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孝男一怔,想不到煙雨會如此說話,倒是在他的預料之外,一時間茫然無語,看向邋遢王。


    邋遢王輕輕咳嗽一聲,道:“要我們出手,自然也不是難事。隻是出手之前,先得解決你與我們的恩怨。”


    煙雨對邋遢王好生敬重,道:“全聽王二叔吩咐。”


    邋遢王道:“好說。你殺害了雲南武林不少人命,但冤冤相報何時了,我們也不要你的性命。按照我們雲南少數民族的習俗,隻要你能夠上刀山、下火海、探油鍋,以示你的誠意,我們也自然就原諒你。日後,我們不僅不是仇人,更是好朋友,如何?”


    煙雨望向肖孝男,問道:“你的意思如何?”


    肖孝男道:“王二叔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煙雨朗聲道:“好,我答應你們。事不宜遲,這就請準備刀山、火海、油鍋。”


    肖孝男更是呆了一呆,他從未見過如此直爽、膽大的女子,本是對煙雨滿腹仇恨,但此時,卻忽然說道:“你可想清楚了?刀山乃是最為鋒利的刀,油鍋是滾燙之油,火海??????”


    “少羅嗦。”煙雨道:“請帶路。”


    肖孝男一怔,望望煙雨,望望邋遢王,不知所措。


    邋遢王哈哈一笑,道:“煙雨姑娘乃女中豪傑,她都不怕,你又怕個什麽?”


    肖孝男看煙雨已經轉身出去,便歎口氣,低聲道:“我原以為殺手應該是周身冒著殺氣的,結果??????”邋遢王微笑道:“大吃一驚?無論是江南還是煙雨,都不是普通的殺手。如果能夠改變他們,他們就會成為一代名俠。”


    肖孝男吃了一驚,道:“為何?”


    邋遢王道:“黑道中人比我們爽快。正道中人雖表麵看著個個深明大義,實則個個都有極深的城府心機。而江南、煙雨這類人性格直爽,說一是一,他們一旦成為俠客,那才是當之無愧的大俠。”


    煙雨站在門口,沉聲道:“嘀嘀咕咕些什麽,走還是不走?”


    //


    雪還在下,沒有停的跡象。


    阿水和林寒衣卻早從亭子裏出來,他們棄了馬,走在雪地裏。踩出四排腳印。


    林寒衣笑得十足的開心。


    當他接到朝庭六扇門的令,要他帶隊追拿阿水的時候,他曾據理力爭,試圖向六扇門說明阿水的被冤枉的。


    他的幾句話自然不能比得上杭州官府送出的金銀財寶。所以他交出了官府官印,成了一名江湖人。


    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


    尤其是好友阿水就在一旁,尤其是好友阿水並未被抓。


    在雪地裏行路不會有太大的樂趣,如果一個人想要在大雪天氣行路,初時會感到新鮮、好奇。但久了,地上的積雪越來越厚,身體越來越冷,雙足越來越僵硬,就會覺得,這不是一件好事。


    阿水已經開始埋怨:“剛才是誰提出把馬扔掉的?”


    林寒衣皺起了眉,道:“是我。”


    阿水幾乎是用咆哮的聲音道:“你賠我。”


    林寒衣道:“你不覺得在雪地裏行走很有趣?”


    阿水往四麵一望,道:“本來是有趣,可惜有你在身旁,那就變得沒趣了。”


    林寒衣伸手拍掉阿水肩頭的積雪,道:“你這話說反了,應該是本來無趣,因為有我在身邊,所以變得有趣。”


    阿水望著前麵,眯著眼睛,道:“有趣的東西來了。”


    林寒衣順著他的眼光看去,前方雪地裏有一些雜亂的腳印,隻是被大雪覆蓋了,看不清楚,依稀有個印子。


    無聊的人總喜歡找些有趣的事做。


    在無聊的人眼中,其實任何事都是有趣的。就像一個沒有見過女人的男人,見到任何女人都會覺得漂亮。


    二人往前走,腳印就越來越清晰,再到後來,一處小山坡後便傳出了兵刃相交的聲音,雖幾乎被風雪的聲音掩蓋,但在內功高明如阿水和林寒衣的耳中,這樣的幾不可聞的聲音就顯得更加清晰。


    阿水施展輕功躍上了小山坡,山坡後打鬥的情景就一覽無餘。


    一群官兵圍鬥十餘個道士,地上還躺了幾名道士。而在道士們的正中心,頹然坐著一人,身著黑色道袍,麵目憔悴,嘴角更是留有血漬。阿水唿道:“無塵道長。”


    眾官兵見有人前來,登時分出八名,往阿水衝了過來。


    阿水狂嘯一聲,道:“來得正好。”卻聽風聲一響,林寒衣一掠而過,手中竹笛在指尖滴溜溜一轉,嘻嘻笑道:“試試我新創的武功。”手中竹笛輕輕往前一格,發出“嗚”地一聲,已點向一名官兵的胸口。


    林寒衣每次出手,竹笛揮打之間,都會發出“嗚嗚”地聲音,但他出手的快慢不同,聲音的節奏也自不同,竟成一首曲子。


    阿水哈哈一笑,道:“這才是最好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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