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


    “我跟你講,阿雪以後是要嫁給我的,你早點死了這條心吧!”


    守正觀內,小陳平看著眼前氣勢洶洶的李浪,皺起了眉。


    “我天師一脈曆代守陽,所以是成不得家的,這點你可以放心。”心情雖然有些不悅,但小陳平還是耐心和李浪解釋起來。


    不料,李浪火卻更大了,“哈?你這是在看不起我妹妹嗎!”


    “阿雪這麽天真可愛,你就算是道士,也不可能不心動!”


    一臉不善,李浪狠狠瞪著陳平。


    握著掃帚的手攥了攥,陳平秀氣的眉毛擰成了一條線,秀才遇到兵,果真有理說不清。


    “哼。”“哼!”


    “哎呀呀,你們別吵架啦!”一身公主裙,李慕雪趕忙跳出來,勸道。


    “我才不會和這種小白臉吵架。”


    李浪氣唿唿指向陳平,朝李慕雪道,“阿雪,你看這家夥這小身板,以後哪裏保護得了你。”


    “你還是放心跟在哥哥身後,以後我一定會保護好爸爸媽媽,還有我最寶貝的妹妹的。”


    “可是……”雪白的小手攥著李浪的衣服,李慕雪探出個頭,看向陽光下的小道士,兩頰飛紅。


    “陳平也很厲害的啦。”


    “臭小子,和我決鬥!”臉上氣急敗壞,李浪跺了跺腳。


    “誰怕誰,來吧。”陳平雲淡風輕道,率先走進了道觀。


    道觀不大,但幾片空地足夠讓幾名孩童玩耍。


    “可別說本大爺以大欺小,我先告訴你,我隻用拳腳就夠了,你想選什麽武器隨你!”站在空地上,李浪揮了揮手臂,大大咧咧道。


    “武器嗎?”陳平想了想,走到牆角的柴堆旁,抽出了一把小木劍。


    陳平愛不釋手把玩了一下,這是他用小刀在樹枝上一刀一刀劃出來的,有著天生的喜愛。


    “哇,好帥一把劍,啊不對!”


    李浪眼睛亮起了光芒,接著迴過神來,猛地搖頭。


    “哼,劍算什麽,我的拳頭才是最硬的,來比劃比劃!”


    李浪要大上陳平好幾歲,身形高大,站在場上很是震人。


    陳平初學道功不久,還無多少法力,眼下隻能憑借一身肉身,卻也怡然不懼。


    邁一步腳,陳平捧著劍迎了上去。


    一劍……三劍……五劍……


    “哎喲。”一個站腳不穩,李浪重重摔在地上,發出痛唿。


    劍鋒落下,陳平的木劍抵在了李浪的喉前,輕聲道:“你輸了。”


    “不玩了不玩了。”


    地上的李浪抬起頭抬起頭,齜牙咧嘴看著陳平,“你不說你是天師嗎,怎麽用起劍來這麽厲害?!”


    “我也不知道。”陳平摩挲著小木劍,也是有些懵懂。


    “我隻知道師父說我萬般天賦當中,屬劍道最強……”


    聲音忽然模糊起來。


    畫麵漸遠,陳平的身影像是受到一股斥力一般,逐漸被抽離。


    最後,他隻聽到李浪不服氣的聲音漸遠。


    “哼,我明天還會再來的,到時候我們再比試比試。”


    “來日方長,遲早有一天,本大爺會超過你的!”


    “你給我等著吧……”


    冰雪消融的聲音,夢境漸醒。


    陳平坐起身來望著窗外,隻覺腦海中的沉鬱感盡消,隻差一點,就能捅破所有的窗戶紙。


    夕陽漸沉,眼下已臨近黃昏,但還未入夜。


    “超過我嗎……”陳平輕聲喃喃,“可不會這麽輕易讓你趕上啊。”


    “畢竟,我可還要度過這一次下山的‘曆練’才行。”


    從床上翻下身,陳平心中再無猶豫,徑直朝門外走去。


    鍛鐵房內,雲鐵柱的打鐵聲依舊不斷,從日升到了日落。


    感受到陳平的到來,雲鐵柱抬起頭來,一雙填滿匠心的眼睛分外明亮。


    陳平笑了。


    “鐵柱叔,陳平想請您鑄一鐵物。”


    雲鐵柱目光微凝,“何物?”


    “一把劍!”抬起頭來,陳平語氣鏗鏘。


    原本溫潤如水的氣質轉瞬間鋒銳如劍意參天!


    “真正的開鋒之劍!”


    ……


    時間迴到中午時刻。


    “嘶~可真疼啊,雲鐵柱那家夥下手可真狠。”


    大院門前,摸了摸臉上的瘀青,王二狗倒吸一口冷氣。


    “媳婦,那村醫老頭怎麽還沒到啊,不是叫你幫我叫叫嗎?”蹲坐在門檻上,王二狗不滿地吆喝道。


    “快,快了吧,早就該到了,可能有什麽事耽誤了吧。”媳婦的聲音弱弱從門邊傳來,隱隱還帶點哭腔。


    昨夜王二狗就沒少把氣撒在她身上,王二狗媳婦本就是逆來順受的性格,但今天這麽多事變下來,王二狗也難免有些心虛。


    “唉,算了,我再等等吧。”王二狗歎一口氣。


    這時,小道上走來一名顫顫巍巍的白發老人,背著個小醫包。


    王二狗眼睛一亮,也顧不得渾身的痛疼,迎了上去,“白老,你可算來了。”


    村醫叫雲白,是個醫術不算高明的老醫者,但在山野裏也用不著多專業,起碼一群村民是很相信雲白老醫者的。


    “嗯。”雲白摸了摸胡須,淡淡嗯一聲,架子很足。


    王二狗摸了摸腦袋,這老頭以前對人挺隨和的啊,怎麽今天像是改了性子。


    “讓我看看你的病。”不由分說,雲白抓起王二狗的手腕。


    “不用這麽麻煩,白老,我隻是身上受了傷,你給我塗點藥水開點止痛藥就好了。”王二狗忙道。


    他現在渾身上下疼著呢,哪還有心情等這雲白慢悠悠把脈開藥。


    “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雲白斜睨王二狗一眼,一句話就把他頂了迴去。


    “這……啊啊啊!”王二狗一噎,突然慘叫一聲。


    這雲白好巧不巧,直接捏在了自己身上最大的一片瘀青上。


    “白老,你診錯地方了吧!可痛死我了!”


    “你不懂,現在不僅要診脈,還得摸骨。”雲白滿不在乎地,蒼老的手指卻比成年人都還要有勁。


    轉眼間就把王二狗所有身上有傷的地方,再次狠狠摁了一遍!


    慘唿聲飄蕩在王二狗家上空,連王二狗的媳婦都忍不住,走出門了來。


    直到最後王二狗都癱倒在地上,差點口吐白沫翻白眼的時候,“雲白”才不緊不慢地將手放在了王二狗的脈上。


    僅僅放了幾秒鍾,就毫無耐心地抬起。


    伴隨著的,是“雲白”詫異卻洪亮異常的聲音,傳遍了鄉野四處。


    “咦,你氣虛體弱,腎水都接近幹枯了,難怪一副虛樣。”


    “你怕是不行啊!”


    山野傳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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