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說道:“第三件事,其實也不算是大事,不過也不算是小事。這件事和沈相爺本來沒什麽關係,隻是卻和衙門的兩位師爺有關,一位是江醇風江師爺,一位是戴安戴師爺!”


    風滿樓一愣,問道:“怎麽這兩位什麽關係?”


    李忠沒有迴答,隻是問道:“想必風大人已經知道,兩位師爺已經升官了吧?”


    風滿樓點了點頭,說道:“有所耳聞!”


    李忠說道:“其實,這隻是中書省的吏部行文下來而已。不過現在揚州肖知府被革職,因此公文要明天才能傳達。而行文的差役,本是和沈相爺一道離京,又同時達到揚州,明曰應該和沈相爺一起到達餘杭!”


    風滿樓說道:“就隻是這幾件事嗎,恐怕李將軍不止這一些事情吧!”


    李忠笑道:“還是大人慧眼,實不相瞞,這次末將是奉了王爺的命令,前來幫助大人的!”


    風滿樓一愣,說道:“李將軍,休要欺瞞本官。甚麽幫助本官,分明是說謊,韓王殿下不過是一個個十三來歲的孩子,做事絕對沒有這麽老練,李將軍有事不妨直說!”


    “其實,也不完全是韓王的意思,是衛王的意思,而衛王又是聽了皇上的意思,恰好末將和大人比較熟識,因此派了末將前來!”李忠說道。


    看來,這個李忠,還是很得官家信任的,不然也不會就派他前來,而且,身份似乎也沒有隻是韓王府侍衛首領那麽簡單。


    風滿樓問道:“李將軍這次前來,似乎並不是為了告訴本官這幾件事的吧?”


    李忠一愣,隨機笑道:“大人果真洞察先機。末將此次前來,果然不是為了這件事情而來,而是為了那生死簿的事情前來!”


    風滿樓笑道:“要是沒有猜錯的話,那應該是生死簿的事情有線索了,不然李將軍是不會現身的!”


    李忠又是一愣,說道:“大人怎麽知道末將是為了生死簿一事前來?”


    風滿樓喝了杯茶,潤了潤喉嚨,李忠知道,這是風滿樓有很多話要說的模樣。果然,卻聽風滿樓說道:“這件事情,應該從二十多天前的說起!那天,本官帶著人去抓捕了包平,緊接著便看到了趙子良家的火起!”


    說到這裏,看了看李忠,接著說道:“當時,本官沒注意到,或許是說,想到了但是沒時間去管的一件事,就是尨彥昌也被殺死在家中!火場最後,卻是多了一具屍體!”


    風滿樓繼續說道:“這具屍體,卻是練武之人,而且很是強壯,身高也比較高的,虎背熊腰,這些特征加起來,足以說明,便是軍伍中人。”


    李忠問道:“風大人,就算是軍伍中人,不知道風大人想到了什麽?”


    風滿樓笑道:“很明顯,普通的廂軍,是沒有這麽嚴格的,像這樣的人,隻有禁軍才有,甚至是大內禁軍,因此本官便想到了,是不是上次來過餘杭的!”


    “風大人怎麽會這麽想?”李忠問道。


    風滿樓卻說:“不是這麽想,而是肯定!兇手為什麽要放火,就是為了將那具屍體給燒掉,為的就是掩飾真麵目,為什麽要掩飾真麵目,就是為了不讓本官發現。而本官認識的禁軍,或者說見過的禁軍也好,大內禁軍,侍衛也好,隻有上一次和兩位王爺來過餘杭的人!”


    李忠說道:“那風大人一定很疑惑,既然是上次來的,為什麽卻有人要將他滅口?他來的目的又是什麽?”


    風滿樓說道:“當然疑惑過,但是見到李將軍的那一刻起,便豁然開朗了。咱們先從最開始說起,最開始,在本官去抓捕包平之時,餘杭其實還有兩撥人,暗中觀察著餘杭,其中一撥人,便是李將軍,另一撥人,便是火場中被毀屍的那一夥人。”


    “其中一夥人試圖搶走證據,因此便先去尨彥昌的家中,將那些證明戴安的證據還拿走了,而殺掉尨彥昌,隻是為了掩飾他們而已。”


    “因為,當時去尨彥昌家中的,不止是兩撥人,是三撥人。先是第一撥人去了,就是為了拿到賬本。不要再問為什麽了,本官就說給你聽吧。當時現場的情況就是這樣,尨彥昌正在書房,看見有人闖進來,還沒有來得及唿救,便被打暈在地。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得到賬本,因此便開始尋找。”


    “本來是快尋找到了,結果第二波人又來了。從人數上麵來說,第一撥人應該是兩個人。而且兩個人明顯是經過極強的軍隊的訓練,因為他們的步伐很整齊,腳步比較重,將木質的地板都踩了好幾個印子!”


    “其中,有幾個腳印很整齊,但是有好多幾個腳印卻腳慌亂,明顯就是發現有人進來,這才慌忙撤退了!”


    “而後一撥人,卻是隻有一個人,這個人進來第一件事,就是割開尨彥昌的喉嚨,拿走了賬本。因為尨彥昌的傷口很粗糙,很明顯不是一個精通武藝的人,精通武藝的人,一定是下手快準狠的,但是這個人武藝不精通,因此才造成了傷口的粗糙!”


    “現場的環境,就是這樣!”風滿樓說道。


    李忠笑了,笑得很是開心,說道:“風大人,既然你說了三撥人,那還有一撥人呢?”


    風滿樓說道:“第一撥人,就是死在大火現場中的一個。他們當時沒注意到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後麵還有一撥人,而且是隻有一個人!這個並沒有進房間,而是在外麵監視著!”


    “當然,這些還是當時的窗台上麵的痕跡發現的。當時案發現場的窗台下麵,本官發現了一處痕跡,不是腳印,而是手指印,就在窗台的下麵的牆上。說明那個時候,便有人就藏在哪裏。而逃跑的人,卻是從另外一個窗台逃走,因為他們逃走的那個地方,窗台上麵的灰塵,已經被掃掉了一些!這些都是痕跡!”


    李忠笑道:“風大人像是親眼見到的,難道就是憑借著這些痕跡,就能知道了嗎?萬一是其他情況呢?”


    風滿樓說道:“絕對沒有其他情況。因為當時這三撥人都是衝著一個目的,就是賬本而去。第一撥人,本官不知道是誰,但是一定有上次來過餘杭的侍衛,因為他們當中的人,有些就是王繼恩王大人的心腹!而王大人和錢維綸的關係,讓本官聯想到,這些人,應該是聽從了王繼恩的命令,前來尋找生死簿的人。而王繼恩就是和魏王的合作者。”


    “生死簿這麽重要的東西,魏王殿下肯定也是很想得到手的,先前已經丟失了盟約的內容,現在隻有更加重視生死簿的內容,因為隻要拿到生死簿,相當於大本個朝廷的官員都在他的要挾之中,對於魏王殿下的實力,絕對是有增無減!”


    “而李將軍,則應該是兩位王爺派遣來的,當然,這也是皇上的意思,恐怕其中還有趙首相的參與!”


    “也隻有這樣,才能解釋這幾種目的!”風滿樓說道。


    李忠笑道:“風大人就這麽肯定?難道不擔心自己說反了,末將便是魏王親自派遣而來的呢?”


    風滿樓笑道:“不會。一來,李將軍是知道本官的能力,一定知道本官能夠發現,你是騙不了本官的,二來,李將軍畢竟是韓王府的侍衛,韓王還是個孩子,就算他再少年老成,皇上也不會放心,一定會更加注意,因此韓王府的侍衛頭領,一定是皇上很看中的人。因此也不難理解,這是皇上在變相派遣將軍來。”


    李忠笑道:“恐怕風大人還不知道的是,皇上以前也是做過開封府尹才當上了皇帝,要是末將身懷異心不忠的話,肯定早已經身首異處了。”


    風滿樓沒有說話,說道:“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還是本官相信李將軍的為人。不然,本官今曰所說,很多誅心之言,本官也不敢如此放肆的說出來!”


    李忠以一種英雄惺惺相惜的語氣說道:“果然是智慧之才,風大人的思慮,讓本將軍折服。要是風大人入朝為將的話,一定是像諸葛武侯那樣的一代名將,哦,應該說是一代名帥!”


    風滿樓笑道:“李將軍過獎了,風某有自知之明!咱們還是迴到剛才的話題,第一撥人,沒有得到賬本,按道理來說,李將軍作為第三撥人,應該是有機會得到賬本的,但是卻為何讓第二波人搶先了呢。”


    李忠說道:“風大人,難道你不以為第二波人就是末將派去的嗎?”


    “絕對不是!”風滿樓說道:“因為第二撥人殺死了尨彥昌,那麽就一定是戴安派去的。因為賬本上麵記錄了戴安的黑賬,所以戴安一定很重視!他不但要毀掉賬本,而且還要殺掉尨彥昌,就是為了滅口!”


    李忠說道:“既然咱們三撥人都是衝著賬本去的,可為什麽還是讓戴安派出的人搶了先?”


    風滿樓笑道:“這恐怕還是李將軍自己才知道吧,那肯定是被發現了!於是你們兩撥人爭鬥起來。其中一個,便拖住將軍,另外一個,卻是直奔了趙子良的宅子!”


    “而你們去爭奪賬本,就是為了拿到戴安的罪證,其實這罪證並不能幫助你們什麽,你們就是為了用這個賬本去要挾戴安,由此可以知道,那生死簿,一定是在戴安手上!”


    李忠說道:“不錯!似乎風大人還有很多話沒說完!”


    “當然,為什麽你們要火燒趙子良的家,恐怕其中還有隱情!”風滿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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