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準的倫敦腔。


    說話的人是誰?


    聞言。


    宋家客廳再次陷入一片安靜。


    安靜到隻剩下男人與威爾教授交談的聲音。


    他的聲音本來就富有磁性,此時說起英語的時候,更是好聽到不行,低沉悅耳。


    除了宋嫿。


    眾人臉上皆是驚訝的表情。


    誰都都沒想到鬱廷之竟然會說英語。


    而且發音還如此標準。


    就連方明慧和鬱誌宏都沒想到。


    就在剛剛,方明慧還給鬱廷之捏了一把冷汗。


    今天若是讓宋家在鄭菲和於婉瑩母女麵前丟人的話,那他們兩家的姻親關係,怕是......


    幸好。


    幸好。


    方明慧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同樣驚訝的鬱誌宏,壓低聲音道:“誌宏,這......這真的是咱們的兒子,廷之嗎?”


    鬱誌宏悄悄伸手掐了下大腿內側,聲音也很低,“應應該是吧......”


    他掐自己的時候非常疼。


    如果是做夢的話,恐怕早就從夢中醒來了。


    所以,肯定不是在做夢。


    鬱廷之會說英語。


    他沒有給宋家丟人。


    相比鬱家父母,鄭湄和宋修威要淡定很多。


    因為他們從一開始就不認為鬱廷之是那種一無是處的廢物。


    但兩人還是有些意外。


    誰不希望自己的女婿優秀點,可以給女兒長點臉,說出去也有麵子。


    宋家可以在任何人麵前丟臉。


    唯獨不能在鄭菲和於婉瑩這兩母女麵前丟臉。


    她們倆。


    一個是小三的女兒,一個是小三的外孫女。


    王琳知三當三,她的後代們,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竟然來到宋家當麵挑釁鄭湄。


    這讓鄭湄沒法忍。


    鄭湄隻要一想到母親去世時的模樣,心裏就痛的不行。


    母親周怡和鄭大福是患難夫妻。


    同甘共苦。


    當年的鄭大福一無所有,周家雖然不算富裕,但周怡也是正兒八經的大學生,在那個年代,大學生可是很稀有的。


    鄭大福不過是個初中別業的普通工人而已。


    彼時,兩人非常相愛。


    因此周怡為了願意愛人放棄高薪工作,不惜與父母反目也要嫁給他。


    婚後的那幾年,兩人過得非常辛苦,為了支持鄭大福創業,周怡將所有的嫁妝甚至還在兩家借錢來支持鄭大福,他們倆一起睡過公園,在垃圾桶裏翻找過食物。


    周怡甚至不敢迴憶那些年是怎麽過的。


    一晃八年。


    鄭大福終於從窮小子蛻變成大富翁。


    而周怡也苦盡甘來,剛結婚的那幾年,因為兩人一無所有,所以沒要孩子,鄭大福創業成功之後,周怡開始備孕。


    而後有了鄭湄。


    因為前期跟著鄭大福一起吃苦,導致周怡在生女兒的時候留下後遺症,從此以後再也不能生育。


    剛開始的那幾年,鄭大福對周怡倒也還算不錯。


    直至鄭湄八歲那年,王琳帶著同樣八歲的鄭菲來到鄭湄麵前。


    王琳叫囂著自己才是鄭大福的真愛。


    鄭大福根本就不愛她!


    而鄭大福不願意跟周怡離婚,一來是顧及到結發情誼,二來,他與周怡在生意場上認識很多共同的好友,若是讓人知道他出軌並且甩掉了結發妻子的話,必定會讓人嘲笑。


    鄭大福雖然人品不太行,卻極其注重臉麵。


    鄭大福不肯主動離婚,也不願意坦白,一直躲在暗處的王琳帶著孩子找到了周怡麵前。


    從前她單身一個人倒也無所謂。


    但她不能讓自己的女兒也生活在黑暗之下。


    王琳之所以敢這麽囂張,不過是仗著自己比周怡年輕,周怡因為早年的經曆,比同年人看起來更顯老態。


    更何況,王琳還比周怡小八歲不止。


    所以,她知道,隻要周怡主動提出離婚,鄭大福就會娶她過門。


    而周怡這個人,自恃清高,自以為是自己是大學生,就驕傲得不得了。


    所以,她肯定受不了這個氣。


    一旦自己站出來,周怡肯定會主動跟鄭大福提出離婚。


    但王琳還是失算了。


    一向心高氣傲的周怡在得知這件事之後,不僅沒有主動跟鄭大福提出離婚,反而不顧形象的去王琳的工作單位大鬧一場,讓所有人都知道的王琳是小三。


    甚至寫信給王琳的親朋好友,斥責她是蕩婦!


    一時間,王琳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那段陰暗無光的時間裏,王琳甚至想過去自殺。


    她恨極了周怡。


    每天都在詛咒周怡去死。


    而周怡因為丈夫的背叛,整日生活在痛苦之中,她甚至不敢迴家找父母傾訴。


    因為這個男人是她拚了命也要去嫁的人。


    當初,為了鄭大福,她不惜跟所有的娘家人為敵。


    不僅如此,周怡還不敢將現實告訴女兒,所以,在鄭湄麵前,她和鄭大福依舊是恩愛的夫妻。


    周怡人前開心,人後抑鬱成疾,最後被檢查出乳腺癌晚期。


    得知自己的生命即將走到終點,周怡將鄭湄叫到跟前,將這件事從頭到尾跟鄭湄說了一遍。


    並且告訴鄭湄,永遠不能讓外頭那個小三進門。


    鄭湄的確將母親的話聽進去了。


    但她還是沒能阻止得住鄭大福。


    母親去世後第二個月,鄭大福便迫不及待的想娶王琳過門。


    鄭湄以絕食相逼。


    第一次。


    鄭大福妥協了。


    第二次,王琳懷孕,並且檢查出來是兒子,也是這一次,鄭大福放出狠話,就算是鄭湄餓死自己,也阻止不了王琳進門。


    鄭湄是個識時務的,同時,她也很了解鄭大福,她先是假裝順從,而後大鬧婚禮現場!


    這麽多年了。


    鄭湄心裏一直有個秘密。


    那便是王琳流產不是意外。


    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母親屍骨未寒,小三卻挺著個大肚子在她麵前耀武揚威。


    鄭湄受不了這個氣。


    她永遠都忘不了,醫生跟她說的話。


    醫生說。


    母親是抑鬱成疾,也就是說,她是被氣成癌症的。


    母親是這些人間接害死的。


    思及往事,鄭湄幾乎無法唿吸。


    母親去世幾十年。


    那小三卻還活得好好的。


    不過,她聽說那個小三現在得的是糟心病。


    生不能生,死不能死,大小便失禁,毫無尊嚴。


    想到這裏,她便能行為很多。


    這就是報應吧!


    小三終究不會有好下場的。


    鄭湄收迴心緒,目光落在於婉瑩和鄭菲頭上。


    這母女倆,恐怕做夢都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想看人笑話的人,終究變成了那個笑話。


    “鬱先生!”


    就在此時,視頻那邊的威爾教授再次開口。


    “是我。”鬱廷之神色淡淡。


    於婉瑩的眼睛瞪得極大,眼底全是不可思議的神色,讓她感到驚訝的不隻是鬱廷之居然會說英語,還有他居然真的認識威爾教授。


    威爾教授是埃斯頓大學最厲害的教授。


    拿過無數國際大獎。


    可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認識威爾教授的。


    難道......


    鬱廷之真的是埃斯頓大學的學生?


    這,這怎麽可能?


    於婉瑩明明調查過鬱廷之的資料。


    鬱廷之少年成才,可惜,十幾歲那年出了一場車禍,正常車禍讓鬱廷之昏迷了大半年之久,等他徹底醒來之後,不僅才華不在,連雙腿也留下殘疾。


    此後便不能長時間站立。


    車禍之後,鬱廷之也不再繼續讀書,整日渾渾噩噩,中間還消失了好幾年。


    這麽一個人,他怎麽可能會考上埃斯頓大學。


    就在剛剛,她還懷疑是不是威爾教授認錯人了。


    可下一秒。


    威爾教授就稱唿鬱廷之微‘鬱先生。’


    都叫鬱先生了,肯定不會認錯人。


    於婉瑩轉頭看向鬱廷之,微微蹙眉。


    這時,電話那頭的威爾教授又說話了。


    “鬱先生,我給您發了很多封郵件,不過您可能是太忙了,都沒有迴複。”


    發郵件。


    堂堂威爾教授居然給一個廢物發郵件。


    最可怕的是,這個廢物居然還沒有迴複郵件。


    於婉瑩的眉頭越蹙越緊,看向鬱廷之的眼底好像帶了火一般。


    那樣子,好像是要把鬱廷之的側臉灼燒出一個洞。


    鬱廷之到底是什麽來路?


    男人拿著手機,就算客廳內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的臉上也沒什麽表情,語調低沉,“不好意思,最近都挺忙的,所以沒看到您給我發的郵件。”


    說到這裏,鬱廷之由標準的倫敦音換成了普通話。


    視頻那邊的威爾教授也立即從英語轉換成普通話。


    “您什麽時候再迴學校一趟?我還有一些問題想要請教您。”


    請教?


    一向高高在上,擁有無數優秀門生的威爾教授,竟然在這個廢物麵前說出了‘請教’這個詞匯。


    更讓於婉瑩沒想到的是,威爾教授居然會說普通話。


    她跟威爾教授認識這麽長時間,還從來都不知道,威爾教授竟然會普通話。


    這一瞬間。


    於婉瑩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邊上鄭菲的臉色也很精彩。


    鄭菲在國外生活了很多年,非常精通英語,自然能聽懂鬱廷之和威爾教授的對話。


    真是奇怪!


    鬱廷之不是個廢物嗎?


    既然是廢物!


    他憑什麽讓威爾教授這麽對待他?


    鬱廷之接著道:“抱歉威爾教授,我今天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不多說了。”


    “行。”威爾教授接著道:“鬱先生,那等您有時間了再說。”


    依舊是非常恭敬語調。


    鬱廷之將手機還給於婉瑩。


    於婉瑩的臉色有些白。


    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笑著道:“妹夫英語這麽好,肯定是在國外生活過吧?”


    鬱廷之語調淡淡,“散裝英語,不值得一提。”


    明明是非常標準的倫敦腔,就連於婉瑩這個常年生活在國外的人,都無法達到這個境界。


    可鬱廷之卻說自己的是散裝英語。


    於婉瑩咽了咽喉嚨,臉上神色複雜。


    宋家三兄弟也有些微愣。


    他們三還因為鬱廷之的出生,嫌棄鬱廷之配不上宋嫿。


    可鬱廷之如果真的那麽不堪的話,也不會認識威爾教授。


    宋博琛眼眸微眯。


    鄭湄在這個時候開口,“小鬱,你剛剛說你是哪個大學畢業的來著?”


    “伯母,是埃斯頓大學。”鬱廷之抬頭看向鄭湄,恭敬的迴答。


    鄭湄笑著道:“我記得埃斯頓大學好像就在c國吧?婉瑩一直生活在c國,說不定你們應該還遇見過,對了,婉瑩,你那個大學是不是就是在埃斯頓隔壁?”


    當初於婉瑩剛考上那個什麽大學時,鄭菲非常激動,瘋狂的在朋友圈裏炫耀這個好消息,並說於婉瑩的學校和埃斯頓大學僅有一牆之隔。


    “嗯。”於婉瑩點點頭,心裏亂糟糟的。


    原本她是想看鬱廷之出醜的!


    誰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鄭湄轉頭看向鬱廷之,“廷之,你以前見過婉瑩嗎?”


    鬱廷之微微搖頭。


    鄭湄笑著道:“雖然隻有一牆之隔,畢竟不是一個學校,圈子不同,沒見過也正常。”


    看似隻是很普通的一句話,卻讓鄭菲氣得臉色發白。


    圈子不同?


    鄭湄這句話是在暗指於婉瑩不入流。


    她現在非常疑惑。


    明明就是個廢物而已,怎麽一眨眼就成了埃斯頓大學的高材生?


    這一仗,她是輸了!


    但來日方長!


    等著。


    今天這筆賬,她定會連本帶利的討迴來。


    思及此,鄭菲深吸一口氣,從椅子上站起來,笑著道:“姐,今天時間也不早了,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和瑩瑩也該迴去了!”


    “不留下用晚餐了?”鄭湄象征性的問了句。


    用晚餐?


    此時的鄭菲氣都被氣飽了!


    哪裏還吃得下去飯!


    “姐你太客氣了,我們不餓。”說完,鄭菲看向於婉瑩,盡量壓住心裏的怒火,“瑩瑩咱們走了。”


    於婉瑩從沙發上站起來。


    “姨媽姨夫,三位表哥,以及表妹妹夫,我們先走了。”


    鄭湄恨不得這惡心人的母女倆立馬消失在空氣中,看向一旁的管家,“劉管家,送客。”


    送客?


    讓一個管家?


    鄭菲微微蹙眉。


    好歹她和鄭湄也是姐妹,而鄭湄卻絲毫不顧及姐妹之情,竟然讓一個管家來打發她!


    這算什麽?


    於婉瑩也覺得鄭湄的做法有失妥當,但她也沒多說些什麽。


    剛坐上車,鄭菲就卸下渾身的偽裝,怒罵道:“鄭湄這個賤人,都多少年了!她還記著那些陳年往事!”


    過去的事情就不能讓它過去?


    非得拿出來惡心人?


    再說。


    王琳又沒錯。


    誰年輕的時候還沒有為愛情瘋狂過?


    於婉瑩微微蹙眉,“媽,您不用這麽生氣,鄭湄這個人從根本裏就有問題,要不然,也不會這麽多年都不去看外婆一眼。”


    但凡鄭湄有點良心,看在已經故去的鄭大福麵子上,也不會對重病在床的繼母不聞不問。


    這根本就不是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鄭菲看向於婉瑩,接著道:“瑩瑩,你說今天到底是怎麽迴事?”


    這個怎麽迴事指的自然是鬱廷之。


    聞言,於婉瑩搖搖頭,“我也覺得奇怪,資料上明明顯示鬱廷之隻是個連初中都沒畢業的廢物而已。”


    她之所以給威爾教授打視頻電話,是想讓鬱廷之的謊言被戳穿。


    不曾想......


    鄭菲接著道:“你不是跟威爾教授挺熟的嗎?要不你聯係威爾教授問問是怎麽迴事。”


    “那等我們迴去就聯係下威爾教授。”


    鄭菲捏了捏額頭,“今天真是氣死我了!竟然讓鄭湄那個賤人出了風頭!”


    原本是想去給鄭湄找不痛快,沒曾想,倒是給自己找了一身的不痛快。


    “不著急,”於婉瑩的臉上倒是沒有出現氣急敗壞的神色,“以後的日子還長。”


    慢慢來。


    鄭菲看向於婉瑩,眼底的憤怒之色轉變成驕傲之色。


    她的女兒知書達理,未來肯定有大作為。


    哪像宋家那幾個。


    毫無教養,連叫人都不會。


    語落,於婉瑩接著又道:“媽,咱們這些天一定要注意言行舉止。”


    畢竟這是在京城。


    於婉瑩是個很嚴謹的人,她不想給自己留下後患。


    鄭菲也不是那種沒腦子的,點點頭道:“知道了。對了瑩瑩,咱們來京城都兩天了,還沒見到白九言......”


    本以為白九言今天會出現在宋家。


    畢竟兩家交情很深。


    誰知道,白九言根本就沒去!


    於婉瑩眯了眯眼睛,“媽,我記得爸爸跟周家有些交集的對吧?再過三天就是周家主母四十八歲的生日,咱們可以以爸爸的名義去拜訪周太太。”


    聞言,鄭菲微微蹙眉,不解的問道:“難道白九言也會去參加?”


    “可我聽說,白九言摳門成性,他真的會去參加這種生日宴嗎?”


    參加生日宴不得隨禮?


    不得拿紅包?


    他舍得?


    於婉瑩輕笑出聲,“旁人或許舍不得,但周太太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鄭菲立即問道。


    於婉瑩解釋道:“因為周太太是白九言的姐姐白惠芸。”


    誰的生日白九言都有借口不去。


    親姐姐的生日他有借口?


    鄭菲點點頭,眯著眼睛道:“原來是這樣。”


    還是她女兒厲害,不愧是要幹大事的人,才迴國幾天時間而已,就已經把這些事情摸得門清。


    於婉瑩轉頭看向鄭菲,接著道:“不過媽,這件事還要您出麵處理下,我們不能貿然去白家打擾。”


    鄭菲最擅長交際,聞言,拍著胸脯道:“放心吧,這件事包在媽身上了。”


    很快。


    車子就到了酒店門口。


    迴到酒店後,於婉瑩就致電給威爾教授,跟他打聽鬱廷之的事情。


    威爾教授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道鬱廷之確實是埃斯頓大學商務學院管理係的學生。


    不過因為他在學期間,隻迴來參加考試,因此,他對鬱廷之的了解也不是很多。


    掛斷威爾教授的電話,於婉瑩微微蹙眉。


    看來傳聞有誤。


    鬱廷之並不是什麽初中都沒畢業的文盲。


    於婉瑩站在落地窗前來迴踱步著。


    她怎麽想,都覺得這件事不對勁。


    像宋嫿那樣的人,怎麽會甘心嫁給鬱廷之?


    哪怕鬱廷之是埃斯頓大學畢業的。


    宋嫿恐怕也瞧不上。


    思及此,於婉瑩再度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喂,幫我查個人。”


    “好,我等會兒把資料發給你。”


    “辛苦你了。”


    掛斷電話後,於婉瑩將鬱廷之的基本資料發給對方。


    於婉瑩是個很擅長拉攏人脈的人。


    這些年在國外,她連三歲的孩子都不曾得罪,因此認識各行各業的人。


    有了這層關係,她就可以掌握很多普通人無法掌控的資料。


    於婉瑩原本不想動用人脈關係調查鬱廷之。


    畢竟人脈這種東西,用一次就少一次。


    但是。


    她明白,這一次不用不行了。


    萬一鬱廷之真的是什麽隱藏級大佬呢?


    這個電話打過去之後,於婉瑩一直在焦急的等待著。


    十分鍾,二十分鍾,一個小時。


    那邊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按理說,普通人的資料應該很好調查才是。


    除非。


    鬱廷之真的是個大佬。


    思及此。


    於婉瑩微微蹙眉。


    宋嫿的命未免也太好了。


    不僅長得漂亮,還能嫁給一位頂級大佬!


    就在於婉瑩焦急等待的時候,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喂,艾莎。”


    “是我。”


    於婉瑩立即問道:“怎麽樣?鬱廷之究竟是什麽來頭?”


    艾莎接著道:“這個人的身份背景確實有些複雜,複雜到我們都差點搞錯了。他並沒有看上去那麽普通,不過你也別擔心,他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厲害。”


    於婉瑩鬆了口氣,但依舊覺得奇怪,“可如果他就是個普通人的話,那宋嫿怎麽會心甘情願的成為他的未婚妻?”


    艾莎的聲音再次傳來,“連我們這些專業的人都差點搞錯了,其他人搞錯了也很正常。其實他就是閑庭先生的替身。”


    “替身?”


    閑庭先生!


    於婉瑩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難道。


    鬱廷之就是傳聞中的閑庭先生?


    思及此,於婉瑩的心跳便狂跳不已。


    幾乎控製不住。


    直至這個時候,耳邊再次傳來艾莎的聲音,她解釋道:


    “簡單來說,他就是閑庭先生身邊的保鏢之類的工作人員,若是閑庭先生遇到什麽危險的話,肯定第一時間把他推出去!所以我們剛剛還以為他是真正的閑庭先生,我想,那個願意成為他未婚妻的人,肯定是搞錯了吧。”


    說到這裏,艾莎頓了頓,接著又道:“不過這個鬱廷之在前不久已經被辭退了,他現在和閑庭先生沒有任何關係。”


    這麽一解釋,於婉瑩眯了眯眼睛,立即心如止水。


    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宋嫿願意與鬱廷之在一起。


    原來是押錯了寶。


    但於婉瑩還是有些不放心,接著又問:“艾莎,你確定這些資料都靠譜嗎?”


    “絕對靠譜,”艾莎接著道:“難道你不信機密局的情報?”


    於婉瑩自然不會不信機密局的情報。


    畢竟,這是c國最權威最厲害的情報機構。


    能網羅全球情報。


    隻有機密局不想知道的情報,沒有機密局無法捕獲的情報。


    於婉瑩收迴疑惑,笑著道:“艾莎謝謝你,等我迴去請你吃飯。”


    “好的。”


    掛斷艾莎的電話,於婉瑩鬆了口氣。


    她還以為鬱廷之有多厲害呢!


    原來就是個保鏢。


    是。


    普通人的確沒資格成為閑庭先生保鏢。


    可在厲害也不過是個保鏢而已,更何況,鬱廷之現在已經被辭退了!


    宋嫿簡直就是蠢笨如豬!


    她肯定沾沾自喜以為自己攀上了閑庭先生。


    其實,連個冒牌貨都不如。


    既然這樣。


    那她就要在宋嫿與鬱廷之大婚那天,送宋嫿一個禮物。


    她很期待宋嫿得知真相的表情。


    到時候,她的神色肯定非常精彩。


    思及此,於婉瑩嘴角微揚,眼底全是得意的神色。


    “婉瑩。”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是鄭菲。


    鄭菲有些忌憚鬱廷之的真實身份,進門就問,“瑩瑩,你問了沒?”


    於婉瑩笑著道:“媽,不用擔心。”


    語落,於婉瑩將艾莎的話原封不動的轉述給鄭菲聽。


    聞言,鄭菲暢快極了!


    “怪不得!怪不得,鄭湄那麽得意!原來是把那個廢物當成閑庭先生了!”


    簡直可笑。


    她也不看看宋嫿是什麽貨色。


    真以為閑庭想什麽什麽庸脂俗粉都能看得上?


    鄭菲接著道:“他們要是知道鬱廷之就是個保鏢的話,還不得被氣死?”


    堂堂宋家大小姐竟然淪落到要嫁給一個保鏢。


    這若是傳出去的話,豈不是讓人笑話?


    聞言,於婉瑩眯了眯眼睛,“媽,這件事咱們要保密。”


    保密?


    鄭菲蹙眉,“為什麽?”


    她現在恨不得昭告天下,宋家大小姐竟然有一個保鏢未婚夫。


    於婉瑩看向鄭菲,“媽,若是您想看到宋家淪為笑柄的話,就聽我的,暫且忍一忍。忍到宋嫿和鬱廷之結婚那天,在把這個消息傳出去也不遲。”


    目前,宋嫿和鬱廷之的事情還沒有定下來,若是現在就把消息放出去的話,宋家還能退婚,宋嫿無論是外在還是內在條件都非常好。


    隻要她願意,她可以嫁個任何一個京圈大佬。


    並且,於婉瑩還聽說p國貴族維刹·加西亞也在追求宋嫿,宋嫿之所以沒有接受維刹·加西亞,肯定是因為鬱廷之。


    有閑庭先生在,隻有蠢貨才會選擇維刹·加西亞。


    可惜啊。


    宋嫿還沒有意識到她自己就是蠢貨中的蠢貨。


    她自以為是頂級大佬的人,其實就是個連廢物還不如的東西。


    ------題外話------


    寶們大家早上好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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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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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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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一個有點搞笑的溫馨向小甜餅,歡迎入坑!


    明天見鴨~


    mu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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