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華悠悠的醒轉過來,卻是小廝來報告,說外麵有人求見!接過拜帖一看,上麵寫著匯通銀行錢莊掌櫃楊通!


    “匯通銀行?他們來做什麽?”司馬賬房自言自語的說道。


    馬文華說道:“做什麽?要是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想收購咱們的事情了!”


    現在大通錢莊的現錢不到五萬貫,根本無法麵對明天的擠兌,馬文華知道,這下真的是束手無策了。


    牛賬房說道:“要不,掌櫃的去請示一下東家?”


    馬文華不提東家還沒那麽生氣,一提起東家,頓時火冒三丈,說道:“什麽狗屁東家?現在我就是東家,房屋地契,店鋪人員,全部都是以我的名義使用的。”


    牛賬房問道:“要是私自見那楊通的話,東家不會生氣嗎?後果就嚴重了!”


    馬文華說道:“現在東家就隻顧自己了,根本不管我們的死活了。今天下午就去見過東家了,你猜他怎麽說?”


    大家沒有說話,靜靜的等著馬文華說話,卻聽馬文華說道:“東家說了,他現在不是東家,我才是東家!爺爺的,將咱們現錢全部提走了,現在卻不認賬!還說什麽實在不行的話,就將店鋪關門了!”


    幾位賬房一聽,連忙說道:“那可不行,這是咱們的心血啊!”


    馬文華臉色灰暗的道:“我也不想啊,但是最遲明天就關門大吉了!”


    大家夥花費了巨大的心血灌注在錢莊裏麵,從一顆幼小的樹苗,如今已經成長為了參天大樹,結果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人砍倒,這裏麵的原因,無非就是自己的根基不牢固,被人將錢莊的根基―庫房給挖空了。


    司馬賬房想了想,說道:“如今能救咱們的,也隻有匯通了,東家早已不顧咱們的生死了!我看,還不如和匯通談一談,隻要價錢合適,錢莊還能夠保住,就算換成匯通的牌子,也無不可。”


    牛賬房說道:“我覺得可行,如今也隻有這一條路了!”


    高賬房也說:“我讚成兩位的意見!掌櫃,咱們辛辛苦苦打下的基業,雖然咱們不是東家,但是錢莊卻是咱們打理才有了今天,今曰東家不管死活,咱們卻不能不管啊!”


    馬文華沉默了很久,下定了決心道:“既然如此,大家都讚成,那就這麽辦!不過,咱們還是多爭取一下咱們自己的利益!”


    大家說那是當然,最後幾位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見一見楊通,畢竟現在大通已經被東家給拋棄了。


    第二天上午,大通錢莊沒有開門,而是貼出了告示,大通錢莊已經轉手給匯通銀行錢莊,大家所持有的大通錢莊的銀票,可以到匯通銀行兌換成現錢,或者等明天大通銀行開門之後來兌換。


    這一條爆炸姓的新聞,很快便傳遍了全餘杭城。


    風滿樓聽到這個消息,暗叫一聲:“不好!”


    楊虹彩問道:“怎麽了?”


    風滿樓說道:“沒怎麽!王英,快進來!”


    王英進去之後,隻聽見風滿樓說道:“趕快去通知王侃,讓他派人將肖府盯住,隻要有人往外麵運東西,一律攔住!”


    王英見風滿樓說得這麽急,連忙出去了。


    楊虹彩說道:“怎麽我感覺這次收購大通錢莊,似乎很順利,這中間會不會有詐?”


    風滿樓說道:“不會,很明顯,是他們的東家拋棄了他們,這是殺雞取卵的做法,看來,他們真的已經下定決心了!”


    楊虹彩不明白風滿樓說什麽,隻是擔心自己的錢莊,問道:“現在大通的銀票,加上咱們自己的銀票,加起來已經有九十多萬貫了,而且據馬掌櫃說,預計還有一百萬貫的大通銀行銀票沒有兌換,咱們要兌換的銀票,足足有兩百萬貫!但是兩家錢莊的現錢,總共才八十萬貫不到,會不會出現問題?”


    畢竟大通錢莊也是被擠兌倒閉的,楊虹彩不得不擔心。卻聽風滿樓說道:“應該沒有問題,現在你知道咱們銀票的優勢了吧?一些曰常生活的買賣,現在都開始用銀票結算了,你想想,誰願意每天身上帶著上百個銅子,當然是帶一點銀票方便了,隻要銀票在市場上流通買賣,咱們就不用擔心擠兌!”


    楊虹彩還是戰戰兢兢的樣子,風滿樓解釋了一通,現在的現錢,已經慢慢的轉變成了儲備金的作用!


    楊虹彩說道:“現在一天存到咱們錢莊的銀票,不到八萬貫了,而且以後可能每天都會減少!預計就算以後穩定了,也不過一百二十萬貫左右。但是我們的貸款還沒有開始,到時候就怕……”


    風滿樓卻是一點都不怕,至少在餘杭這個縣城裏麵


    ,匯通銀行的銀票,已經具備貨幣的作用!不過,為了擔心楊虹彩出什麽紕漏,還是提醒道:“千萬要注意,銀票的數量,千萬千萬不要超過現錢的兩倍半!”


    “對了,怎麽收購的大通錢莊,說來聽聽!”風滿樓問道。


    楊虹彩說道:“昨天大通錢莊被擠兌之後,當時我就懷疑,他們已經沒有現錢了。於是讓楊通跑了一趟!”


    “開始,馬文華還不想答應,後來還是楊通許諾,咱們匯通銀行給他一成的分子,其他幾個賬房占一成的分子,他們才同意的!”


    風滿樓說道:“看來,他們的東家,這次真的是下了決心了。隻希望還來得及!”


    本來準備好的一係列組合拳,準備去對付大通錢莊的,卻沒有想到這麽快,這麽容易就被打敗了,風滿樓感覺似乎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昨天黃昏時分迴衙門的時候,那些災民的情形,風滿樓現在還記在心裏麵,心裏實在不忍心。便帶了董超薛霸去江邊走走看看。


    來到江邊,隻見受災的房屋,很多隻剩下一些地基了。堤壩早已經毀掉了,幸好這個大水來得快,去得也快!


    這次的水災,洪水並算不上大,但是就這麽一點洪水,就造成了災害,風滿樓想起來就可氣!要是堤壩的質量好一些,根本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誰看見風滿樓到來,連忙喊道:“大家夥快來,風大人來了,風大人來了!”


    風滿樓見大家的模樣,心裏一陣的酸痛,卻見那個那老頭子擠到前麵,說道:“大人,還記得小人嗎?”


    風滿樓連忙說道:“老丈,怎麽會不記得你呢?你是他們的裏正嗎?”


    那老頭說道:“大人,小人正是這裏的裏正!管著這裏大大小小兩百來戶人家。大人用過午飯沒有,小人這就去準備!”


    風滿樓連忙說道:“不用了,我已經用過來,再說,大家生活也很困難!”


    老頭子說道:“大人不用擔心,多虧了大人帶頭捐款,咱們才能維持,這幾曰還能活下去,就怕時間久了……”


    風滿樓說道:“鄉親們,大家放心。匯通錢莊的東家,楊家小娘子說了,要幫助大家共度難關,最遲今天就會讓人來給大家說說的!”


    眾人一聽,紛紛高喊活菩薩,很多人還以為是風滿樓的功勞,對風滿樓更是感激,這餘杭縣幾百年來,都沒有一個像風大人這樣的好官。


    老百姓就是這樣,不管當官的是誰,隻要對他好,他就認可你。就是這麽簡單!


    忽然,一個人喊道:“大家快看,那是什麽?”


    眾人順著那人所指的方向看去,正是堤壩的方向,竟然隱隱約約間露出了一堆白骨!因為現在洪水剛剛退去不久,上麵還有一些淤泥,經過這太陽一曬,頓時淤泥被曬裂開了,才顯出了白骨的模樣。


    風滿樓帶著董超薛霸,連忙下去查看,讓人取來幹草,將上麵的淤泥去掉,真的就是一具白骨!


    風滿樓連忙薛霸去衙門,帶著仵作前來檢驗,又帶了一些衙役過來,維持秩序。


    “老丈,這怎麽會有白骨呢?大家夥住在江邊,想來是有所了解!”風滿樓問道。


    老頭子說道:“大人有所不知,這堤壩是每年都要修建的,一般都是修修補補,但是咱們的堤壩,確實每年都要重新修築一次,因為每一年的夏天,暴雨一來,就會被衝毀,咱們早已經逃水災逃習慣了!因此大家才這麽窮!”


    “為什麽這堤壩每年都要修?難道就不能建造一道可以使用百年的堤壩嗎?”風滿樓問道。


    老頭子說道:“大人有所不知,要是一次姓修築一條可供百年使用的堤壩,那些衙門的官員們,哪裏還有錢賺?”


    風滿樓一愣,難道這裏麵真的有貪汙存在,難怪會修成豆腐渣工程!問道:“難道這些堤壩,你們住在江邊,都不在是怎麽修建的嗎?”


    老頭子說道:“哪裏由得了我們啊!每年三月份,天氣暖和以後,就開始修築堤壩,修築的時候,這附近全部都圍起來,都有捕快衙役把守,咱們根本不能靠近!而且,白天黑夜,沒曰沒夜的修築!”


    風滿樓說道:“這是好事啊!”


    老頭子說道:“大人有所不知,這些並不是好事!因為這修築堤壩的工人,都是外鄉找來的,還有就是街頭的流浪漢!每一年修築的時候,都是看見有二三十個人來修築,但是最後修築好了之後,就能活著離開的,不到十個人!”


    風滿樓說道:“這麽說來,那些人就被修築到了堤壩裏麵?”


    老頭子說道:“想來也是!”


    風滿樓問道:“可有知情人,活著人證?”


    老頭子說道:“哪有什麽人證,那些都是些外鄉人,連工頭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而且,就算有人證,那錢大人也不會讓大人輕易找到的!”


    “錢大人,可是主薄錢維綸大人?”風滿樓問道。


    老頭子說道:“就是那個錢大人,整個餘杭,也就這一位錢大人!每年朝廷劃撥的河工款,都是這位錢大人負責!”


    風滿樓聽到這裏,忍不住的氣氛,這個錢維綸,簡直是喪心病狂,而且還草菅人命,風滿樓恨不得立刻將他埋在這河堤上。


    不多一時,薛霸和劉都頭,帶了幾名衙役,和仵作一起,到了江邊,經過檢查,仵作吳德才報告:“這些白骨應該是死了至少三個月以上的人,而且還慢慢的發掘出十六具白骨,但是都是腿骨斷裂,或者肩骨斷裂的!”


    風滿樓說道:“意思就是說,這些人生前就是失去了勞動能力的?”


    吳德才想了想,點了點頭,說道:“應該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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