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中秋節!月亮特別的圓!不過,餘杭的月亮,到底有多圓,餘杭人恐怕沒幾個看見的,因為他們還有更重要的月亮要去看,就是揚州的月亮!


    準確的說,不是去看揚州的月亮,而是去看揚州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賽!


    花魁大賽,就是整個揚州的名記,歌記們,組成的每年一次的才藝大賽。要是在花魁大賽上麵奪魁,當然便是花魁了。


    而一旦獲得了花魁的稱號,便是身價暴增,一夜之間,在江南揚名,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而大賽中的最重要的,一是琴藝,這個就比較考校個人的才華,但是能夠出來參賽的,無一不是精通琴藝的高手,甚至有的從七八歲便開始練習。這碗飯,也不是那麽好吃的。


    而最重要的,便是歌詞,一篇好的詞作,自然可以加分不少,因此,很多參賽者四處收集佳作。這對於文人雅士來說,也是一條一夜成名的機會,有那傳唱得好的,歌詞很好的,人以詞出名,便是很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二十四橋,在後世爭論可不少,基本上有兩種說法,一種說二十四橋就是一座橋,這種說法的人觀點也不統一,有的說是編號二十四的那座橋,還從杜甫,張喬,薑夔等人的詩中尋找了很多證據,證明是編號為二十四的那座橋。


    說是一座橋的人,有的卻認為,二十四橋是一座橋的名字,也就吳家磚橋。關於這個名字,還有一個傳說故事,說的是隋煬帝遊揚州時,曾經命二十四個歌女在橋上吹簫,因此便有了二十四橋的名字,所以大家認為“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的詩句,便是據此而來。


    另外一種說法,就是有二十四座橋,而且還都是在揚州最繁華的街道,其中,最著名的便是沈括,沈括在《夢溪筆談》中,還曾經對二十四橋做了考證,並且其中二十三座橋的名字都一一列了出來。


    風滿樓前世也曾經遊覽過二十四橋,當然知道這些爭論。隻不過,那是的二十四橋,隻有一座橋,而且還是後來建造的,真正的古跡,早已經損毀了。


    這一天,前往揚州的路上,行人紛紛攘攘,其中一對情侶摸樣的年輕人,正在趕路。這是一座敞篷的馬車,馬車上一男二女,男的正是餘杭知縣風滿樓,女的不用說,便是楊家小娘子,帶著她的侍女小桃。


    前麵趕車的,便是書童風小雲。後麵跟著四條大漢,全部騎著馬,雖然一身便裝,但是都佩戴著刀,明眼人一看,也知道正是官刀,也能猜到這些人的身份。


    一路行來,少不得很多人認識風滿樓的,紛紛請安。下午時分,才到了揚州府,眾人尋了個僻靜的地方用完晚飯,天色便已經暗淡下來。


    等趕到二十四橋的時候,卻見已經擠滿了的人。風滿樓這才發現,原來二十四橋,真的是有二十四座橋,橫跨在揚州府最為繁華的路段,而且兩邊酒樓,勾欄繁盛,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那些來觀看花魁大賽的人們,早已經在兩岸,以及橋上擠滿了。二十四橋,全部拱橋,因此便也看起來高大很多。


    風滿樓一群人擠了進去,看見兩個讀書人模樣裝扮的人,正在稱讚這繁華人腦的景象。風滿樓問道:“這位兄台,請問這二十四橋是那一座橋?”


    其中一個較為年輕的人說道:“公子一看就是外地來,專門觀看這花魁大賽的吧!這二十四橋啊,就是這橫跨兩岸的二十四座橋,這條河全長有七八裏地,但是在最後一座橋,就是二十四橋了,傳說,是隋煬帝命歌記在哪裏吹簫,因此得名!”


    風滿樓一愣,問道:“這麽說來,這二十四橋,即是一座橋,也是二十四座橋了?”


    那人說道:“這是當然了!而且咱們本地人,習慣的按照橋的編號來說的,比如十五橋,名叫東風,但咱們卻習慣姓的叫做十五橋。還有那十四橋,叫做垂虹橋,但是咱們都是叫做十四橋,十五橋這樣來說!”


    風滿樓“哦”了一聲,心裏想到還真是坑爹,就為了這橋,後世不知道有多少爭論,不過,風滿樓顯然並不在乎這些,此時此刻,大家更在乎的,無外乎兩點,一點就是美女,另外一點,就是美女即將演唱的歌詞。大有後世星光大道的感覺。


    “那花魁大賽不是在二十四橋嗎,怎麽著沿岸都擠滿了人?”風滿樓問道。


    那人笑道:“公子應該是第一次來觀看吧,按照大賽的規程,那些參賽的花魁們,從第一橋,乘坐自己的畫舫出發,沿著橋下的江水,到達二十四號橋。並且在沿途中,還要便行船,便傳唱自己的歌詞。有那喜歡那位花魁的公子們,便跟著那畫舫追出七八裏地,也是很正常的!”然後還將當時的情景,囉囉嗦嗦將了一大堆。


    最後,風滿樓才聽到自己想聽的,卻聽他接著說道:“那些主持大賽的評判們,現在都在二十四橋那邊等著,而畫舫到了二十四橋的時候,一般會停下來演唱一曲,這一曲,才是最重要的,因為那些評判們,都是根據這一曲來評判出最後誰是這一屆的花魁!”


    風滿樓笑了笑,說道:“那豈不是二十四橋那邊才是最精彩的地方!”


    那人說道:“這是當然,不過二十四橋那裏,恐怕早已經擠不進去了!”


    風滿樓不相信,雖然現在人雖然多,但是整個大宋才一億不到的樣子,當然,這是在籍人數,加上隱戶,也就是那些黑戶口,估計差不多有一億。但是後世的人口,卻有十三億,接近十四億。而最發達的深圳,人口密度最大的羅湖步行街,比起這裏來,可是擁擠多了。更別提買春運時候的火車站了。


    而這個時候,最大的限度,也不過是那時候的三分之一。因此,風滿樓頗不相信,決定帶著大家去二十四橋等待。


    等到了二十四橋的時候,風滿樓頓時傻眼了。楊虹彩說道:“終於知道什麽是人山人海了!”


    風滿樓知道,這個和後世春運火車站的時候,還真的有得一拚了。不過也許是因為有了多年舉辦大賽的經驗,大賽組織者們,還是隔離了一條很窄的通道供大家行走。每隔兩步,都有衙門的衙役站崗。


    風滿樓看了看,好位置都被占據了。楊虹彩說道:“公子,看見對麵沒有?”


    隻見對麵一座高台,高台上麵擺放了一些座椅,而高台下麵一塊空地上,人數相對較少。


    “那裏人數相對較少,咱們去哪裏吧!”風滿樓說道。


    等到走進了一看,卻發現原來這裏已經不允許人進去了,而且都已經被衙役為警戒了起來。大家惋惜著,便就近尋了個人數稍微少一點的地方。


    就這時,卻聽一個聲音喊道:“前麵可是餘杭知縣風大人?”


    風滿樓轉過頭,卻剛好看見一個都頭模樣的人,在向自己招手。風滿樓走進說道:“正是在下,觀察可是?”


    那人迴答道:“在下知府衙門的都頭,複姓西門,單名一個充字。大人叫屬下西門就行,小的們叫屬下為充都頭!”


    風滿樓笑道:“充都頭,不知道找在下何事?”


    雖然對方隻是一個都頭,但是畢竟不是自己縣衙門管轄的地方,風滿樓顯得比較謙虛,也比較客氣。


    西門充說道:“大人,知府大人早知道風大人要來,特意叮囑屬下在此等候,請跟屬下來!”


    這下倒好,卻看見西門充將風滿樓帶上了高台,在一個角落裏麵坐了下來,風滿樓看見,雖然是個角落,但是角度卻剛剛好,剛好能看到過往的畫舫,而且還能看見兩岸的人群。當真是高高在上的感覺。


    其餘人跟著風滿樓,可沒了這麽好的待遇,隻得站在旁邊,但是這也是很幸運的一件事情了,至少不用在哪裏擁擠!


    風滿樓讓西門充搬了張椅子過來,楊虹彩才有位置坐下。看了風滿樓一眼,嘴角滿是笑意。就在風滿樓坐定不久,就見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向高台走來,最前麵的,赫然便是肖宗華肖知府,緊接著的,便是魏忠書。後麵一些人,風滿樓並不認識。


    風滿樓趕緊起身,向肖宗華問好,見完禮,卻聽肖宗華說道:“風大人,西門充都頭可曾怠慢與你?”


    風滿樓連忙說道:“謝知府大人關照,充都頭人很好,安排也很到位!”


    肖宗華說道:“那就好!風大人,請入座,大賽馬上開始了!”


    魏忠書衝風滿樓點頭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唿,便請了後麵的嘉賓們入座。


    等到人全部到齊了,魏忠書站起來,說道:“諸位,多謝大家賞光今年的花魁大賽!今天,和往年一樣,邀請了咱們揚州知府肖大人前來,另外,今曰參加評判的人選,有徐騎省徐老先生!”


    徐騎省,名徐鉉,字鼎臣,揚州人。最初在南唐為官,官至吏部尚書,後隨後主李煜歸宋,官至散騎常侍,世稱徐騎省。徐鉉乃是當今白體詩人中最負盛名之一,當然,年紀也算比較大了,已經六十多歲了。


    白體詩人,就是效仿唐朝白居易的詩詞風格的詩人們,他們的詩歌主要是模仿白居易與元稹、劉禹錫等人互相唱和的近體詩,內容多寫流連光景的閑適生活,風格淺切清雅。顯然,這種詩風僅僅是模仿了白居易詩風的一個方麵,而且與五代詩風一脈相承。


    魏忠書介紹的第二個人,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年輕人,王元之。元之是他的字,而大名卻是叫做王禹偁,王禹偁師從徐鉉,也就是徐鉉的學生,濟州巨野人。


    雖然現在還沒有考上功名,加上年紀不大,但是卻在文學上,確是很富盛名。徐鉉是白體詩人的代表人物,那麽王禹偁便是白體詩人的第二代代表人物。當然,現在隻是大家這樣傳說而已。而真正的文學史上,確實如此。


    兩位相繼落座之後,魏忠書開始介紹起後麵三位。風滿樓一臉的茫然,自己對於這些人,到底是什麽人,有什麽身份,當然是一無所知。


    卻聽楊虹彩說道:“怎麽都是些白體詩人?!”


    風滿樓哪裏知道什麽白體詩人黑體詩人,根本不敢開口,隻得說道:“不要擔心,這樣的場合,肯定不止白體詩人!”求收藏求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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