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寶藏, 又結合大晚上突然衝出去隻為拿所謂學者遺物,大上祝善不斷催促:“你們發現了什麽東西,快讓我們看看。”


    “我們找到的東西就在這裏。”


    鍾離早有準備, 拿出千間恭介交給他的煙盒。


    時間並未對死物多加幹涉, 粗糙硬質的紙殼子倒是因為其主人的摩挲掉了漆色,整體也不像是過了躺在森林四十年的死物。


    作為鍾離莎朗二人出去拾起的物證顯然是不夠充分的, 疑點也多得不像樣子, 但千間降代已經無心再去管它的來路了。


    很簡單, 那就是千間降代最熟悉的煙盒樣式。


    熟悉的包裝, 熟悉過頭的迴憶突然被一把鏟子從深不見底的深淵挖出。


    很多時候, 人們都以為自己早就把這些細枝末節的小東西忘了, 但事實上,人總是會記住那些習以為常的小東西,然後又在你失去他們的時候舊事重提,在你陷於痛苦汪洋時狠心地在心髒上紮上兩刀。


    四十年前,煙盒在她父親千間恭介手裏。


    四十年後的今天,煙盒在鍾離手裏。


    千間降代發散思維大膽猜測:說不定……十分鍾前它還在鍾離風衣的側口袋裏。


    相必他們二人也是為了尋個合適的場合和藉口才如此大費周章。


    盡管千間降代不願朝這個方向細想……


    但顯然, 鍾離和貝爾摩德都跟烏丸蓮耶有相當不一樣的關係。


    千間降代打開盒蓋,煙盒裏還剩兩支香煙。但都已經過了潮,過薄的煙紙摸起來甚至都有些粘手, 緊捆的煙絲也變得非常鬆散, 好像輕輕一碰就會散落成一盒灰。隻有那股常常讓千間降代不屬於的煙氣留在盒子裏, 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信紙看上去並沒有在雨水泥土衝刷過的痕跡, 像是某人整齊折疊好後一直壓在箱底、直至四十年後才重見天日。


    展開因為漫長時間而變得過分柔軟的信紙,輕輕把它撐平。


    盡管墨字已經顯得有些暈邊, 但千間降代還是一眼看出。


    這就是她父親的字跡——


    『展信佳, 降代。』


    酸澀的海嘯瞬間湧上千間降代心頭, 隔著厚重的鏡片,本就不怎麽明亮的眼睛變得更加模糊。


    多麽熟悉的字跡,多麽熟悉的語調。


    時隔四十年,千間降代好像又變成了那個日日期盼父親來信的少女。她顫抖地翻過麵,掃視著為數不多的文字。


    『烏丸蓮耶總算心情好了起來,托昨天我跟你說的、那位叫做鍾離先生的異國學者的福,烏丸蓮耶對黃昏別館寶藏的信心更加高漲。原先我還覺得原田淺一和藤村新一這兩個人的仇一天不了結,他烏丸蓮耶就一天別想找到寶藏,但現在出現一個狀況外的知情人,或許能讓他死前得償所願。』


    ——居然、不,果然是鍾離麽……


    千間降代的手有些顫抖,她有些後悔,她不應該在這群人的注視下打開這封信。


    它極有可能成為偵探們攻訐鍾離的重要證據。


    她迴過頭張開,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鍾離隻是微微搖頭,以眼神示意她。


    繼續吧。


    千間降代哽咽住了,她深吸一口氣,緩緩讀下去。


    而這一切,被注意力一直在鍾離和千間降代的柯南看得一清二楚。


    他想指出這個名為『鍾離』確是千間恭介好友,和他們眼前叫做鍾離之人過分的相似,卻被白馬探一把拉住。


    “小偵探,人有時候得學會識時務,也就是說,不要毀氣氛。”白馬探附在柯南的耳邊,意味深長地說道。


    毀氣氛麽……


    柯南歎了口


    氣。


    搞半天大家都在裝作不知道啊。


    『烏丸蓮耶死了,死在可笑的意外中。


    原田淺一和藤村新一都魔怔了一樣開始狗咬狗。


    女仆莎拉看起來有很多心思……』


    “烏丸蓮耶……那位大富豪真的在那個時候就死在意外裏了嗎?”


    毛利小五郎咽了咽口水,他們隻在黃昏別館半天不到就發生了這麽多的怪事。盡管身為前刑警,毛利小五郎對鬼神之說始終抱有不屑的心態,但無論是四十年前無一生還的事實,還是今天來這半天不到就發生的一屋子破事而言……


    這座黃昏別館屬實有些邪門過頭了。


    要他說,說不定正是死去烏丸蓮耶找不到寶藏的怨恨咒死了那幫學者……


    一想到這種隻能放在午夜劇場的情節,他就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那故事就從科學的偵探分析轉向恐怖的靈異鬼怪方向了。


    怎麽可能呢,毛利小五郎嘲笑起自己的異想天開。


    但從某種角度而言,毛利小五郎難得接近了一迴真相。隻不過這個真向並不怎麽科學是了。


    不幸的是,千間降代卻有相當獨到的正常人角度的見解。


    “說實話,我不認為他在當時就那麽死掉了。”


    千間降代攥緊信紙,語氣中掩蓋不住對殺父仇人的怨恨。


    “當年,警方沒有找到任何一個人的屍體,在對黃昏別館進行血液檢測後,也隻查出來了烏丸蓮耶本人的血跡……如果不是蓄意為之且早有圖謀,十幾個人突然人間蒸發在黃昏別館——這不聽起來更加荒謬嗎?!”


    她不信,沒有一個警察注意到這點違和。


    嗬,那群貪生怕死之徒,隻怕是受了烏丸家的小小恩惠就想把十幾條人命草草了結,更別說細究其中的不合理之處了。


    四十年後,一切都太晚了。


    哪怕是四年,甚至十年她都還有報仇的機會。但四十年,連當時辦案的公安都已經退了個幹淨,更別說無子無嗣的烏丸蓮耶了。


    曾經在調查烏丸家的時候,千間降代甚至認為烏丸蓮耶他根本沒有死,黃昏別館一定還處在這個男人的手掌心。但今天,父親的信讓最後一根支柱也碎掉了。


    千間降代甚至不清楚,讓她在已經放任大半輩子沉溺於仇恨和痛苦地六十三歲知道一切,是不是老天爺的作弄。


    『泥石流堰塞了山路,我們也失去聯通外界的手段,或許是因為壓力過大,我們中的很多人都聽到了一段聲音。


    原田淺一害怕得過了頭,她的精神狀況非常不對勁好在她的弟子及時把她打暈了。


    醒來後,她告訴我:那個聲音和形態,確實和鍾離先生一模一樣。


    或許是害怕我不願意相信,她還提到了莎朗小姐。


    莎拉也聽到了。


    原田淺一從這時候起就有些一驚一乍,她不敢再一個人待在黃昏別館了。


    鍾離也告訴我們,這地方不能再待了。』


    “這麽說來,當年黃昏別館內什麽都沒有發現也非常合理了。”


    白馬探歎了口氣,依舊挺直著腰板:


    “千間前輩,我能理解您的憤怒和寒心。的確,係統內部總會有些心術不正的漏網之魚。但如果可以,我希望您不要對整個警察群體心寒。他們中的絕大部分人可能沒有那麽聰明,也可能並不具備有扭轉乾坤的力量,但請您相信,日本的警察,絕對是站在正義一方!”


    “不愧是白馬警視總監的兒子,說起套話來也是一套一套的官話。”


    毛利小五郎看著冷笑著,且明顯處於憤怒狀態的千間降代,也跟忍不住歎了口氣。


    不同於擁有一個高官父親的白馬探


    ,早早從警察隊伍離開的毛利小五郎顯然更得千間降代的心,她迴過頭尋求這位早早被離開警察隊伍的偵探:


    “怎麽,沉睡的小五郎又怎麽看待白馬警視總監兒子的肺腑之言?是覺得他說得棒極了,不愧是白馬警視總監兒子的身份麽?!”


    毛利小五郎搖搖頭,直言道:


    “千間大姐,無論今天站在這裏的白馬探,是以白馬警視總監兒子的身份,還是以一位年輕的偵探後輩身份站在這裏說話,『千間降代』都不應該否定他作為白馬探這個人說話的正確性。


    您說的沒錯。


    警察隊伍裏麵有鬼早就是不爭的事實。


    渣滓總是渾水摸魚更是每一個在裏麵工作過的人都知道的公開秘密。


    但千間大姐,有多少恐怖襲擊、多少罪犯、多少罪行都賴於警察們……作為一個前刑警,我毛利小五郎自認為問心無愧。


    不要為了幾粒老鼠屎去咒罵一整鍋粥……我毛利小五郎認識的警官,你可以說他們能力不行、也可以說他們腦子轉不過彎來。但我不允許你誣蔑他們身上的正義!”


    別說是千間降代,就連自認為對毛利小五郎了如指掌的人都不免為他慷慨激昂的講話而震撼。


    尤其是柯南。


    在江戶川柯南眼中,毛利小五郎是毛利蘭的父親,是不著調的偵探,是好色邋遢的賭棍,是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團糟的人。


    他禁不住別人的奉承,他總是惹得小蘭和妃阿姨生氣,他連自己都管不好。


    就是這麽一個人,讓陷入死胡同的千間降代啞然。


    毛利小五郎其人,並不如他表麵上那般不靠譜。


    在警校的時候,他就有著“神槍手”的名號。在畢業去警視廳後,從警視廳的搜查一課縱火犯搜查一組調至警視廳刑事部搜查一課強行犯搜查三係。


    他的前途本應一片光明,直到那次開槍——


    他終結了自己的職業生涯。


    十年前,毛利小五郎的前妻妃英理被歹徒劫持,為救妃英理,這個笨拙的男人選擇向她的腿部開槍——人質的腿受傷會成為歹徒逃走的障礙。


    有些人說他是太過緊張誤傷了自己的妻子,殊不知一個自警校時期就彈無虛發的神槍手怎麽可能犯下如此錯誤?


    在和上司的最後一次談話後,毛利小五郎選擇離開警察隊伍。


    他不為那一槍後悔,縱使那一槍讓他離開警視廳,又間接成為英裏離開他的導火索……


    他仍然不會後悔。


    “所以啊,千間大姐!就算是德高望重的前輩,我毛利小五郎也絕對不允許你詆毀那些為正義和陰暗麵糾纏的家夥!”


    千間降代啞然,借著又自嘲:“……或許吧,或許那天並不是他們的錯,又或許我從頭到尾怪錯了人……但我已經夠老,也夠累了。


    這輩子我已經走得差不多,也沒有什麽別的願望……


    我的父親,千間恭介早就離我而去——我從不指望我的仇人能活到今天,現在祈求的隻有大白的真相。”


    所以無論答案是什麽,是告訴我這四十年的怨恨從頭開始就是徒勞無功,還是告訴我的仇家另有他人……


    我,千間降代,都能坦然接受。


    『我們決定下山。


    出發之前,我突然沒由來地有些心慌,本來寫了一半的信,


    居然又鬼使神差般地添了上麵那些亂七八糟地東西。真希望我沒機會把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給你看……


    我不是個稱職的父親。


    不過好在烏丸蓮耶給的報酬足夠讓我先休息一段時間。等迴去後,我就把煙戒了,然後再和你好好介紹介紹我在黃昏別館認識的新朋友。畢竟要是沒了他,我都想不出


    來該怎麽度過烏丸蓮耶天天發瘋的日子。


    然後我們就能度過一段相當愉悅輕鬆的日子。去夏威夷度假如何?』


    “他們果然還是下山離開黃昏別館了。”


    怪不得,怪不得黃昏別館內隻有烏丸蓮耶的痕跡。


    “這麽說來,他們有可能是路上遇到了什麽——野獸啊、山洪啊,這種意外。”大上祝善頓了一下,在千間降代沒有再出聲後才接著說道,“如果是葬身於此,那也太……”


    太荒謬了。


    如果是死在烏丸蓮耶手上,千間降代還至少會有以整垮烏丸集團為目標的幻想,縱使這個目標遙不可及,但至少她可以有一個報複的對象。


    比高高在上、由資本發起的人禍更加絕望的是,你無法向天災發起訴訟。


    『真是奇怪,我怎麽突然想著走之前給你寫這種別扭的信?


    算了,總而言之,乖乖等我迴去吧。』


    言盡於此,千間恭介留存於世的最後言語就此終止。


    一滴淚水劃過蒼老的麵容,融入溝壑縱生的粗糙皮膚,還沒等到滴落就已經溶解進幹燥的皮膚,隻留下快要幹涸的淚痕。


    四十年光陰仿佛眨眼一瞬,蹉跎半生,六十三的千間降代已經比當時不過四十多的父親千間恭介老上許多了。


    如今迴憶重啟故人不在,隻有冰冷空蕩的黃昏別館見證了這對婦女來遲四十年的挽言。


    “沒有日期也沒有落款的降代……”


    “降代就是我,這封信出自於我的父親千間恭介。”


    千間降代仿佛丟掉了精氣神,全然不複先前的銳利。她在信裏看見了父親對未來的憧憬、對她的期許,對工作的抱怨。


    獨獨看不見她的仇人。


    “我的父親千間恭介,就是四十年前來到黃昏別館、為烏丸蓮耶探尋寶藏的眾多學者中之一。”


    千間降代閉上眼,讀完這封信後,這句話似乎耗盡了她最後的精氣神。


    “等等,也就是說這是令尊最後的……遺言?”


    毛利小五郎不免錯愕,所以說他們剛剛……旁觀了受害人等待了四十年的遺物……


    “……還請節哀。”


    鍾離遞上瓷杯,一捧熱茶被這麽被塞入千間降代懷裏。


    千間降代接過茶,低頭道謝。有些東西她猜出來了。


    這個男人不是『zhongli』的後代。


    他就是鍾離本人。


    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


    無人注意的角落裏,一點寒芒對準毛利小五郎未被西裝遮住的一節脖子。


    柯南的眼鏡反射光,看上去有種別樣的陰森。


    抱歉了毛利叔叔,還是得靠你了!


    奇怪,怎麽暈乎乎的。


    這是毛利小五郎最後的想法。


    “相當感人的信函——鍾離先生,你的演技不錯,但也沒必要再和千間大姐繼續演下去了——你認識千間恭介,對嗎?”


    “毛利小五郎,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你懷疑千間大姐就是組這個局的人?”


    茂木遙史麵色不上地揪住毛利小五郎地領子,卻被大上祝善攔住。


    大上祝善正色:“別激動,茂木老弟。我知道你一向對千間老大姐言聽計從,她的經曆的確很悲慘,她的人品你也相當清楚,但我們做偵探的不正是要講究證據、不被人情所左右判斷嗎?


    要我說,不如就好好聽聽毛利小五郎的分析,正好也讓我們看看,這位大智若愚的沉睡的小五郎是否真的如傳說中那般神奇。”


    茂木遙史不甘心,但大上祝善說得沒錯,偵探不能被人情左右判斷,他願意相信千間大姐的人品——


    她絕不是故意坑害大家的人!


    “別誤會,茂木先生。我並不認為千間大姐是幕後主使者,但她的的確確將計就計,利用把我們聚集起來的信函組了個局。我說得沒錯吧,千間大姐。”


    沉睡的小五郎低著頭,但他的分析卻直指真相。


    “我不認為千間降代女士有足夠的家產盤下黃昏別館,也不認為一個主人能放心地讓女仆一個人掌管擁有財寶的別墅。”


    “真相隻有一個——兇手就是你——黃昏別館的女仆,這座別館真正的主人貝爾摩德!”


    “bingo——完·全·錯·誤~”莎朗樂不可支,盡管毛利小五郎說得沒有錯,但是……


    “就算那個莎拉再怎麽年輕,現在也該五六十歲了,還是說毛利先生,您覺得我這副樣子和千間女士一般大?也太荒謬了!難道白天說夢話就是大名鼎鼎沉睡的小五郎的本事?還是說……現在毛利小五郎先生是已經打定主意把黑鍋往我身上扣了嗎?”


    就算被猜中又如何?毛利小五郎的結論根本沒有證據,一切不過是他天馬行空的猜想,隻要死不承認,他也沒有半點辦法——


    “柯南,把你在主臥找到的日記本拿出來給這位現在自稱貝爾摩德、四十年前被叫做莎拉但真名是莎朗的女仆奶奶看看!”


    莎朗放肆張揚的笑容僵在臉上。


    好一陣,她才從這一聲女仆奶奶中清醒過來。


    真行啊烏丸蓮耶,變成個咒靈了還寫日記,這玩意除了害人害己還有別的作用麽?


    死了都能給人添堵!!


    “柯南?!”毛利蘭不免驚訝,難道在她眼皮子底下還沒離開過視線的柯南又找到了新的重要證據麽?


    “沒錯,就在這裏寫了!”


    柯南舉起牛皮封麵的本子,翻到了其中一頁:


    “忠誠的莎朗想要擺脫她陰暗的巢穴,但成為貝爾摩德的她將任由我擺布。”


    “而且不僅是有這位貝爾摩德小姐,我們在黃昏別館外麵的森林偶遇的鍾離先生也在烏丸蓮耶的日記本裏有過記錄。”


    “至於裏麵的這張照片,我覺得鍾離先生或許可以解釋下——這位和您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和你有什麽關係?”


    鍾離扶額,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和烏丸蓮耶和他的親媽有什麽關係。


    泛黃的照片中,一個穿著深色洋裝的女人笑得燦爛,旁邊的男人卻顯得有些無奈。


    照片的構圖和完成度算不上完美,但隻要沒瞎,隻要不是臉盲到認不出身邊人,就不會認不出那個無奈的男人是誰。


    至於那個笑得燦爛的女人,既然是從烏丸蓮耶的日記本中掉出來的照片,那應該也和烏丸蓮耶有關。


    “這是烏丸米子。”


    千間降代一眼認出,為了弄清黃昏別館的真相,她曾把烏丸家的祖孫三代查得個明明白白。也還好,“烏丸米子就是烏丸蓮耶的母親,也正是烏丸米子一手將烏丸家帶到了財團的圈子。早年的烏丸米子家境並不富庶,幾乎就是白手起家,打造了一個屬於烏丸家的商業版圖。”


    “所以鍾離先生,你認識照片上的人麽?”


    “不知道。”


    “你這家夥別再敷衍下去了。”大上祝善憤怒地抓著鍾離的衣領,質問道,“你們連穿著衣服的款式都一模一樣,就給我老老實實地招供啊!”


    “大上先生還請冷靜。”鍾離輕輕把大上祝善緊攥得發白的手指一根一根鬆開,旁邊的人不清楚,大上祝善本人倒是嚇了一跳。


    “千間女士,如果我沒猜錯,這位烏丸米子應該早在四十多年以前就已經離世了吧?”


    千間降代點點點頭,“烏丸蓮耶活了有一百歲,從四十年前再往前麵倒一百年,就是差不多是烏丸


    米子發家的年齡。”


    鍾離正色:“我隻是一個普通人,怎麽可能和一百四十年前的大人物有過交集?”


    “你的意思是這隻是一個簡單的巧合?”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左不過一百四十年,出現一個和在下一樣外貌平平無奇的普通人不再正常不過了嗎?”


    柯南:……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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