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姐去了很久,卻是遲遲不見迴來,而琴聲卻也停止了。正當趙元侃等得不耐煩的時候,卻見那小姐戰戰兢兢的迴來。


    “請的人呢?”趙元侃問道。


    那小姐本來心裏已經有了些害怕,這人別看年紀小,但是大家都叫他王爺,這王爺可不管年紀大還是小,都畢竟是王爺。可不是一般人敢得罪的。


    見趙元侃想問,那小姐這才膽戰心驚的說道:“王爺,不是奴家沒請方大家的,奴家多次請求,方大家就是不與相見!”


    旁邊侍衛使勁一拍桌子,把那碗筷全部拍得跳了起來,說道:“原來是不將咱們王爺放在眼裏!”


    那小姐嚇得猛的往地上一跪,驚恐的說道:“王爺,都是奴家不好,王爺要責罰,奴家願意承擔。還請王爺息怒!”


    風滿樓覺得趙元侃有點過分,況且和一個勾欄女子相爭,確實有**份,連忙插話道:“王爺,這隻不過是傳話的小姐,何必與他一般見識!”


    趙元侃聽了風滿樓的話,這臉色才稍微好了一點,問那小姐道:“為何方大家的不肯相見?本王可曾與那三不見相違背?”


    那小姐這才連忙說道:“王爺,確實是方大家的不見,因為現在方大家的正在見蘇狀元!”


    “蘇狀元?什麽蘇狀元?”趙元侃不明覺厲的問道。


    那小姐說道:“便是去年的狀元,蘇太簡蘇大人來了!”


    風滿樓猛的醒悟過來,說道:“我道是誰,卻原來是我同科狀元,倒也很有些才華,風某很是佩服!”


    蘇易簡,字太簡。太平興國五年狀元。舉進士時,太宗留心儒術,責考生皆臨軒複試,易簡洋洋三千餘言,一揮而就。太宗覽畢,甚為讚賞,曰:“君臣千載遇”,擢為甲科第一,是為狀元。遂以文章名揚天下。


    風滿樓當時和人家比起來,可沒這麽風光,因此倒也不得不說個服字。況且現在,自己早已不記得多少了。


    趙元侃一聽,笑道:“原來如此!”看了看風滿樓,對那小姐說道:“你去告訴蘇狀元,就是他同年風興仁先生和韓王在此飲宴,請他過來一敘!”


    那小姐卻不敢再去,要是這蘇狀元再不給麵子的話,你們這架子可夠大的。這下卻肯定是吃不完兜著走!


    趙元侃見狀,知道是剛才的陣勢嚇住了她,連忙說道:“你和蘇狀元說道說道,來與不來,本王不怪罪於你!”


    那小姐這才敢出門而去,風滿樓說道:“這樣會不會太無禮了?”


    卻聽趙元侃說道:“有何無禮?難道還要本王親自去請?”


    風滿樓不再說話,免得自討沒趣。趙元侃說的是自己和他再一起喝酒,雖然表麵上是自己邀請,其實卻是將他自己搭了進來,相信那個蘇易簡,不會是這麽不識時務的人。


    果然,不到半刻時間,卻見門被推開,卻是一行四人行了進來。為首一人,乃是一六十多歲的老頭子,做一文士打扮。風滿樓記得,這便是當時在揚州出現過一次的人,便是徐鉉,徐騎省。


    而後麵跟著一人,正是蘇易簡,蘇狀元。而第三個人,卻是不認識。


    風滿樓連忙起身,以拜見長者的禮節,拜見了徐鉉,又向蘇易簡打了招唿。後麵那人,因為不認識,隻是點了點頭。


    眾人還禮,然後便一起拜見趙元侃。趙元侃笑道:“沒想到徐老先生在此,還有蘇狀元,看來今天這文峰破生呐!”


    忽然一下多三男一女,這座位卻是不夠。趙元侃的侍衛,很是識趣,連忙站了起來,將位置給空了出來。小雲見狀,覺得不能丟少爺的臉,況且現在這座位中,一下子檔次就上來了,自己坐下去,實在也不像話。


    董超薛霸孫虎王英幾人,自然也跟著起身,一下顯得整個桌麵,很是空曠。風滿樓連忙招唿小姐,重新上酒菜,將這一桌給換掉。


    眾人行禮完畢,風滿樓連忙請大家入座,卻聽蘇易簡說道:“興仁兄,沒想到在這裏也能遇到你,來,蘇某來介紹一下。”


    當然,要介紹的,無非就是那個陌生人和女子。卻聽蘇易簡笑道:“這位是吳三郎,有個字叫做效德。”


    說完,正要介紹那女子,卻聽那女子說道:“風大人,奴家就是方婉,承蒙大家一聲誇讚,叫奴家一聲方大家。剛才多有冒犯,還請恕罪!方才聽得風大人相邀,便恬不知恥的跟了來!”


    風滿樓笑了笑,說道:“有幸!”


    趙元侃這下倒沒了話說了,隻是這一雙眼睛,卻落在了方婉身上。風滿樓這下才覺得很是奇怪,這方婉大約十六七歲,卻是一雙眼睛閃閃發亮,宛如朗星。加上明豔的臉龐,更熟顯得別有一番風致。


    不過,風滿樓的注意力,卻完全集中在這個吳效德身上,總感覺一股怪異。既然這麽文人,聚在一起,少不得談詩論道。


    這徐鉉,本是提倡館閣體,館閣體的詩詞,到真宗時期發展到了高峰,還出現了《西昆酬唱集》,因此才被稱為西昆體的詩詞。


    而這館閣體,本事館閣大臣們唱酬之作,因此,很是盛行。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蘇易簡和徐鉉走在一起,倒也是文風相近的緣故。


    卻聽蘇易簡說道:“蘇某正欲編撰《文房四譜》,想請徐騎省做個序,因此今曰便勞煩了徐前輩。而這位吳效德,是蘇某有人,路上相逢,便邀請了一同前來。”


    風滿樓和大家說笑了一陣,但是卻感覺,這個吳效德,神情很是怪異。


    這時,方婉說道:“難得今天有名滿天下的風大人,以及狀元及第的蘇大人,以及徐老也是文中太鬥,依奴家看,何不大家填些詞作,也好讓奴家唱上兩句!”


    趙元侃一聽,連忙說道:“好主意!”這小子原來卻是衝著方婉叫好。


    徐鉉卻說道:“也好!興仁的才學,老夫當曰在餘杭已經見識過了,今曰正好聽上新詞,也好洗洗這雙耳朵!”


    蘇易簡當然也不擔心,風滿樓本想推辭,現在見這架勢,知道已經推脫不掉,心裏暗暗想道:“隻好在盜用一首了。我的個天,這樣下去,每次應酬都要來上一首詞,豈不是到時候本人成為文學強盜了。實在是太無恥了!”


    每盜用一首詞,風滿樓便有很長一段時間的負罪感。因此,也從來不提填詞之類的,但是每一次,卻都是逼不得已。


    卻聽見方婉說道:“既然如此,那徐老先來一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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