葉栩,是老板的助理,你今天要做什麽,直接問她。”


    “問我幹嘛?我還一堆事兒呢,你給他安排了唄。”


    見葉栩和張宗培說話的態度,陳耳東心想,老板助理這麽牛嗎?敢用這樣的語氣和紅牌領導講話。


    張宗培無可奈何的說了聲“好吧”,葉栩瞪了他一眼,匆匆迴到了自己的座位。


    野蜂公司的每一項工作流程都需要填報表格,然後層層簽字方能執行。


    張宗培點開一個文件夾,讓陳耳東上午熟悉完所有表格的內容,陳耳東問了句:“公司沒用釘釘嗎?”


    張宗培搖頭,陳耳東無語,釘釘去年一上線,智信達就開始用了,這野蜂公司還處在原始社會。


    過了一會兒,張宗培讓陳耳東加他的微信,然後把他拉到了總裁辦的工作群。


    一直到這個點,陳耳東依然沒見到羅耿。


    整整一個小時,陳耳東有種如坐針氈的感受。


    沒人和他說話,眼裏隻有那幾十張表格,全是雞毛蒜皮可以用釘釘代替的辦公流程。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一條新的好友申請,原來是葉栩。


    陳耳東抬頭看了眼不遠處的她,她正埋頭用著電腦,陳耳東點擊了通過,葉栩的微信馬上就發了過來。


    葉栩給他發了四個文檔,讓他按照這個格式把四個部門的會議通知發布到qq大群,並單獨抄送給四個部門的行政。


    交代完工作,葉栩突然跑了過來:“老板馬上到,我現在和他去四部開會,你務必十分鍾內把會議通知發下去,一個字不能錯。”


    還沒等陳耳東反應,葉栩已不見了人影。


    辦公室的暖氣有些熱,陳耳東把馬甲脫掉,放到了一邊,然後開始填寫會議通知。


    “這個人是誰啊?”幾分鍾後,他的背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僅憑聲音,就能斷定是個年紀頗大的人。


    陳耳東迴過頭,見一個幹瘦的女人站在那裏,雙手叉在胸前,長了一張尖酸刻薄的臉。


    “高姐,今天來試崗的。”張宗培迴道。


    “馬甲呢?”這句話明顯是針對陳耳東,但她卻對著張宗培在說話。


    “陳耳東,把你馬甲穿上。”張宗培提醒道。


    陳耳東沒有多想,也沒說話,把身旁


    的馬甲穿在了身上。


    “張宗培,試崗的人也要有試崗的樣子,既然沒工裝,馬甲就不能脫。”高姐的聲音尖細尖細,聽久了會令人頭疼。


    “好的高姐,我會跟他說。”張宗培似乎對這個高姐很客氣。


    陳耳東發現高姐並沒有配帶工牌,而且更奇怪的是,這個所謂的紅牌總裁辦主任,怎麽誰都可以給他甩臉色?


    發完會議通知,陳耳東起身去抽煙,張宗培問了句,就跟他一起往陽台走去。


    這次張宗培沒有抽他的35,而是點上自己的煙。


    “那個高姐是誰啊?”陳耳東問。


    “老員工,最早跟著老板幹的,後來被老板請迴來做督察,每天四處轉悠,仗著特權,逮誰罵誰。”聽張宗培的語氣,他很不喜歡高姐。


    陳耳東才和她第一次見麵,也很反感,至少這個人不禮貌。


    “老板一會兒來嗎?”


    “要,他在四部開會,開完就迴來。”


    張宗培給陳耳東介紹了一下公司的組織架構。


    野蜂搬家分內三部和外四部。


    內三部分別為財務部、人力資源部和發展部,而外四部則為負責省外分公司的一部、經營倉儲和網約車的二部、主管搬家業務的三部和從事新業務的四部。


    其中三部人數最多,也是公司最為核心的部門。


    每個部都設正副兩職,胡豔萍是發展部副部長,在她之上還有一名部長。


    “這工牌的顏色代表什麽?”陳耳東把他最好奇的幾個問題一次性問了個遍。


    “紅牌是管理層,我以前是人力資源部的副部長,後來調到總裁辦,但職級依然是管理層。紅牌下麵依次是綠牌、黃牌和藍牌,等你入職了,你就是藍牌。”


    陳耳東把煙熄滅,樂了起來,他說:“等級這麽森嚴啊?哈哈。”


    “咱們是大公司,必須這樣。”張宗培說起大公司三個字的時候頗為自豪。


    迴到座位,陳耳東無事可做,玩起了手機,他給杜宇發微信吐槽野蜂。


    “上班時間,不要玩手機。”高姐的聲音再次響起,如同神出鬼沒的幽靈,這次她是直接對陳耳東說的。


    陳耳東連忙點頭道歉,收起了手機,高姐斜眼瞪了瞪他,又不知所蹤了。


    十一點過,張宗培忽然起身叫了聲陳耳東:“老板上來了,注意點。”


    隻聽三樓的門禁聲響起,緊接著就是幾個人的腳步聲,陳耳東迴頭看了眼,隻見一名戴著眼鏡的男子在眾人的簇擁下走在過道上。


    羅耿終於出現了,和陳耳東在網上看到的照片差不多,但似乎比照片更年輕。


    羅耿穿了一件格子紋樣的休閑西服,打了一個領結,頭發油量梳著偏分,一路走來都帶著淺淺的笑容。


    “老板,你迴來了?”張宗培早早的起身站在走道邊迎接,羅耿隻看了他一眼,並沒有理他,徑直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第二百七十六章在總裁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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