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點點頭,也難怪王越敢和張雲哲叫囂,就算沒有強勢的大皇子做靠山,琉璃軒恐怕也不願和皇都禁衛軍的大統領起衝突。


    不過他也了解張雲哲的性格,這胖子連皇子的管事都敢殺,恐怕也不會把王越放在眼裏。


    果然不等王越說完,張雲哲就冷笑道:“王越你算個什麽東西,墨魚小姐還沒說話,你就在這裏聒噪。”


    王越大笑道:“哈哈,還用墨魚小姐說話,這裏誰不知道墨魚小姐隻接受過兩個人的邀請,一個是大皇子殿下,一個是藍沁公主,你以為你是誰啊,行,我不說話,咱們看看墨魚小姐怎麽說?”


    眾人把目光轉向角落那名女子,女子目光平和,聲音婉約,輕聲道:“小女子不勝酒力,多謝張公子厚愛,見諒。”


    女子話音剛落,王越就再次大笑道:“哈哈,我怎麽說來著。”


    “被墨魚小姐拒絕我高興。”張雲哲顯然對這樣的狀況早有準備,也不在意,轉向王越諷刺道:“美酒佳人,聽過剛才的演奏,就算未能邀請到墨魚小姐,也不過是美妙夜晚的一絲遺憾,但你的存在完全破壞了這份已經,看到你的臉我就差點把剛才的酒吐出來。”


    王越眼中的怒意一閃而過,冷笑道:“張胖子,看在你已經被墨魚小姐拒絕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哈哈哈,就憑你,也想有和大皇子殿下一樣的待遇?”


    當眾被拒絕,張雲哲再同王越爭論肯定要吃虧,這時二樓傳出一個聲音:“在下對音律略通一二,也想邀請墨魚小姐探討一番,不知墨魚小姐賞臉否?”


    眾人抬頭,張雲哲看到窗口的白奕後明顯一愣,不過王越卻無所顧忌:“哈哈,今天晚上蠢貨還真是多。”


    這時屋中的宇文傑也走到窗口,淡淡道:“王越,易兄是我朋友,注意你的言辭。”


    見到宇文傑,王越稍稍有些驚訝,但卻沒有半點忌憚,語氣輕佻的說道:“原來是七皇子殿下,失禮失禮。”


    王越說完便坐迴窗邊等著看熱鬧,果然角落的女子檀口輕啟,再次迴絕道:“多謝公子厚愛,小女子……”


    隻是話說到一半,便被一陣笛聲打斷,就見白奕靠在窗邊,雙手捧著一根極其陳舊普通的竹笛吹奏著。


    白奕閉著雙眼,神色平靜,但任誰都能從笛音中聽出淡淡的孤寂,仿佛置身無人的山崖邊,隻有晚風和明月相伴。


    當年因為傳承結晶修為無法突破,孤身一人在宗門中處處受排擠,每到夜深,少年便用小刀打磨著一根竹笛,吹上幾聲,與孤寂的笛聲相伴,幾年過去,便有了現在的曲子。


    如果說白奕其他的知識和經驗得益於風雲閣的傳承,那這段笛聲則完全屬於他自己,從最初的迷惘孤寂,到之後的堅定,武道之路漫漫,他卻從未退縮過。


    笛聲落,望春庭中寂靜無聲,那女子緩緩開口道:“如果公子不介意,明晚後院小敘。”


    白奕點頭笑道:“雲哲兄和七皇子殿下是我朋友,能否同往?”


    墨魚小姐突然答應他的邀請已經讓人驚訝莫名,此時聽到的他要求,頓時有人覺得白奕不識好歹,如果不是顧忌七皇子宇文傑,早有人出聲嗬斥了,卻不想女子沉默了半晌,竟緩緩點頭道:“可以。”


    女子說完便抱琴離開,宇文傑也愣了半晌,突然失笑道:“白兄,我發現與你接觸的越多,就越看不透你,還有什麽是你不懂的?”


    白奕輕輕搖頭道:“武道浩淼,我不懂的太多了。”


    墨魚小姐離開,兩人在樓上交談,張雲哲驚喜之下,卻是對王越嘲諷起來:“王越,你還有什麽話說?”


    “你囂張什麽,墨魚小姐邀請的又不是你。”


    “不是我,卻是我兄弟,我可以通往,跟兄弟沾光老子自豪,大皇子去見墨魚小姐的時候,你這隻狗能跟著同行?這就是兄弟和狗的差別。”


    “你……”王越剛想怒喝,就聽旁邊雅間中的白奕淡淡道:“雲哲兄,別跟一條狗浪費口舌了,上樓一聚。”


    王越一聽,將矛頭轉向白奕,怒道:“你到底是誰?別以為跟七皇子殿下稱兄道弟,我就會怕你,七皇子殿下最好還是管教一下你的人,有什麽話能說,什麽不能說。”


    “你這是在管教我嗎?”宇文傑看著他冷冷道。


    王越搖頭道:“不敢。”


    宇文傑冷哼一聲:“那你聽好了,易兄是我朋友,他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懂了嗎?”


    王越咬牙切齒,但局勢沒有明朗之前,他還是不敢公然頂撞一位皇子,隻能強忍著憤怒說道:“懂了。”


    王越說完便轉身離開,張雲哲哈哈大笑,然後飛身上樓,坐到兩人旁邊笑道:“真是解氣,七皇子,以前我對你們幾個皇子可不待見,不過經過今天這件事,我看你順眼。”


    宇文傑本身就沒架子,也不介意張雲哲大大咧咧態度,笑道:“雲哲兄好性格。”


    這兩人都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白奕也沒有再隱瞞,將黑雲山脈和開陽城的事情說了一下。


    得知宇文傑救過白奕,張雲哲算是真正認可了他,很爽快的稱兄道弟起來。


    三人言談甚歡,夜深後才離開望春庭,不過卻發現王越帶人等在門口,見他們出來,突然上前一步擋住白奕的去路。


    宇文傑見狀,立即沉聲道:“王越,你什麽意思?”


    王越輕笑道:“我作為禁衛軍大統領的兒子,他當眾侮辱我,難道要我忍氣吞聲?七皇子殿下也說了,他隻是你的朋友,卻不是殿下的人,那我追究他的責任,殿下似乎也沒有理由阻攔吧,這件事情就算鬧到陛下麵前,我也不理虧。”


    宇文傑沒想到剛才忍氣吞聲的王越會在這裏做文章,他剛想說話,就見白奕搖了搖頭,轉向王越淡淡道:“皇都禁止打鬥,侮辱你似乎也沒觸犯皇都律法,你打算怎麽追究我的責任?哦,我這麽說可能不太清楚,換句話說就是,我侮辱了你又能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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