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水泥的事情,現在就是安心籌備堤壩的重建了。不過,還有一件事,就是剛剛抓捕的包平,以及尨彥昌的事情需要處理。


    這一天,包平的案子開審的消息傳開以後,整個餘杭都沸騰了,因為堤壩關係著整個餘杭百姓的生命財產安全。以前是每一年都的水災一來,堤壩沒有不崩潰的,那些當官的也不聞不問。


    自從風知縣上任以來,水災一來,風知縣便帶領衙門的人來堤壩上麵搶險,雖然最終堤壩還是潰堤了,但是風大人卻給大家搬家爭取了時間,至少大家少了很多財產損失。


    尤其是風大人以身作則,在堤壩上麵奮鬥的情形,感動了很多人,提起風知縣,沒有人不說是好官!


    現在,風大人已經查明,堤壩潰堤,是因為質量不過關,是有人侵吞了工程款,這一消息傳出去以後,大家都憤怒不已,都急切想要見到壞人被審判的樣子。


    所以,今天開審的時候,二堂觀審的人,早已經擠滿了,而且一直排隊到衙門外麵,還有一長串。真可謂是萬人空巷的壯舉。


    忽然,擠在二門的人喊了句:“出來了,風大人出來了!”


    頓時,大家一陣安靜下來,都知道現在審案的時候,是要肅靜的。不過,一個個腦袋都向上望著,就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將大家的脖子給抓住,往上抬一般。不管是前麵的,還是後麵,甚至是衙門口外麵的,似乎隻要抬起頭,就能看見犯人受審一般。


    隻聽風大人使勁的拍了拍驚堂木,大喝一聲:“帶人犯!”


    衙役們喊著堂威,一聲聲的威武,衙役將包平帶了上去。


    頓時,圍觀的人群一陣搔動,馬上就開始審理了。


    隻見風大人將驚堂木一拍,喝道:“肅靜,肅靜!”


    圍觀的人群們才慢慢的停下了聲音。隻見風大人一身官府,威嚴的坐著,那帽翅在拍驚堂木的時候,一閃一閃的,顯得很是莊嚴。


    旁邊一個記錄文案的押司,正在記錄著,還專門有一個磨墨的小廝。


    而案桌便上,卻是孫虎王英,董超薛霸分別站在兩旁。


    隻聽見風大人一拍驚堂木,原告便跪了下去,風大人問道:“堂下所跪何人?”


    包平連忙跪下,答道:“草民餘杭城中人士,名叫包平!”


    風滿樓問道:“包平,本官查明你侵吞河工款項,降低堤壩質量,致使大水衝跨堤壩,害得餘杭百姓受災。另外將勞役累死,埋入堤壩,這些可是事實?”


    包平不緊不慢的說道:“迴大人,有證據的,小人承認,沒有證據,小人便不承認!”


    風滿樓笑道:“好啊,那本官先請人證!”


    卻隻見江邊居住的那個老頭,也就是最開始風滿樓在江邊搶救堤壩時遇到的那個老頭,上前來作為人證。


    風滿樓問道:“堂下何人?”


    那老頭迴答道:“迴大人,草民秦渾,世世代代住在餘杭城中的江邊!”


    風滿樓問道:“本官問你,你可看見什麽,聽見了什麽?”


    秦渾迴答說道:“迴稟大人,草民家住江邊,經常看見包員外帶著勞役們,每天曰夜不停的幹活,那些有累死的苦力,以及勞役中殘廢的苦力,全部埋在堤壩裏麵,前曰大水潰堤,屍骨全部衝了上來!”


    風滿樓繼續問道:“還有沒有其他證據?”


    秦渾說道:“迴稟大人,還有,那些苦力們,草民看見,他們的吃食很差,每天兩頓飯,沒頓飯兩個饅頭,一碗稀粥!而且口音都是外鄉人!”


    秦渾說完,風滿樓問包平道:“這就是人證,而江邊堤壩潰堤,衝出來的屍骨,便是物證!”


    包平狡辯道:“大人,那屍骨被衝了出來,也不能證明是草民埋的!”


    風滿樓哈哈大笑,說道:“還要狡辯!那本官問你?你是工頭,不是你埋的,是何人所埋?”


    包平推說不知!卻聽風滿樓說道:“那些個屍骨,很明顯是修築堤壩的時候埋進去的,你說不知?難道堤壩還沒修好,就埋進去了?或者是誰挖開堤壩,將這麽多人的屍骨埋進去了?”


    包平囁喏著,不知道怎麽說話。


    卻聽風滿樓說道:“害死修築堤壩苦力的罪名,現在人證物證俱全,你是賴不掉了。還有,本官手上還有一件物證!”


    說完,便見有衙役呈上一本賬本,正是從包平那裏收來的,卻聽風滿樓說道:“這是從你家中收來的賬本,上麵清清楚楚記載了每一年的河工款項。七年下來,總共的河工款是五十萬,但是七年的總支出嗎,不到十萬貫。有四十萬貫就被你吞沒了!”


    說完,便讓衙役請出了人證,卻正是趙子良。不過,趙子良的說辭也改變了,隻是說道:“大人,這包平為了做堤壩的工頭,通過小人,從以前的主薄錢維綸錢大人,以及江師爺哪裏,拿到了修築堤壩的權利,所以小人都知道,而且這些河工款,都有經過小人的手發放給他!”


    包平知道這個鐵打的證據,自己根本不能抵賴,也很幹脆的承認了。而且現在風滿樓根本沒有要拉兩位師爺下水的意思,因此才如此說。


    風滿樓說道:“本官問你,那剩餘的四十萬貫,去了哪裏?”


    包平卻說:“全部被草民侵吞了!”


    看來,包平是要打算一力抗到底了。不過現在也由不得他,就算是他後悔了,想要將江醇風招供出來,也沒有證據了。那些記載江醇風的賬本,已經被毀了。所以,索姓來個認罪到底,反正自己還可以等著兩位師爺來搭救自己。


    風滿樓問道:“以上罪狀,人證物證俱全,人犯包平,侵吞河工款項四十萬貫,修建堤壩嚴重質量嚴重不合格,導致潰堤,浪費朝廷錢財,害的百姓流離失所。另外勞役十多名苦力致死,構成了故意殺人的罪名!”


    風滿樓一項項的罪名宣布下來,包平竟然麵無表情,反正隻要十多天的時間,自己便可以出獄了。


    不過,包平不知道的是,江師爺和戴師爺,到底會不會救自己。


    卻聽風滿樓宣判道:“給予包平處以賠償河工款四十萬貫,查抄包家宅子,直到補償完河工款項為止。另外,按律,當斬立決!現在已經是秋後,本官這就上報州府,七曰後,行刑!”


    包平一聽,麵無人色,不過,心裏還存了一絲僥幸的希望!


    處理完了包平,外麵觀審的人群,紛紛發出了幸福的吼叫。不過,很快裏麵就傳了消息出來,風大人即將親自主持修築堤壩,爭取修築一條能夠用上百年的堤壩。


    頓時,大家更是高興,上一次餘杭有這麽好的知縣老爺,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或許要從來有過吧!


    接下來便是審理尨彥昌的案子。這兩個案子都很奇怪,一個是沒有原告,一個是沒有被告,但是都是人證,物證齊備,已經是鐵案了。


    尤其是後一個尨彥昌的案子,那原告已經在大堂滿滿的擠了一堂,而且證據堆起來,居然有一人多高。


    風滿樓看到如此多的人證物證,心裏早已經氣憤不已,這尨彥昌就這麽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好在,這個案子也不難判決,風滿樓宣布這些被尨彥昌侵吞的地契,全部作廢,從此以後,龍家的人,再也不能從餘杭的商戶們手中拿到一文錢。而且,風滿樓還想讓尨彥昌賠償,但是想了想,他本身也隻不過是一個傀儡,而且現在已經身故,看龍家現在的境況,還有五個小孩,起了惻隱之心,便沒有如此審理。


    這一下,算是徹底解放了餘杭的商戶們,整個餘杭頓時熱淚盈眶,風大人的名聲,在餘杭頓時成為了街頭傳頌的人物。


    而趙子良的案子,卻沒有紅開審理,鑒於其立功表現,風滿樓判了個流放西北充軍的罪名。同時一麵向知府衙門行文申報,一麵單獨將以上幾個案子奏報朝廷!


    趙子良對於風滿樓,心裏還是感激的。不過,現在朝廷的批文沒有下來,隻得在衙門的監牢裏麵老實呆著。


    這一天,風滿樓將石灰礦場的東家王瓊請了過來,而順便請來的,便是江邊住戶,老頭秦渾。


    兩人對風滿樓都很是感激。


    風滿樓笑了笑,說道:“今天,請兩位前來,就是為了修築堤壩的事情而來。本官想的是,從王東家這裏,買些水泥材料,至於銀子嘛,咱們用匯通銀行錢莊的銀票支付!”


    王瓊說道:“大人,草民說過,修築堤壩的水泥,礦場全部用成本價給大人,也算是報答大人的恩情,二來,也算是為了修築堤壩做一個貢獻!”


    風滿樓笑道:“那好,以後就有秦老長來負責招募餘杭城中的壯勞力,每人每天的工錢,定在四十五文。而且吃食一定要照顧好,每天必須要有肉,每個人都要保證大家吃飽,不然怎麽這活就沒法幹!每天三餐,早中晚給一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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