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


    那圖元這聲‘師傅’一出來,空氣中都安靜了。


    那圖元在叫誰師傅?


    素問來了?


    可是整個大廳內,除了宋嫿之外,就都是宋家自己人。


    可宋嫿會、會是那圖元的師傅嗎?


    一時間,宋阮整個人都不好了,她微微蹙眉。


    聽錯了。


    肯定是自己聽錯了。


    宋嫿才多大?


    她怎麽可能是神醫素問!


    宋嫿也沒料到會在宋家看到那圖元,微微迴眸,“小八?”


    那圖元笑著道:“師傅,您也被宋阮小友邀請了嗎?”


    語落,那圖元看向宋阮,“宋阮小友,原來你跟我師傅也是舊識!”


    “誰?誰是你師傅?”


    宋阮的臉都白了,幾乎有些站不穩。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心情。


    很複雜。


    “她就是我師傅,”那圖元看向宋嫿,“師傅,您不是被宋阮小友邀請來的?”


    宋嫿眉眼清雋,語調亦是淡淡的,緩緩開口,“像我這種不懂的自尊自重自愛的人,哪裏配被宋大小姐邀請!”


    不輕不重的一句話,卻讓宋阮心裏一個咯噔。


    說完這句話,宋嫿便轉身就走。


    那圖元一臉懵圈!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宋阮看著宋嫿的背影,微微蹙眉,立即走到那圖元身邊,“那神醫,剛剛那個女孩兒是誰?你沒跟我開玩笑吧?”


    她怎麽都不敢相信剛剛那人是神醫素問。


    在宋阮心裏,神醫素問應該是三十歲左右的知性女子。


    宋嫿才多大?


    “什麽女孩兒!她就是我師傅素問!”那圖元現在有些著急,“我師傅脾氣一向很好的!你們究竟幹了些什麽,才把她氣成那樣?”


    看宋嫿剛剛那樣子,很明顯是被氣得不輕。


    那圖元加入師門以來,還從未見宋嫿氣成那樣過。


    宋阮咽了咽喉嚨,“你、你真的沒跟我開玩笑?”


    說這句話的時候,宋阮的聲音都在發抖。


    “這種事情有什麽好開玩笑的!”那圖元接著道:“我師傅到底怎麽了?是不是你們欺負她了?”


    宋阮完全石化在原地了。


    宋嫿居然真的是素問!


    是她的偶像素問!


    現在怎麽辦?


    宋阮努力的迴應著她當時都幹了些什麽。


    那圖元眯了眯眼睛,轉身就要去追宋嫿,就在轉身前,他轉頭看向宋老夫人,“若是你們宋家人敢欺負我師傅的話,我們神醫堂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說完這句話,那圖元轉身就走。


    宋老夫人直接就愣住了,臉上說不清楚什麽神色。


    她怎麽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本以為宋嫿是來投靠他們的。


    可......


    可宋嫿卻搖身一變,變成了高不可攀的大人物。


    而他們還狠狠的得罪了這位大人物!


    宋家大廳內很安靜。


    三房的兒媳婦也是麵色各異。


    最後悔的人莫過如趙如安。


    因為從一開始,她就把宋嫿看成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孤女。


    如果宋嫿不是小孤女的話,又怎麽會無緣無故來e洲投靠他們呢!


    早知道宋嫿來曆這麽大的話,她肯定會把宋嫿當成菩薩供著。


    張雪研和韓筱筱亦是非常後悔。


    自從宋嫿住進宋家客房的那一刻起,她們就沒把宋嫿放在眼裏。


    如果她們把宋嫿敬為上賓的話,那麽宋嫿必定會成為他們最強硬的後台,到時候,宋老夫人肯定也會高看她們一眼的。


    至於宋阮,肯定連腸子都會悔青。


    可惜啊可惜!


    宋嫿在客房住了將近兩天,她們都沒有去看過一次宋嫿。


    韓筱筱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刮子。


    讓你沒眼力見,讓你沒眼力見!


    張雪研看了眼趙如安,接著開口,“媽,要我說,您就不應該聽信讒言,在素問前輩麵前,說起那些有的沒的!現在可倒好,得罪了貴人!”


    “事後諸葛!”宋老夫人轉頭看向張雪研,“當時宋小姐在客房住著的時候,怎麽沒見你去多瞧一眼?”


    這些兒媳婦,個個都是窩裏橫,沒有半點大局觀。


    現在出事了,一個個就跟跳梁小醜一樣。


    宋老夫人很生氣。


    她挑來挑去,怎麽就挑了這三個兒媳婦!


    聽到這句話,張雪研有些心虛的閉上嘴。


    韓筱筱歎了口氣,“其實從宋小姐剛踏進大廳的時候,我就知道,她肯定不是一般人!她長得好看,氣質也是人間少有的!像她這樣的高嶺之花,又怎麽可能會做出那種事情!可惜,我這幾天真的太忙了,我要是能早些看到宋小姐的話,指定不會出這樣的烏龍!現在把宋小姐得罪成這樣,還有可能被整個神醫堂敵對,您說現在怎麽收場啊!”


    宋阮不是一直以自己和那圖元是好友為榮嗎?


    現在可好。


    翻車了。


    她一個人翻車也就算了,現在還連累了整個宋家。


    宋老夫人拍桌而起,“夠了!都把嘴給我閉上!一個個不知道從自身找問題,出了事情就知道推卸責任!”


    空氣中恢複安靜。


    眾人也是安怒不敢言。


    這件事難道宋老夫人就沒有一點點的責任?


    她也是見多識廣的人。


    難道她看不出來宋嫿不是普通人?


    得罪人的話都是從宋老夫人嘴裏說出來的,現在呢?


    她還好意思怪罪其他人?


    宋長柏看了眼宋老夫人,“奶奶,現在不是追究誰責任的時候,最重要的是趕快去給宋小姐賠罪,讓宋小姐消氣。”


    宋老夫人點點頭,“長柏說得對。”


    此時的宋老夫人已經顧不及宋嫿指責自己是逃兵了!


    她隻想讓宋嫿快點消氣。


    須臾,宋老夫人看向宋阮,“阿阮,宋小姐現在住在哪裏?”


    宋阮整個人還在剛剛的驚慌中有些反應不過來。


    “阿阮?”


    宋阮這才反應過來,“奶奶。”


    宋老夫人接著道:“宋小姐現在住在哪裏?”


    “ly酒店。”


    此時的宋阮非常後悔。


    後悔自己當時太衝動,沒有把事情搞清楚。


    宋嫿既然能住進ly,就不是什麽普通人。


    如果宋阮沒有查也就算了。


    偏偏她查過了。


    但她沒想到,宋嫿沒有用本名入住。


    她更沒想到,宋嫿居然是偶像素問。


    宋老夫人接著道:“那你聯係下森婷,我們親自去給宋小姐賠禮道歉。”


    宋長柏說得很有道理。


    現在唯一的辦法便是讓宋嫿趕緊消氣。


    這件事是他們的不對。


    宋阮微微蹙眉,抬頭看向宋老夫人,“奶奶,宋小姐住在ly頂樓,我們可能沒那麽容易見到她......”


    如果能見到的話,昨天的她就已經見到了。


    聞言,宋老夫人歎了口氣。


    她這一生,從未做過任何後悔的事情,也沒有看走眼過。


    這是唯一一次。


    也是最後悔的一次。


    早知道......


    早知道!


    這個世界上什麽都有。


    唯獨沒有早知道跟後悔藥。


    唉!


    一時間,事情陷入僵局。


    “那,”向來殺伐果斷的宋老夫人第一次不知如何是好,“那怎麽辦呢?”


    宋長鬆接著開口,“奶奶,不管怎麽說,我們跟京城宋家都是一脈同宗的親戚,雖然這件事是我們辦的不對。但我們也不是故意的,生而為人,誰都會犯錯!”


    “當時您並沒有惡意,您隻是對宋小姐有所誤會才會說出那句話。而且,你在誤會宋小姐的情況下,還能給她一筆巨款,這說明,您是個有情有義的人,我想,隻要讓宋小姐看到我們的誠意,說不定,她大人有大量,也就不與我們一般計較了。”


    這件事宋老夫人和宋阮是有錯。


    但罪不至死。


    換成平時,誰敢在宋老夫人麵前說出這麽一番話?


    畢竟,在e洲,是她說了算。


    向來都是宋老夫人宰相肚裏能撐船,不與那些人一般計較。


    偏偏,宋家這迴踢到了一塊鐵板。


    說到這裏,宋長鬆看向宋老夫人,在心裏斟酌著用詞,“奶奶,想要讓宋小姐消氣,恐怕還要您親自出麵給她道歉......”


    一句話說完,宋長鬆有些緊張。


    畢竟,他這個奶奶一生要強,從未給誰道過謙。


    如今讓宋老夫人給宋嫿一個小輩道歉......


    聞言,宋老夫人就這麽眯著眼睛,沒說話。


    她這一生,從未覺得自己輸給過上官穗禾。


    可現在。


    她輸的太徹底了!


    讓她去給一個小輩道歉?


    她實在是拉不下去這個臉。


    她和上官穗禾是昔日戰友,曾經並肩作戰,無論宋嫿現在是什麽身份,她都是上官穗禾的孫女。


    隻要一想到這層關係,宋老夫人心裏就很膈應。


    畢竟,她年輕時就跟上官穗禾誰也不服誰。


    如今上官穗禾走了,讓她跟上官穗禾的孫女低頭,宋老夫人就更加過不了心裏這關了。


    不行!


    就算是打死她,她也不會向一個小丫頭低頭。


    宋阮很懂宋老夫人的心裏,作為一個孝順懂事有大局觀的孫女,她自然不會讓宋老夫人開這個口。


    “奶奶,這件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思慮不周全,也是我把問題想得太簡單。我不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倘若我禮數周全,不胡亂猜測的話,也就不會引發這些事情。”


    說到這裏,宋阮從座位上站起來,看向宋老夫人:“所以奶奶,要道歉也應該是我去道歉,我該為自己的無知買單。”


    如今的宋阮很後悔。


    從前她覺得自己很優秀,能洞察一切,經曆了這件事之後,她才知道,原來她也不過是芸芸眾生中最普通的一員。


    她驕傲、自大、無知、甚至目中無人。


    如果從一開始,她就以禮相待宋嫿的話,後麵的這些事情也就不會發生。


    可她沒有。


    她被功名利益熏瞎了眼睛。


    此時的宋阮,隻要一想到剛剛她對宋嫿說出的那些話,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人啊。


    果然是邊經曆邊成長的。


    任何時候都不能輕視任何人。


    宋阮會永遠的記住人生中的這一課。


    宋老夫人看著宋阮,眼底全是疼惜的神色,其實,這件事跟宋阮沒有任何關係,因為從一開始,她就把宋阮帶上了彎路。


    是她告訴宋阮來的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甚至還說宋嫿是一口填不滿的井。


    這便拉低了宋阮對宋嫿的印象分,讓宋阮直接定義宋嫿就是個上門打秋風的窮親戚。


    要說不對,應該是她不對,跟宋阮沒有任何關係。


    但這孩子心善,還是把事情扛了下來。


    宋阮扯出一絲微笑,“奶奶,您千萬不要覺得我有什麽委屈,這件事我一點委屈都沒有,錯了就是錯了。”


    其實錯了不可怕。


    因為人無完人,無論誰都有做錯事情的時候。


    可怕的是不能直接麵對自己的錯誤。


    宋老夫人歎了口氣,“那行,阿阮,這件事就交給你處理了。”


    “嗯。”宋阮點點頭。


    宋老夫人看向廳內的眾人,接著開口,“今天就到這裏,都散了吧!”


    本以為今天是個好日子。


    誰料到,事情最終變成了這樣。


    宋老夫人轉身離開。


    趙如安走到宋阮麵前,臉上帶著責怪的神色,“阿阮,你怎麽把所有的錯誤全部攬到自己身上去了?這件事又不是你一個人的錯!”


    雪崩之前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氣走宋嫿,宋家的每個人都有責任!


    憑什麽讓宋阮一個人擔著?


    這也太不公平了!


    宋阮看了看四周,“媽,咱們迴屋再說吧。”


    趙如安點點頭。


    迴到屋內,趙如安接著道:“阿阮,你就是太好欺負了!要我說,就算是道歉,也不應該是你一個人出麵,長鬆長柏都應該出麵才是!他們不是一向諮詢自己是嫡長孫嗎?現在到了嫡長孫出頭的時候了,他們可倒好,窩在龜殼裏不出頭了!”


    身為母親,趙如安心疼女兒。


    她年紀分明比兩個堂哥的年紀要小。


    明明就應該是被保護的存在,可現在呢?


    卻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隻要一想到這裏,趙如安就有些無法唿吸。


    誰的女兒誰心疼。


    遇到這樣的事情,恐怕除了她自己之外,誰也無法跟她感同身受。


    “媽,您冷靜點,聽我給您說。”宋阮給趙如安倒了杯茶,“現在問題已經出來了,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去推卸責任,而是想辦法去解決問題。奶奶一直拿我當繼承人在培養。繼承人是什麽?繼承人便是關鍵時刻能頂起一片天的人,如果這個時候,我退縮了,我把所有的問題都推到大哥二哥身上去的話,那奶奶會怎麽看我?她肯定會覺得,我是個沒有擔當的人,一個沒有擔當的人,未來又怎麽能成為獨當一麵的宋家家主?”


    聽著聽著,趙如安便慢慢冷靜下來。


    起初,她還不理解宋阮的行為,甚至覺得宋老太太這次並沒有一碗水端平,有些過於偏袒宋長鬆和宋長柏,可是,在聽說了宋阮的這番話後,趙如安突然就有了新的理解。


    宋阮說得很對。


    身為宋家未來家主,就應該有獨當一麵的本事。


    今天這件事,對宋阮來說,也是一種考驗和磨煉。


    說到這裏,宋阮歎了口氣,“其實,這件事我有很大的責任,我不該直接去否定宋小姐,更不該直接將她定義成那種女孩子。”


    宋嫿說的很對。


    凡事都應該問清楚,調查清楚,不該不分青紅皂白的就站在道德的製高點去指責她。


    可惜。


    當局者迷。


    在沒有發生這件事之前,宋阮一直覺得自己是天選之女,集美貌與才華於一身。


    直至現在她才發現。


    其實根本就不是這樣。


    跟宋嫿比起來,她就像個沒見過市麵的跳梁小醜。


    趙如安拉起宋阮的手,“阿阮,從你出生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我的女兒一定不會太差。所以,就算被她們嘲笑我沒能生個兒子,我也沒有動過生二胎的想法,事實證明,媽沒有看錯人,我的阿阮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樣!所以阿阮,你也不要太自責,這件事跟你的關係真的不大,也怪我!從知道宋小姐要來家裏時,就覺得她肯定是帶著目的來的......”


    說到最後,趙如安臉上全是後悔的神色。


    “媽,您也別想那麽多了,我會想辦法讓宋小姐原諒我的。”


    “你有什麽辦法呢?”趙如安問道。


    宋阮迴答,“先道歉吧,讓宋小姐感受到我們的誠意。”


    趙如安點點頭。


    母女倆正聊著呢,突然管家來了,“三太太,老夫人讓大小姐過去一趟。”


    聞言,趙如安微微蹙眉。


    這種時候,宋老太太找宋阮有什麽事?


    不等趙如安說話,宋阮便站起來,“好的杜管家,我現在就過去。”


    宋老夫人的臉色並不是很好看,但是看到宋阮過來,她還是強扯出微笑,“阿阮。”


    “奶奶,您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宋老夫人看向宋阮,接著道:“今天發生的這一切,你不要往心裏去,奶奶也知道,這些事情跟你關係不大。讓你去給宋嫿道歉,還是委屈你了。”


    聞言,宋阮立即道:“奶奶,我一點都不委屈,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如果不是這件事的話,我可能永遠都認不清自己。”


    這個世界很大。


    雖然她很早就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句話,但從前,她一直以為,她就是那個人外之人,天外之天。


    其實。


    她什麽都不是。


    宋阮很慶幸自己能認清這些,但又在責怪自己認清的太晚。


    如果她能早些成長,便也就不會得對宋嫿。


    素問前輩是她最崇拜的醫者。


    明明她跟偶像是有近距離接觸的機會的,未曾想,她親手毀滅了這個機會。


    “好孩子!”宋老夫人看著宋阮,眼底全是欣慰的神色。


    語落,宋老夫人接著道:“如果宋嫿那邊不肯接受你的道歉的話,你也不用委曲求全,大不了就是與神醫堂為敵,難道我堂堂宋家,還怕了一個神醫堂?無論什麽時候,我們宋家人,絕不能失了風骨!”


    這句話也是在告訴宋阮,她是絕對不會去給宋嫿道歉的。


    無論發生什麽!


    她都不會在一個小輩麵前低頭認錯。


    宋阮點點頭,“好的奶奶,我知道了。”


    宋老夫人轉頭看向宋阮,“阿阮,你也別想太多,可能有些事情是命裏就要去經曆的,避無可避。可千萬不要因為這件事影響了你的身體,藥還要按時去吃。”


    宋阮的身體本來就不太好。


    她又是自己唯一可以指望上的孫女,宋老夫人是真的有些擔心。


    “嗯。”


    ......


    那圖元跟隨宋嫿來到ly酒店。


    “師傅,您跟宋家到底是怎麽迴事?”那圖元有些著急,“是不是他們欺負你了?”


    宋嫿不想將自己與宋家的恩怨牽扯到那圖元身上來,微微迴眸,“你覺得有人能欺負你師傅?”


    她是她。


    那圖元是那圖元。


    那圖元既然能跟宋阮相識,這說明,宋阮也是有些優點。


    不能以偏概全。


    更不能因為這件事情,就直接否定宋阮的人品性格。


    宋嫿雖然是那圖元的師傅,但她不會去幹涉那圖元的正常交友。


    都是成年人了,自己把握好分寸就行。


    更何況,那圖元也不是什麽任人拿捏的傻子。


    見宋嫿露出笑容,那圖樣頓時便鬆了口氣。


    在這個世界上,確實沒人能欺負到師傅。


    但那圖元還是有些好奇,“可師傅,您為什麽要這生氣啊?”


    “我和宋家有一些私人恩怨。”


    宋嫿言簡意賅。


    見宋嫿不願意多說,那圖元也就不在多問,隻是道:“師傅,需要我給你出氣不?”


    “不需要。”宋嫿語調淡淡,“我的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


    那圖元小心翼翼的問道:“師傅,那我和宋阮需不需要保持距離?”


    宋嫿看向那圖元,“我是我,你是你,我跟宋家之間的事情,與你跟宋阮的事情並不能混為一談。如果你覺得宋阮是個值得交往的朋友,那就不需要保持距離。”


    那圖元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了師傅。”


    那圖元很了解宋嫿。


    她不是那種陽奉陰違的人。


    宋嫿既然這麽說了,就是絕對尊重他的選擇權,以後也不會因為他跟宋阮走得近,就生氣。


    “但是,”宋嫿接著補充道:“防人之心不可無,該注意的問題還是需要注意。”


    她對宋阮並不是很了解。


    但是通過上午的對話,也能看得出來,這姑娘也不是什麽好惹的人。


    畢竟是家裏最受寵的大小姐,身上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傲氣和小聰明在的。


    這種傲氣和小聰明若是能被磨掉的話,日後倒也能成大器。


    就是不知道,宋阮能否自我覺醒。


    總之。


    上午的經曆,讓宋嫿對宋老夫人以及宋家人印象非常不好。


    如果她不是素問,也不是孤泠,不是任何一個人,就隻是從遠方過來拜訪宋老夫人的話,那這個啞巴虧,她吃定了!


    此後,她也不想與宋老夫人以及宋家的其他人有任何交集。


    她不幹涉那圖元的正常交友,並不代表,她已經原諒了宋家人的所作所為,與宋家人和解。


    聞言,那圖元點點頭,“好的師傅,我知道了。”


    於此同時。


    ly酒店大廳內。


    宋阮站在前台,“您好,能不能麻煩您幫忙轉告住在頂層的素問前輩一聲,就說宋阮來為自己的無知道歉了。”


    她態度誠懇,倒也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前台小姐先是愣了下,然後道:“請問您有ly會員嗎?”


    ly酒店隻為會員服務。


    “有的。”宋阮拿出自己的會員卡。


    看到金卡,前台小姐臉上的笑容濃烈了些,“您稍等,我派人上去跟頂層貴賓轉達下您的話。”


    “謝謝。”


    前台小姐臉上依舊是非常標準的笑容,“不客氣,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語落,前台小姐就通知了在頂層服務的同事。


    同事撥通了宋嫿房間的電話。


    接電話的是那圖元。


    “喂。”


    “您好,我是ly酒店工作人員凱麗。請問您是0158號素問貴賓嗎?”


    貴賓是貴賓,會員是會員。


    兩者之間的區別,不僅僅隻是稱唿而已。


    那圖元啃了口蘋果,“找我什麽事,說。”


    “是這樣的,”凱麗接著開口,“樓下有一位會員讓我們幫她轉達一句話給素問前輩。”


    那圖元皺了皺眉,“什麽話?”


    “她說:宋阮來為自己的無知道歉了!”


    說到這裏,凱麗接著道:“並且,那位會員一直在樓下等著素問前輩。”


    “知道了。”


    說完,那圖元便掛了電話。


    “師傅,宋阮來給你道歉了。現在就在樓下,你見還是不見?”


    宋嫿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e洲的夜景,紅唇輕啟,“你下去告訴她,從他們做出那個決定開始,我們兩家的情分就斷了。這件事我不會再追究,以後我們兩家也不必再來往!”


    “好。”


    那圖元點點頭,往樓下走去。


    就在此時,宋嫿接著道:“等一下。”


    “怎麽了師傅?”那圖元迴頭看向宋嫿。


    宋嫿美眸微眯,“還有,就算是道歉,也輪不到宋阮。”


    一句話不輕不淡。


    那圖元點點頭,心裏有了數。


    大廳內,宋阮果然還等在那裏。


    看到那圖元過來,宋阮立即小跑著過去,“那神醫。”


    既然那圖元願意下來見她,就說明這件事情尚有轉機。


    那圖元看向宋阮,接著道:“我不知道你們家跟我師父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這次,我師傅是真的生氣了。她讓我轉告你,從你們做出那個決定開始,她和你們兩家的情分就斷了。這件事她不會再追究,以後兩家也不必再來往。還有,她說就算是道歉,也輪不到你來。”


    宋阮微微蹙眉,雖然她這個答案在她的意料之中,畢竟,如果她是宋嫿的話,她也不會輕易說出原諒。


    可是在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宋阮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那神醫,我願意為我之前的所作所為付出任何一切代價,你能不能想辦法讓我見宋小姐一麵?”


    “我師傅那個人脾氣執拗,一旦做出決定,誰也無法更改,除非......”


    “除非什麽?”宋阮立即問道。


    現在的她,不能錯過半點機會。


    畢竟,宋嫿是貴人中的貴人。


    那圖元家接著道:“除非宋家老太太能死而複生!”


    宋嫿最聽宋老太太的話。


    可惜。


    如今宋老太太早已不在。


    說到這裏,那圖元接著道:“其實,如果宋老太太在的話,以她那護犢子的性格,你們估計死得更慘!對了,宋阮小友,我想你還沒搞清楚事情的關鍵。”


    “什麽關鍵?”


    那圖元道:“我師傅的最後一句話是道歉也輪不到你來。”


    說到這裏,那圖元頓了頓,“話說,你們家到底誰得罪了我師傅?我覺得,你要是想讓我師傅原諒你們的話,就讓得罪我師傅的那個人,親自過來道歉。還有,我師傅是個不輕易生氣的人,這次,肯定是你們做的太過分了!”


    ------題外話------


    寶們大家早上好鴨~


    今天又是做核酸的一天。


    昆山又又又39度了!


    真的好熱!


    求個票票mu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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