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迴旋,“嗖”的一聲響。


    三抹彩裙麗飄的倩影,猶如流星劃過夜空,立在了冷傾城正對麵,夢幻月華灑耀的東麵院牆頂。


    左側,背著一圓柱形綠色竹簍,瑰姿豔逸的妙齡女子,乃魅影宮財閣閣主--慕容愛。


    中間,掌托一正方形銀匣子,秀麗中透著一股英氣的妙齡女子,乃魅影宮神閣閣主--西珥。


    右側,左手提一張空白宣紙,右手捏一枝筆。


    且,左腕間係著一根紅繩,繩上栓著一方硯台,風韻清靈十足的女子,乃魅影宮畫閣閣主--芯雪。


    身影似電一閃,冷傾城率著一眾魅影落地。


    眼角抽搐的望向三人,冷傾城問:“三位姐姐,你們怎麽來了?還有……為何讓我掌下留情,豔花別落?”


    飛降冷傾城身側,慕容愛迴:“所謂雁過留聲,人死留財。他們一死,所留錢財便花不掉了,我很樂意替他們花。”


    口鼻眼耳齊抽,冷傾城說道:“財閣富可敵四國,你居然還趁危劫財?姐啊,你就不怕貪死?”


    拍一拍竹簍,慕容愛答的理直氣壯。


    “他們的財,留著也是浪費。此財不劫,那叫蠢死。我的作風,寧可死於貪財,絕不死於棄財。”


    先飛送一抹大白眼,冷傾城問出心中疑惑:“劫就劫唄,為何讓我掌下留情,豔花別落呢?”


    “翻箱倒櫃的搜尋,太累也太麻煩了。我先問一下他們,錢財藏在了何處,直接去劫那多省事?等我問完,妹妹再索命不遲。”


    語畢,背著竹簍的慕容愛,走到敵方陣地,兩手叉腰問道:“喂,黑鷹幫的錢財,你們放在了何處?”


    對於上門索命者,黑鷹幫的人會如實迴答,大腦不是被豬啃壞了,就是被驢踢傻了。


    半空中,光芒一陣寒冷閃耀,與慕容愛距離最近的殺手們,鋒刀當即一舉,齊砍向了慕容愛。


    但,眸色陰毒的殺手們,鋒利砍刀落下的一瞬,身影似鬼魅一閃的慕容愛,已立在了議事廳內。


    “算了算了,既然你們不肯說,為了將簍子裝滿財,我也隻能辛苦一下,翻箱倒櫃的搜尋了。”


    慕容愛一邊說著,一邊衣袖一揮,甩出十顆金色算盤珠。


    十顆金色算盤珠,以雷霆之速飛向十根蠟燭,如刀般截斷過長的燭芯,令燭火更顯光亮後,又返迴了慕容愛袖筒內。


    “燭光大亮,搜索錢財之時,才能省眼力。”


    滿意的點了一點頭,背著竹簍的慕容愛,開始東張西望,南奔北逛,上演“光明正大”的劫財。


    “嘶--”


    飛珠增光一幕,卻令議事廳大門外,黑鷹幫眾人心驚膽顫。好厲害的指法,魅影宮的人,本領簡直太恐怖了。


    這一方,黑鷹幫的人,驚駭的如履薄冰。那一方,魅影宮的人,卻猶如月下納涼般的悠然。


    尋一株大樹,後背舒服的依靠樹幹,冷傾城又問:“慕容姐來此,乃因貪劫,西珥姐與芯雪姐呢?”


    麗影一閃,飛落冷傾城身左側,芯雪迴:“趁危劫財,慕容姐很不道德。我比慕容姐高尚,純粹為作畫而來。”


    冷傾城眨眸,臉色略顯迷茫:“作畫?大半夜作啥畫?”


    “黑鷹幫隕滅,乃主子心願。但,主子尊貴如神,不能來此笑賞隕滅大戲,因為會被髒地汙足。所以--”


    筆尖蘸了一蘸墨,一邊將院落地麵上,已經魂斷的百名殺手死狀,畫在寬長宣紙間,芯雪一邊緩聲笑迴。


    “我便來此,將黑鷹幫的一夜隕滅,栩栩如生的畫於紙間,令主子賞畫之時,猶如身臨其境。”


    芯雪笑音落下的一瞬,立足冷傾城身右側的西珥,白皙指尖拂了一拂銀色匣子,啟唇釋疑。


    “我目的更簡單,心疼妹妹索命之時,導致勞筋苦骨,所以想讓妹妹歇一歇,代替妹妹滅幫。”


    “心疼我勞筋苦骨?西珥姐,別睜眼說瞎話了。妹妹若是沒猜錯,你手中的銀匣子,一定是最新發明的暗器。”


    掃一眼銀匣,嘴角抽搐的冷傾城,道出了西珥真正意圖。


    “最新發明的暗器,你想試一試威力如何,所以便跑來此處,拿黑鷹幫一眾螻蟻做實驗吧?”


    瞅見芯雪垂首作畫,傾城與西珥心無旁騖的聊天,其他魅影則齊低頭,拍打肩兩側饑餓的蚊子。


    頭一轉,黑鷹幫眾人默望一眼。敵方注意力分散,正是偷襲最好佳機。此刻不出手,還待何時呢?


    除了黑鷹幫幫主,深知魅影們即便走神,也絕對不容小覷,沒有魯莽的偷襲,靜立原地不動。


    其餘的人,皆刀揮劍揚、鞭甩錘砸,用一種以卵擊石的愚蠢攻勢,衝向了三大閣主與魅影。


    心中嘲諷的一笑,傾城與隱閣十九名魅影,白皙手腕倏地一抬,正要彈指飛花,擊斃愚蠢螻蟻。


    指摁銀匣機關的西珥,以更快速度反擊了。


    百枚光芒閃爍的金釘,形似盛開的美麗梨花,從銀匣之內如暴雨般射出,飛向了前方十米處偷襲者。


    毫不誇張的來說,隻是一眨眼工夫,百枚金釘穿心,“撲通”一聲響,百名殺手身軀倒地,魂斷命滅。


    金釘旋轉一圈,返迴西珥掌間銀匣。


    而,其餘還活著,但嚇的雙腿一軟,狼狽坐地的殺手,與臉間血色盡失,身軀僵硬立在原地的幫主,駭聲驚叫。


    “暴雨梨花釘--”


    暴雨梨花釘,乃當之無愧的暗器之王。可,隨著唐門湮滅,曾令江湖聞風喪膽的它,已絕跡江湖千年。


    如今,魅影宮的人,竟然令絕跡千年的它,再一次重現江湖?暴雨梨花釘太恐怖了,魅影宮更加恐怖!


    “暴雨梨花釘?螻蟻,你們這一句駭叫,簡直是侮辱我的發明。暴雨梨花釘暗器,僅能發射一次,且一次隻能飛出二十七枚。但--”


    柳眉傲挑,眸色冷掃一眾螻蟻,西珥道:“我發明的暗器,卻能反複發射,且一次能飛出百枚。它的威力,豈是暴雨梨花釘能匹敵的?”


    頭一抬,斜睨一眼地麵間百條新增亡魂,芯雪笑問:“西珥姐,這一次的發明,可取了名字?”


    指尖輕拂銀匣,西珥迴:“名字嘛,剛想到一個合適的,叫鬼見愁如何?”


    筆尖輕蘸墨的芯雪,嘴角忍不住一抽:“鬼見愁?西珥姐取的暗器名字,總那麽別具一格。”


    語畢,將花瓣碎魂的殺手死狀,成功畫於宣紙間的芯雪,筆尖一揮,畫起了被“鬼見愁”穿心的殺手死狀。


    就在西珥指觸銀匣機關,準備再一次啟動暗器,將剩餘殺手索命之際,慕容愛一臉怒意奔到了院落中。


    慕容愛立在敵方陣地,此刻若發射暗器,必誤傷慕容愛,西珥食指立刻一縮,停止了啟動機關。


    “他祖宗的,銀票一張未尋到,找到的隻是一些破古董、爛字畫,一點兒都不值錢,拿迴去都嫌占地方。”


    與來時一樣,依然背著空竹簍的慕容愛,一臉的不爽表情:“靠啊,今夜白跑一趟了!”


    “咳,我說那個啥--”微翻白眼,冷傾城道:“慕容姐,屋裏尋不到,你不會在他們身上搜啊?”


    冷傾城話音入耳,原本萎靡不振的慕容愛,兩眼當即重新放光:“對呀,他們一定將銀票藏身上了。”


    接著,便見到慕容愛東奔西走,動作比盜賊還熟練的,將地上已斃命的殺手,身上銀票洗劫一空。


    “慕容姐,劫死人財,很不道德。”


    慕容愛之舉,令飛筆作畫的芯雪,頗有怨言:“將屍體翻過來轉過去,令我眼花繚亂,影響我作畫,更不道德!”


    暫停洗劫,抬頭望向芯雪,慕容愛滿腹牢騷。


    “我不道德?好,以後畫閣缺銀子的時候,你可千萬別入財閣,支取我用不道德方式所賺的銀子。”


    “你們這些家夥,缺銀子時,恨不得化身蝗蟲洗劫財閣,一旦拿到銀子,溜的比兔子還快,哪裏知道我賺錢之苦?”


    猶如死穴被戳中,芯雪一張俏臉,當即堆疊諂媚笑意。


    “正所謂,死人之財,不劫白不劫。慕容姐請繼續,若劫的手累,說一聲,妹子幫你一起劫。”


    “哼,總算說了一段中聽的話。”


    語畢,慕容愛的腰似弓一彎,繼續不道德的劫財。不用辛苦的賺錢,便有大把銀票入帳,傻子才不劫呢。


    須臾,將死人洗劫一空,竹簍填滿一半的慕容愛,身影一閃,立在了渾身顫栗的黑鷹幫幫主麵前。


    “喂,我說這位誰,螻蟻幫主是吧?今夜,你們注定一死,與其我一個一個的搜,耽誤你們投胎時間,不如--”


    拍一拍竹簍,慕容愛道:“配合一點,你和一眾活著的屬下,主動掏出銀票,放入我竹簍內,早死早投胎吧?”


    此名貪財女子,與揮筆作畫女子,掌托暗器女子,皆與隱閣閣主姐妹相稱?難道,這三名女子,分別是……


    腿軟魂顫,整個人抖如深秋枯葉,黑鷹幫幫主結巴的問:“你、你是魅、魅影宮財、財閣閣主?”


    掌心一攤,做出劫財手勢,慕容愛極不耐煩的說道:“都要死了,還顯擺什麽聰明呀,快點掏銀票啦!”


    仿佛沒聽見慕容愛的話,黑鷹幫幫主食指一抬,分別的顫戳向芯雪與西珥,聲音結巴更甚:“她們兩位是?”


    “我迴答問題,你才肯主動掏銀子是吧?好好好,告訴你,揮筆作畫的,乃畫閣閣主。掌托暗器的,乃神閣閣主。”


    慕容愛話音入耳,黑鷹幫幫主頭一仰,絕望萬分的對天吼道:“今夜,死劫難逃,死劫難逃啊!”


    緊接著,“砰”的一聲響--


    最後一絲求生念頭,黑鷹幫幫主徹底放棄,胳膊倏地一抬,一鐵錘重砸向了自己的天靈蓋……


    ------題外話------


    隱閣閣主冷傾城――親親oo仙粉傾城oo客串。


    畫閣閣主芯雪――親親13005256808客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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