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些人麵前,蘇純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物,巨人們稍微一摁就能碾死的螻蟻。


    不過,小人物也能改變曆史,蘇純仰頭望著澄澈的天空,麵無表情。就讓我這小人物來玩玩走鋼絲,看能否牽著你們這些大象的鼻子走。


    蘇純來到那早已被炸的看不出原來麵目的陷阱處,緬懷了一陣,而後招出鬼獸,想當初兩人拚命就是為了殺死它,可現在它竟然成了自己最強大的助力,命運女神還真是個**呢。


    蘇純並沒有按照老頭的安排走,有了鬼獸這一助力,還有噬魂劍傍身,蘇純已經有資格在其中執手風雲一番。


    前幾天那場亂鬥留下的痕跡還在,蘇純順著這些線索追查下去,有時印記堪堪消失,蘇純隻好來迴折騰十幾次,仔細尋找線索,說也奇怪,這兩天被大雨大雪摧殘,竟還能留下一些打鬥痕跡,可見當時戰鬥激烈。


    到了一處斜坡上,那些痕跡愈加明顯,在斜坡的邊緣便是一處深不見底的陡崖,蘇純已經把鬼獸放了出來,鬼獸在外麵即使不戰鬥也會持續消耗蘇純的靈力,現在的蘇純還沒有能力奢侈,隻有在重要時刻才會放出來以防萬一。而噬魂劍雖能自動護主,可繞著飛來飛去也太過紮眼,蘇純隻能雙手緊握,靠在胸前。


    蘇純眼神一凝,在斜坡下麵不遠處,依稀有一黑影,難道是黑袍女的同夥。突然一股冷氣在身後吹拂,與此同時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


    “小家夥,你在找我麽?”


    聲音甚是戲謔,蘇純心頭冒著寒氣,肝膽俱裂。隻來得及冒出一個想法,便覺一股大力襲來,身體不受控製飛滾下斜坡,而鬼獸甚至沒有反應。混蛋,竟然還有一個黑袍人,又是靈武師。斜坡下的黑袍人應聲而至,眼睜睜看著蘇純跌落進懸崖。


    鬼獸在兩個黑袍人詫異的神情中消失不見。先前出手的黑袍人笑道:“沒想到之前留下的陷阱還會有人上鉤,今天可真是我的幸運ri。”聲音裏閑散中透著股邪邪的味道。


    “哼,現在正是關鍵時刻,別動不動就殺人。而且你不覺得剛剛那小家夥跟死屍溝裏的東西很像麽。”


    “嘿嘿,老是以為還在‘暗’裏,有無數的人可以殺,嘖嘖。死屍溝裏的鬼東西,怎麽可能?那些可沒什麽意識,也不會偷偷的躲在這偷襲咱們。”


    “也是,不過那些混蛋們又開始蠢蠢yu動,千萬別再留下任何痕跡,惹了禍事我饒不了你。”


    “就憑那些人?”


    “一兩百個當然不懼,若成千上萬個可就不好說了。”


    兩人顯然響起那段不那麽舒服的往事,沉默了一段時間。還是那邪異青年耐不住寂寞,繼續說道:“對了,下麵那個瘋子最近好像消停了不少,是不是yin流毒化解了?不可能啊,嘖嘖,那可是億萬死靈怒氣怨氣轉化而成的流毒,最能腐人神魂心智。那蘇家的家夥,竟然能堅持到現在,天縱之才,名不虛傳。我倒是開始敬佩他了。”


    “若沒有大姐,恐怕那家夥此時已經完蛋了。”


    “為什麽我們不能殺了他好把那東西據為己有,反而這樣麻煩?若繼續按照老混蛋的路線走下去,那東西肯定已經在我們手上,老混蛋如此在意的東西,想必肯定非同凡響。”


    “大姐這樣做自有大姐的道理,我估計是那東西的能量不是我們這些人所能掌控的,大姐隻能出此下策。”


    “萬一,我是說萬一,咱們幫著那蘇瘋子化解了yin流毒,你們就擔保那家夥不會殺我們泄憤,嘖嘖,二十歲的靈武將,真是可怕啊,可惜被首領,不對,是老混蛋,給盯上了,變得如此人不人鬼不鬼,真是可憐,否則真想跟他戰鬥一番。”邪異青年眼中反而沒有半點害怕,而是躍躍yu試的興奮。見剛毅青年沒搭理他,自討沒趣,“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還真是無趣。說來,大姐可真漂亮,你該不會是有什麽想法吧。”


    “閉嘴,該迴基地了。”


    “喂喂,不會是真的讓我說中了吧。”


    兩人身影漸行漸遠,顯然不認為被靈武師全力一掌打中,小小的一星靈武士能夠活命,而之前的那些痕跡早已被銷毀,仿佛從沒有過爭鬥。


    好黑,我是誰,這是哪裏。奧,想起來了,我是蘇純,穿越到異世界,之前被人打落山崖,沒死麽。


    無邊的黑暗,黑的讓人發寒,孤獨,前所未有的孤獨。在這處黑暗,什麽都沒有,蘇純就這樣漫無目的遊蕩,或許不久,就要與黑暗同化,忘掉自己。


    不知多久,仿若天地初開,一點光亮突兀的出現,蘇純那點人類的求生本能,在麻木的頭腦中刺了一下,這一下像在熱鍋裏澆了一層油,嘩啦噴濺開來。蘇純好像脫離了肉身的阻礙,飛奔而過,趕到那希望之光裏。


    與那希望之光接觸的一霎那,嘣的一聲,蘇純感覺自己被瞬間硬生生塞進某個容器中,而後塞上塞孔,一下子滿滿當當。蘇純睜開眼睛,不受控製得左右看了一下,差點駭的跌倒。


    這是一方碩大的池子,池子裏麵注滿鮮血,霧氣彌漫,一眼望去,沒有盡頭,這裏鬼氣森森,寒氣四溢。就在池子裏,無數畸形怪異的血sè物體緩緩成型,那模樣竟與蘇純無異,這下可讓蘇純魂飛天外了。這他娘的到底是怎麽迴事,克隆世界?蘇純意識裏感覺自己嚇得跌倒,可身體卻依然站立,想歪歪頭看向別處,卻指揮不動,詭異。那感覺就好像自己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像是以第三視角來看這裏的情景。


    突然,‘蘇純’身體動了一下,與此同時,口中發出野獸般的咆哮,接著,竟詭異的向後方轉去。在後方,竟有一座高達數米的白骨祭台,一望既令人膽寒目烈,這竟是不知殺了多少xing命才築就白骨台,那這池子裏的血恐怕亦是那些死去之人的鮮血。


    細細凝望,那如玉的白骨晶瑩剔透,裏麵仿若有血管在流動,氣勢恢宏詭異之極,在那高高的祭台上,有一枯骨凝結的王座,王座上有一著黑sè盔甲,臉sè蒼白如雪依然掩飾不住那妖異氣質的年輕男子,緊閉雙目,突然,妖異青年睜開雙眼,那雙眼竟是一團血眼,不停往下留著血淚。


    最讓蘇純心頭發寒的是,王座上的男子,竟與蘇純一般無二,隻是多擁有一頭俊美的黑發,血sè雙眼,在此環境下,顯得更加妖異。


    蘇純現在所在的身體發出一聲怒吼,血池裏,數十個‘蘇純’附和咆哮,跟著一擁而上,竟朝妖異男子攻擊。


    在妖異男子身上無風而動,一個個jing致玄奧的古樸符文憑空閃現,越聚越多,並漸漸形成一方方巨門,而若從空中俯瞰,這一方方巨門竟匯聚成一幅壯闊非凡的陣圖,圍繞著男子以某種玄奧之極的軌跡運行。


    似是受此刺激鉗製,祭台底部無數極細微的漩渦湧動,鮮血順著一根根剔透白骨逆流而上,白玉冰骨混合暗紅血液,刺眼而又完美契合在一起,如此無數根攙著暗血的白骨彼此糾結纏繞直達尖角高台,鮮血匯流到枯骨王座上。王座接著顯化出根根鎖鏈,纏繞在妖異青年周身。


    那些與野獸無異的‘蘇純’們連一方巨門都轟不破,更加煩躁,狠命拍打血池發泄,一陣咆哮後,在為首的‘蘇純’帶領下,衝向血池出口。


    穿過無數地穴迷宮,終於出現在看到陽光的地方,而在前方,十幾個黑袍靜靜守候。一番血戰後,那數十個‘蘇純’無一完好,殘肢斷臂,鮮血橫流。成了冷冰冰的屍體,這些死屍接著被扔進一處山穀。


    這時蘇純已經完全懵了,蘇純已經明白現在是以旁觀者的角度觀察之前穿越附身的少年記憶,可怎麽就這麽死了?那之前自己穿越附身的少年又是怎麽一迴事。


    身體突然一陣顫動波動,沒死,這具身體沒死。蘇純借著這具身體的視角看過去,突然惡心的要吐。即使經曆過太多詭異的事,他那強大的神經還是承受不住眼前所呈現的一切。


    就在蘇純寄身所處的地方,是剛剛被扔下的峽穀,這裏竟是一處埋屍穀,埋得不是別人,全都是‘蘇純’,無數或斷手斷腳,斷頭斷身子的‘蘇純’,有的已經蠟化成一團血水,有的則還很新鮮,在這處山穀裏填的密密麻麻,一望無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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